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男人-第4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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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红啊,自尊全没了。
“我实在看不过眼了……”兰陵说这里怪声咳嗽几声,重复道:“我实在看不过眼了……”
“看不过眼咋?”没出息,知道她勾了我问,就是没忍住。
“看不过眼呗。”兰陵蹲下去,低个头浑身颤着砸石子,一仰脸都笑的岔气了,拿不稳一屁股坐了湿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就……我就……帮他们……搓了……哈哈哈……”
坏婆娘!我鼻子都歪了,指了地上的老妖婆一口气没上来就笑喷过去。
“笑啥!”兰陵一骨碌起来就朝我身上擦泥,“和他爹一样没良心!这边火刚帮他点着,转身就把我家柴垛给烧了!”
呀,呀,不行了。笑的我赶紧靠到道边地树干上,一边挡兰陵的泥手,一边朝下出溜。
给兰陵手推开的时候,她也几乎擦干净了。好不容易收了笑,就觉得脚下发软。都是我娃,让我护着谁?兄弟俩从小没照过面,头一次见面就杀鸡烧草的,一派和气。
“好好,行了。不打不相识,围猎时候就碰头了。俩娃都跟我一起,好歹半月上就能混熟。”兄弟俩总要见面。眼看就懂事了,往后俩人多处处,我这当爸的心里也喜欢。
“笑!总是护了九斤!”兰陵眯眼推我一把,“笃娃年纪小,又没九斤圆胳膊粗腿的傻个头,在一起净受欺负。”
“胡说。没名堂的话。九斤、甘蔗俩。谁什么性子我最清楚,用不着你这婆娘家指手画脚。”¨wén rén shū wū¨
最不爱听这话。就是当妈地都存了这心思,才害的下一代不和,夹着当爸的在中间受洋罪。想厉害下都不行,一说就是怎么怎么偏心。这事问都不用问,定是甘蔗先起地事端,就是随了他妈的地性子胡来惯了……不对。我错怪我娃了!老远官道驶来的马车让我对这事有了新地看法。
指着正在庄前打拐地马车问道:“昨天上官家的丫头也来你府上了?”
兰陵点点头,“可不是。缠了要一起去围猎。我一早才答应。丫头就跑回去收拾她地东西,看这样子是收拾妥当了。”
“那就对了。”上官丫头每次都跟甘蔗一道放狼,昨天正好河滩上遇见九斤一伙赶鸡,定是偷偷藏了暗处里挑拨。“本郎君今天没兴趣赔什么柴草于你,想要赔付的话,你尽管朝上官家讨要。既然你答应让丫头一道围猎,那么你就负责看好她。我和我俩娃不带你母亲们一块玩。”
“切……”兰陵白了一眼,一把给我推坐了湿地上,走了。
扳着指头算日子,本来还想去农学溜达溜达。程老爷子派人来催,过了清明就是春猎的好日子,再等就进不得山了。俩娃娃都是高兴,九斤上蹿下跳,叫我给墩墩让他骑。甘蔗那边都准备了好些日子。最近庄上总三五不时的丢几只鸡。兰陵倒是不说啥,每天高调装饰她的凤辇。我说坐了凤辇去围猎,太二了。还不就是想让满长安的人知道她出门了,她去打猎了,长安、宫里什么事儿都跟她无关。惹得几位老将军后面嘀咕。梁建方最是不忿,一劲儿朝我埋怨。嫌带女眷、小孩的累赘太多。这老头不地道,白吃枣还嫌核大。
凤辇是个什么规模,道上一横就塞地满满。这一路走走停停的和绣花一样。还没人敢走兰陵前面,她一停后面全得停,随从们倒是不累,几位老不死就不耐烦了。
队伍一停滞,九斤马上车驾里跳出来就朝马背上爬,指着队伍前面带一群狼撒欢的红衣服甘蔗道:“就那毛孩在庄子上笑话我!”
“没出息!”我还没吭声,一边正和程老爷子聊天的梁建芳先插嘴做了总结,“敢笑话就拾掇他!跑回来告你爹是什么个本事。”还煞有介事的拍拍我肩膀。问道:“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养娃跟养兵一样。得带了血性。没杀气就没了威势,三五不时的带沙场历练士气才是。要不就成了孬货。”
跛足二娘子颇有感悟的点点头,被我一脚踹远。
正走着,约莫离骊山二十多里地上,前面传下话来:该扎寨了。“晌午没到就扎寨,这行的是哪门子军?”梁建方吹胡子瞪眼,朝李绩看了看,“老李你给个吩咐。”
“扎寨!”李绩没搭理梁建芳,传令后翻身下马,拉着我端直朝甘蔗地狼群过去。九斤也一脸兴奋的凑上来,后面的墩墩‘哎呀哎呀’的叫九斤牵它的缰绳。
“打量一路了,分明不是狗嘛!”李绩远远的站住了,一把将好奇上前地九斤拖回身后,自言自语道:“长公主殿下怎么让孩子养了一群狼崽子?”皱眉瞅瞅我,“子豪不是小郡王的老师么,怎也放任?”
