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恋人-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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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深春的名字，小光的表情便有点微眇的僵硬。嘿，跟我想的一样，我跟小光要便当来吃，就是为了要自然地带出深春的话题。
“深春学姐，就是那个讲话很像男孩子，很烦入的人，对吧？”
…讲话还真辛辣啊！要这么说的话。小光也算是烦人的人呢！
“实际上到底是怎样呢？学长真的跟深春学姐在交往吗？”
“她好像是这么想的吧。”
“学长呢？”
“我不知道。”
“……这样太狡猾了吧。你喜欢她吗？还是讨厌她呢？”
面对小光这种责难的口吻。我只有苦笑。
“应该是不讨厌吧。如果讨厌的话，我怎么可能跟她青梅竹马十年以上呢？不过要讲到喜不喜欢的话，这就有点头痛了。”我假装装思考了一下。
“……小光，你知道她死掉时的事情吗？在学校里应该传的到处都知道了吧？”
“我、我没有朋友。”小光稍显寂寞地笑着，对我摇摇头。
“…那家伙，跟我告白说她‘喜欢我’之后，就马上被卡车碾死了。以时间来算，大概只过了两三分钟吧。”
我淡淡地说着，小光“啊！”的一脸讶异的表情。
¨大概，在被告白的时候，我对她的想法还仅止于青梅竹马的感觉吧？可是，看到那个画面的时候——呕。。。。。”
“学，学长！你没事吧？”
…呕。惨了。。。。烙印在我记忆中枢里的画面又清楚地自动播放了起来…，啊啊，天啊！不是都已经过了一个半月了吗？一股强烈想要呕吐的感觉，刚刚吃下去的便当可能全部要再还回去了。
“。。。没，没事。哈哈，可能是吃大多了…我们继续说吧。”
努力地压抑住想吐的感觉，我用着没有盛情的声音继续说道：
“。。。。。当我看到她那乱七八糟、血肉模糊、内脏四滥、脑浆横流的尸体时，我真的脑袋一片空白。就像是自己也死了的感觉，连悲伤都感觉不到，只是有很大的丧失感。那种丧失感。让我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喜欢上那家伙，我以为我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心意，不是常常有人说吗？‘失去的时候才会发现其重要性’，我就是以为是那样的。。。。因此我想，如果是喜欢的话，就算对方变成了鬼魂，也应该要跟她交住才对。。。。”
我的话题一转。
“但，实际上不是这样的。”
“不是？”
“嗯，我本来真的以为我很喜欢深春。不过，并不是那个跟我认识十几年的青梅竹马，也不是现在这个变成情侣美系的鬼魂深春，我喜欢的…不。应该是说，我‘以恋人身分所爱上的深春’，是在看到深春尸体的那个深春。啊啊，这听起来好像是说我喜欢那种乱七八遭的嘛！我可不是变态啊。。。。。。。。我所爱的，并不是深春本人，而是在那个时候出现，又在一瞬间死去，存在在我体内的深春。那不是‘真正’的深春，而是当我亲眼目睹深春的死亡，在我脑海里认知的那个瞬间，由过去的回忆加上眼前的惨状为基础，透过我这个资料夹而形成的‘深春’这个概念……不过，这个情感应该也已经‘死了’吧，就在那一瞬间“。。。。。我、我听不太懂耶。”
听完我的话之后，小光冒出了这一句话。之后，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表情，直盯着自己的脚边。
…是我讲太多了吧？
一股深沉的后悔跟自我厌恶感向我袭来。
为什么我要跟她说这么多呢？我是想要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个平凡乐观的少年。可是实际上却背负着沉重包袱的悲剧主角吗？啥，这听起来是在女孩子之间会造成大人气的角色呢！什么‘那个时侯出现，又在一瞬间死去的深春的概念’啊？用这么抽象的说法扯了一大堆，鬼才听得懂啊。
