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男人-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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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这驴就是他云家早上买给咱地,都是才长成正能卖力的好牲口。母的还怀了小的,算起来一共仨。一早出来就碰见云家的丫头,说家里着急用钱,驴子就卖咱家了,不是造孽是啥?钱是死的,劳力才是活的,这么好的牲口都拉出来换钱,可不是山穷水尽嘛。”
“她没说着急用钱干啥?”这个年代可比不了二十一世纪,牲口是大劳力,农户们看的比自家婆娘还重,不是要命的时候,绝不会拉出来换钱。虽然云家正在难关上,但还没有到卖牲口的地步。上次人家要债的堵了门都没拉了驴子去卖,怎么今天好好的用起钱来了?
“这个也不好问,反正就是着急用钱了。大牲口抢手,咱家也乐意花那个价钱,她肯定找咱家先问的。夫人二话不说就掏钱买下了,平时就是有钱也不好买呢。”管家眼里透着对颖的敬仰,“还就怕她不败家呢,越败的快越好。连牲畜都卖了,可不就剩下卖地了嘛!”
不对,里面有蹊跷。我看人还是扎实的,云家小姐不是这号又傻又硬的人,里面绝对有戏。刚刚就在路上见了好几车鸡送过去,一般农户可没那么大的财力买,就是给他养都是负担。本来还没在意,管家一提卖驴的事情就好像能联系起来了,嘿嘿,弄不好颖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地多地少我不放心上,花露水和造纸作坊一点都不少赚,又不是李治,我追求那么大版图有什么用处。让颖吃个瘪也好,省得她一天到晚操心费神的算计人家,周围这么多地主,她还能家家都不放过?心宽才能体胖,看她只吃不长肉,健康才是硬道理。
“小侯爷,快回!”正想的出神,管家忽然推了我一把,“说话说忘了,云都上头了。”
好大的棉花糖啊。什么也顾不过来了,掉头朝颖和二女奔去,“都起来,赶紧回!”
“着急啥?还没响雷呢,来得及。”颖从容不迫的话呼丫鬟收拾,唤了旺财和恶鹅跟上,临走不忘叮咛把新买的牲口看好,别惊到了。“夫君先赶回去吧,妾身后面就到。”
“说啥呢,我才不是那种人!”和颖的沉稳相比,有点脸红,“你们前面走,我跟着。”一声炸雷响过,惊人一个哆嗦,“你们前面快跑,我后面撵着。”
嘻嘻……颖和二女笑着一人拿了个草兔子敏捷的下去了,“夫君快啊,雨撵过来了。”
第123章 雨大也有害处
雨下的真怪,明明是雷阵雨的架势,刮风打雷带闪电,大雨倾盆而泻,可就是不见停,直到第二天还是那个样子,哗啦呼啦的没完。凉快倒是凉快了,后宅院子里的小花池眼看着就要完蛋,好几株年初种植的茉莉花都被打的东倒西歪,眼见是活不成了。
“夫君!快回来!”颖见我不顾死活的跳到雨地里,大声喊丫鬟:“还不拿伞跟着!要死啊?”
没等丫鬟撑了伞出来,我捏着奄奄一息的亲莉又窜回来了,“可惜了,都开花着呢,快找盆子来!”
颖一把抢了花过去,反手就抡到过廊顶上,“死都死了,还救个什么?湿淋淋的快换衣服,着凉就麻烦了。”上来椒了我衣衫就走。
“兴许还能活呢,扔了干啥?”拼成落汤鸡才抢救回来的,又上房了,一点都不尊重人家的劳动成果。“还指望收点花骨都泡茶叶呢。”
“不扔了还咋办?这么大雨叫谁去给你挖土去?”颖三五下就将我剥了精光,拿大毯子把我捂起来,爬箱子上找干净衣服:“本来身子就虚弱,淋了雨出个毛病叫妾身和二女怎么活?下次发疯前给家里先想想!”
“是个啥大事情,淋雨能淋死了不成?大惊小怪。”满不在乎的拿毯子在身上乱擦,“二女呢?刚还在跟前,跑哪去了?”
“放心,淋不了她!和老四在一起呢。”颖抛了一堆衣服出来,将我搬正,一件件的朝我身上套。“妾身叫她俩到库房分点粮食出来。看这雨还得下上一天,庄子里难免有遭灾的人家,雨一停就得修缮房子。修房的工匠吃地粮,咱家得出五成。要是受灾厉害的话,保不准还得借年上的口粮,都得先预备上。”
昨天雨下地快,小姨子没来得及回家就给堵上了,只好跑我家里暂住,和二女睡到原来的正房里。颖好久没和我独处了,昨晚俩人乌烟瘴气的搅和了半宿,早起身轻如燕,精神抖擞。
也是啊。我看庄子里绝大部分都是土坯房子,这么大雨泡塌不希奇。佃农也算是王家的正式员工,虽然这年代没福利、劳保、医疗补贴啥的,但总不能眼看职工家里受难袖手旁观。光从道理上就说不过去。“象那些有地产的人家怎么办?房子倒塌谁管?”