我倒没有李绩那么谨慎。不过老国公既然问了,也就如实答复,对此没有太大的意见,解释了养犬科宠物几乎没有危险。
“何以见得?”李绩摇摇头,示意九斤不要跟着,向前独行数十步进入群狼的警戒范围。腾地一下,群狼几乎同一时间站起,引头的一条龇牙低吼着朝李绩逼过来,后面几条迅速朝四面分散开,瞬间形成一个半弧状包围圈,将李绩前后退路全部封死。
该死,这老头不要命了!野外和家里不同,若在兰陵庄子附近的话,熟悉的景物和气味会让狼群产生安全感,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但野外就是两码事了,陌生的环境会激化狼群敏感的领地意识,一旦有生物进入它们划定的警戒范围就会舍命相博,尤其是主人不在跟前地时候更加危险。
看着头狼地眼睛越来越红。而迂回的几只已经逐渐加速跑动起来,要出事!忙喝定九斤,抽刀上前冲头狼大声吆喝。我身上熟悉地气味能有效的让狼群平静,再慢慢靠近李绩的位置把他拉出来。
“无妨。”李绩不在意的挥手从背上卸下燕翅弩,拉开机簧提在手上,笑道:“好畜生!”
这会来不急品评畜生优劣。回身看九斤还傻楞地站在原地,墩墩已经很警觉的挡在九斤身前。不能再退了。再退离孩子太近。一边护在李绩身前,一边大声朝远处扎营地护卫们求援。不巧的是离营寨颇远,扯嗓子喊了几声不见效,横下心,缓缓向前几步逼住头狼。大声朝九斤吆喝:“上马!喊人来!快!”
已经是极限了,头狼觉得已经很给我面子了。前爪紧伏在地面,后腰半屈着朝我低吼。算是最后的警告。我这边平端着刀柄一动也不敢动,将刀尖水平递出封死头狼扑击的角度,就这么和它僵持。
直到耳后马蹄声响过,忽的松了一口气,九斤没危险就好,死个把英公之类的老杀才不心疼。正好受点,马蹄声由远至近的传过来,不等我回头就感觉身侧一股强风袭来。身后李绩大喝一声。一把将我拉倒在地。同一时间里墩墩硕大地蹄子就在我面前踏了出去,直奔头狼而去。
“呦唿!”九斤在墩墩背上被颠的兴奋大叫,头狼措不及防,待窜身躲避时还是被墩墩蹄子蹭了一下,惨嚎着滚了出去。头领遭袭,周边布防的几条立刻收缩朝墩墩方向逼了过去。却不敢靠近,前后总留出一段距离,只听九斤满世界的撒欢叫声。
这动静就大了,受伤的头狼一气的嘶嚎,九斤在马上欢嚎,我边怪嚎边朝墩墩的方向狂奔,李绩无奈在后面猛喊:“子豪慢行!侍卫依然过来了!慢行!”
场面很难堪……王家老侯爷气喘吁吁的匍匐在嫩草地上换气,英公老同志半弯着腰扶在树上给自己捶背。虽然狼已经被兰陵府上地侍卫收住,可王家小侯爷还没王法的骑着墩墩在荒野上‘呦唿’不停。
我知道九斤报仇后心里畅快,可跟前蹲的甘蔗一脸凄苦的要我做主。这如何是好。眼见头狼已经成了跛子。和跛足二娘子相得益彰,可老远里兰陵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知道这婆娘心中暗爽。
断案嘛。甘蔗如今是苦主,当爹的不管谁管?可凶手也是我娃,当爹地不护谁护?她想看我笑话,她早就想看我笑话了!
第476章 再举
曾经……以后将会发生一个感人的故事。
有俩小屁孩,彼此间没有血缘关系,但一出生就被迫做了兄弟。幼年间从未谋面,由于生长的环境不同,所受的教育方式各异,从小建立的世界观、人生观自然相差甚远。
若彼此的命运不会产生交集的话,两个孩子都会按照各自的方式健康的活下去。可偏偏由于父母强加的种种因素,让他们的命运产生了戏剧化的改变。
聪明伶俐,生活优越,资质绝佳的那个可怜孩子最终成为一个万人唾骂的汉奸走狗,在众叛亲离中悲惨死去。而另一个痴呆傻笨,生活困苦的那个却一路奇遇不断,最后成为万人敬仰的一代大侠,万古流芳。
不该怪孩子,全是家长惹祸,却大义凌然的让孩子来承担后果,凭什么?这不公平,可谁也不会去谴责孩子的亲生父母,反倒诬陷最负责最有爱心的完颜洪烈同志是罪魁祸首,而杨帅哥死后都背了个认贼作父的坏名声。
这个故事很长,只能随便换个空间给兰陵同志先叙述个梗概。
兰陵虽不认可我的观点,可对杨帅哥还是非常同情的。唯一疑惑的是,完颜洪烈乃堂堂东宫太子,为何要去抢一名蠢笨无知的乡野村姑,还是个大肚子孕妇!