我会跟现在的深春疏远，是因为没有办法做爱做的事。老实的这样说不就好了吗？这种说法比较容易听得懂吧？我觉得欲求不满也是很实际的藉口啊，自从跟深春变成‘情侣’以后，自慰的次数就明显变多了。不要爱面子了！我又不是什么找寻真爱的旅行者，我只不过是充满肉欲的俗人。身心皆带有一点小小污秽的平凡人罢了啊！这样的话，我只要顺着一般平凡人的生活过日子就好了吧？
“我实在是听不懂耶。我跟学长不一样，我很笨的。”
小光重复说出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考，她看着我。
“所以，我只要问答案就好了。”
“啊…？”
面对小光那么认真的眼神——我不由得害怕了起来。
“学长，你愿意跟我交往吗？结论到底是什么呢？”
可恶，到底该怎么办呢，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这个女孩讨厌我呢？老实说，她真的是我喜欢的类型啊，长相也是——
童女般的可爱模样与带着电波的衰狂晦暗并立。
活泼无防备的天使与自私爱算计的恶魔共存。
看来马上就要死去的脆弱与绝对打不倒的坚强互相违背。
灵魂吸引的感觉，是吗，我可以了解。这个女孩。。。。。跟我很像吧？好像大脑有某个部分毁坏，这点跟我真的很像。
如同看着破碎镜子般的不愉快；
如同x光照片般的没办法理解。
像是褪色照片般的荒谬；
像是底片洗好前的荒凉。
仿佛映在水面上倒影的动摇；
仿佛像是老旧录影带的茫然。
对那湿润黑色眼眸的恋慕；
映照出对自己本身的厌恶。
我以像是在站场上腰间系着一把长枪，
准备要冲向前的武士一样，向她下了挑战书。
即使知道自己一定会输。。。。也必须稍微抵抗一下。
“。。。。。你还真是怪耶。你一定会后悔的。”
相较于我带着些许心慌的笑容，小光的微笑显得十分清澈“放心吧。我活到现在，没有件事不感到后悔的。”
“这不行吧。”
我这动不动就吐槽的个性，真的是很要不得。
“这样的话…那跟你交往也可以啦。如果你真的那么希望的话。最近我正觉得欲求不满呢，正好想找个欲望的出口喔。”。
我试着用非常邪恶的嘲笑语气说话。
小光不答腔，只是很单纯地笑着。默默地接受了我的恶意，接下来好像就要讲出‘就算你装坏人也没用唷’的话。可恶……既然如此，我就换个方式。
“…啊，话先说在前头唷，跟我在一起的话会很惨的喔。我在被卷人麻烦的这个部分，可是天才呢！虽然我自己并不希望这样啦。”这是我真心诚意的忠告一。
“没关系，我也差不多是这样的体质。”唔，那可就头痛了。
“你会人士很多奇奇怪怪的人唷。除了深春跟婆婆之外，其他还有很多奇怪的家伙呢！”这是我真心诚意的忠告二。
“我认识的人里面。也有很奇怪的人，所以没关系。”呜哇，我不想认识啊。
“我，其实是个旱鸭子。”突然暴露缺点。
“我可以教你啊。虽然我的体育项目完全不行，不过只有游泳，我从以前就很擅长。”
我是很喜欢泳装（看女生穿）没错啦……
“我到国一还是跟我妹一起洗澡的。”开始暴露丢脸的过往。
“那、那么下次也请学长跟我一起…滋（模拟脸蛋一瞬间变红的声音）”不好！我居然开始想像起来了。
“我一天最离纪录是十三次……”……这就不要说了吧？对一个人类来说、算是最后的一点尊严啊！
“……？什么事的最高纪录十三次呢？”呃…这个嘛。
“其实我很喜欢卡通还有电动喔！而且不是吉卜力、哆啦A梦之类的，是很宅的那种喔，还有美少女游戏。。。”紧跟着暴露喔糟透了的一面。
“啊，那么下次我们一起去参加夏天的动漫祭吧！”呜哇，这个女生比我更糟啊！
“我很喜欢惊悚画面唷，比如说像恐怖电影之类的。”这是暴露我恶心的部分。
“真的吗？我也是耶。”
果然啊…
“不过胸部小这一点就点。。。。”对对方的身体表现出不满意的样子。
“我以后会努力变大的！请学长帮我！”…这、这我要怎么帮啊？
“我讨厌烦人的家伙。”批评对方的个性，顺便暴露出自己的残酷。
“不过，学长不是已经习惯了吗？”说得一点都没错。
“（英文）你这臭虫！带病的肮脏鬼！你老爸的00滴在你蚂的xx里才会生出你这残渣！”没有逻辑的海军式乱骂脏话（我竟然背得起来）。
“OH！YESSIR”啊，搭配得真好。
“。。。我的个性又差、嘴巴又坏，既不体贴又爱说谎。”再度指出人格上的缺陷。
“我知道。”我说拜托啦，你否认一下会死啊，真是超悲伤的。
“到底什么是爱呢？”我不经意地提出问题。
“我不知道。”直率的回答。我也不知到。
“那如果真的要你回答呢？”继续追。
“世界上最危险的妄想。”我大概能体会。
