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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重生之弃后崛起 作者:荔箫(晋江金推vip2014.01.02正文完结)-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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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本该郎情妾意、共梳繁杂事,无奈他一意孤行、伤尽发妻心;是以如今满心亏欠,只觉昔年所负太多,如何能再理所当然地觉得她该陪他应付这些?

    “唉……”一声长叹后旋是苦笑连连,手上一下下轻抚着两只再度睡得安稳的小貂,暗自骂了一句,“贺兰子珩,你活该……真是因果报应!”

    。

    就这么思绪无比清醒地捱了许久,好不容易睡着了,过了不过半个时辰,宫人便进来掌了灯,轻唤了一声:“陛下,该上朝了。”

    睁开眼,倒也没怎么觉得困。起身盥洗、更衣,继而一如既往地从宫娥手中接了一碟子肉片过来。

    “来,子鱼。”衔笑微微垂下手,子鱼抬眼望了望他,纵身一跃就叼走了那肉片,抱着吃得开心。

    “非鱼。”同样的动作到了非鱼面前,非鱼也抬眼望了望他,继而白了他一眼,大摇大摆地走了。

    “……”皇帝暗自切齿。就奇了怪了,子鱼是苏妤养着的,非鱼才是他养大的,却格外不肯给他面子。

    每天早上和这两个小东西斗气的时候,都会在这短暂的时间中心情甚好、一扫阴霾。

    一碟子肉喂完,皇帝逐渐敛去笑意,沉下一口气,准备去应付正事。

    “陛下安。”出了殿门,即有宦官上前一揖,“窦夫人求见……丑时末刻便等在宫门外,已经快一个时辰了。”

    面色一黯,皇帝足下未停地继续行向步辇,略作思忖后回给那宦官一句:“若是来见她女儿的,便让她见;若是想来找朕给她女儿说情,就不必进宫了。”

    “诺。”宦官不敢多言地一揖,照皇帝的吩咐传话去了。

    。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

    窦绾捂着脸颊惊甚于怒。从小到大,没挨过这样的打。这是头一次,还是出自亲生母亲之手。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窦樊氏厉声怒喝。

    “母亲……”窦绾犹是怔了一怔,泪盈于睫,终是拜了下去,“母亲恕罪……我……”

    “翅膀硬了?敢背着我们动用家里的势力!”窦樊氏怒极,连气息也不稳了,指着她质问道,“暗杀云敏妃?对你有什么好处!就算她死了……陛下该不喜欢你还是不喜欢你;就算她死了、就算那刺客没被活捉,你以为到时候陛下不会疑到窦家头上?!”

    “陛下是皇帝……”窦绾低伏在地,强自维持着镇定缓缓说着自己的想法,“不管他多疼云敏妃……他总需要个皇子啊!如今云敏妃在,便是独宠六宫;可若她不在了……陛下总得有旁的嫔妃……到时候我……”

    “她若不在了,陛下头一个容不下的就是你!”窦樊氏看着面前的女儿简直气得切齿,“陛下已查窦家到了这个份上,你还不明白禁军都尉府有多大的势力?还敢惹上他们!”

    “母亲……我……”窦绾神色有些恍惚,滞了良久,终是在母亲面前说出了自己心底真实的想法,从眼中到语中都是无尽的恐惧,“母亲,我只是……我不想这么早就守寡!”

    陡然一愕。窦樊氏全然滞住,看了她许久,问她:“你心里……当真有陛下?”

