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齿铜牙纪晓岚-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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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莫愁与福康安激烈交手。莫愁被擒。
草堂院内,纪昀生气用烟杆敲着小月的头,小月双手抱头,轻微地闪躲着。
小月说:“不要敲了!先生……很疼啊!”
纪昀生气地说:“你害死莫愁了!”
小月说:“阿姐说她自己会回来嘛!”
纪昀生气地不说话了。
小月说:“先生,那……那我再去救阿姐。”
纪昀真生气了,说:“你不要烦了!让我喘口气,想一想,行不行?”
小月又焦急又委屈,说:“等你喘口气,阿姐就断气了!”
窗外有人喊了一声:“纪先生!”纪昀闻声而看,殿前侍卫蓝海自大门外走进来。
纪昀一怔,“蓝侍卫?”
蓝海作揖,说:“先生,皇上令你将全部《石头记》火速呈上!”
纪昀不解,“《石头记》?”小月更是莫名其妙。
蓝海苦笑,说:“太后她老人家迷上了这本书,急着看下文呢!”
纪昀突然一笑,说:“太后?唉呀!蓝侍卫,请转告圣上,这《石头记》嘛……我还没写完呢!”
蓝海愣住了。
纪昀说:“我就写了那么一点点,马上呈给皇上了,下面的……没有。”
蓝海愕然,焦急地说:“啊?纪先生,能否连夜就写?能写多少,在下先送给皇上与太后过目。”
纪昀说:“好!纪昀立刻就写!小月,备下笔墨!”纪昀向她使眼色,小月说:“先生,你眼睛怎么了?不舒服?”
纪昀无奈,苦笑说:“我叫你把莫愁叫来啊!”
小月说:“阿姐?你记性怎么那么差啊?先生,阿姐被抓了!”
纪昀作作大惊,问:“什么?她被抓了?”
蓝海不安,问:“纪先生,怎么回事?”
纪昀说:“蓝侍卫,这个莫愁,是跟我合写《石头记》,没有她,我写不下去啊!”
蓝海焦急地问:“这莫愁现在何处?”
纪昀吐出一口烟,悠然而笑,说:“她在书商陈渭沅府中!”
陈府大院寂静的大院中,莫愁被绑在大树上。福康安手持一条长鞭,冷笑着站在树前。
“强入民宅,掳人妻女,你可知罪吗?”福康安问。
莫愁怒视着他:“呸!”
福康安不怒反笑,说:“莫姑娘,你也是受人指使,只要你供称是纪晓岚令你前来的,我立刻放了你!”
莫愁冷笑,说:“堂堂大将军,却要用这种卑鄙手段来陷害纪先生,福大人不觉得丢人吗?”
福康安恼羞成怒,“住口!”长鞭抽在莫愁的身上。
莫愁疼痛着,却笑了,说:“你差远了!你永远不是纪先生的对手!”
福康安手中的长鞭一下下猛抽在莫愁的身上,莫愁狂笑。
陈府香云房窗前,香云颤抖地望着窗外,陈渭沅走近她身边,也注视窗外。陈渭沅微笑着,“福康安的鞭法,真是出神入化啊!”
香云颤抖着说:“相公……求求你,放了她吧!”
陈渭沅冷笑,摸着她的头发说:“好!好好求我就对了!我这人心软,也许你多求我几次,我真会放了她!”
香云颤抖着说:“相公……”陈渭沅突然爆发,“快求我啊!不然我就剥了她的皮!”
香云无奈,缓缓下跪,“相公,我求求你……”渭沅狂笑,抓住香云的头发,“你这贱人!你以为你有纪晓岚,我就拿你没辙了?你今天还不是跪倒在我面前来哀求我!哈……”
“相公,折磨女人,算不了好汉?”香云痛苦地说。陈渭沅说:“折磨纪晓岚的女人,感觉不一样,我快乐极了!”
“老爷!老爷!”管家神色紧张地走进屋来,说:“纪晓岚来了!”
纪昀微笑,抽着大烟袋坐在陈府客厅里。福康安偕陈渭沅进入客厅。纪昀说:“福大人!想不到在这儿见到你,真巧啊!”
福康安突然见到傲然立于一旁的侍卫蓝海,非常意外。福康安问:“蓝海?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蓝海说:“福大人,小的奉了皇上口谕而来。”
福康安震惊,问:“皇上口谕?到底怎么回事?”
陈渭沅疑惑不安地望着蓝海。
蓝海说:“请问陈老板,有个叫莫愁的人,可是在贵府中?”
陈渭沅更加不安,“这……她……”
纪昀一笑,说:“福大人,是这样的,皇上急急想看纪晓岚写的一本书,可是这本书呢,没有莫愁,我又写不出来,我听说莫愁正在陈府作客,就想请她快点回去!”
