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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中国笑林大全-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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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叹息间,忽听钱声戛然作响。原来,西厢的棺材缝太窄,鬼手抓了钱硬往里拽,却拉
不进去。绷然一声,穿钱的绳子拽断了,铜钱散了一地。鬼手便又伸出来,四面空捞,却摸
不到一枚钱。陈景初斜眼看了笑道:
    “你贪心太重,落得两手空空,反不如东厢他们要求得少,还能留下一文钱看钱袋!”
那鬼手还在不停地摸来捞去。陈景初拍手大呼道:
    “你生前收了两贯钱,便坐私衙打屈棒,替有钱人家做犬马,可如今钱积了多少?何苦
眼下又做出如此鬼态?”
    话没说完,只听得西厢鬼长叹一声,鬼手也便缩了回去。
    天亮后,陈景初赶着自己的小毛驴上路,把地上那些散钱留给了寺僧作为住宿的费用。
                                        ——清·沈起凤《谐铎》

富人之心    扬州兴教寺,寄住着一个人,自称“磨镜叟”。他腰间挂着一个古镜,好像是千百年前
的东西。别人问他有什么用,他说:“凡人心都有七窍。那些愚笨缺少智谋的人,肯定是塞
住了心窍上的孔。我用这个古镜一照,就知道它受病的地方。再用妙药,就可以使心窍开
通,使人增加智谋。”于是愚笨愚顽的人都争着来找他医治,效果很好。
    某富商生了一个儿子,已经十六岁了,尚分不清大豆小麦。于是富商把磨镜叟请到家里
来,跪下请求他给儿子治玻磨镜叟取镜子仔细照了一番,摇头起身说:“受病太深,我无能
为力。”富商忙问原因,磨镜叟说:“我只能治后天之病,不能治先天之玻令郎的心,外面
紧裹着酒肉之气,这个病症尚属后天的,还可以除去;但里面还裹着金银之气,这个病症就
是先天的,无法治疗。”富商竭力恳请磨镜叟想想办法,磨镜叟答应道:“那就姑且试试看
吧。”
    磨镜叟让富商的儿子独居在一间屋子里,饿了就给他豆腐渣吃,渴了就给他苦水喝。这
样过了半年,磨镜叟取镜再照,说道:“酒肉气已经除去了。但金银气自先天就闭塞,我没
有办法。”
    富商问:“什么叫先天?”磨镜叟答道:“尊夫人受胎时,金银堆积在房内,令郎正好
感应了金银之气,以致迷塞了七窍。外表看好像金光,而里面充满了铜臭。若想求治疗之
法,赶快到文昌殿惜字库去,取纸灰两斛,用墨汁数斗搅拌起来,做成桐子大的药丸。每天
早晚各服一丸,再用煎好的益智汤送下。把药丸吃完之后,或许有救。”
    富商完全照磨镜叟的办法做了。不到三个月,磨镜叟又取镜照,只见六窍玲珑,只剩下
一窍还仍然闭塞。富商还要求医治,磨镜叟笑道:
    “剩下的这个叫文字窍。你是个富翁,不应当有善读书的后代。如果把此窍打开,怕被
造物忌恨,招来灾祸。暂且留着这一窍,你的家业也能保全。否则贪心过重,对你又有什么
好处呢?”
    富商听了这话,不敢再请求,磨镜叟也告辞离去了。后来富商的儿子日见聪明,比以往
强了不少,只是读书却不行,富商只好为他花钱买了个官职。
                                        ——清·沈起凤《谐铎》

鬼求医    曹州有个姓计的,名叫伏庵,本来是个牛医。有一个富翁,患气喘病,请了很多医生
治,都不见效。计伏庵用治牛的方法给他治,经常一治就灵验。于是他自认为可算是名医,
在齐鲁间为人看玻
    有一天,计伏庵无事,在家睡觉。忽然有个仆人拿了帖子来请。计伏庵也没问是谁,便
让仆人带路,自己跟在后面。走了一阵,来到一个厅堂上,只见面黄饥瘦、形销骨立的人共
有几十个,围上来让他诊脉。计伏阉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些人都是自己治病治死了的,于是
大惊,问道:“难道这里是阴曹地府吗?”众人说道:“是。”计伏庵问道:“既然如此,
各位请我到此有什么打算?”众人都说:“先生把我们医到了这里来,还望您再把我们医回
去!”计伏庵不得已,只好勉强写下一个药方。众人看了半天,说:“一服药恐怕不能见
效,还要委屈先生在这里住两三个月。”计伏庵只好流泪哀求放自己回去,众人发怒道:
“这里既然不能居庄,你为何把我们送到这里来?”说着群起而攻之。
    正在这时,计伏庵惊醒过来,觉得左边面颊微痛,用手一摸,有指痕。
                                        ——清·沈起凤《谐铎》

