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男人-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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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了。”颖擦擦油手,捧了瓦罐起来喝口汤,“腌菜十几大瓮呢,还专门让晾的干菜,都顺了厨房的墙根上,您是没看见。”
“不是,就鲜菜,大白菜。”伸手公平比划了下,小时候家里经济条件不好,过冬存白菜,专门垒个小棚子塞满满,不存百十棵就好像过不了冬的感觉。虽说现在是贵族了,不屑去吃平民菜(小时候吃伤了,见白菜就发恶心),家里从来也没买过,可多少存一点好在冬天能换个口味,不至于牙龈流血败血病什么的。
“白菜早下去了。”颖咯咯地笑我,“还农学呢,什么季节吃什么菜都没个门道,就不怕人家笑话。”
“下去了?”不解啊。
“萝卜和白菜都六、七月间种,萝卜长得慢,冬天中间挖,藏得好吃到明年三月间,白菜长得快,八月底到九月中吃,这说话都过了十月了,哪来的白菜让吃?又水汽大,不像菠薐菜耐放。”颖觉得在农学少监跟前卖弄农业知识是个很过瘾的事,“上月咱家一直凉拌了吃,您还说爽口来着。”
不记得了,上月爽口的是青菜,开水里稍微一过,酱油醋烧开了加蒜末麻油一淋,肯定爽口。“没吧?”
“吃都吃忘了。”颖见二女啃鸡脖子模样恶劣,敲了一筷子,“有晾晒的干菜呢,厨房墙外多的是,看看就明白了。”
看看,很有兴趣看看。白菜都给晾成干菜,我还没见过,那么老大一棵,就冬天这点太阳想给晾干,还真不能小看了唐朝人的智慧。饭吃一半,飞身下炕,直奔厨房。墙根上拉了五根麻绳,各种干菜搭得满满,唯独没有发现白菜硕大的身形,专门找了厨子给拿个样品,然后,崩溃的感觉。
两个指头捏了根所谓的白菜,端详许久,不错,苗条。“青菜?”
“白菜!”厨子肯定地点点头,补充卖弄道:“其实这东西季节不同叫法也不同。秋天上种的吃菜,岭南上叫青菜,关内叫白菜;春天种是为了收籽榨油,叫油菜。”
“大白菜呢?”
厨子挑了个稍微大点的给我,“这个大!”
“嗯!”我满意地点点头,“不小!”
“小白菜呢?”虽然城市里长大,两者的区别还是能分清楚,又不智障人士。“别,你别挑了,学术无讨论到此为止。”说着摸了一把铜板当学费,不甘心地走了。
这年代没白菜,二天连续问了几个专业人士后,我得出这个结论。没可能啊,高中生物教师曾经自豪地讲过:早在四千年前,睿智的华夏儿女就开始着手研究并完善培种、育种、通过杂交获得新物种等高技术含量作业,而大白菜就是新物种的典范!是青菜和芥菜之间杂交而来,召集世界上好多地区仍然称大白菜为“唐菜。”
唐菜,可人家唐朝人都不承认自己有这个东西,难道是我生物老师把这个荣誉强加给无辜的唐朝人?害得我还自豪很久呢。还好,虽然美丽的生物老师在我心目中的完美形象轰塌了一部分,但她起码告诉了我获得大白菜的方法,但愿这次不会出错。
“芥菜?”
颖对这个东西很熟悉。关叫叫“荠疙瘩”,做腌菜的主打品种。“芥末?您调肉片时候不是老用么?”
