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齿铜牙纪晓岚-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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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不解地:“怪事!两份奏折前后脚到,和蹈柿乇榈兀仕嗍∪此岛钓闼僚啊U獠皇撬鸩幌嗳萋穑俊
“臣以为,不是甘肃所报不实,就是和ú皇怠!奔完浪怠
乾隆思索着把文书放在一边,说:“把这份批复留下,先办别的。”
“是。”纪昀答应着往自己的桌前走继续手上的事。
乾隆边琢磨,边拆开一个小封密折,看了之后,乾隆笑了:“还真下雨了!”
纪昀尚未坐下,不解地问:“皇上怎么知道的?”
乾隆举起折子向纪昀笑道:“密折,小月上报的。”
纪昀糊涂了,问:“小月的密折?她会写折子?她?”“是了,‘下雨’二字还写得出。”
“不是两字,好几十字呢!”乾隆故弄玄虚地说。
“好几十个?能看明白吗?”纪昀问。
“明白,一看就明白!”乾隆笑起来。
纪昀这回是真的吃惊了:“真真的不可思议!臣教她读书,三天识两个字,第四天又忘了!”
乾隆大笑着,纪昀也跟着笑起来。
乾隆指点着折子说:“看来呀,和痰帽饶愫茫
“那是,比我强多了,我也懒,她爱学就学,不愿学拉倒。”纪昀不好意思地说。
“教不严,师之惰也!”乾隆笑着斥道。
“皇上教训得极是。”纪昀说。
乾隆离开座位,纪昀更不敢坐,站到一旁。
乾隆踱着步子,收住笑容说:“纪昀,甘肃方面只字不提下雨的事,仍报旱情,监粮照收这里面多半有文章!这帮蝼蚁,金子晃瞎了他们的眼睛,朕本以为和肼ぃ腔崾樟惨欢幌氲剿且惶爸麓耍丫搅酥蝗弦硬灰牡夭搅恕<完溃愀易ソ袅耍仕嗖颊雇跬⒃揠抟丫愕骼戳耍巳擞湃峁讯希靶拇笾悄鄙伲韧鮼嵧枚愿抖嗔耍憔湍盟率郑阉砗蟮囊淮肮俣几揖境隼础!
纪昀说:“臣马上就办。不过,臣所虑是王廷赞与王亶望互通声气,口径一致,就不好问了。”
乾隆想了想说:“这好办,朕去宁波府,叫王亶望陪驾。你可以向王廷赞传朕的旨意,”乾隆突然严肃起来,厉声道:“要活要死,全看他说不说实话!叫他自己打定主意,朕绝不食言!”
纪昀的书房内,侍卫引王廷赞入厅,并不请他入坐。侍卫对王廷赞说:“候着,我去禀报。”侍卫走入内室。厅内一时鸦雀无声,王廷赞站在那儿,心神不安,又可不敢东张西望,只靠眼珠左右斜溜。坐了良久,只听里边一声重嗽,王廷赞吓得一机灵。这当儿,纪昀快步走出,略一拱手,王廷赞躬身施礼,抬起头,纪昀已坐入主位。
纪昀叫道:“坐,看茶!”
侍卫奉茶上。茶杯放好,侍卫退下,纪昀却不说话,尴尬的冷场,使王廷赞坐立不安。半晌,纪昀突然仰天大笑,王廷赞又吃一惊。纪昀转为微笑,分外和蔼地问:“王藩台有些紧张?”
王廷赞不知如何回答是好,纪昀笑着打圆场:“本来吗,外官不是天天伺候皇上,总有些不大习惯,难免……”
“纪大人说得对,是有些……”王廷赞还没说完,被纪昀打断了,他语气加重了:“可是皇上!……到宁波府视察天一阁去了。”
王廷赞这才暗地松了一口气。
纪昀高声说:“皇上临行,特命纪昀…”他看了看王廷赞,口气又一转,万分和气地说:“接待大人。”
“不敢不敢。”
“皇上吩咐了,有些事,纪昀还要请教王大人。”
“更不敢了……”王廷赞不知道纪昀会问什么,格外紧张。
纪昀又转入小声,神秘地说:“‘监粮’之事……”
王廷赞警觉起来,竖起了耳朵。
“王大人是心里有数的了?”纪昀盯着他的表情。
王廷赞连连摇头:“不不不!兄弟接手日子有限,可不敢说三道四的。”
纪昀说:“哎?王大人离省之前,因监粮有绩,为全省官员请功的折子,皇上已经看了!”
“我正后悔呢!这本是地方官员应做之事,万不该邀功请赏的!”王廷赞说。
纪昀严肃地说:“那你可就错啦!”