学媚    明朝嘉靖年间,宰相严嵩专权,作威作福。有一天晚上,他坐在内厅里,那些巴结他的
干儿义子,纷纷前来求见。严嵩让他们进来,干儿子们都跪在地上,匍伏向前,进入内厅后
便连连叩响头,满口都是动听的奉承话,争着向干爸爸献殷勤。
    严嵩感到十分得意,随口说道:“某部有个侍郎空缺,某人去补这个职;某科有个给谏
空缺,某人去补这个职。”众人又磕头谢恩,然后起身,围在严嵩的前后左右,做出种种讨
好献媚的姿态。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屋顶檐瓦上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众人以为是贼,吵吵嚷嚷着前去追
赶。屋上那人逃跑时,失足摔落到了地上。人们拿来蜡烛一照,只见他身穿很破烂的衣服,
呆呆地站着不吭声。
    严嵩要把那人当贼送到官府法办,那人下跪向前说道:“小人不是贼,只是个乞丐!”
严嵩问:“你既是乞丐,到这里干什么?”乞丐答道:“小人有些话不便说,如能承蒙老爷
宽恕,我情愿全部说出来,哪怕说完就死也甘心。”严嵩准许他把话说出来。乞丐说:
    “小人叫张禄,是郑州人。和我在一起做乞丐的人中,有个叫钱秃子的。春季出门做买
卖的人到处都有聚集,而钱秃子每到一处,人们常常施舍他钱米。小人虽然也能讨到一些,
但总比钱秃子的少。我问他是什么缘故,他说:‘我们做乞丐的,要有一副媚骨,有一条善
于花言巧语的舌头。你做此事总不得要领,怎能指望要的东西比我多?’
    “我求钱秃子指教,可他怎么也不肯。于是,我想到相公老爷门下,晚上来讨好乞怜的
人都有最上乘的媚骨和巧舌,应当高出钱秃子十倍。所以我远道来到府上,爬到屋上偷听,
从缝隙里偷看,到现在已经三个月了。眼下,我模仿练习得大致成功了,今晚却不幸败露踪
迹。万望老爷开恩,宽恕小人这一回!”
    严嵩听了张禄这番话,先是惊愕,随后看着众人笑道:“乞丐也有乞讨的路数,你们这
些人媚骨巧舌,真可以做乞丐们的先生了!”众人连声称是。于是严嵩赦免了张禄,并命令
干儿子们把张禄带回去,从早到晚轮流向他传授对人献媚讨好的方法。
    不到一年光景,张禄学得了满身的本领回去了。从此以后,他乞讨的本领就远在钱秃子
之上了。
                                        ——清·沈起凤《谐铎》

读书之法    有个人叫徐枞,字直夫,小时候成了孤儿,家里又贫穷。到了该读书的时候,因没有钱
进私塾,便在一个名叫月声庵的僧寺借了间房学习。
    寺中有个和尚,法名印源,是个奇人。他念完经有了空,便坐在蒲团上,听徐枞读书。
每当徐枞读到得意处,印源常合掌赞叹,命令侍者拿茶笋果饼给徐枞吃。徐枞偶尔对他表示
感谢,他必定肃然起敬,说:“您是读书君子,我们小庵简陋荒僻,怕慢待了您,您只要不
见怪就行了!”
    后来,徐枞中了秀才,夜里还照旧读书。而印源则闭目垂眉,似乎不像以前那样注意听
了。徐枞有时手持书卷,高声吟诵,印源便回自己房里,蒙着被子躺到床上。以后即使徐枞
到他那边去,他也不答话。
    有一年,徐枞考中了举人,来道贺的人很多,而印源却不露面。当时,徐枞即将动身进
京参加进士考试,正努力用功,夜晚苦读,常读到天亮。印源忽然厉声说道:“你聒噪不
休,如同驴鸣犬吠,最好离得远点儿,不要闹得我们不得安生!”徐枞很吃惊,说:“我虽
然没有很大才能,但也承蒙师父夸奖过。为何您以前那么恭敬而现在却如此傲慢?”
    印源说道:“你刚来的时候,读的都是古代圣贤的格言明训,所以我不胜钦佩。自从你
做了秀才以后,读的全是肤浅的词句和别人说腻的话,没有一点儿新意,我便不愿再听了。
如今,你得中举人,而读的东西却越来越低下,如村歌牧笛,粗俗得不堪入耳。你说我以前
恭敬,现在却傲慢,这都是你自取的,怎么能怪我?”
    徐枞解释道:“师父您是外行,不懂这读书的窍门。我们读书,一向有既定的方法。学
童时从《四书》、《五经》入手,长大一点时则读《史记》、《汉书》、《楚辞》以及韩
愈、柳宗元、欧阳修、苏轼等大家的文章,准备中举。还要学习现时人作的八股文,把参加
科考的试卷拿来揣摩得成熟,这样才能考取科第。师父何必为此饶舌?”
    印源听了,说道:
    “原来儒家与佛家不同。佛家追求的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而儒家却是一步一步走下
坡路!”
    徐枞听了默然语塞。
                                        ——清·沈起凤《谐铎》