“无知。”失望地摇摇头。我也不懂怎么个杂交,召集对美女生物老师已经失去了往日的信任,不敢确定大白菜的父母到底是谁。“明天我去农学找人,顺便托人去‘温汤监’给咱家弄点绿菜。都累了,赶紧睡,最近人都忙,二女今天不许串门。”
“钱管家回来了,妾身今日家里闲散一天。”说着朝我跟前挪了挪,咬了我耳朵哼哼,“精神养好了呢。”
“……”
学院里找了个关系不错的专家提出这个构想后,虽然已经作好被人家鄙视的心理准备,可问题还是出现了。不同的物种有不同的习性,分地域,挑季节,植物不像人,花期长短不同,杂交上受时间、季节的限制,而且就算花期相同,不同地区得到的结果也有区别。一句话总结:要在合适的地点、合适的季节、甚至是合适的土壤、合适的水质……
“……”专家被我这种不负责任全国搞蔬菜野合的工作理论惊呆了,从他眼神里能看出,明显有质疑上司工作态度和能力的意思。“少监大人,这不是一代两代就能出了结果……”
“那就和他七、八代,爹、妈、孩子、孙子都种一起,还就不相信了,八代LL再不出个怪种,老天都不答应。”
“……”专家努力保持面部平和,可看出他袖口在抖,这时候塞个折凳给他,估计毫不犹豫地就抡我脑门上了。
“开个玩笑,别激动。”我拍拍他肩膀,笑道:“学术讨论嘛,不涉及道德问题,呵呵,哈哈……”
“少监说得有道理,在下认为可行。”忽然有人插嘴。我回头找了找,才发现屋里竟然还有个人,面生,贼眉鼠眼,个头低矮,一看就不是好人的那种,站了资料架子对面刚好把自己遮挡住。
见我目光转向他,忙上前行礼,一脸殷勤地媚笑,“在下常贵,常凤斋,礼见少监大人。”
“哦,好名字!”这名字起的,常逢灾,苦孩子。
“谢少监赞誉,在下昨日才从勉州回京,因在勉州灌田洗土时出了力,被工部推荐至农学上任校书郎。”常贵说着手脚麻利地搬把椅子放我身后。
“呵呵。”我拱拱手坐下来。偷眼看去,刚刚那专家对常贵一脸鄙夷之色。这年代的学者都自持身份,就是媚上也不会做得这么明显,常贵则一直挂了笑脸,好像丝毫不觉自己有行为失当之处。人才,这才是人才,能从勉州穷山恶水的地方调回首都的,首先要承认人家有丰富的社会经验,而且能让工部推荐并通过刘仁轨这关的必有过人之处,再加上脸皮的厚度,可塑之才。笑问:“校书郎觉得我说得有道理?”
“少监刚刚的比喻下正是应了天合之说。世间万物皆脱不开伦理常纲,三服内联姻必有异种,此孽非彼孽,理无常是,事无常非,是异非益乎?于益而非异乎?……乎?”
听得我就想拿椅子乎他,成不成说人话。强忍常贵乎完,“校书郎果然才华出众,但依照刘学监的倡议,本着脚踏实地的坦诚之风,往后咱们说话还是直白些好,共事间好交流,办事有效率,是这个话吧?”和善地拍了拍他肩膀,小声道:“农学里,不是每个人都有你那么好的文采,给我说可以,万一碰个学问不如你的,不是得罪人嘛?”说着拿眼神朝刚刚那专家指了指。
“少监言之有理,在下受教了!”常贵会意,肃穆抱拳长施一礼。
“不必。”我乐呵呵起身,“校书郎认为可行?”
“可行!”
“那就不麻烦别人了,交给你了?”
“敢不从命!”
呵呵,看来我就是把转基因工程交给他,他都能答应。这种人,只要用好了,还是有收效的。找个借口打发常贵出去,朝刚刚那专家仁兄一抱拳,一脸诚意道:“刚刚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不敢,不敢,少监客气了。”那专家嘴上客气,却仍坦然受我一礼,“少监明鉴,刚刚那常……”
摆摆手,笑道:“我知道,呵呵。”这就是学问人,心眼这么小,人家常贵前脚走,他后脚就说人坏话。但我还要装做会意的样子。
“呵呵……”专家和我相视一笑,“少监心里有数就好。”
第222章 喜庆
不需要种种虚假华丽的词汇来形容大唐将士的勇武,话着的,战死的。在血腥中展现出的血性才是最实在的东西,就像重量极选手往往有需要打满十二个回合一样,站在躺倒的对手面前,让事实说话。
自豪,骄傲、多么真切的感觉,不必站在人群中呐喊,面对城河边的一草一木,默默的前行,静静的聆听,就仿佛身处兵戈交辉、血迸马嘶的绞肉机中,军旗猎猎,军鼓震震……不是错觉,真实的鼓声,从长安城内传来低沉、重实的鼓乐,报捷了,胜利的鼓点在心头敲打。我是个自私的家伙,不愿意走进城内同百万民众分享胜利的喜悦,一个人,所有的感觉都是我一个人的,紧紧的攥在心里,随着血液在周身流淌。
或许风大,迷了眼睛。腮边凉凉,顺手擦了擦,回身拍了拍坐骑的鼻梁,都是幸运的家伙。一个让人热血澎湃的年代,周围的一切都在沸腾,翻滚着冲击周边的一切,放眼望去,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用敌人鲜血谱写逆天地强音。
“王少监。”
我顺了声音望去,不知不觉又回到了东门外。刘仁轨牵马站在‘灌园’不远处的路口朝我抬呼。
“刘学监啊。”声音有点嘶哑。找不着调的感觉。轻咳几声正了正音调,赶前几步拱拱手,“这么晚了。才忙完?”
