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男人-第3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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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隔阂。
按道理这点其实更适用老四,毕竟身后代表的立场不同。可不知为什么,面对老四的时候我始终没感觉有这种明显的隔阂,甚至老四、二女为王、陈两家的利益打得鸡飞狗跳的时候我都没产生过这种想法。以前没知觉,只当是亲戚间的信任,见了达莱后不经意地比较才明确了内心的落差……这年头没心理医生,可惜了。
没惊扰达莱几个,轻手轻脚走来,靠了院外的树上傻不愣瞪地笑了起来。顺嘴喊过个路过的婆子交代,以后达莱院子里无论主仆晚上都加一餐,这时候还忙了作坊的事,我这个当老板的就是再无良、达莱再有俩钱,这点上还是该体贴的,人情上咱不能简约。
“可不能再睡了。”晚上想得有点多,干躺了直到后半夜才睡过去,一早颖就催命地一旁摇晃,“去交差,别让人官上找到家里来说不过去。”
“明去……”不乐意,翻个身给头塞了枕头里撅个屁股继续睡。颖无奈,拉好单子又重新给我盖好。半梦半醒间院子里一声洪亮的啼哭给人震个机灵,颖飞快地退下炕朝外跑去。
臭小子,一早就没出息,哭这么大声没点公德,颖跑出去一阵了也没见停下来,嚎啕得越发卖力。吵啊,努力让自己重新进入梦乡,事与愿违,“腾”地窜了无明火出来,掀开被子胡乱披了个床单杀将出来,“催命啊!”
“娃摔倒了。”颖朝我解释下,和二女、老四给九斤围了个团团地哄弄,奶妈一脸局促地站旁边,惊慌的余光不断扫向我,不知道该上前赔罪还是去哄小侯爷。
“我看看。”几步窜过去给仨女人拨开,九斤半蹲了地上哭得正欢,手肘、膝盖都是土,下巴还沾了点。掀开衣服把了胳膊、大腿捏了捏,关键看我过来给俩妈一姨都哄走了,一不情愿,嗓门更大。
臭孩子,都是惯出来的毛病,谁家小没摔过,哭两下就完了,没完没了地嚎,往后长大了还了得。“都起来!”朝周围仨人瞪了眼,“该开啥干啥去。”起身指指奶妈,“给领走,不许哄!”
“您这是干什么!”颖不理解,上前就打算给九斤抱起来。一岁半个小屁孩还知道看脸色,我刚用脾气,他哭声马上就停了,颖这边朝上一扑,立马咧个嘴又嚎起来,拼命朝颖身上凑。
“放下。”给颖拦住,一把给就近提溜出来放了院子当间,“奶妈看上,别人都走。往后再哭都不许哄,你越是溺爱他越来劲,养成贾宝玉那种败家子我就去跳兴庆洋!”
“贾宝玉?”老四一直注视我的装束,揩了半天油。“贾家的?”
“不,是个荷尔蒙分泌失调的臭玻璃,长得就崔彰那种,可没人崔家的本事,整整一个败家子。”瞪老四一眼,给被单朝腰上扎了扎,朝院子中间想哭不哭的九斤龇龇牙,肃穆道:“以前算了,打今起这孩子怎么管教得听我的,该收拾时候谁都不许拦,我自有分寸!”
“可是当了爹了!”颖一旁臭了眼,给我朝屋里推,“起来了就赶紧换衣衫去交差,当爹的这样,指望孩子跟您可学不来。”
“爸爸,往后就这么叫。他能学来才怪!”
第359章 托子
能看出来,九斤很困惑。虽然心智发育还很不完善,但他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生活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会变脸(回来的毛脸,第二天变了嫩脸)爸爸发生了变化。
不适应,九斤一开始就表现出对我的敌意。潜意识里认为爸爸这个玩意很邪恶,母亲虽然有时候能打过他,可一旦自己身上的事这家伙就会跳出来横加干涉,而平时宠爱自己的母亲,二妈和小姨都站了远远的旁观,任凭这家伙给自己呼来喝去甚至动手动脚,再没有曾经一呼百应的场面。
臭小子!牙都没长全就知道咬人。教他叫爸爸,山楂丸吃了无数,可语言天分比鹦鹉还差,一开口就“达达,达达……”然后就张嘴等我塞山楂丸进去。没了,老子不乐意给他,九斤鼓足吃奶的力气给我手指头掰开察看,空的,小脾气一爆发,伸嘴就给我大拇指狠狠咬住,还不松口,属鳖的!
指了九斤恼羞成怒,朝颖喝道:“拉走!”
