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男人-第3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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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比从前懒了,早起天不亮都不愿意睁眼,以前可是定时起的。”说着侧身做了个高难度的软体动作,笑道:“倒是迟缓些。自打有了孩子就少了那份心劲,性子也慢下来,首饰掉了都不愿意弯腰,拿脚踢了缝缝里假装看不见。”
“哪?不要给我,正闹穷呢。”拉过衣衫在里面摸了摸,掏个银挂饰放了枕边,“不是给你的,给甘蔗带上。前两天顺手打了俩,一个给九斤,一个给甘蔗。”
“哪可替甘蔗谢谢您了。”兰陵拿过银饰端详了阵,轻轻在我身上挤了挤,“老当您不在意,没想到暗地里操心。”
当然在意,不习惯挂到嘴上而已。虽然一直把俩娘做比较,可俩娃在我心里不分长短,没有远近一说。现在想想,若说三个女人谁对我更重要,连我自己都说不来,谁都不能缺了。
兰陵见我不说话,歉意地爬我脸上亲了口,“其实这里面郎君最辛苦。说个笑话,别人家有发愁这权势的,有发愁名声的,唯独你发愁这跟前几个女的,怪有意思。”
“这可提醒我了,明就削尖脑袋钻营,当我没阴奉阳违的本事么?”
“夸你呢。”兰陵笑着坐起来,拉过衣衫帮我着身,“知道你本事,亏得跟前有三个厉害的,换一般的女人看不住你,还不定闹出什么乱子来。这么些官员里没见过你这么胆大的。”
“胆大?”这话不像夸我,有家室的男人当不起这俩字。
“在你心里没个拘束,别人不敢想的你却不当回事,别人不敢干的到你就没了忌讳。上不敬神明,下不忌生死,皇天厚土在你心里一文钱都不值,这叫什么?”兰陵笑着给我腰带扎了个死结,还狠狠拉一下。
“没良心!”
“对喽。”伸指头朝我脑门一戳,“所以你不声不响也让人觉得危险。”
“不会,都对我评价很高,一派和气。”
“越了解你的越感受得来。你知认的道德和我从小理论的道德不同。”
“现在呢?”
“现在我也糊涂了。”兰陵轻轻叹了口气,“我如今无可救药,不知道往后笃娃会被教成什么样子,总有点不甘心让孩子和咱俩一样。”
明白兰陵的想法,她看事比大多数人透彻,不是一味地只看外表,知道从不同角度去观察事物的本质。就像我,无论是真博学还是假博学,让兰陵来看都是有利有弊,努力想在其中去弊存利,可却落得个同流合污,这才是她最担心的。
第382章 越制
兰陵的担心还远在天边,可程老爷子的忧虑近在眼前。和秦钰当年出征前不同,面对蠢蠢欲动的程初我实在给不出太好的建议。他总是能虚心听讲,转脸就抛却脑后,上了马就把这些人苦口婆心的叮嘱当了耳旁风,白费力气。
幸亏有曹均,这多少能让人安心点。送出长乐坊没上官道老爷子掉转马头回去了,对老人家来说送孙子上路不是个好彩头。平时一样的表情,一样的语气,临了还踹了一脚警示,把临别的伤感冲淡不少,一句快去快回让人觉得程初不过是出门打二斤醋,用不着这么隆重的场面。
心情是轻松些了,可谁都清楚程初这次出行没那么简单。一旦唐军在辽东进入战备,水军就得担起海域警戒重任,周边势力绝不会坐视唐军在辽东攻掠不顾。靺鞨诸部沦陷,那周围势力均衡彻底被破坏,面临重新洗牌的境地,除唐帝国外没人愿意看到这幅景象。
首先是百济和围绕百济的利益集团,倭国在其中的表现最是活跃。从地理位置看,百济是倭国通向内陆的要道,在地缘上靺鞨、百济、倭国三方联系最密切,将唐帝国在半岛上的新罗盟友包夹起来,形成一个无奈的军事联盟。
早些年高丽的灭亡就让这个地缘联盟变的脆弱起来。一旦靺鞨遭受攻击,这三方势力在局部地区上微弱的优势持彻底被推翻,对新罗包夹之势不复存在,整个部署陷入被动。得不到靺鞨支持的百济很快就会被新罗揍个鼻青脸肿,而倭国也从此失去按触内陆的机会,整个海岸线将会由唐、新罗两家把持。
没人愿意和唐帝国做邻居,百济不愿意,靺鞨不愿意,倭国马上也要面临这样的选择。靺鞨灭亡就意味着判了百济死刑(其实早就该枪决了,因为我的出现才改判死缓)。没了百济这个屏障,相邻狭窄的海域里将会游弋无数唐帝国战舰,心血来潮的时候去倭国家门口转转,或直接进去串个门谈谈心联谊一下邻友情谊之类的,远亲不如近邻嘛,相互总要有个走动不是?
