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男人-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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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什么道理?”
“商人重利,他们不会和你一个想法。你以为从作坊里出来的价钱低,百姓们就能用低价钱买回家了吗?商人会按照市场的供求关系来调整价格的,你虽卖的便宜,但他们仍旧会高价出售。你垄断关中,他们不会运到剑南,运到江南,甚至运到国外去卖?只要有利润,他们什么地方都能去!”
“恩,这个道理我听懂了。”兰陵认真的点点头,“妾身真没有想到这些门道,要不是郎君您今个说,还真叫他们钻了空子去呢。要不咱们开几家店铺自己出售?”
“我真打你了啊!你不许还手。”我全身充斥着无力感,迟缓的端了茶碗喝了口,“你把人家都当瓜子了,你开几家,人家就上门买你几家的货!按你的做法已经把长安,或许是全国的造纸作坊都得罪了,你还想继续得罪人家卖纸的不成?小心落人骂!别看咱们只占二成多的产量,一旦按你定的这个价钱出去了,长安附近多少家作坊要停产?工匠们没了手艺,怎么活?都去山里当土匪吗?”恨恨的在她臀上抽了一记,情深意切的道:“口口声声的喊叫做好事,就是好事也得慢慢做啊。让你一搅和,利润被商家吞了,作坊的工匠被逼上秦岭,好端端的秩序被打乱,多少人家卖儿卖女,多少好闺女被道貌岸然的学究暗地里糟蹋,你忍心嘛!”说着沾了口唾沫沾在眼眶上,火辣辣的流眼泪,坏了,早起吃蒜苗了。
“怎么不说被你糟蹋呢,说的邪乎!”兰陵虽然嘴还硬,但表情也是寡寡的,话里没了底气,“可你定的那个价钱也太高了,再下来点。”
“一点也不高,我是参考了市场价格,按咱作坊里产品的质量和产量定的,这个说了你也不懂。”揉了揉红眼睛,撩了兰陵的群摆擦了几下,“什么东西都得有个时间过程,我们先按这个价钱卖,随着利润的增加逐渐扩大产量,随着产量的扩大,我们再慢慢调低价格,给同行一个过渡的时间,也给市场一个适应的过程。或许二三十年后就没有人再制造竹纸了,我们也垄断全国了,那时价钱或许比现在的竹纸还要低,绝对要低。”做了个深呼吸,调整了下声线,沧桑感十足的道:“想想以后,大唐的每一个孩子,不论男女,都能用上我们制造的纸张,坐在宽敞明亮的学堂里求学,个个都成为国家栋梁。他们做学问的时候,建功立业的时候,名满朝堂的时候……也许不会想起我们这些默默奉献的人。但是我们已经足够了,能为大唐、为百姓做这些事情已经很满足了。”我抚了抚兰陵靠过来的身躯,深情道:“当我年老回忆这一生的时候,我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在临死的时候,我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了天下最伟大壮丽的国家…………为了大唐的繁荣昌盛和百姓安居乐业而默默奋斗。”
兰陵靠在我身上,动情的低了头在我脸上磨蹭着,细声道:“第一次听人把对金钱的渴望和贪婪说成如此豪情壮志,你这个即卑鄙又贪图财利满嘴蒜味的千年老鬼。明明知道你心口不一,我还是不由的被你甜言蜜语打动了,也许把你栓到银饼子上更能发挥你的用处呢。”
“吃蒜对身体有好处,再说我吃的是蒜苗子。”我灌了口凉茶,用力的漱了漱口,“同意了?”
“恩。”兰陵点点头,“郎君说的有理,妾身对这里的门道一窍不通,还是按你的办法来,让你得逞一回。”
“好,把这个新协议书签了。”我拿出早都预备好的合作协议修改方案摊在桌子上,“你先看看。”
“不看了,你还能给我卖了不成。”兰陵爽快的按了手印,把协议交给我,“还有什么事情?”
“啊?”看她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心里有点后悔,早知道就多搂点便宜了,“还有个小要求,把你派遣的那个女掌柜换了成不?弄的俺家的胡先生没办法和她打交道,影响工作情绪嘛!”