“没您这个样子的!”颖一旁观察整个幼教过程,见我发了脾气,上来就朝我脊背上捶了两下,一把给九斤抱起来鄙视道:“当是旺财么?谁家有当爹的用调教狗的方子训孩子?这是会喊‘达达’,赶明‘汪汪’朝您叫两声才随意了!”
当妈的说出这话太恶毒了,人程初教训孩子就一脚奔出去老远,啥事都解决,羡慕中。这几天太忙,跑了农学跑织造学,跑了户部又进兵部,比蚂蚁还辛勤。
朝里大佬比我出门前还忙了一大截,像杜风这老人渣就难得一见。人曹均带了大队令旗手到了京城,缴了令后兵部只是有屯田军驻地专门划了个军营供他们居住,至于什么检阅的话递上去好几天了没个回应,弄得我这荐举人七上八下的不好意思,这边安抚那边还得通门路,事已至此,不能说让曹均一行乘兴而来失望而归。其实归都是个问题,那边手续都交接了,没兵部号令走也走不掉。
不爽,本打算穿了官服朝兵部里发牢骚,堂堂四品大官你不能说不接待吧?可转念一想就放弃了念头。我出气容易,若因为我这边发飚连累了曹均一干人就得不偿失了,人家是跟了我进京图前程的,万一因为我一时之快被上头套个小鞋就苦了,不是我的为人之道。
家里九斤不听话,外面的事务处理不顺畅,烦。虽说京里有程、苏俩老爷子坐镇,可也不好把话递过去让帮忙,该是自己的事情不是由自己经手的好,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专门找了曹均,告诉他在待命期间不要胡思乱想,有我在不会亏待他们。军务不能拉下。就如同屯门一样,该出操该训练,人少不要紧,一旦有巡阅的官员下来就要向他们展示精良的一面。让京城里的大佬们晓得岭南来的水军素质并不比勇猛彪悍的禁军差。
屯田军那边程初的地盘,至少程初内心里认为自己在军中虽然没有实权,可威信不小,教头不是白当的。知道我拉了水军回来复命,兴趣盎然地拉我过去引见,程家在军中的声望让曹均手足无措了半天,能获得程家未来掌门人探望就足够满足一个小督卫的虚荣心了,词不达意地乱表忠心。
“瘦。”程初看了校场上的军卒大为失望,摇头道:“个头说不过去,定是你这家伙常克扣军饷,光知道自己养得粗壮。”
“啊!”曹均没想到程初开场白这么直接,张个大嘴呆立当场不知道如何辩解,紧张地咿咿呀呀说不完整双手比划,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军官是个哑巴。
我一旁笑了没吭声,南方的军卒体态是消瘦了些,尤其这一路来京城饮食、气候不习惯,和别的军营相比确实瘦小了许多。
“不用比划。”程初在军里爱拿架子,朝曹均很有气势地一挥手,“程某试试分量,光站得整齐没用。”说着朝队伍里挑拣几个相对魁梧的,一个个指过去,“你,还有你,长脸那个,大胡子的,出来。”扭头一拍曹均肩膀,“你也来!”撩手干净利落地去了长衫,露出一身藏青短打,拧腰窜至校场中间,拉开架势朝几人暴喝道:“一起上!”
“啊?”曹均没缓过劲,大脑缺氧般地朝我望来,“上?”
点点头,笑了朝曹均拍拍,鼓励道:“揍他!”
“揍?”曹均有点为难,和几个下级交流下眼神,怯怯道:“这不合适吧?”
“只管揍,我压阵!”说着朝校场里吩咐,所有军校围列一个半弧场地,只等了中间开打。
都是军中男儿,打打杀杀的场面最合胃口,远来是客,可这地方不给客人面子,逼了这份上就上头,何况还有我背后撑腰,站了场中被两旁气氛鼓舞也顾不得对手什么身份了。
曹均的身手我见过,有两下把势,大胡子也见过,嗓音不错,其余的眼生,不知深浅。程初实在人,挑的都是看起来有点气势的,一对五,一点都不替程初担心,光他这身份也肯定不会吃亏。
“不磨蹭!”程初人来疯,人越多发挥得越好,常听他自吹在军中一对几千打得对方人仰马翻。没见过,和二娘子打个平手而已,估计没一句实话,这次得好好看看这小子的手段。
曹均默契地和大胡子眼神交流一阵,朝自己手下点点头,甩开下摆扁了腰带上,紧了紧袖口,恭敬地朝我和程初一抱拳。没等我回礼,曹均一闪身就站了程初面前,而大胡子几乎同一时间压在程初右手一边,三个军校出人意料地没有摆出合围之势,而是平齐站列在程初身后,给程初左手留出了老大个空档。
曹均估计是嫌人多胜之不武,专门留了空档供程初腾挪,可能是军中礼数。一般来说程初肯定对对方留余地表示不满,可观察程初表情却异常认真,收了刚刚骄横之势,侧身一转将空档闪在背后,晃身疾步朝大胡子撞去。
和二娘子切磋的场面见得多了,习惯了俩人呼来喝去杀声震天。大开大合气势磅礴的面;悄无声息的发力还头次见到,说不出的诡异,面前好像不是程初,有种东方不败的感觉。
诧异,程初武艺走的是刚猛路数,讲究气势,越是硬碰硬的场面越是好看。今天竟然改变了风格,转型了?