皇室最看重血统,你一个国家的继承人弄个外人的后代当国家未来继承人来培养的话,那简直就是欺国灭祖。人神共愤。
“这就更能说明完颜洪烈老兄大无畏地情操。”我本来想就事喻示,可不明白怎么又把话题转移到血统上了。“举才不唯亲。至少我很看好杨康的潜力。聪颖,努力,积极向上;比起叫郭靖的那个更有前途。”
“不对不对。”兰陵予以否定。“杨康不知藏拙,锋芒毕露的人不指望长久。凭他若能在皇储之争中胜出的话,这金国也真没个人才。战国时真有个金国嘛?此等储君国之不幸。反倒那个叫郭靖的貌似愚钝却内心奸险。自古英雄无善辈,大奸大恶之徒亦是大智大勇之辈。莫要被表面所欺。”
这个不好说了。没办法解释。兰陵看待事物的方式过于客观。根本不能正常的融入故事中去。她现在只关心我对待九斤和甘蔗地态度。
自古英雄无善辈啊。兰陵这句话总结地太透彻了。可我宁愿九斤和甘蔗往后都成为善良踏实地人,出不出英雄无所谓,好人有好报的话我是深信不疑的。
感叹着把甘蔗叫近前,当了兰陵的面问道:“火了?”
甘蔗吭吭唧唧朝远处正接受几位老帅赞扬的九斤瞅了瞅,摇摇头。
与兰陵相视而笑。甘蔗在脾性上比九斤要收敛许多。相比之下,九斤憨直憨直,藏不住心思;这说明甘蔗教养要好一些。毕竟是兰陵跟前长大的,小小年纪就知道控制自己的情绪。
“跃马踢了你地狼,这会倒得了几个爷爷赞赏,那下次再有人这么干的话,你火不火?”蹲下身形,手扶在孩子肩膀上,注视着甘蔗眼神,“若不是旁人。还是他干的。你怎么办?”
甘蔗被我盯的有点窘迫,习惯性的朝跟前的兰陵望去。兰陵咯咯笑两声,故意扭头避过孩子求助的目光。竟晃悠的朝九斤那边过去,没一点搭救地意思。
兰陵一离开,父子同时松了一口气。甘蔗瞬间恢复了他这年龄应有地表情。刚还一脸谦和的小脸一时间里恶形恶状的拧了起来,“爸!那个王三九与您是父子?”
“啊……”总觉得是个病句,可也没办法纠正,只好点头承认,“长子。”
“那您还有几个孩子?”
“还有好几个……”总感觉有被计生委抓典型地那种心虚,不爽道:“你管我。”
“那学生总是没有儿子亲了。”听了我的话,甘蔗一脸失落的朝草地一坐,小声嘀咕道:“他即使下次再打狼,学生也不敢心生别念,只得听之任之。”
孩子正给爸出难题呢,一句话就把事情推给我了。
“那你还能咋办?”伸手在甘蔗脑门拍一下。“别耍小心思,你俩咋结的仇?说清楚了,我秉公处置。”
甘蔗猴了腰在草地上拉扯半会,给我个哭丧脸,“庄子后面有个荒滩。”
点点头。那片河滩从地理位置上说是王家庄的,因为地势偏颇,倒也没人愿意朝那边去,成了孩子们撒野的好所在。不光是王庄的,外庄的也常在那里打闹嘻耍,打个野兔堵个鱼的,顽童天堂。
说起来无可厚非,既然有个荒僻的去处,甘蔗带了侍卫去放放狼也不是坏事。孩子高兴呗,眼看就围猎在即,好不容易玩闹一下,也顺了父母的意思。
常来常往的好所在,却开始堵心了,因为忽然就成了有主的地。
事情是这样的。甘蔗从小就没几个玩伴,每每出门看见满街野孩子们群群伙伙的打混就异常羡慕。在荒滩上时候就总是见有孩童们聚闹,想与他们一起,可自己又是随从又是恶狼的,普通农家孩子总是对甘蔗避之三舍。
本不该这样。甘蔗这话刺的我心底疼。明白这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