“休想!”兰陵挑衅的看了我一眼,“和你这种不注意就钻空子的人合作,就要精明强干才行,少和我耍心眼。”
“嘿嘿。”我摸了摸脑袋,傻笑道:“我实在人,没有你说的那样子。”
“好了,不和你说这个,咱俩去你的沙坑上推演一会去。”兰陵起身伸了个懒腰,“今天不录东西了,昨天回去听说,高丽增援百济的三万人马以被苏定芳破于满金桥。朝廷已经下令,让薛仁贵统兵四万讨伐高丽,而驻扎在新罗的刘仁轨业以出兵,对其形成包夹之势。”
“啊!”兰陵的这个消息让我大吃一惊。这个时候出兵高丽,整整比历史上早了九年啊。纪录历史的人太不负责任了,扣他月薪!
第94章 野心与遗传病(上)
后世人对李治的评价不一而足。往往提起他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好像武则天的丈夫吧?或:是不是李世民儿子?如果李治泉下有知,定能气的再死一次。
如果没有武则天这个污点(仅对当事人来说),李治是个好皇帝,绝对是在中华五千年文明中能排上名次的统治者。李治身为储君的时候就身负‘仁孝’之名,也是凭借‘仁孝’登上王位的。‘孝’自不必深究,但这个‘仁’确实是深得民心,在位三十五年中,号称仁君的李治的确鞠躬尽瘁的为百姓做了很多实事,为以后的开元盛唐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对内仁政不断,老百姓的徭役一直的递减,修路架桥,广开言路,削减刑罚,善待商贾等一系列利国利民的开明政策让才经历战乱不久的国家扶摇直上,有“永徽之政,百姓阜安,颇有贞观之遗风”的评价。
这世上恐怕没有人愿意活在老子的光环之下,尤其是自己呕心沥血的干了业绩出来,被人看似赞扬的评价一句:“颇有贞观之遗风”。李治再孝道,也是个人,而且是个野心很大的人,如果单以对版图的野心来看的话,也许已经超过李世民许多了。在有生之年里,连续的征服高丽、百济、龟兹、高昌、西突厥诸国,将其并入版图,形成了一个令后世之人汗颜的庞大疆域。若不是难以适应恶劣的高原气候,吐蕃这个地方可能早就被纳入囊中,成立个吐蕃都护府啥的。
从在位几十年的作为来看的话,唐高宗李治是个另类的皇帝。内宽外厉,一改内王外圣的国家形象。对内宽和仁慈,对外睚眦必报,稍有机会就厉兵秣马给其致命一击,杀伐果断,令人叹服。
如今正年轻力壮的李治正在朝鲜半岛大发其飚,苏定芳与新罗联军剑指百济,攻城拔寨,已经收复被百济占领的新罗城池二十一座,大军的其中两部已经插入百济境内,截断百济靺鞨联军的后路。刘仁轨与薛仁贵则夹击高丽,高丽多山,攻势相对缓和,两位将领稳扎稳打,有将高丽人压缩到平壤一线逼迫其决战的意图。
“两线开战,朝廷压力不小啊。”身为军部中级参谋,站在职位的立场上,不禁担心起来,伸手拿了个竹签插在沙盘上,“高丽多山,限制了骑兵的发挥,如果仅凭步兵相拼的话,我军伤亡过大,得不偿失。你看,从这里开始,如果高丽人步步死守,就算我军兵临平壤城下,付出的代价也难以估算。现在动手有点着急了,如果等苏定芳将军拿下百济,组织新罗百济傀儡联军征伐的话,可以将我军的损失降到最底。”用手在沙盘上虚划一道,“我军已经在这里展开,相对来说,已经占领要地,可以暂时驻扎下来。以这里为中心,逐步的放缓攻势,派遣山地作战经验丰富的小队入其后方骚扰破坏。高丽粮少,现在正青黄不接之时,毁其村寨,焚其储粮,只待苏将军援军一到,三面夹击,高丽唾手可得。”
“又胡说。”兰陵伸手拔掉我插上去的竹签,“对百济的战事正紧,怎能寄希望于三面夹击?如果八月份以前拿不下百济的话怎么办?高丽天寒,又多山地,我大军难到要在这个地方过冬不成?再等一年岂不是延误了战机?”
