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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唐朝好男人-第3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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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洗洗去,心情不好泡个澡堂子说不定就顺了,和颖打了招呼就打算朝澡堂子里去,颖一把给揪住,“二女和老四在里面,您可得等等。”

这是麻烦事,本来说自家的澡堂自家用,没什么男女区分,倒把老四忘记了。颖洗得香喷喷,抱怀里闻闻,拉炕上撮撮……

“不成。”颖赶紧挣开,“俩月的呢,您可别找妾身,让奶妈给孩子抱过来,您该正经给孩子起个名了,过了满月没名叫人笑话。”

“九斤就顺口,先叫上十七八年等他大了自己改去。”生下来九斤是个值得显摆的事,丈母娘抱了个外孙亲的老九斤、九斤的喊,大家都叫顺嘴了,如今老四一喊九斤,这娃就睁眼笑,乐得满嘴流口水。

“浑话,小名没当正名用的。”颖伸了腿朝我转转脚腕子,示意我给她脚压上开始做运动了,仰卧起坐,恢复身材最好最快的运动。

“先二十个就行。”别看这么娇小的身材,仰卧起坐比我厉害,怕她累到,数到二十个赶紧停了。“一天天往上加,三个月就一点褶子都没有。”

颖点点头,像是想起什么事,“孩子出世的事张家那边通报了吧?”

“是啊,就这么一个大亲戚,头一个就报张家的。”

“让几个后辈来说话是什么意思?就他们几个长辈不闻不问的。”颖有点不爽,埋怨道:“要说长辈上就只老兄弟三个。就是大牢里也回应一声吧,这算什么话?”

“几个舅舅不是缺礼数的人,咱不明白就别乱编派人家。”时间长了就能明白张家几个舅舅的意思,该有的罪过闲话就让他哥几个顶了,不表态,不交往,不给别人添麻烦,也不给张家后辈增添负担,就让旁人以为这几个老家伙已经死了,甚至不愿意让九斤认他们这几个舅爷。“好了,有张家小哥仨的意思就行,别让老人们为难,也是为咱家着想。”

颖叹口气,再没言语,喊了人给孩子抱过来逗弄一阵。爱得不行……不对,我提了脚给娃翻过去,怒喝道:“赶紧拿走!拉了!”

“喊什么?”颖不满地瞪我一眼,“孩子家会拉会撒才壮实,没您这么当爹的,旺财拉花坛里您还夸奖呢。”

这不行,我是见不得这事,喊丫鬟进来收拾,连炕上几层铺盖都掀起了换新的。“怎么就不说给包个尿片子?折腾得抱哪拉哪,嗯……就想扔房上去!”设计得不对,孩子身上就光溜溜的三岔褂子,外面包的是上好的小褥子,一放床上就光屁股乱动,拉撒就满床都是,很招人讨厌。

开裆裤,这么简单的小玩意都不会,现在王庄针织品销路那么好,给孩子织个开裆裤简直不费力气,裆底下包几块尿片多方便,拉了撒了的不用脏了床褥,换个新尿片就好。

大约画个样子,按小侯爷的体型多来几条,又保暖又干净,总比穿个五毒裹肚随地大小便强百倍。

“后天就要啊,可得赶紧了。”

“小孩子穿这么多啊?”颖不理解。这年头小孩子不兴穿太多,若家里暖和就一个裹肚,冷点的胡乱找个大人的衣衫包裹起来,四五岁上光腚满街跑的多的是,不留神就得病,养不大的太多了。

太愚昧,太不可理喻。达莱喊了来给把设计重复了一遍,该量量好,该叮嘱的记牢,三天工夫就送了个样品来七手八脚地给套上。不错,一下就和野孩子分出不同来,洋气,雪白的针织小套衫加上连脚的开裆裤,裹得严实,想伤风都不容易。丈母娘很不情愿给外孙打扮成个妖怪模样,颖也觉得别扭,就老四高兴,提个脚摆弄过来摆弄过去,和我小时候耍变形金刚一样。

“大人也能穿吧?”老四给孩子劈叉了扯开,小鸡鸡拉皮筋一样乱揪,颖上去就是两下,老四不为所动,又给孩子翻过来看款式,我一边还帮忙。

颖吓得给孩子抢回去交给奶妈抱走,逮住老四就一阵猛撮,给孩子报仇,二女爽了,下狠手占便宜。

“我是觉得大人也能穿。”老四捂得脑袋嘴硬,叫唤道:“打疼了!”

“就你的样子才穿。”颖恨得不住朝老四脑门戳,“你穿不?穿了这就去给你织一件,看谁还敢要你!”