只一合,与大胡子一撞即分,未等招数用老,借了大胡子横档之力再次扭身跃出,迅雷之势转向从背后包抄而来的三个军校,人在半空中不可思议的一斜,一手探一手曲,虚拳实肘砸向中间一人颈部的同时粗腿横劈出去,鞭子般地抽至边上一人膝盖。
火光电石般的变化出乎意料,未等招架就闻得惨叫,中招的两个军校几乎在同一时间瘫倒下来。两旁助威士卒齐声大呼,局势利马发生变化。一对五变成一对三。
曹均与大胡子均是一愣,见手下受挫大怒,大胡子咆哮一声举掌化拳,揉身挤上,直袭程初中腹。那边,曹均与幸存军校也闷无声响地扑将过来,一人横肘直扫程初后肋,一人挂腿斜踢膝弯,三人用招整齐划一,程初躲无可躲。
屈身架住大胡子猛拳之际稍一侧身换过脊梁硬生生挨了曹均一肘,“砰”一声借了肘劲横跨出去躲过身后军校一腿。拉开马步稳住身形,四人重新回复对峙阶段。
厉害,佩服。此时才真正见识了程初的彪悍,一敌五并不是夸口,从头至尾都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强悍的抗击打力让曹均那一肘变得徒劳无功,而程初诡异的开局给了三人莫名的心理压力,不形成合击之势没人敢冒然出手,只能随了程初的脚步不断调整进攻的方位。
没有停滞,程初脚下不停,错开双臂的空档仍旧直袭大胡子,这次加了劲力,一声暴喝搂头而下,大胡子不敢硬接,拧腰侧身避开的瞬间蹲身扫腿,而曹均身形以至拳头带了劲风直捣程初后腰。那军校在曹均发动攻势的同时闪身填补了曹均让出的空档,只等程初躲闪而出时候攻其不备。
没躲,相继“砰,砰”两声,身形纹丝不动,挨揍的同时撤拳击出,砸在大胡子肩上,又加肘顶入曹均腹部,一前一后两个动作一气呵成,谁都没料到堂堂国公府的小掌门会使出以命博命的打法,大胡子捂了肩膀疾退出去,而曹均已经被顶得捧腹蜷缩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
“停!”那幸存的军校无助的表情着实可怜,趁程初还没发动进攻赶紧喊住,胜负已分,没有必要再打下去。
“哈哈……”我话音刚落,淫贱的笑容就浮现在程初脸上,马上又换了另一个人,习惯性地朝场外一圈抱拳,健步上去给倒地的几人拉扯起来嘘寒问暖。行家,下手有轻重,拿捏几下就没事,一手搂了大胡子,一手搀了曹均直夸,“都是好身手,若真是博命一战,胜负尚未可知。承让,承让了!”
军中汉子直爽,败了就是败了,光程初骇人的抗击打能力就不是常人所能,身手矫健更是人间罕有,一时赢得满场喝彩。没什么不光彩的,程初的勇力名满军中,何况他本人挨了又不止一下,说出去也不丢人。曹均很满意,至少他的点数最高,能因为这一肘交了程初这显贵真是赚大了,一路上对程初武艺赞不绝口,若不是看我面子估计就有当场拜师学艺的行径。
程初心情大好,北门外的“三芫轩”包下来请所有岭南来的兄弟放开吃喝,刚刚参与比武的人自然围了首席上坐陪,大胡子就坐我下手,几杯高度酒下去就不知道自己姓啥,非得让乐手给伴奏,一连独唱四次大唐版《军港之夜》。惹得天怒人怨。程初听罢大怒,欲杀乐手全家。
“这么说来都是些旗手?”大胡子终于醉酒不省人事,宴席间消停了许多。程初和曹均的交流也变得畅快起来,“倒是听子豪兄弟此前提过一次。程某不习水战,改日还请曹督卫演练演练,好开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