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男人-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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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冷漠,纵横风月场的事还要再斟酌。
在这点上我有点自卑,文武双缺之人,贪财就可以了,不必干能力之外的事情。往后别人谈及我和秦钰两人,师兄贪财,师弟风流,也算一段佳话吧?我感觉我在教人学坏。将自己没有能力办成的事寄托在学生身上,秦钰娘子若知道的话……生死两难啊。
看来我也成熟了,至少我能想到这些,满意地点点头,虽然不参政,但好像也有这方面的潜质嘛,不错。兰陵对我就赞誉很高。她认为我若踏入仕途,肯定是风云老奸贼,千古流骂的那种。对这个评价我保留自己的看法,自认为自己是个善良人,至少以前我在公交车上从来不放过给孕妇、老人让座的机会。
再有俩月功夫,程老爷子就出征了,不由想起程初上蹿下跳的模样,为了同爷爷一道出塞,前后挨得打,嘿嘿,上次来看我还顶了个黑眼圈过来,看得出,老爷子下了重手。若不是程老爷子刻意打压,凭借一身强横的武艺,程初早就该在军中站稳脚跟了,光凭军中的各位大佬对程初的赏识就起码能混到秦钰的军阶,屈才了。
脑子里事情一活泛开,人就没了指引,闲庭信步地撞在树上。还好,幸亏有树挡着,要不就掉河沟了。已经出了王家的地界,河渠蜿蜒到一处荒凉所在,顺了河道再朝前走就到了云家,这里是乱石滩头,平时没人过来。绕了个弯子,发现小河滩上拐弯水缓的地方有几个人拿了大抄网捞鱼虾,大冬天鱼虾都不爱动弹,要捞的话必须几个人配合,一个人拿了长棍赶,其他几个才能捞得有效率,我索性就蹲在对岸看热闹。
“谢宝!你给我过来!”猛然发现赶鱼虾的家伙竟然是谢宝,正咧个大嘴耍得高兴,根本就没注意到对岸有人过来。马上就考试了,这家伙还跑河边玩耍,虽然能理解域外人对河流的渴望,但也不必要拿了自己的前途来开玩笑吧。云家的鸡吃鱼虾补钙和你有屁关系。早上还和秦钰想去看看谢宝,秦钰觉得这时候正是考前用功的时候,怕打扰他,这可好,玩开了。
谢宝看见是我,忙扔下棍子顺流跑了好大一段才找了过河的独木桥绕过来,老远就“王兄,王兄”的叫唤。
“还要不要考试了?”我变了脸色,劈头喝道:“有你这样的学生吗?”
“嘿嘿。”谢宝理屈地抓了抓头发,“庄户家都操办过年,小弟一乱就没了念书的心思,才随了他们捞虾米,嘿嘿。”
“人家忙和你念书有啥关系?”我也是参加过高考的人,考前两个月最紧张的时候,别说出去玩,就是上厕所都怕蹲的时间长了。“你今天就给我搬回来住……”说到这里不由的笑了,和人家非亲非顾的,摆了个长辈姿态有点过分,“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别辜负秦钰对你的一片心意。”
“王句子教训得是,小弟受教了。”谢宝恭敬地行了一礼,略带激动之色,“小弟父母早年失散,家中没个管教,才养成这个性子。能得王兄如此管护,心中感激……”
“感激个啥?”我拍拍谢宝肩膀,有点同命相联的感慨,“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要感激找秦钰去。男人嘛,少来那么多无聊的想法,往后的前途才是正经。”指了指对岸云家的几个杂役,“你要想那样活一辈子也行,只要不嫌委屈了自己的才学就成。”
“是啊,如果能那样过一辈子……”谢宝无奈的摇摇头,“小弟有时候也想过,能这样过一辈子未尝不是好事,才学并不重要,小弟也没有想着去考什么功名……”
“就是想报仇也得有资格。”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一个为仇恨活着的人,忽然领略到田园中的乐趣,难免有点茫然。谢宝的脾气不适合报仇,他还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只是耿直而已。“不罗嗦了,赶紧回去抓紧功课,没家没业正是打拼的好时机。”摆了摆手,催促谢宝回去。
看来我真的变了,竟然能说出这么阶级感分明的道理来,贵族生活让我有了高高在上的感觉。竟然能指着劳苦大众当反面教材,太可怕了。环境改变人啊,要不是运气好弄了这么个身份,说不定现在也是捞鱼摸虾中的一员,看着对岸几个人乐呵呵地网来网去,也过的蛮快乐。我凭啥编排人家?