“怎么不可以?裆连上大人就能穿。”回头朝我一咧嘴,“姐夫,你穿不?”

“穿,好……”刚答应一句,颖就瞪过来了,弄得不知道怎么答应。说起来就是个秋裤嘛,有什么不能穿的,比长衫子可暖和多了。这年代腿上裹的两片里衣又长又不舒服,骑马时候还老朝下掉,走个远路就得朝上提几十回,没有后世裤子那么方便。

颖不答应也没办法,由她几个闹去,今再朝兰陵庄子上跑一趟碰碰运气,见不见的听天由命,算算三天工夫跑了四趟,就是诸葛亮也该见着了。

没名堂,连人都不在,不知道跑哪疯去,门房光说病倒是好了,可一早就出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下个狠心,既然出去总该有个回来的时候,我就蹲路上等。这入冬里冷,出来没带取暖的,等了会就觉得凉,起来打趟拳是暖和了,可汗一凉下来就更冷,再打趟拳就饿了,下马那陵口有个小饭堂。胡乱吃一肚子赶紧又回来等,天黑一阵了还没个动静,跑哪了?

不放心,跑门房又问,刚就回来了,累了,歇下了,叫我明再过来……

就扒两口饭的工夫没看到,偏偏就回来了,耍我的吧?怀里取个农学里才从岭南捎回来的水仙芽子。这年代还没有种的,捎回来就是图个稀罕,送我一咕嘟和蒜一样,兰陵喜欢雅致的东西,赶紧送来。

门房接了答应转达,接着就给我哄了出来。世态炎凉啊,没意思很。

“哎,那谁!”刚从兰陵府上出来就迎面个熟人过来,当年救李绩时候以身试蛆的侍卫,赶紧跑上前指了自己鼻子道:“还认识我吧?”

侍卫高兴了,神医嘛,赶紧和我亲热两句,问我来意。

编瞎话,公主前两天身上不舒服请我来看看。谁知道我采药去了,不在家,今过来门房说公主病好了不用医生,给哄出来了。

“您不是侯爷吗?怎么还采药?”侍卫很纳闷啊,“这季节不该有药材吧?”

倒霉,“侯爷是侯爷,也会看病,在病人跟前路就是医生。可不能拿身份。”堆笑道:“老兄,要不您进去和公主通禀声,这不门房上拿在下当贼防,可没偷过您府上东西啊。”

侍卫是个义气人,扬扬手上几个小包,“正巧给殿下跑个腿,您等了,我进去送个东西时候插个话,行就行,不行可不能怪我。”

有门,身上荷包里几倮银饼子赶紧寒过去,侍卫实在人,没客气就收了,一路小跑朝里面去。

杀才,多增个时辰没见回话,成不成的支应一声,外面可够冷的。哆嗦,什么时候受过这罪,今年冬天还冷得早,夜里一起风吹得和小刀子似的,早知道出来给皮裘带一件来,连马都没骑,有墩墩在跟前还能贴上暖和点。

多久了,下马陵这也不知道安全不,反正京城旁边常有狼把人拉走的说法,除了公主府上有点光亮,身后一抹黑,扑个狼啊熊啊的出来多危险,想着就朝府宅根上靠了靠,前面有个灯笼在心里这安宁多了。

也不成,顺了牌楼底下是风口,风大,这谁设计的宅院,这么缺德,还让人活不活了,顺过去避风可没光亮,要死了就。咱堂堂侯爷蜷到石兽底下有点太丢人,平时门外还有几个侍卫把门,今怎么连个人都没有,阴森森的。

“呦,这可是什么侯来着?”

一回身,就见兰陵独自挑个灯笼站了石兽边上看得高兴,还笑。

“才来啊,这都冻直了!”不管她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没看人都硬了,不说赶紧叫里面暖和下,站外面风凉话多没礼貌。

“可不敢呢。”兰陵见我扑过来,灵活地朝边上一让,严肃道:“府门外侯爷这么个行径传出去可得出乱子。”

“进去说,姑奶奶,咱进去厮打都成,专门来陪不是,您该见见再处置吧?没这么朝外面猛往死里冻的!”

“该回去的事,可没锁了你,怪不着我。”兰陵摇晃了手里的灯笼扭身顺了墙根回去。

“别走啊。”三两步跟了后面趁了灯光,“这都来了,你再回去就不对了,一砖拍死也比这个强。还给你带了水仙呢,高档货。”

“没人和你会说话,可不敢拍死你,满朝文武都捧着的,我没那么大胆量。”兰陵只顾走,连我看都不看,“至于水仙呢,头次听有这么个东西,名字就听得雅致,我这寡妇可配不上,您家里可俩仙子呢,送我别糟蹋了东西。”

“抬杠啊,来认错的,你就是朝外撵,该听听我的话吧?”

