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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后汉书-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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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韩馥遣骑迎之,彧乃独将宗族从馥,留者后多为董卓将李傕所杀略焉。
彧比至冀州,而袁绍已夺馥位,绍待彧以上宾之礼。彧明有意数,见汉室崩
乱,每怀匡佐之义。时,曹操在东郡,彧闻操有雄略,而度绍终不能定大业。初
平二年,乃去绍从操。操与语大悦,曰:“吾子房也。”以为奋武司马,时年二
十九。明年,又为操镇东司马。
兴平元年,操东击陶谦,使彧守甄城,任以留事。会张邈、陈宫以兖州反操,
而潜迎吕布。布即至,诸城悉应之。邈乃使人谲彧曰:“吕将军来助曹使君击陶
谦,宜亟供军实。”彧知邈有变,即勒兵设备,故邈计不行。豫州刺史郭贡率兵
数万来到城下,求见彧。彧将往,东郡太守夏侯淳等止之。曰:“何知贡不与吕
布同谋,而轻欲见之。今君为一州之镇,往必危也。”彧曰:“贡与邈等分非素
结,今来速者,计必未定,及其犹豫,宜时说之,纵不为用,可使中立。若先怀
疑嫌,彼将怒而成谋,不如往也。”贡既见彧无惧意,知城不可攻,遂引而去。
彧乃使程昱说范、东阿,使固其守,卒全三城以待操焉。
二年,陶谦死,操欲遂取徐州,还定吕布。彧谏曰:
昔高祖保关中,光武据河内,皆深根固本,以制天下。进可以胜敌,退足以
坚守,故虽有困败,而终济大业。将军本以兖州首事,故能平定山东,此实天下
之要地,而将军之关河也。若不先定之,根本将何寄乎?宜急分讨陈宫,使虏不
得西顾,乘其间而收熟麦,约食稸谷,以资一举,则吕布不足破也。今舍之而
东,未见其便。多留兵则力不胜敌,少留兵则后不足因。布乘虚寇暴,震动人心,
纵数城或全,其余非复己有,则将军尚安归乎?且前讨徐州,威罚实行,其子弟
念父兄之耻,必人自为守。就能破之,尚不可保。彼若惧而相结,共为表里,坚
壁清野,以待将军,将军攻之不拔,掠之无获,不出一旬,则十万之众未战而自
困矣。夫事固有弃彼取此,以权一时之势,愿将军虑焉。
操于是大收熟麦,复与布战。布败走,因分定诸县,兖州遂平。
建安元年,献帝自河东还洛阳,操议欲奉迎车驾,徙都于许。众多以山东未
定,韩暹、杨奉负功恣睢,未可卒制。彧乃劝操曰:“昔晋文公纳周襄王,而诸
侯景从;汉高祖为义帝缟素,而天下归心。自天子蒙尘,将军首唱义兵,徒以山
东扰乱,未遑远赴,虽御难于外,乃心无不在王室。今銮驾旋轸,东京榛芜,义
士有存本之思,兆人怀感旧之哀。诚因此时奉主上以从人望,大顺也;秉至公以
服天下,大略也;扶弘义以致英俊,大德也。四方虽有逆节,其何能为?韩暹、
杨奉,安足恤哉!若不时定,使豪杰生心,后虽为虑,亦无及矣。”操纵之。
及帝都许,以彧为侍中,守尚书令。操每征伐在外,其军国之事,皆与彧筹
焉,彧又进操计谋之士从子攸,及钟繇、郭嘉、陈群、杜袭、司马懿、戏志才等,
皆称其举。唯严象为杨州,韦康为凉州,后并负败焉。
袁绍既兼河朔之地,有骄气。而操败于张绣,绍与操书甚倨。操大怒,欲先
攻之,而患力不敌,以谋于彧。彧量绍虽强,终为操所制,乃说先取吕布,然后
图绍,操从之。三年,遂擒吕布,定徐州。
五年,袁绍率大众以攻许,操与相距。绍甲兵甚盛,议者咸怀惶惧。少府孔