心病不光是那边有。新罗这个盟友对大唐增兵辽东也有顾虑。夹缝中求生存的国度都不容易,无轮是大唐还是靺鞨对新罗这个鸡鸡大点的国家来说都过于庞大了。俩大人拼命,旁边却凑个奶孩,你说这拳来刀往的不出闪失不可能。出了闪失就那啥……还没地方躲。
本来两边打的不温不火,双方都在承受之内,忽然来个助拳的。对面不拼命才怪。百济最苦,知道自己危在旦夕,不拼不行,玩命;倭国为了避免出现新邻居和自己谈心,准玩命;靺鞨更不用说了,直接被超级大国列为主要军事打击目标,恨不得自己有八条命都玩进去。一早形成这局面。新罗最遭罪,而辽东和半岛有可能开辟两条战线。有大唐水师忙的。
现在看起来,最忙的是有关国家的外交使节,不求说服唐帝国偃旗息鼓,能力争在冲突发生前给自己国家取得个政策上的缓冲就是进展,拾往后发展留下一丝希望。
新罗在外一副大唐铁杆的嘴脸,新继承王位的金春秋国王对李治用的是晚辈口气,而金德曼(新罗善德女王。大多认为卒于647年,之前传位于侄女金胜曼,金胜曼于654年又传位于金春秋。但有国内不同史料记载善德女王同侄女金德曼庭内纠纷激烈,被迫于647年让位于侄女。但身体依然康健,并于653年勾引、怂恿侄子金春秋将侄女金胜曼赶下王位,自己得势于幕后,并于四十岁高龄为金春秋侄子产下两子一女。因新罗史料在国内外说法不一,新罗后人又善于篡改美化缺陷,故其所出皆不可信。于朝鲜半岛承传史料相比,国人记我更有威信。)前女王陛下针线话不赖,以前请救兵时候就刺锈个求援信,飞针走线的习惯改不了了,这次照旧。
大致的意思是:这些年得了大唐援助,我们这几家打的也风升水起,很有意思。打着打着也习惯了,就当全民健身运动吧。不敢劳您牵挂,战事虽然一时平息不了,但有上国关照,应付起来还是游刃有余,说括就开春了(绣的时候还冬天),托李家洪福,新罗近年岁入不错,孝敬上国的贡品也已经预备好了,一旦春暖解冻即刻押运上路云云。
“很灵秀个女人。”兰陵对这个善德前女王还是有点好感的。“这不是送书呢,只单单为送个刺绣,上面绣的什么话都无所谓。”
“因为针线活做的好?”我没亲眼目睹这东西的资格,可也不该绣些语无伦次的东西送来,纯属献艺?一直弄不清堂堂个女王就这么爱卖弄自己的女红,而且专门递给宗主国的皇帝看。这年头对这个事是有讲究的,一两次还罢了,次次就显得有点说不出什么感觉,反正有女人接二连三的给我送刺绣,颖和二女非得捉刀杀上门去不可。
“给你说说也无妨。”兰陵倒是很八卦的模样给我叙述一段前国家元首间的往事。
金曼德于贞观六年继位,正是二八年华,据说身材曼妙、貌美如花,附庸国君主更替,李世民作为瓢把子,当然要意思意思,可一般都男的当国君、头次出现个女性,还这么年轻,不知道送什么合适。顺手取了幅牡丹图交给使臣,认为拿这个送大姑娘比较贴切。
画传到了新罗,青春烂漫的女王陛下非常喜欢,挂了堂前请重臣赏析,并指了画里三色牡丹道:此花无香。
大伙不解其意,纷纷询问。女王解释:画中无蝶,此花定无香气。果然,从长安引了的牡丹花盛开时候丝毫没有香味,众臣交口称赞女王聪慧。
自此善德女王绝口不提婚配,臣下若问之,只对画一笑,下令举国效仿唐服饰,行唐礼仪。学汉字,和大唐用一个国号,一切以宗主国为榜样,至此一生未嫁。
听的我摸不着头脑,随手送个画就罢了,和嫁人有什么关系?
“送者无心。收之有意啊。”兰陵捂嘴轻笑,横了指头戳戳我后脑,“你啊,你们男人啊。总是来去如风的,什么时候知道体贴女人家心意了?”