“错了?”兰陵放缓脚步,轻轻叹息一声,“错了好啊,你能错得,我也能错得,就当以前都错了,是吧?”

“什么意思?”话听得一愣,挤了前面给兰陵挡住,“说明白,我听得心里疼。”

“都该疼的,割舍开的就不疼了。”兰陵仰脸朝我笑了笑,“好些事情和我想的不一样,也和你想的不一样。越是想简单,就越越是变得烦琐。虽说有个牵挂活得囫囵,可牵挂得多了,心收不回来了,罪就受得深了。”

“你觉得受罪?”不感觉冷了,浑身不自在,横在兰陵对面一把给灯笼抢过来,“受多少罪?受我的罪?”

“是啊。”兰陵拧了拧眉毛,劈手夺了灯笼回来,“或者你觉得无心无过,觉得我可怜。可怜我处境,想让我好,也的确处处都朝我这边着想……”扭头四处看了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若真是来认错的,大可不必这么费神,还是请回吧。”

深深地提了口气,肺部一阵刺冷,朝远处指了指,“随便啊,好好说说。”

第324章 长

兰陵看看我指的方向,“去官道上么?”

“换地方也成,不管什么地方,咱把话说清楚了。”

“非要算清楚?”兰陵点点头,“也罢,趁你的意,彼此欠来欠去的也不好。”说着低个头绕了围墙朝前走,清冷的夜里就两人沙沙的脚步声,一前一后的进了个小门里,沿了长廓进了个院落,“是我会客的暖阁,你暖暖,我招呼下人伏侍你。”

“别。”给兰陵挡住,一脸没趣地找了个长垫子坐下,都弄会客的暖阁了,还真是长了待遇。门口就站了侍女,茶水、点心摆了一圈,看得气闷,道歉的心思全没了,朝门外一排子侍女指了指,“大宅子里的阵势啊,待客都不一样。”

兰陵坐了主席,俩人离了老远连眉目都看不清楚,大灯还点得晃人眼睛,朱红色的地毯把超大的会客厅里渲染得压抑,看过去就是个高高在上的影子,感觉自己忽然变得渺小起来,只有桌上点心那么大。

远了,这才是会晤公主的样子,不管什么身份的人到了兰陵府上都得这么坐,没有耳旁的私语,没有嬉笑的肢体接触,对了远处主台上那个似曾相识的影子仰望,然后用了底气将话传过去,那边再用同样端正的语调居高临下地回过来。

摇头苦笑,看来我真的错了。我就不该进来,我就不该在门外喝西北风苦思歉疚的短话,两个人差距就在这会客室里不言自明,雕麟引凤的镏金烛台,数丈高的金粉梁栋,描金的硬木案几,成群的侍女随从,连点心都那么考究,工艺品一般威武地立在一尺多高的粉盘里虎视眈眈;想想寝宅里软榻旁的小桌子,和蔼可亲的家常点心,软榻上散落的书本,懒洋洋为几桶花露水和我争打的那个女人……

这才是公主啊,强盛的唐帝国最有身份的女人,在我心中那个一直挂记的影子格格不入。威严、尊崇、杀气,我真的和她闹过别扭吗?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大胆子了?我该回去了,这不是个小小侯爵待的地方,兰陵说得不错。我没必要道歉,我凭什么给一个神一样存在的人道歉?

“公主殿下,我……在下……为臣想拿一个点心回去给贱内开开眼,您……”

感觉上面的影子很大度地挥挥衣袖,赶紧连声道谢,小心地掏个手绢出来捏了个点心包裹好,行了个礼。退步而出,门口冷风一吹不由长出一口闷气。想笑,想哭,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冻死,想颖了,想儿子。

该死的王子豪啊,还有怀里该死的点心!出了门,脚下有点踉跄,就是个不自量力的家伙,我该让阴沟里泡几天都不解恨。恨兰陵,她早这么接见我一次多好,她早把这排场拉出来,保证连看她脸的念头都没有,寡妇,嘿嘿,哈哈……该死的寡妇!

没狼敢靠近我,熊也不会来,我正到处找它们呢!不知道谁家的小树。伸手就连根崴了,努足了力气拧起麻花,直到断了两节子,端了手里发疯地轮了一阵,感觉汗朝下流,浑身没了力气软软地坐了小路旁,爽了。

怀里的点心掏出来,举手就想远远地砸出去,不,恶狠狠地咬了口再扔。稀罕吗?口口声声说我可怜她,说我怎么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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