融谓彧曰:“袁绍地广兵强,田丰、许攸智计之士为其谋,审配、逢纪尽忠之臣
任其事,颜良、文丑勇冠三军,统其兵,殆难克乎?”彧曰:“绍兵虽多而法不
整,田丰刚而犯上,许攸贪而不正,审配专而无谋,逢纪果而自用,颜良、文丑
匹夫之勇,可一点而擒也。”后皆如彧所筹,事在《袁绍传》。
操保官度,与绍连战,虽胜而军粮方尽,书与彧议,欲还许以致绍师。彧报
曰:“今谷食虽少,未若楚汉在荥阳、成皋间也。是时刘、项莫肯先退者,以为
先退则势屈也。公以十分居一之众,画地而守之,扼其喉而不得进,已半年矣。
情见势谒,必将有变,此用奇之时,不可失也。”操从之,乃坚壁持之。遂以奇
兵破绍,绍退走。封彧万岁亭侯,邑一千户。
六年,操以绍新破,未能为患,但欲留兵卫之,自欲南征刘表,以计问彧。
彧对曰:“绍既新败,众惧人扰,今不因而定之,而欲远兵江汉,若绍收离纠散,
乘虚以出,则公之事去矣。”操乃止。
九年,操拔邺,自领冀州牧。有说操宜复置九州者,以为冀部所统既广,则
天下易服。操将从之。彧言曰:“今苦依古制,是为冀州所统,悉有河东、冯翊、
扶风、西河、幽、并之地也。公前屠邺城,海内震骇,各惧不得保其土宇,守其
兵众。今若一处被侵,必谓以次见夺,人心易动,若一旦生变,天下未可图也。
愿公先定河北,然后修复旧京,南临楚郢,责王贡之不入。天下咸知公意,则人
人自安。须海内大定,乃议古制,此主稷长久之利也。”操报曰:“微足下之相
难,所失多矣!”遂寝九州议。
十二年,操上书表彧曰:
昔袁绍作逆,连兵官度,时众寡粮单,图欲还许。尚书令荀彧深建宜住之便,
远恢进讨之略,起发臣心,革易愚虑,坚营固守,徼其军实,遂摧扑大寇,济危
以安。绍既破败,臣粮亦尽,将舍河北之规,改就荆南之策。彧复备陈得失,用
移臣议,故得反旆冀土,克平四州。向使臣退军官度,绍必鼓行而前,敌人怀利
以自百,臣众怯沮以丧气,有必败之形,无一捷之势。复苦南征刘表,委弃兖、
豫,饥军深入,逾越江、沔,利既难要,将失本据。而彧建二策,以亡为存,以
祸为福,谋殊功异,臣所不及。是故先帝贵指纵之功,薄搏获之赏;古人尚帷幄
之规,下攻拔之力。原其绩效,足享高爵。而海内未喻其状所受不侔其功,臣诚
惜之,乞重平议,增畴户邑。
彧深辞让。操譬之曰:“昔介子推有言:‘窃人之财,犹谓之盗。’况君奇
谟拔出,兴亡所系,可专有之邪?虽慕鲁连冲高之迹,将为圣人达节之义乎!”
于是增封千户,并前二千户。又欲授以正司,彧使荀攸深自陈让,至于十数,乃
止。操将伐刘表,问彧所策。彧曰:“今华夏以平,荆、汉知亡矣,可声出宛、
叶而间行轻进,以掩其不意。”操从之。会表病死。
十七年,董昭等欲共进操爵国公,九锡备物,密以访彧。彧曰:“曹公本兴
义兵,以匡振汉朝,虽勋庸崇著,犹秉忠贞之节。君子爱人以德,不宜如此。”
事遂浸。操心不能平。会南征孙权,表请彧劳军于谯,因表留彧曰:“臣闻古之
遣将,上设监督之重,下建副二之任,所以尊严国命,谋而鲜过者也。臣今当济
江,奉辞伐罪,宜有大使肃将王命。文武并用,自古有之。使持节侍中守尚书令
万岁亭侯彧,国之重臣,德洽华夏,既停军所次,便宜与臣俱进,宣示国命,威
怀丑虏。军礼尚速,不及先请,臣辄留彧,依以为重。”书奏,帝从之,遂以彧
为侍中、光禄大夫,持节,参丞相军事。至濡须,彧病留寿春,操馈之食,发视,
乃空器也,于是饮药而卒。时年五十。帝哀惜之,祖日为之废宴乐。谥曰敬侯。
明年,操遂称魏公云。
论曰:自迁帝西京,山东腾沸,天下之命倒县矣。荀君乃越河、冀,间关以
从曹氏。察其定举措,立言策,崇明王略,以急国艰,岂云因乱假义,以就违正
之谋乎?诚仁为己任,期纾民于仓卒也。及阻董昭之议,以致非命,岂数也夫!
