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男人-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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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还说猜不出来,明显在笑话我。”兰陵狡猾大大地,从前到后都摆出个被动架势,好像我逼她开作坊。“有条件,十年内,两家要在各种棉织品的价格上达成一致,不能私自压低售价打击对方,这样损人不利己,彼此伤害。”
“嗯。”兰陵点点头,“写下来,作为协议。今年上的好处让王家沾,我会派人去你家作坊……”
“不必。”大气磅礴地挥挥手,“就从现在开始,在棉产业上咱俩就势不两立了。你不用做什么准备,和我去年一样,先要花时间培训一大批熟练女工,你庄子多,腾一个出来不难。我可以从家里选几个有经验的过去帮你,达莱除外。”
达莱不能给,给了就回不来了。经过一年的锤炼,达莱的职业素质有了飞跃,如今作坊上下都靠她支应,一百多部纺机才到位,正带领一帮生手拿去年剩下的棉花、纱绽练手。
按达莱的意思,作坊里纺线的步骤可以暂时免除,可以让庄户们按斤两领了棉花回去纺,定时上缴,按斤两发饷,减轻作坊负担,节省了有限的人力资源,可以集中织造布料,有效提高工作效率。
“你确定?”我死盯着达莱眼睛,王霸之气尽显。
达莱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被我盯得惊惶失措,连低头回避都忘了,脸涨得通红。
“说话!”气势陡然增加几分。
达莱慌乱地摇摇头。
抢步上前道:“不确定你跑来说啥?找事!”
达莱咬了咬牙,又点点头,颤声道:“确定……”
“好。”我面色骤然缓和下来,语气轻柔,如春风抚面。“下次要勇敢,是就是,别让人家脸色弄得自己没点主见。你如今是大唐子民,要记住自己身份,不像当奴婢时候。今年家里才算开头,往后几年织造作坊要在你手里成十倍、几十倍地扩张,内府上还处心积虑地想吃掉咱家,都看你的了。”拍了拍她肩膀,“下午去找夫人,她才给你买个丫鬟,专门给你订制的马车明天就到,要怎么个装饰自己规划好,都找管家要。往后你就和管家、账房、医生一样,吃咱王家一辈子福利;哦,对了,带俩人去周医生那选匹马,挑自己喜欢的只管拉。记住出门叫俩护院跟上,以后出去就是体面人,随从不能少,处处行事说话都代表王家,面子不能丢。”
“嗯!”达莱使劲点了点头,惊慌之色平了,可脸上依旧通红,不知道想什么。
第244章 横祸
为考察棉花采收,农学上专门成立了工作组,考察地点就在丰河上,以王家的试验田为基地。自从去年认识到棉被的好处后,刘仁轨一再强调棉织品的重要性,若不是政务繁忙,我估计他有亲自带队的想法。
这次派出的代表团规模空前,由农学专家、王家工作人员、内府上的取经团体混编而成,共四十三位成员,浩浩荡荡开了过去。达莱作为资深专业人士,头前大马车里惊惶失措,不时撩开车帘朝后面庞大的队伍望两眼。
“你有多动症?”本来是骑马,可身为领队,所带领团员文化人比例不小,为了体谅这些蠹虫不至于路上消耗太多体力,我提议大家以车代步。
达莱低个头,不言语,缩手缩脚的窝在车厢拐角。
“我就奇怪了,你原先也是官家大小姐,按理这么个小排场不该紧张成这个样子。”对达莱的举动无奈之极,就别说和兰陵、颖这种一呼百应的贵夫人比,二女身上的气度稍微能学那么一点点的就够用了。“听好,这次农学的人以外,咱家和内府随从为你马首是瞻,到时候别落了王家的面子!”
“是……”达莱毫无底气低声应承一声,一副过堂的表情。
算了,慢慢锻炼去,我懒得开口。要真是狗肉凑不上席面那种,只好重新挑选个领头的。
进展得顺利,前后两天功夫,筹备工作已经完成。丰河上,从王庄一直到坡头,沿河而上近万亩棉海波澜壮阔,连空气都漂浮着棉丝的甜鲜味,挠得人鼻子痒痒,一个劲喷嚏。
今年种植户猛增十倍有余,朝廷上去了一半补助,所有的棉花由王家独立收购。种植前已经商量价格,补贴各庄主两季肥田粮食产量的两倍,如今到了采收的季节,各庄的地主、农户翘首以等。只等我一声令下。
白雪皑皑,艳阳当头。得了补贴的庄主和农户毫无诗情画意可言,处处洋溢着生猛。“赶紧收,撵到月底收完还能种一茬绿菜!”这句话道出了大伙的心声,得了大把补贴不意味着农田可以休息,多产多收才是王道。
“别让我失望。”叫过达莱鼓励一番。“今年大场面,不管我在不在场,你都是头,前后把你当大小姐时候的气势拿出来!”扭头呼喝:“二娘子!”