伸手拍了下脑门。失策,现代人老是忽视季节上带来的问题,“你说的对,是我没考虑周全。不过按苏将军现在这个打法,估计这个时候已经把百计靺鞨联军兜住了,或许这会已经展开决战也有可能,毕竟我们得到的军报还是月前的消息。你看。”又取了几个竹签插到百济和新罗的边境上,“我军已经截断其后路,以苏将军之能,绝对不会让对方有机可乘,与我军展开决战是敌人唯一的选择。估计这几天就能接到前方的捷报了,真的很期盼呢。”说到这里,我不禁心潮澎湃,一种身为强国子民的傲气由然而升。真实的感觉,一种从未出现过的情结,万恶的封建王朝此时在我心中无上的可爱,心中竟然出现了等捷报传来后给王府上所有杂役涨月钱的想法。也许是陶醉的厉害,表情有点夸张了。
“好渗人。”兰陵轻轻的推了我一下,把我从陶醉中唤醒,“我朝兵多将广,国势巍然,讨伐此番邦小国,即使大胜,也是预料之内,用不着把你美成这个样子。”说着俯身仔细看了看沙盘,“别老想着苏定芳挥师合击高丽,此番决战后,百济已无兵可用,正是将百济并入版图的好时机,朝廷不会就此罢休的,大军进入百济作战势在必行。”
“不妥啊。”我觉得这点不好,历史上唐军横扫高丽百济,却给新罗钻了空子,促使了朝鲜半岛的统一。胜利固然让人振奋,但结局却很是沮丧,我堂堂中华儿女抛头颅撒热血的忘死奋战,最后白白让新罗人占了便宜,“上次开战时不是和你说过嘛。百济和我大唐相距甚远,就是并入版图也不过是块飞地,根本就没有利用价值,图费人力粮饷,得不偿失。但高丽截然不同,它与我国接壤,一旦占领后,我军就能直接面对新罗百济。而且地势险要,只要肃清国内反叛,完全能当做军事缓冲地带使用。就让百济和新罗可劲的在南半岛打,按我的意思,靺鞨和倭国尽管的加入进来,他们打的越热闹就越有利于我朝的控制。按现在这个架势,新罗配合我军打的正是风顺,就算苏将军挥师高丽,新罗也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让它与百济的梁子结的越深越好。如此以来,我朝不但并了高丽,还为以后兼并新罗百济留下了契机,兴许靺鞨和倭国也难逃这一劫。”说到这里,心中的畅快,阴侧侧的笑了起来,尽扫心中怨气。
兰陵正认真的倾听我的谋划,被我猥亵的笑声影响了,“别笑的那样子,夜猫子一样。你身为‘右武卫录事参军’,大可以将你的想法写了本子呈交上去,光是一天在家里耍嘴皮子诈唬人。虽然现在官职不高,但你顶了兵法家好大的名头,没人敢把你不当回事,怎么不试试呢?”
“我现在这个样子不好吗?”我瞥了兰陵一眼,“有你这个传话的还不够,还得让我亲自再跳出去显摆一下?”
“说啥呢?”兰陵轻轻扭了下腰,一脸不情愿的模样,“财迷心窍、装瓜充瓷、鬼精鬼精。”
“切,当我不知道咋地。你老实说,咱俩成天里讨论的这些个东西你有没有和别人说过?”臭模样的,当我不知道。前几天去右武卫属所的时候,就发现属所里摆了一个精致的沙盘,而此前从没有见过有这个东西。问了几个同僚才明白,现在全部关中道上的禁军府兵的参谋部门都配制了这个玩意,而且兵部还特意的给沙盘制定了规格比例。不是兰陵搞的鬼才怪,当然,杜家那个英俊老鬼也脱离不了干系。嘲笑道:“要不我给咱把这个沙盘也换成兵部制定的那个尺寸吧?用起来的确比咱家这个方便,娘子你意下如何啊?”
“去!”兰陵被我臊了个大红脸,估计是羞极了,扑上来给我脊背上捶了几下,恨恨道:“也不给人家留点脸面,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忽而又靠在我身上,柔声道:“这个沙盘真的很好用,战术推演让战局一目了然,方便了将领对局势的深入分析,减少了士兵不必要的伤亡,这个功劳都记在你头上呢。为这个事,估计这些天里,朝廷的封赏就要下来了,得谢谢我呢。”
第95章 野心与遗传病(下)
我苦笑一下,对于什么封赏有点不自在,“我这个人,你知道的。平日里懒散惯了,说话、办事没个下家,又喜欢钱财,爱戳个是非。要是让我领了兵,克扣粮饷可能干不来,不过虚报冒领的事情绝对不在少数;给个官吧,行贿受贿的行为难免,放到地方可能为祸百姓,搜刮钱财,与其让我早早的被抓去杀头,还不如就现在这个样子好。你从我这里掏了东西去也能为国利民,我多少赚点钱财名声的,今后也好有个保障。你看,我还准备给庄户们减点地租下去,挨着我的人我都不想亏待了,包括你在内都一样。”
“乱想!”兰陵挨了个凳子坐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