王廷赞一时不敢接话,紧张等着下文。
纪昀突然笑了起来:“皇上看了,觉得很好,很高兴,很赞赏。”
王廷赞有些意外,他不相信这是真的。
纪昀接着说:“那还有假!已命我草拟谕旨,先行嘉奖,而后再加封赏。照我看王大人,升任巡抚,你是一定的了!”
王廷赞这才真的放下心来,笑得合不拢嘴,“真是皇恩浩荡啊,哈哈……”他说着突然觉得又不太对头,问:“纪大人,皇上为何这么高兴呢?”
“皇上说,甘肃此举,可为天下楷模,民捐余粮,赈济荒旱,不动国库,只赏给几个监生的空名义,何乐而不为呢?”纪昀看着王廷赞说。
王廷赞不相信地问:“是吗?”
纪昀笑道:“没错!皇上决心向全国推行,让我和王大人共同拟定个章程细则,以供上阅批准。王大人,我纪昀还要沾光受赏哪!”
王廷赞听后多少还有些忧虑,他想了想说:“其实这个事,巡抚王亶望最清楚了,找他来共同商定不好吗?”
“好是好,可不巧他随皇上去宁波府了。”纪昀说。
王廷赞试探着问:“不能等他回来?”
不能。纪昀说:“大人你也不能在杭州久住,甘肃打仗,多少事等着你办哪!”
王廷赞推脱道:“……监粮的章程,早就报给朝廷了,何必……”
“章程归章程,执行归执行。实施起来好多具体事,是皇上最关心的,王大人,赶早不赶晚呀。”纪昀说。
王廷赞还是没有足够的把握,他为难地说:“纪大人,下官既然已经千里迢迢来到杭州,也不争这一两日的功夫,监粮之事,本是王亶望大人为首发起,我不能贪天之功为己有,我看,还是等王亶望大人回来再议吧。”
纪昀生怕把王廷赞逼急了反道误了大事,便说:“也好,难得王大人这么为同僚着想。”
“那是应该的,邀功请赏人人所喜,可不能为此坏了义气,纪大人您说呢?”
纪昀换了个姿势,有些不情愿地说:“但愿人心换人心,王大人,说句不该说的话,王亶望大人对你可是另一套说词。”
“官场之上,本就人心叵测,我别无所求只求问心无愧也就是了,再说我与王亶望大人在甘肃时日不短,深知王亶望大人的为人,王亶望大人断不会在背后非议同僚,纪大人多半是听信了小人的传言。”王廷赞说。王廷赞到底不是等闲之人,纪昀的离间之计并没有派上用场。
纪昀觉得有些无聊地说:“是吗?或许吧。”
“如此我先告辞了,等王亶望大人回来,咱们共同来拟这个章程,大人意下如何?”王廷赞说着站了起来。
“好吧。”纪昀说。
王廷赞小心地起身告辞。纪昀也站了起来说:“不送。”
王廷赞走后,纪昀指点着他的背影说:“嘿,我还小瞧这老小子了,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
皇上布置的事情没有眉目,使得纪昀有些不安,他心事重重地走在街上,耳后传来恶犬嘶吱声。纪昀有些害怕地往后张望着想跑,发现身后并无恶狗,而是一个口技艺人正在表演。纪昀思索片刻,走了过去。
纪昀赞道:“好手段。”
口技艺人见有人夸他,笑了:“这位爷,算您老识货,在杭州不敢说别的,这口技,要是有比在下高的,我把这舌头割了送您。”
“能学点别的不能?”纪昀问。
“猫也学得,老鼠也学得。”口技艺人说。
纪昀问:“再大一点的呢?”
口技艺人说:“牛叫马嘶都来得。”
“人呢?”纪昀又问。
口技艺人立即模仿起纪昀的口气,道:“人呢?”
纪昀笑道:“好,我要得就是这一口,你跟我走。”
纪昀将这位口技艺人带到行在侧院正房后,便为王廷赞设下一局,他派人将王请来,看上去闲来无事,和王廷赞闲聊起来。
“这次请王大人来,是想有劳大人讲讲甘肃的风土人情。”纪昀说。
“怎么,纪大人对甘肃感兴趣吗,那倒是甘肃合省官员的荣幸。”王廷赞说。
这时,外面传来传报声:“王亶望大人到。”
纪昀装作很惊讶的样子,站起来自语道:“王巡抚不是陪圣驾在宁波吗,怎么突然回来了?”他转身对王廷赞说:“王大人,有劳你到偏房回避一下,我怕王亶望大人看见你我过从太密会有想法,你说呢?”