“在!”
“给达莱前后的跟上,这几天只当了夫人那么伺候!”颖是下了本钱,连近卫都给支应过来,家里护院里几个彪悍角色到齐。“指哪打哪,权凭达莱吩咐!”
“是!”二娘子一帮子职业打手腆胸叠肚站在达莱身后,交叉换位后呈梅花状放射开来,不愧是王修爷爷贴身侍卫训练出来的恶霸,没个百八十人还真到不了跟前。
“好,你们上!我掩护……”撤退,工作都安排好了,有没有我无所谓,咱还有个约会……
不是一般的动静,连地方上都惊动了。农学的自然不必说,皇家供奉的学院,在农学里看着一个个老实巴交,一旦出门,那身份,随便挑一个出来就能演变成地方一霸;内府,还有什么说的?不用演变,本就是恶霸,别说国内,国处都横着走;王家人好点,不当恶霸许多年,都学得和我一般谦恭有礼,二娘子曾经向我汇报,受我恩惠无以回报,独创一套笑面拳,自称一旦练成,打断对方浑身骨节后肇事者还能满面笑容,受害者如沐春风。
“好功夫!”兰陵笑得前仰后合,“你今心情好?都有心开自己玩笑了。”
“嗯,实在好。去年收完棉花你就拿个农学的笼头给我套上,这次说是监督,心里真是盼望出来好好散散心。”夸张的做了个伸展运动,河滩被日头晒得温暖,死狗一样倒在上面,“没有老刘那张死人脸,没有杂七杂八的烦琐公务,这时候就跑过来个霸王龙我都不会起来……”
“你在指责我是霸五龙?”兰陵一屁股坐我身上,“好端端的龙被你画得那么丑,你在暗示我李家么?”
“看,你就喜欢给人上纲上线。霸王龙啊,不是前几天有人献祥瑞拿了石头棒子来自称龙骨嘛?”
田间地头垦荒,难免挖点稀奇古怪的化石出来。这年头其实也有古生物博物馆,凡是有此类无聊东西一律献上来能讨点零钱花。“其中说不定就有霸王龙。”
“多了,前两年陇右上兴修水利,几车几车地朝回送。可能是上古巨兽吧,要是能见个活的就好了……”
“嘿嘿,啥到你手里都没个好下场。你准备豢养起来改善农户生活不?肉多,杀一口全庄人吃小半年,忒省粮食。”按探索频道里那么个吨位,估计小半年大家得敞开吃。
“真的?”
“假的!神经病啊,都绝种几千万年了,你还打人家皮毛的主意。”
“呵呵……”兰陵爬我身上乱挠,“你心里没个大数吗?几千万年,比盘古都早了。”
“和你这种古代人就说不清楚!”兰陵有点重,沙地上拱了拱,“没见识就没见识……哦,对了,这边棉花都王家的,你内府不许碰。”
“就知道你要说这话!”兰陵气得朝我脖子上狠勒几下,“内府还没仗势欺人呢,你先死皮赖脸了。”
“嘿嘿,别地方还多,等运到咱俩家再慢慢分。”这边近水楼台,运输成本低,算是抢了先机。
劳动密集型产业,近千个女工,作坊食堂粮食消耗惊人。让人头疼。附近庄子的余粮被王家席卷一空,算下来也仅仅够吃半年。作坊上下班蜂拥进出的姑娘、媳妇成了王家庄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太壮观了,如今已经有人大老远来庄子欣赏。据崔彰这八卦人妖说,长安八景不够用,得安排个九景出来。
“这棉布啊,当初小弟真没想到是这个场面。哎!”摇头感叹道:“世人兄觉得价钱再提高三成呢?”
“什么意思?”崔彰立刻收起嬉笑嘴脸,严肃问道:“子豪兄说的明白点。”
“就是世人兄的收购价,王家提高三成如何?”