福康安冷笑,说:“你说的这莫愁潜入陈府行窃,被我所捕,正在审讯。蓝侍卫!你别上他的当,纪大人是想用这种方法来包庇罪犯。”
蓝海疑惑地看了纪昀一眼。
纪昀故作吃惊,说:“莫愁来陈府作贼?太可恶了!该死!该抓!该打!蓝侍卫,这书暂不能写了。”
蓝海急了:“书不能写了?”
纪昀说:“别急!请放心!等莫愁坐牢刑满出狱,我再与她合写也不迟呀!”
蓝海严肃地说:“不行!太后病倒了,全为这本书,先生不写,皇上怪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
纪昀说:“国法如山,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区区一个莫愁?陈老板,你抓得好!抓得对!蓝侍卫回去禀告皇上,陈老板立了大功了!”
陈渭沅吓坏了,“不是我抓的,是……”他看看福康安,不敢说下去了。
福康安说:“是我抓的!你告诉皇上好了!”
蓝海暗恨福康安跋扈,说:“福大人,区区一贼,可不要误了皇上的大事!”
纪昀笑了,说:“福大人嫉恶如仇,可敬可佩,皇上一定会嘉奖,陈老板协助办案,自然也功劳不小,可喜可贺。”
陈渭沅吓得冷汗直流,说:“福大人!我看这莫愁,放了吧?”
福康安不甘心,“你说能放就放吗?”蓝海冷笑着播口道:“福大人,太后为了纪先生这本书,茶饭不思,人已经病了,皇上心急如焚,若是续稿不至,太后她老人家有个三长两短,你福大人也难辞其疚。”
福康安说:“蓝侍卫!你……你看不出来,这是纪晓岚的诡计吗?”
蓝海拉福康安到一旁,低声说:“福大人!事关太后凤体,纪晓岚可借题大做文章,您可别中计。”
福康安泄气了,说:“你们爱放就放,我不管了!”说完他大步走出客厅。
蓝海怒视着陈渭沅,问:“莫愁呢?”
陈渭沅慌了,唤道:“来了!来了!来人那!”
丫环扶着莫愁走进客厅的大门,浑身伤痕,血迹斑斑,她推开丫环,傲然而入,几乎站立不稳。纪昀心疼,上前扶着她。
纪昀关切地说:“莫愁……”
莫愁淡然一笑,说:“先生……我没事。”
纪昀怒视陈渭沅,说:“陈老板,!莫愁的血不能白流了,纪晓岚会记得清清楚楚。”
陈渭沅吓坏了。
“纪先生,莫愁也到了,快回去写书吧?”蓝海上前陪笑说。
纪昀大怒拍案,说:“不行!”他怒指陈渭沅,说:“我的书是三人合写的!”
蓝海暗暗叫苦,“怎么又多出一个人了?”
纪昀说:“我修四库全书,用了多少人?这会儿用三个人,少了!”
蓝海陪笑,问:“那此人又是何许人也?”
纪昀说:“是陈老板的夫人!”
蓝海说:“为皇上修书,何等荣幸,就请尊夫人辛苦一趟,去草堂吧?”
“这……这……她不会写书啊!”陈渭沅说。
“我会!”香云出现在客厅门口,她走入客厅内。
陈渭沅又怕又怒地望着香云。
香云一笑,说,“相公,贱妾为皇上修书,你也光荣啊!”她望着蓝海,说:“这位大人,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
蓝海松了口气,说:“陈夫人深明大义,令人敬佩,陈老板,你不会反对吧?”
纪昀扶着莫愁,众人欲走。香云说:“慢着!纪先生。”
纪昀一愣。
香云一笑,说:“先生交给我的草稿,也要一并带走啊!”
纪昀说:“对!……草稿!草稿!差点忘了,没有草稿,怎么写啊!”
陈渭沅快要哭出来了,说:“不……不能带走。”
蓝海怒骂陈渭沅,“你好大的胆子!皇上要看的草稿,你居然敢不让带走。”
陈渭沅说:“我让带……我让带……”
纪昀说:“莫愁的账,以后再算!”
香云注视纪昀,目光激动,说:“多谢先生!”
“多谢夫人!”纪昀激动地对香云说。
纪昀与香云,一左一右,扶着莫愁走出,陈渭沅望着三人,又气又无奈。蓝海拍拍陈渭阮的肩,蓝海说:“陈老板,谢了!皇上面前,我一定为你美言几句!”说完走了出去。
纪昀、香云、莫愁回到草堂。烛火闪烁,纪昀为莫愁包扎伤口。“你们两个以后一定要听话,不能再自作主张了!”纪昀说。
小月含泪说:“早知这样,我不走就好了!阿姐就不会伤成这样……。”
纪昀苦笑,说:“你不走?更惨!不成肉酱才怪!”