“哪就和咱家没关系了,找官府去。”颖使劲拉了下腰带,系的紧紧的。“就在房檐底下待着,再乱跳雨里妾身就给掇二女,呵呵。”
“嘿嘿,夫人又说笑。”我挪了把圈椅搁门跟前,感慨道:“头一次见这么大的雷阵雨,还下了一晚上,得好好欣赏下。”
“下三晚上都不希奇,妾身还记得小时候。大概有七年了吧,就是这雨下了四天多。渭河发了大水,淹了不知道多少人。”颖手扶了门框,担忧的望着外面,“咱们这里虽然不涨水。可下地时间长了也不好过。老天保佑,只盼这雨赶紧过去了,大家都安安宁宁过日子。”
是啊,这么大的雨,多下几天的话,兰陵园子里的西瓜不得泡烂了?想到这里,我不禁也担心起来,真想过去招呼下。
老天爷装作没有听到颖祈祷地样子,雨势仍大。王家庄子附近这一大片,地势本来就比长安低,最是容易积水。到了第三天工夫上,庄子上已经发生多起塌方事件,大雨中也没有办法抢救,只能先将受灾农户先安置到王家实祠堂的大过厅里。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颖恨恨的看着外面依旧肆虐地暴雨,一脸担忧,“已经有三家塌了,听下人回报,还有几家也快撑不下去。丰河闹水闹的厉害,本来从丰河引的灌渠这会都涨出来,雨再不停水就进庄子了。”
“我去看看!”王家庄子里大小千十号人的安危,这会都系在我这个家主身上,再不管就没脸当爷们了。“你和二女待家里不要乱跑,少叫我操心!”怕颖阻拦,我脸板的严肃,说话口气也严厉许多。
“恩!”颖点点头,“夫君只管去,家里有我和二女招呼,出不了事情。”回身吩咐二女取了雨具给我披上,“有庄户等房塌都不愿意出来,多叫几个下人跟上,遇见这情况别手软,硬朝外拽,不听话就打!”
“晓得,夫人放心。”颖是个通情理的老婆,小事上看去计较,大事绝对拿捏的稳当,没有小儿女惺惺作态的恶心样子,是个了不起地管家婆。穿戴停当,拍拍二女脑袋,冲前庭吆喝下人集合,挑选了十来个身强力壮的随从。
本来没让钱管家去,怕年龄大淋不了雨,谁知道老头第一个穿了蓑衣斗笠,腰里插了把短刀。拿了根长棍子站我身旁,平时养尊处优的神态荡然无存,厉声道:“给我把家伙提好。行事听小侯爷号令,贪生怕死的别怪老失不留情面!”说着拍了拍刀柄,有人屠子的架势。
外面土路已经被雨水泡地稀烂,一脚踩下去半天拔不出来,走起来费劲的要死。庄子中间的水渠已经有溢水的迹象了,低洼处一片汪洋,好些个农户都在自家门前开始堆沙土,阻挡倒灌的积水,农家坍塌的土墙随处可见,明晃晃的如同拔了门牙,漏风。
“这谁家?”我指指倒塌的房屋,孤零零的就半扇主墙和几根木料竖着,满院子瓦砾泥浆,“人救出来没?”