照胆镜    芜湖人冯野鹤,与别人交往,很有肝胆,却唯独怕老婆。中年时还没有儿子,娶了一个
妾,他妻子严禁他与妾接近。偶然在无人处与妾说话,妻子发现了,总要呼天拍地,叫骂不
止。冯野鹤心中害怕,不敢说什么。
    一天,有个书生来拜访冯野鹤。冯请他入座,问他从哪里来。书生说:“我是秦台下
士,善于识人之胆。世间的风尘我经历得久了,看到世上的读书人,没有作文之胆;带兵向
敌人宣战的人,没有破贼之胆;在朝中做官的人,没有直言敢谏之胆;结为生死之交的人,
没有托妻寄子之胆。如今,我听说您待人讲义气,所以来看看您的胆略。”
    冯野鹤大喜,便让他看自己的胆。那书生说道:“您确实有义胆,这我都看到了。但还
必须用智使之坚定,用气给它以鼓舞,这样才不会丧胆。”冯野鹤说道:“我虽然不能算浑
身是胆,但是卧薪尝胆也很多年了,大概还不至于太差。”于是高谈阔论,颇为得意。书生
听了也啧啧称赞。
    过了不一会儿,忽听内房中夫人怒吼。冯野鹤不在乎,仍谈笑自若。接着从厨房里传来
砸碎铁锅的声音,冯野鹤还是勉强控制自己。不一会儿,又听得堂前敲击声,杖下哭泣号叫
声,奴仆婢子劝解声。冯野鹤逐渐变了脸色。接着有个老妇跑来报告说:“夫人撩起衣襟,
卷起袖子,手拿木杵,藏在屏风后!”冯野鹤听了,急忙起身离座。忽然,屏风后杵声咚咚
响,夫人厉声高喝道:“谁家的狂荡儿,逗引人家男人作大胆汉?”冯野鹤吓得面如土色。
书生瞪眼看着他说:“奇怪,你的胆起初有个鸡蛋大,接着像芥籽一样小,再大喝一声,恐
怕要吓破了!”说着便要离去。冯野鹤却死命拽住他不放。书生说:“我以为你很有胆力,
所以才来看一看。想不到你是空有其表,不过是个无胆懦夫而已!”
    话未说完,只见屏风后飞过一个木杵,正中书生左臂。只听“当”的一声,书生变成了
一面古镜。冯野鹤拾起一看,背面有“照胆”两个篆字,这才知道是秦时古物。夫人一把夺
过来,给自己一照,只见胆大得像口缸,还蒸蒸然往上冒怒气。再照照冯野鹤,其胆只有半
个黍粒大,还直滴青水。仔细一看,原来已经碎了。
                                        ——清·沈起凤《谐铎》

讼师    江南人多喜欢打官司,而吴下此风最盛。有父子二人,性情贪婪狡诈,最善于为人作讼
词。
    有一天,他父子梦见鬼卒把他们押到了阎罗殿。阎王手按着案台,先审问父亲,说:
    “士、农、工、商,各人有各人固定的职业,你为什么作讼词?”
    父亲答道:“难道是我喜好打官司吗?人们拿金银、礼物来勾引我。我一拒绝他们,就
眼馋得要冒出来,不得已只好答应。”
    阎王接着又审问儿子,儿子说:“这是你的过错!如果使我生来手就不灵巧,怎么能写
状词?”
    阎王问:“你们用的是什么办法,能如此颠倒黑白?”
    父子俩说:“这不难。比如柳下惠坐怀不乱,可以说成是强奸;管仲接受骈邑,可以说
成侵夺田产。”
    阎王说:“这就把直的变成曲的了。能不能把曲的变成直的?”
    二人答道:“这更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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