小月负疚地说:“阿姐……都怪我!我真是……”
莫愁笑说:“没事,我命硬,阎罗王也不要我!”
纪昀说:“壮哉莫愁,巾帼不让须眉!愧杀多少男人啊!”
香云端着一碗汤走入房间。
香云说:“莫姑娘!宝玉被打的时候,薛宝钗就是送了一碗这样的药汤给宝玉的……”
莫愁笑道:“我真有口福。”
纪昀注视着香云,说:“陈渭沅夫人,姓陶名真,山西人氏。什么时候变成史香云了?”
香云无言,小月正喂莫愁喝汤,二人也注视着香云。
纪昀说:“我一直在想,夫人莫非是曹雪芹的亲戚?”
香云说:“惭愧……我只是个间谍!”
纪昀一怔。
香云按捺着心中激动,说:“我是陈渭沅派到曹雪芹身边的间谍。”
烛火在风中飘忽,纪昀吃惊地望着香云。烛光映着香云苍白的面孔,香云说:“曹雪芹写《红楼梦》的时候,民间早有传闻,许多书商想买他的书稿,都被他拒绝了,陈渭沅试了几次,也都碰了钉子,那雪芹先生虽然贫苦,却不为金钱而折腰,为了得到《红楼梦》,陈渭沅叫我假扮寡妇,搬到雪芹先生旁边去住。曹雪芹总是在窗前写书,有一天一张稿纸飞出了窗外,曹雪芹从屋内追了出来,我拾起地上的稿纸交还给曹雪芹。曹雪芹说,多谢夫人!我告诉他,我叫史香云。他说,香云?好美的名字……雪芹一定写入金陵十二钗中……雪芹先生那时候续了弦,给他生了个儿子。他一生一贫如洗,饥寒交迫,身体很差,他的夫人又不识字,无法为他分忧。有一天晚上,我来到他的房中,帮他记下他的故事。从那以后,我经常去为他记录。”
风中的油灯下,小月和莫愁听得出神,纪晌注视着香云。
香云感叹着说:“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
纪昀问:“这部书雪芹先生写了多久了?”
香云说:“他写了一辈子了。”
小月愣了,“啊?写了一辈子?要我写一辈子的字,我死了算了。”
莫愁撞她一下,说:“好好听!”
香云感叹,说:“他这辈子,用尽全部的心血在谱写这部《红楼梦》……单单这十年,大的改动,就有五次……”
纪昀点头,说:“呕心沥血,至死方休。”
香云说:“那时候,雪芹先生穷得连粥都喝不上,可多少书商捧着银子来找他,他还是说,书没写好,不卖……”
莫愁感动。“这雪芹先生也是书呆子。”小月说。
莫愁情不自禁,脱口而出,但愿我也能嫁个这样的书呆子……
小月好奇地看着莫愁,莫愁有点害羞,“看什么看?”
香云叹息,说:“那时候,雪芹被我所骗,引我为知己,日日夜夜,都与我商讨书中情节,他的真诚,让我深深惭愧……后来陈渭沅让我跟他回陈府。他打我,我说相公,我不能再欺骗雪芹先生了!他说,混账东西!你敢坏我大计,我饶不了你!我哀求他,我们出别的书吧。他说,把《红楼梦》给我拿回来!不然,我把你休了,叫你一辈子没脸见人!那天,我回到曹家,发现雪芹先生一家人都不在。我打开包袱,慌乱地将一些原稿放入包袱内。我背着包袱,失魂落魄地走在山野中。远处却传来曹雪芹嘶哑的歌声:首纱窗下,我本无缘,黄土垄中,卿何薄命?我看见山野路上,曹雪芹抱着婴儿走了过来,婴儿的手臂下垂,显然已死,雪芹狂歌当哭,踉跄而行,雪芹妻一路哭着,树枝野草在风中颤抖,仿佛同悲。他们埋了一座小土坟,纸钱在风中飞舞,雪芹妻在坟前哭着烧着纸钱,雪芹目光呆滞地站在一边。雪芹绝望地将白巾打了一圈,准备上吊。我冲了过来,跪下,双手抱住了雪芹的双腿,哭着说,先生,您不能死啊!为了《红楼梦》,您不能死啊!”
烛火摇摇欲灭,小月泪流满面,莫愁含泪望着香云。
香云哽咽着说:“看到雪芹先生那样子,我的心全碎了,我觉得天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