“刘狗家,都失置好了,婆娘和俩娃砸破头,没多大事情。”管家指了指旁边一片,“这边的房子盖的早,好几十年都有,王顺家只怕就撑不下去了。”
我挨家挨户的看了一遍。何止是王顺一家,按我地标谁,只怕这一连片十七家都危险。外面积水都满了小腿,院子里男女老幼的都端了锅碗瓢盆的朝外淘水。平时这个办法也许有用,现在连门外走水渠子都满了,怎么能淘的过来。
“去,就这片,挨家挨户通知,全都搬出来,趁这会水还不大,值钱的东西能搬几件就搬几件。”心里看的焦急,水再涨一点就没办法了。光剩塌方。
“小侯爷,咱家安置不过来,人多了。”管家抹了把脸,打了个喷嚏。“祠堂过厅里顶多再进去十个人,里面都好几家子了。”
“家里成不?好些院子都空着,先凑合。”王府前后空闲的院子多了。安置百十来人没啥问题。
“不成!”管家第一次拒绝我的要求,坚定道:“怪老汉失礼,知道侯爷心善,但咱家里没开过这先例,一但开了这个口子,往后小灾小难的都往府上挤就收揽不住了。”
“恩,不怪,钱叔说的在理。去让他们现在就收拾东西。我现在去造纸作坊里说说,那大,有地方。”想起造纸作坊那个庞大的阴干纸的大操作间,半个球场差不多,百十号人睡里面没点问题。“你俩随我去作坊。剩下地帮忙劝人。”不能带太多人是,现在要命的时候,劝人的方法很多,人多点更有效。
造纸作坊本就选在地势高没给出产的荒地上,周围地工匠宿舍也是兰陵花了大钱建造的,大雨中安然无恙。竟然还有条不紊的开着工,一片祥和。除了几个大头头,低下地人对于我这个一字并肩股东没啥印象,出来的着急,也没带腰牌,竟然被挡在门口不让进门。
“老子就是王修王子豪!作坊的大股东!”本想进去找大掌柜说话,没想到给看门的解释了半天没个效果,着急报了家门开始骂人了,看样子是兰陵手下的人。
门卫客气的让我等着,进去禀报了,趁空挡我吩咐一个下人去府上接了胡掌柜来,多个人好说话,免得那女掌柜耀武扬威。
“停产?不行!”女掌柜长的人五人六,口气没一点让步的意思,“公主不发话,没商量地余地!”
什么玩意,拿了我发的工钱,跑来和我叫板,回身吩咐下人:“去,让管家和胡先生通个气,庄子上的壮丁都给我拉过来,作坊咱家不要了,拆!”刚好俩下人,都用上了。“耍横,这一亩三分地上,本侯爷说了算!老子不多拆,就一半,另一半给你家公主留下!”
下人高声领命而去,配合的不错。
“啊!”女掌柜没想到我耍这一手,面部抽搐,急道:“你不讲道理!”
“给你讲了道理,你不听。人命关天,要么赶紧停产,要么一会我拆我的半边,你选择一下,时间不多。”我使劲掰了掰手关节,想营造一下黑社会气氛,失败了,烂手不响,“一会来地可都是遭灾的乱民,别说作坊,你,大姑娘家的估计都保不了周全。”
女掌柜听我的话脸都发青了,但仍咬住不松口,还叫人报了官,给兰陵送信。
“叫官上也没用,纯粹是给你自己找麻烦。赶紧收拾下,就要一个阴干的工房,别的地方你锁严实,该看的看好。”等不到兰陵回信了,再耽搁就得出人命,“不让你受牵连,停产的损失王家出了,趁这会咱俩还能说话,你赶紧去准备好,别一会办了难看出来。还不去!”说话间,胡账房急匆匆赶来了,见我铁了心要占厂房,也只能帮我说话,劝说女掌柜。见事情已不可为、女掌柜无奈答应了要求,跑去张罗了。
“刚见过钱管家了,在下先把找壮丁的事情拦下了,尽量私下里解决。小侯爷莫要怪罪。”胡账房趁四下无人,小声报告。
“怪罪啥,本来就吓她的。要不然咋叫你和钱叔通气呢。”说完和胡账房俩贼笑起来,“这也好,明里杀杀她的威风,少蹦达几下。这边就交给先生了,我赶紧赶得赶回庄子去,那边还麻缠的厉害。”倒不担心兰陵有意见。相比之下,兰陵比这个女掌柜要通情达理的多。
果然,武劝事件已经发生了。几个庄户哭地凄惨,老婆孩子的抱到一起,几个彪形壮丁凶个脸的叱骂着。各家院子里地积水越来越多,鸭子游的正爽快。
“屋里的东西能搬就搬。”我回身吩咐管家,“多叫些人来,大牲口都拉府上去先养着,鸡鸭的给了高价收购,人给我强行拉到造纸作坊听胡先生安排!”看好几家房子都摇摇欲坠了,实在不能再进人。“去,你几个拿了大木料给房子捅倒,绝了这些人守家里的心思!”用全力喊道:“今天凡是捅倒房子的人家,雨停了王家出钱给你们重盖。现在都去造纸作坊安置,不听话的就……”周围找了半天,叫人提了只死鸡过来指着:“不听话的就这个样子!”
这会的人都重承诺。听我喊的明白,庄户们也不再坚持,携儿带女推了些认为贵重地东西朝造纸作坊去了。“把有危险的人家都叫出来,按我刚才说的话去劝说,吓吓就行了,尽量少动武。打的时候朝肉厚的地方话呼,下手有点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