“哎呀,是从哪的流言?小弟一定彻查到底。饶不了那无事生非之徒!”崔彰拉过一个锦盒,“家里的商队从番外购得的宝物。小弟不敢专美,子豪兄笑纳。”
唐朝人喜欢的东西乱七八糟。一盒子煤精,颖最喜欢这个,我分不出来,一把撒到炉子里生火也有可能。“不错,上次西边押送回来不少西域美女……”
正和崔彰臭味想投,言谈尽欢,家里忽然来了报信的,十万火急的样子。
“怎么了?”从没这么把我叫回来过,老四也在,颖和二女围一圈子,脸色难看。
颖一把拉我坐下,急道:“陈家出事了。”
“说清楚,啥事?”颖的口气让我心头一沉,“老四说。”从亲疏上看,老四能说得客观些,能让我更好地了解情况。
“大哥吃了官司,下午才出的事情。”老四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陈家生意做得大,不光是花露水,药材上也一路高歌猛进,直逼京城三甲。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下午家里来了官差,说陈家二哥图财害命,硬把人拉走了,现在家里连个具体内容都不很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纠纷出的事,公文上只能看个大概。
“拉人的公文呢?”图财害命,陈家二哥我常见,图财是不少,害命的胆子不至于。“和家里别人还有没有牵扯?”
“暂时没有攀上别人。”老四心急,将公文递给我,朝颖推了推,“让姐夫去家里吧,官上拉人后爹娘都不能出门,好些事情我根本就说不清楚。”
“冯家是谁?”从公文看,原告冯家,和陈家生意上往来,陈家看上冯家生意兴隆,起了歹心,仗势要强行收购冯家生意,冯家不允。陈家借势威逼,暗地阴毒打压,冯家吃了暗亏无处申诉,直到生意衰落,负债满盈,冯家家主急恨交加投井身亡。家中长子为报父仇,拼死告官。
“两年前的事了,当初和陈家生意上往来融洽,不知道怎么就倒了,临前家里还借他活命钱,最后无力还债,才将店铺抵押。如今却反咬一口,朝陈家构陷。”
那就对了。陈家是不是搞小动作不重要了,为什么出了人命不去靠官,可事隔两年却敢翻旧帐出来,肯定是有所依仗。一口一个仗势,这口气明显不是想打官司,就是攀扯,朝陈家背后攀扯。哼哼,有意思!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既然以命案提人,疑犯应该送交大理寺上。”现在随老四去了陈家反倒不好,既然出了命案,在结案前直系亲属是限制走动的,以我的身份忽然上门,徒惹嫌疑。先不说案子是直是冤,首先给人家落了话柄,往后再不好插手。“老四回去,照章办事,不要给旁人落下话柄。作坊里的事务暂时都由二女接管。”
“夫君……”颖有点不情愿,“事情还没弄清楚,着急撵老四回去干什么?”
“闭嘴!”瞪了颖一眼,“你这些天就待家里,少出门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关系。我没死,还轮不到你说话。”朝老四努努嘴,“放机灵点,回去安慰二老,凡事书信传递,不要亲自上门来。有我在,还没有谁敢冤枉咱家人!”我把“冤枉”咬得重,老四会意,扭身走了。
“二女明天该干啥干啥,颖就待家里。”大理寺,现在关键是要弄清原委,别人说的都不能算数,得想法见上陈二哥一面。
“夫君。这案子在蹊跷。”颖拿了文碟翻了又翻,小眼睛精光四射。
“嗯,朝咱家来了。所以刚刚不和老四过去。”不知道这冯家背后是谁撑腰,敢把话挑得这么开,满京城挑不出一家和王家有仇的,看来是最近动作太大,挡了谁家的路了。
“两年,好,好!”颖小手捏得苍白,用力地桌面上按了按,“王家,呵呵……”
“惹上来了。没让他全身而退的道理。”我明白颖说这话的意思,陈家和内府上合作也是两年多点。敢攀扯陈家背后的BOSS,饭可以随便吃,话不能随便说。仗势,仗王家还是内府?小子根本没弄清情况。“二女,从明天开始。素蛋也好,花露水也好,造纸作坊如今也是你的人,都把内府的供应停了!问了就说大掌柜家里被人构陷仗势谋财,为了避嫌,不攀扯内府跟了受牵连,在陈前洗清嫌疑之前停止与内府的一切商业往来。”
二女点点头。大眼睛里邪光四溅。
“几个王府烧酒特供也停了,一样的话,陈家不敢攀扯,凡事一力承担。”颖想了想,补充道:“军部的消毒酒不能停,不过话要放出去,大掌柜蒙冤,可能影响产量。”
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