雨雪有加大的趋势,身娇肉贵的我有点受不了,急忙往回赶,家门口迎面碰上二位夫人的采购团队,看样子收获不小。
“花钱花得爽吧?”颖和二女将战利品摆了满满一炕,琳琅满目的和抄了人家杂货铺一样。我本来脱了鞋想上炕躺一会儿,随后打消了这个念头。被绣花针扎到肉里可是很不舒服的,危险处处存在。
“没花几个钱,熟人家的店铺。”颖拿了个火狐皮的围脖在我身上比划着,又换了个什么皮的帽子出来套我脑袋上,二女则脱了我的鞋朝里面塞暖脚的毛毡子,我被前后的摆弄。“今天路过‘福昌楼’,上去转了转,夫君猜猜发现了什么东西?”
“啥?”这事没法猜。‘福昌楼’是京城有名的高档干货门面,发现啥都不稀奇。“干货嘛,有啥稀罕?”
“才不是。”颖眯眼一笑,“变蛋啊。咱家的变蛋上了货架,价钱标的没谱,三十文一个。”
“三十文?打劫吧。”三十文是个啥概念,普通人家够用一个月的花销,就买一个鸡蛋?“有没有人买?估计就摆那作个样子。”
“是不是样子不知道,可眼见有人十来个的朝回买,扭头就没了。”颖开心地拍拍手,将堆在炕上的小玩意儿朝里面推了个空地出来,拉我坐下,“入了冬就缺鸡蛋,如今老四已经收到四十文一个的价钱,京城里鸡蛋价格被抬得厉害。”
“老四不是将云家和兰陵庄子的产量都包下来了吗?”
“不够,根本就顾不过来。”颖捡起个牛解簪子插二女头上,拍拍二女小脸,笑道:“云家的鸡一入冬就打了蔫,生蛋就不说,前后死了十来只了。照这个速度,估计开春也就剩不了几只下来了。”
“冬天是不容易过,叫人帮她家盘个火炕吧,毕竟人家和咱也算合作关系了。”鸡最怕湿冷,容易闹病,若不是一直吃蛆有了抵抗力,那就不是死十来个的事情了。颖入冬后分派人在养鸡的房子里盘了个大通炕,养鸡养蛆两不耽误。云家没这项技术,烧木炭成本太高还不能有效地保暖,蛆虫不繁殖只能找老四家购买,现在鸡还闹了毛病,怪可怜的。
“交给老四办了,咱不搭手。”颖挑了个桃红胭脂在二女脸上抹了起来,二女乖巧地坐在对面一动不动,“按她的想法,火炕好盘,不过云家得拿鸡蛋换,一来一去咱家就赚得多了。”
“鬼心思。”云家小姐落了老四魔爪,比受颖前后计算更加凶险,颖还是一味的图地产,老四则无利不图,上下其手。云丫头能保住年关上不;裸奔就是万幸了,能和皇上做生意还不折本的本事,可不是白来的。同情道:“要说这云家也可怜,落了你姊妹手里,地产你没得着,好不容易养了俩鸡又让老四抓到手心,命咋就苦得没个盼头呢。”
“可不是。”颖笑得欢实,二女脸上的腮红也抹得不成样子,“云家祖上没积德,欠咱家的太多了,活该现报。”
“你不缓缓手,多少让人家透一口气。”
“还说呢,年关人爱来要债的都是妾身帮忙给打发的。”颖从怀里取出云家的债务契约眉飞色舞的端详一遍,搬过首饰盒子小心的放在最底下,“现在不勒她脖子是让她存个念想,指望她多养两只鸡下蛋而已。小丫头现在手上也有几个小钱了,要不她才不敢让妾身拿了债权下来,呵呵,看老四的手段了。”
“老四才不和你一道人,她是赚钱的,对地产没兴趣。”老四鬼精鬼精,断不会和颖串通了起哄,她明白留了母鸡才能收蛋的道理,杀鸡取卵不是经商之道。
“年上该准备的礼物都差不多齐全了,明天就该一家家的送出去,这次该比去年的贵重些吧?”颖拉了礼单浏览起来,顺手拿了算盘就在杂乱中开始拨拉。
“你看着办,不要太显眼。还有,按崔家的规格多预备出来一份,我要送个没名堂的人。”李世很奇怪,打听了几次都没下落,但也属于有交情的人,实在不行就托兰陵转送吧,多个朋友多条路,再说人家看身份也不低,以后可以常打交道。
第166章 术业有专攻
做人难,做有钱人更难。钱少的时候精打细算,现在稍微有点了,放银库里白白的存着又不甘心,流动起来才能增值,可流向是个问题啊。放到后世可以投资债券、股票,可如今没那么多项目,一味的投资吃、喝、玩、乐不是个事,可投得远了又怕折本,头疼啊,一句话,有俩钱烧的。