“那么，恋爱又是什么？”第二个同题。
“世界上最甜美的幻想。”这我大概也能体会。这女孩，头脑还挺好的嘛。
“。。。。你真的喜欢我吗？”疑惑的提问。
“嗯。”马上回答。
“为了我，你什么都愿意做吗？”有点坏心的问题。
“嗯。”马上回答。
“比如说？”真坏心啊。
“把手腕——”别说了。
“啊——其实我………”
……………………不行。我想不出我还有什么遭糕的个性了？
我没有可以说的了。不，应该是说，要说的话还是有的，不过再这佯扯下去，只是拖时间罢了。小光根本没有听进去我的话，对于这种一心想要‘谈恋爱’的人，我根本没有办法说服她。
…纪史元光……我真的是被麻烦的家伙给盯上了。
“我、我是不可能赢的了…”
我绝望地低声说道。
面对这样的我——
“学长。”
小光她。。。。
“嗯？”
亲了我。
“！”
在我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在我的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下。光是这样，我就可以感觉到整个脸都热了起来。不、不好了，这实在是太糟了…这样我就没办法再装酷了。怎么办？怎么办？我的身体好像火在烧，心脏一直跳个不停，我是恋爱中的少女吗？这跟昨天的立场完全相反嘛！不，应该是说我被彻底地击沉了。可恶……这、这个耻辱…大概是从国中自慰时被我妹看到那件事之外，最丢脸的一件事了。
…………我，我完全地输了。完全被打败，完全输透了。Orz。
我有一种被打到地狱去的感觉。
“…明天的便当里，我希望有腌梅子。还有，我喜欢炒吻仔鱼，拜托罗。今天这种亲手做的汉堡肉我也很喜欢，还有，水果类的话，我比较喜欢柑橘系的，特别是柠檬。”
面对发表战败宣言的我，小光露出了像是圣母般的微笑。
“我知道了…我喜欢你，学长。”
小光直接面对着我说的话，语尾还加上了爱心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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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便从长椅上站起来大叫。
就是这样啦，深春！我要跟这个女生交往了！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嘛，悠纪你这笨蛋！
脚底突然传出声音（之类的感觉），深春就像是地鼠一样从地底钻出来。
“呀啊！”
小光大吃一惊，尖叫出声。
我也有点被吓到。。。。我虽然知道深春一定在某处看着我们，不过实在是没想到她会躲在地下。你以为你是盖特机器人2号啊？我还以为深春是躲在我头顶上，或是旁边的树荫里呢。看来，我的修行还不够。但，谈判中途开始，我的注意力就完全被小光给吸引走了，因此根本没有注意到深春的部分。
“…深春，这世界上，很多事是没有办法如意的。”
我老气横秋地说道。不过，深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之后，我只好闭嘴。这，选种压力！可不是普通的级数啊。。。。！
深春继续对我投以强烈的视线——不经意的，居然还掉下了眼泪。泪水滴落大地，马上就沉人地底看不见了。
“呜呜。。。。。悠纪，你好过分唷…我是那么地喜欢你。。。。我一直一直都很喜欢你的。。。。。。”
真是一难过去一难又起啊。不，正确来说，目前是连一难都没有解决，问题堆积如山的状态。不过因为我短时间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好的形容（硬要说的话，‘屋漏偏逢莲夜雨’？…或是‘深陷泥沼’？）……总而言之，第二回合开始。
但即使如此……我还真是没有想到这家伙会哭出来耶。。。。。。
“…喂，深春，你如果有听到我所说的，应该可以了解吧。我…并不喜欢你啊！”
“那么你喜欢这个女生吗？”
深春泪如雨下（由于眼泪的量实在是多到不自然，所以应该是这家伙用变身的能力增量的吧，连这样的小细节都有注意到啊）地指着小光。
“唔…这个嘛……”
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