刘仁轨没接我话,眺望远处的城楼,“知道了?”
“嗯。”
“斩首十一万。呵呵……”刘仁轨沙哑低沉的笑声在暮色中传出老远,“放眼西北,还有谁能和我大唐为敌?”扭头看着我,“喝一杯去?”
我皱了皱眉,“……”
“给事中敢在朝廷的禁令下酗酒。行军长史还有什么好忌讳的?”刘仁轨破例提到了彼此的官职,指了指。“少监必精于此道。寻酒家只图一醉!”
“有,随在下来。”说罢翻身上马,挟马勒缰,胯下墩墩立身长嘶一声,如电击出。惊叹,这就是最佳状态,冥冥中领会了骑术耍帅地最高境界。整套动作完成的堪称完美,就连坐骑都感受到那一刻的超脱,人马合一。疾矢般的在官道上破空而弛。
“好骑术!”刘仁轨下马后满脸赤红,将坐骑交给伙计后,朝我挑指赞道:“我大唐儿男雄风,仅观少监神驭既可见一斑!”
这老刘没喝就醉了,聊发少年狂的感觉,看了看他被冷风吹得大红脸,老家伙原来一直在和飚马。谦逊的拱拱手,笑道:“见笑了,若不是在下先行一步占了先机……呵呵。”指了指店面,“这里酒还不错。学监请。”
刘仁轨看了看店铺精致的门脸,“流采阁,呵呵。鼎鼎大名的地方听说是京城里三大销金窟之一,我还头一次来,子豪带路。”
我如今巳经是常客,为应西北大捷这个难得的机会,流采阁的伙计们正在里外忙活的布置,马踏突厥的喜报竟然也贴了出来,凭空增添了喜庆的气氛。掌柜的见我和见了爹一般地亲切,不等我发话就预备好了包间。我摆摆手,制止掌拒的寒喧,“你不必问,能和我来的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不要歌伎,不要侍女,酒菜招呼周到就行。”
“呵呵。”刘仁轨摇头笑笑,“挥金如土,少监果然有豪门风范。”
“偶尔。偶尔。”迈步头前带路。刘仁轨的底细我摸请楚了,除了享受国家分房、医疗等福利外,家里再无其他产业,仅靠俸禄过活的清廉干部。别看他在朝鲜半岛东讨西杀的威风,可战利品是一分没动,人家号称不贪功利的苏定芳打完仗一口气朝家里拉了几十车值钱物件,拿了超级大铜炉当斗蛐蛐地赌注玩,可刘仁轨却是两袖清风的回京。光凭这点,就算他是伪君子咱都得佩服,这才是超人。“谈不上豪门,一般殷实人家而巳,平时口袋里稍微有俩花销。”
“哦?”刘仁轨估计很久没沾酒了,一坐下就迫不及待的给自己斟了一杯,一饮而尽。“好酒!”赞完发觉自己失态,自嘲道:“平生头次喝这么暴烈的酒水,果然是流采阁,连酒都与众不同。”
这不能怪他没见识,禁酒期间回京,身为令官最怕别人挑三拣四,估计没胆子跑出来喝私酒,没见过俺王家佳酿正常。笑道:“被这禁酒令捆了手脚,若学监提前数月回来,还有比这个更可口的。”
“足矣!今日破令破例,呵呵。”指了指包间四周摆设,“奢华无度啊!”
“好事,这说明我朝国力蒸蒸日上。”说着朝面前的盘碟指了下,“这是西域工匠精心打造,还有大食的壁毯,天竺的牙筷,墨脱的沁香,五湖四海特产皆汇渠于此,可见我朝国力强盛。”
刘仁轨摇摇头,“未必。竭尽享乐、纶理常纲皆败坏于此。如今,却远未高枕无忧,前有吐蕃虎视耽耽,后有南诏狼子野心,突厥虽平,然西域各部各怀鬼胎,稍有倦怠。必受胡族反噬。”说到这里,将端起的酒杯又放下,长叹一声,“百战百胜不是福啊!”
煞风景!心里暗骂,怪不得别人立战功都能加官进爵扶摇直上,这家伙立战站就不疼不痒的嘉奖两句,发点奖金了事。没眼色,这么多年的官白当了。连什么时候说什么话都不会,就是说实话也得桃个合适的日子吧?幸亏我和他平级,要换了皇上,那就别想混了,赶紧,朝个眼不见。
心不烦的地方一开销,见了发恶心。“吐暮身处高原。苦寒之地,我朝虽鞭长莫及,却也不必怕它。物资匮乏,装备有限,纵掠骚扰而已。若敢长驱而入,自取灭亡。”抬手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