当年干银行的时候,左手出,右手进,过的钱比现在家里这点积蓄老多了。国家的钱嘛,放了空帐也从来没点可惜的感觉,收下收得回来更是不操心,直到同自己奖金提成挂钩后才开始认真对待,所以虽说顶了个业务科长的帽子,却没掌握这门钱生钱的技巧,想想有点后悔。
“安生点,才几个钱,投什么资。”兰陵对我提出的问题露出鄙夷的神态,“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俩钱一样,有动这脑子的时间好好钻研下学问。”说着从袖笼里拿了薄薄一个册子递给我,“样书,头一册,您过目。”
哎呀,头一次出版,还是在古代出版,心里那个激动啊,双手捧着册子有点发颤,失了平时的沉稳,忙活几下竟然没把书皮翻开。
“拿反了。”兰陵帮我将书正过来,笑着翻开一页,“刻得多精细,天大的殊荣呢,魏大人当年修的‘女训’都没开成阳版。”
“男女有别,‘女训’嘛,女人看的书,当然是阴刻了。”翻来覆去地打量,灰白的书皮上,隶书‘基础算术’四个字写得庄重朴实,没有多余的封面插图,一看就知道是学术作品,古朴典雅,没说的。落款上小小的‘王修撰’让我大脑再次缺氧,太自豪了,太有面子了,要是改成王子豪撰那才十全十美。“就我一人?不是还有你帮忙攒编吗?”翻开书皮,竟然还有作者的简介和当朝学术大佬们写的序章,全书引用的是新式算术概念。明确的将0——9的阿拉伯数字列为第一章必修课程,后面所有的记数单位都以阿拉伯数字为准则,加、减、乘、除符号也标注的仔细,已经和后世小学算术课本没多大区别了。书中十进制为主流,定版的编辑是个行家。但整体太过沉闷,没有后世的课本那么活泼。应用题里少了‘小明’这个重要角色,可惜了。“一共四册吗?”
“先四册,后面深入的地方还没定论。毕竟后面的学问太深,不是每个人都能学懂的,而且暂时也没先生能教授得了,要不郎君受点累,教授一批先生出来吧?”兰陵伸手拿过册子,小心翼翼地放回袖笼里。“本该是你的,可就是不舍得,送妾身吧。”
“送你了。”我大度地挥挥手,样书虽然珍贵,可男人没和自己婆娘争执的道理。是按课本的形式出版的,往后牵扯的深了,没老师教学也是个问题,可让我亲自出马培养老师也不合适。我手下教的老师不知道会变成什么德行,不合适。“我不行,研究学问可以,真的去教学就乱套了。性急,难免殴打学生的事,都学了我的样子往后大唐的小孩就遭殃了。”平时还好,一到了教学时候我最恨反复几遍都教不通的学生,程初五大三粗的我急了还踹上几脚,别人就更不在话下了。
“就是要打嘛。”兰陵不以为然,心安理得道:“别说是普通学生,就是皇子、太子也打得。我小时候可没少挨先生的打,才不理会你是什么身份,挨打的也没怨气,不打学生的才是反常。”
“哦,这么说的话,可以试试。”太好了,终于可以依仗老师名头,名正言顺的打学生了,爽啊,一定要把小时候在学校挨的打找回来。坏笑道:“嗯,不错,可以考虑考虑,嘿嘿。”盘算了下,低声问道:“可以用兵器吗?”
“不可以!”兰陵被的问题弄得有点哭笑不得,“存了什么心思?军营里都没这么个问法,你当拷问奸细啊?”
“哦,没事,随便问问。讨论一下惩罚的极限,往后当了老师不得有个威风?”立威,头一条就是树立威信,别管有没有错,进我的教室先来五十杀威棒,然后再吊起来轮二十立威鞭,太爽了。“有女学生没?”
“想啥呢?”兰陵恨恨地戳了一指头过来,“和你这人谈变事真是找错了话题,算了,再深的学问也不敢让你去教,我前面的话您别放在心上,当妾身什么都没说。”
“切,你当我想呢?”不屑地撇撇嘴,“忘了个事,出版是出版,稿费咋没见?没稿费激励,往后没人愿意买死力了,是不?”
“还真听了怪事。”兰陵斜了我一眼,笑道:“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