世言荀君者,通塞或过矣。常以为中贤以下,道无求备,智算有所研疏,原始未
必要末,斯理之不可全诘者也。夫以卫赐之贤,一说而毙两国。彼非薄于仁而欲
之,盖有全必有丧也,斯又功之不兼者也。方时运之屯邅,非雄才无以济其溺,
功高势强,则皇器自移矣。此文时之不可并也。盖取其归正而已,亦杀身以成仁
之义也。
赞曰:公业称豪,骏声升腾。权诡时逼,挥金僚朋。北海天逸,音情顿挫。
越俗易惊,孤音少和。直辔安归,高谋谁佐?彧之有弼,诚感国疾。功申运改,
迹疑心一。

卷七十一 皇甫嵩朱俊列传第六十一

皇甫嵩字义真,安定朝那人,度辽将军规之兄子也。父节,雁门太守。嵩少
有文武志介,好《诗》、《书》,习弓马。初举孝廉、茂才。太尉陈蕃、大将军
窦武连辟,并不到。灵帝公车征为议郎,迁北地太守。
初,钜鹿张角自称“大贤良师”,奉事黄、老道,畜养弟子,跪拜首过,符
水咒说以疗病,病者颇愈,百姓信向之。角因遣弟子八人使于四方,以善道教化
天下,转相诳惑。十余年间,众徒数十万,连结郡国,自青、徐、幽、冀、荆、
杨、兖、豫八州之人,莫不毕应。遂置三十六万。方犹将军号也。大方万余人,
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帅。讹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以白土书京城寺门及州郡官府,皆作“甲子”字。中平元年,大方马元义等先收
荆、杨数万人,期会发于邺。元义素往来京师,以中常侍封谞、徐奉等为内应,
约以三月五日内外俱起。未及作乱,而张角弟子济南唐周上书告之,于是车裂元
义于洛阳。灵帝以周章下三公、司隶,使钩盾令周斌将三府掾属,案验宫省直卫
及百姓有事角道者,诛杀千余人,推考冀州,逐捕角等。角等知事已露,晨夜驰
敕诸方,一时俱起。皆着黄巾为标帜,时人谓之“黄巾”,亦名“蛾贼”。杀人
以祠天。角称“天公将军”,角弟宝称“地公将军”,宝弟梁称“人公将军”。
所在燔烧官府,劫略聚邑,州郡失据,长吏多逃亡。旬日之间,天下响应,京师
震动。
诏敕州郡修理攻守,简练器械,自函谷、大谷、广城、伊阙、轘辕、旋门、
孟津、小平津诸关,并置都尉。召群臣会议。嵩以为宜解党禁,益出中藏钱、西
园厩马,以班军士。帝从之。于是发天下精兵,博选将帅,以嵩为左中郎将,持
节,与右中郎将朱俊,共发五校、三河骑士及募精勇,合四万余人,嵩、俊各统
一军,共讨颍川黄巾。
俊前与贼波才战,战败,嵩因进保长社。波才引大众围城,嵩兵少,军中皆
恐,乃召军吏谓曰:“兵有奇变,不在众寡。今贼依草结营,易为风火。若因夜
纵烧,必大惊乱。吾出兵击之,四面俱合,田单之功可成也。”其夕遂大风,嵩
乃约敕军士皆束苣乘城,使锐士间出围外,纵火大呼,城上举燎应之,嵩因鼓而
奔其阵,贼惊乱奔走。会帝遣骑都尉曹操将兵适至,嵩、操与朱俊合兵更战,大
破之,斩首数万级。封嵩都乡侯。嵩、俊乘胜进讨汝南、陈国黄巾,追波才于阳
翟,击彭脱于西华,并破之。余贼降散,三郡悉平。
又进击东郡黄巾卜己于仓亭,生擒卜己,斩首七千余级。时,北中郎将卢植
及东中郎将董卓讨张角,并无功而还,乃诏嵩进兵讨之。嵩与角弟梁战于广宗。
梁众精勇,嵩不能克。明日,乃闭营休士,以观其变。知贼意稍懈,乃潜夜勒兵,
鸡鸣驰赴其阵,战至晡时,大破之,斩梁,获首三万级,赴河死者五万许人,焚
烧车重三万余两,悉虏其妇子,系获甚众。角先已病死,乃剖棺戮尸,传首京师。
嵩复与钜鹿太守冯翊郭典攻角弟宝于下曲阳,又斩之。首获十余万人,筑京
观于城南。即拜嵩为左车骑将军,领冀州牧,封槐里侯,食槐里、美阳两县,合
八千户。
以黄巾既平,故改年为中平。嵩奏请冀州一年田租,以赡饥民,帝从之。百
姓歌曰:“天下大乱兮市为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赖得皇甫兮复安居。”嵩温
恤士卒,甚得众情,每军行顿止,须营幔修立,然后就舍帐。军士皆食,己乃尝
饭。吏有因事受赂者,嵩更以钱物赐之,吏怀惭,或至自杀。
嵩既破黄巾,威震天下,而朝政日乱,海内虚困。故信都令汉阳阎忠干说嵩
曰:“难得而易失者,时也;时至不旋踵者,几也。故圣人顺时而动,智者因几
以发。今将军曹难得之运,蹈易骇之机,而践运不抚,临机不发,将何以保大名
乎?”嵩曰:“何谓也?”忠曰:“天道无亲,百姓与能。今将军受钺于暮春,
收功于末冬。兵动若神,谋不再计,摧强易于折枯,消坚甚于汤雪,旬月之间,
神兵电埽,封尸刻石,南向以报,威德震本朝,风声驰海外,虽汤、武之举,未
有高将军者也。今身建不赏之功,体兼高人之德,而北面庸主,何以求安乎?”
嵩曰:“夙夜在公,心不忘忠,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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