“多谢纪大人点拨。”王廷赞起身躲进偏房。看着王廷赞走进里屋,纪昀放下门帘。他一使眼色,口技艺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写好的谈话稿。纪昀对口技艺人使个眼色。
纪昀拿着架子问:“王大人,你怎么回来了?”
口技艺人学着王亶望的声音说:“圣上让我回来取一份文书。”
纪昀又问:“何日返回宁波?”
口技艺人配合得很好:“本想马上就走,听说甘肃藩台王廷赞来了大人这里,所以来看一看。”
“大人来得不巧,他刚走。”纪昀说。
口技艺人继续模仿着:“走了就好,我只是对大人提醒一声,这王廷赞是个宵小之人,大人不得不防。”
“此话怎讲?”
艺人看着纪昀,纪昀对他点头,口技艺人照着纸说:“此人来找纪大人,定是想借纪大人在皇上身边的身份,为他日后升迁铺路吧?”
纪昀说:“我看王廷赞大人精明强干,倒也是我大清栋梁。”
艺人继续念道:“大人上当了,这人是最没有担当的,无赖一个,滑头一个。这次老毛子闹甘肃,闹到如此地步,都是因为王廷赞无能!”
纪昀故意地:“是吗?”
“路遥知马力,在下是一心想交纪大人这个朋友的,所以才不惜得罪那王廷赞,免得纪大人为他蒙蔽利用,将来皇上追究起来,纪大人跟他沾包。”艺人抬起眼睛,纪昀朝他满意一笑。
“多谢了。”纪昀说。
艺人收好纸,对纪昀打了个扦,道:“如此王某告辞了。”
纪昀靠近他低声地吩咐道:“领赏去吧。”
艺人笑着走了。纪昀看了看门帘,脸上重又显出往日的庄严相,对着里屋叫道:“王大人,请吧。”
事情果然如纪昀所想的那样,王廷赞脸色铁青地走了出来。纪昀故意有些怠慢地说:“王大人,天不早了,回去歇息吧。”
此时的王廷赞已经是怒火满腔,哪里能放过给自己开脱的机会,他摆着手说:“不,纪大人若是不累,我想连夜把监粮的关节之处对纪大人和盘托出,好早日呈献皇上。”
“不等王亶望大人了?”纪昀问。
王廷赞脸色很难看地说:“大人就不必明知故问了吧,这才叫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呢。”
这一夜,在行宫书房时里,纪昀与王廷赞在挑灯夜战,整理着监粮一事的来龙去脉。纪昀看完王廷赞草就的办法,赞赏着说:“不错,挺周全的,难怪皇上这么看重你!”
王廷赞心中暗喜,嘴上却说:“兄弟骛钝,皇上如此看重,实在承受不起。”
纪昀拿着写好的折子,边看边思考着。王廷赞在一旁看出了纪昀的心事重重,问:“纪大人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俗话说无利不起早,监粮本是分外之事,官员不说,下边的骨吏、师爷、性杂、行脚,总要沾润一些,才肯卖力。这些花销由哪出呢?”纪昀问。王廷赞看着纪昀脸上突然显出笑意,纪昀不解地看着他,王廷赞似乎不想开口,急得纪昀抓耳挠腮。他盯着王廷赞,看得王有些为难了,王廷赞这才说:“这个当然不会没有办法。”
纪昀如获至宝看了一眼王廷赞:“有办法?”
“有,可在监粮之外,加收杂费一两。”王廷赞只得将底交了出来。
纪昀用钦佩语气说道:“好办法!他们肯掏腰包吗?”
王廷赞看到纪昀肯定了他,表白般地说:“怎么不肯,您想,五十五两银子都拿出来了,再加一两,有什么难处。”
纪昀这下子又糊涂了:“噢,哎?监粮不是交粮吗?怎么又出来五十五两银子?”
王廷赞发现说走了嘴,急忙掩饰着:“那是粮价,折算成银子了。”
“这就怪了,监粮本是征了救济百姓,你们不收粮食反收银子,这银子闻着不香握着不暖,百姓指着它充饥吗?”纪昀一脸不解地把折子放在桌上,吸起了烟。
王廷赞说:“不瞒纪大人说,银子易于保管,收起来也方便。”
纪昀吐了一口烟,点了点头。“全国推行,情况各异,收折成银两就活便多了,好办法!”纪昀说罢,在一纸上着重记下来。边记边说:“太好了,朝廷可以一文不掏!这些个,你怎么不写进去呀?”
王廷赞干笑着遮掩道:“我也是一时想不起来。”
放下笔的纪昀皱着眉,看着奏折,似乎大有心事。在一旁的王廷赞又不安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