“少说我啊,我可没那么大本事。送画就不嫁了。我明送你八幅。”
“去,缺德!”和兰陵玩笑惯了,说这话无所谓,可新罗女王就不同,她得时刻揣摩上国君王的意思,和这么个庞然大物做邻居,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亡国亡族。李世民随手送画。新罗女王却认为这花无香、画无蝶是暗喻自己一生无偶,是唐国君主欺负女人家。拿个画调戏她。
即便如此,女王也得应承,挂了这画不婚配就是给唐国君王回话了,意思是这花一般的年纪就给陛下您守着了,虽然到不了近前侍奉,可着遥遥之中也算个画里的夫妻……听的人心里抓挠,怪暖昧的。
怪不得和这边打招呼不用纸笔只用刺绣,递个话还传针引线。别说,这边李氏父子就吃这一套,新罗被高丽、百济联手猛揍的时候。女王一喊“夫婿救命”,这边大军马上就开过去解围,解到最后解烦了,李治顺手给高丽一灭,女王称心了,许久也不吭声,高高兴兴和她侄女争权去了。
唯一想不通就是这辈分,给李世民当画婆娘,可给李治也绣,这有点说不上来的意思,可能新罗女王认为她就是嫁上国君王的命,不管辈分,只管身份。乱啊,国与国、君与君,全都这么无聊,要说这唐朝风气不同呢,光我这么个样子坐了公主家,搁别的朝代早大卸八块了挂肉摊子上了,还是唐朝好!
说起绣工,兰陵肯定比那女王好,甘蔗比我在福,兰陵的手艺都用他身上了,我要敢带回去一半件就得被批斗个把时辰,直到我发怒变得蛮不讲理才结束。
最后估计颖就是打算给我弄个火大才称心,总是能得意洋洋地指摘我恼羞成怒,然后抱了九斤在我面前乱晃。有啥办法,顶个九斤看庄后杀猪去吧,杀得嗷嗷叫唤偶尔脖子里带把尖刀满院子喷血乱窜还是很热闹的。九斤也喜欢这场面,叫唤的声音比猪还大,常常弄得猪很没面子地郁闷而死,一时被众屠夫奉为天人。
有道是:一人杀猪全家享福,猪脑袋,下水,全是屠夫的份子。近年庄子里养猪的都大气,和往年年跟前才杀有了很大区别,宰一口留了自家份子,然后拉了几家作坊门口一早上就卖光光,随便庄子上转转就能嗅到煮肉的香气。
“败家子!”蹲了门横上的老爷爷一边桃了碗里肉片朝孙子嘴里塞,一边数落一旁儿子没事买肉的奢侈行为,“身上钱都交了媳妇手里去,拿你手上就糟蹋,不过事称哪门子肉!”
儿子孝顺,低个头进去了,二娘子老远看得的哈哈大笑,朝手里几挂猪下水乱晃悠。
“笑啥?老人家说的没错。看你一天左手出右手进,要不是大力丸的配方养着,供奉那俩钱不够你糟蹋。”伸腿踹了一脚,给脖子上九斤举了举,“赶紧回,小心你婆娘又拾掇你!”
二娘子如今算个小财东了,山楂丸销路好,老四一月付他三贯配方租金,家里也置办得是模是样了,青砖绿瓦的小院子在庄子上也算个有头有脸的人家。又添了摆谱的毛病,十多贯添匹好马啊,好鞍子啊,婆娘恨的差点拿刀给马砍了,他吓的连夜给马牵了周医生的牲口棚里避难。现在和充公了没大区别,昨天还见另一个护院骑了二娘子宝马在官道上飚车,大伙都爱用。
周医生掌管的牲口棚早已远近闻名,不光是附近的庄子,连地方上有事都得朝王家庄子跑。一到了配牲口的季节,路上就络绎不绝的有牵了牛马的朝王家庄子来,周医生人好,有本事不藏着,不同牲口的饲料配比和喂养次数都拿了熟石灰疙瘩写在马厩前的大木板上,认识字就记,不认识有问必答。不管是人病还是牲口病,路多远都随叫随到,风雨无阻。
方圆几十里,一说行善那就是王家大夫人,一说积德就肯定是周医生。钱管家虽然露脸的次数最多,可因为对下人严厉。大伙都怕他,老远一喊钱胖子来啦!哗,连狗都跑了。
管家现在正忙,没工夫搭理衣冠不整的二娘子。领了一伙子随从在庄内外进进出出。农学的高先生对挖窑洞养蘑话的进程亲临指导,管家一会是嫌下人不得力,一会是劳力吃干饭不听使唤;来去如风。总感觉他什么事情都管,这么个年龄越活越精神了。
“鸭鸭鸭鸭……”头顶的丸斤朝了池搪边的方向用力的扑棱,这孩子说话一向是这么的简单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