    窦绾被问得微懵,思索片刻倒是有了答案,如实道:“没有。”

    只是对“守寡”有没由来的恐惧。

    窦樊氏冷睇她须臾,长沉下一口气,循循道:“母亲知道,但凡是女人,谁不想和夫家好好过日子。可你别忘了你姓窦,你父亲以你为傲,你必须坐到后位上去。即便活着不能当皇后,死后的谥号也必须是皇后。”

    所以她必须是太后。

    “我知道了。”窦绾的神色恢复如常,从容不迫中,那一缕哑笑难以寻到,“便请母亲好生照顾那几位孕妇……”

☆、120

“子珩……”苏妤蓦地惊坐起来;睁眼间,眼前的一切景象倏然消失。

    是场恶梦,却又是这场恶梦……

    惊出的冷汗让她浑身湿腻难受;心中的惊恐却又让她无暇多理会这场恶梦。

    已不是第一次做这场梦了。从五六日前开始;每天都是这场梦;无比清晰地一次次重复着,让她夜夜难以安眠。

    这样的情况已很久没再有过——或者说;在她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后就再也没有过。梦魇,纠缠了她这么多年的事,她以为她早已摆脱了,却又这么袭来了。

    这场梦很是奇怪;看上去是上一世时皇帝死时的情景——她还记得,在她的上一世;皇帝在一场围猎中跌下了马,受了重伤、继而不治身亡。如同她并不曾目睹过父亲与弟弟的死一样,这也是她不曾看到过的事,如今却这样突兀地出现在了她的梦中。

    每一个景象都很清楚,她能看到每一个细节……

    太可怕了。上一世得知皇帝驾崩后悲痛欲绝的她和这一世历经诸事的她都没有想到……那件事,竟有这样的隐情。

    她清楚地看到皇帝纵马在山间疾驰,有旁人随着,皇帝却是在第一个的。在道路两旁有些巨石,巨石后藏着人,手中各拿着绳子的一头。

    在马匹到跟前的瞬间,那跟绳子被抻直了,皇帝的马便陡然被绊倒,重重跌了过去。

    马匹嘶鸣。

    而几乎是在同时,在离石头很近的不起眼的角落里,一支箭“嗖”地射了过去,不偏不倚地射断了那跟绳子,两旁的人便立刻将绳子收了起来,没有绊倒随侍在皇帝身边的任何人。

    她隐约看到……那些人也是侍从、甚至是臣子装束,其中几个她曾见过,是正经随着皇帝一同去围猎的,却下了这样的毒手……

    而事成之后,他们也在慌乱中混入了人群,与众人一起忙碌着,送皇帝回行宫,传御医……

    太可怕了……

    因着从前的种种梦境让她一度以为是预知未来,这梦也让她自心底生出无尽的恐惧,一遍遍地说服自己这只是一场梦、这些梦早已不准了,这一世和上一世不一样……

    可那恐惧就是半点也减缓不了,仍一遍遍在眼前重复着,似乎是在叫嚣着,大燕的九五之尊、她的夫君……命不多时了。

    “折枝!”一身忍无可忍的高唤,珠帘一阵响动后有人挑了帘子进来,是月栀。

    “娘娘?”月栀走到她榻前打量了她一番,她面色苍白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刚子时……”月栀回道,又看了看她,关切道,“娘娘做恶梦了?”

    “我是问你年月……”苏妤心下空落落地问她,“什么年月了?”

    月栀被她吓了一跳,很是定了定神才回说:“建阳五年……六月。”

    建阳五年。苏妤微微安下心来,再次向自己强调那确实只是一场梦。即便不是,也起码要再过五年才会发生。

    “陛下呢?”她又问。

    “陛下?”月栀怔怔地回道,“娘娘您在煜都……陛下前几日刚启程去了梧洵。”

    “哦……”苏妤再度松了口气。确实是和那时都不一样的,她确实不是霁颜宫里那个见不到夫君面的弃妇了。

    “奴婢给娘娘沏杯安神的茶来?”月栀询问道。苏妤摇了摇头:“不必了,你去休息吧,本宫躺一躺便好了。”

    “诺……”月栀乖巧地一福身,又不放心地说,“奴婢就在侧殿歇着,娘娘有事叫奴婢一声便是。”

    。

    躺回榻上,苏妤过了许久才平复下心神来,万分不愿再多想此事。一直以来,梦魇对她的影响太大了,她对此避之不及。

    阖目静歇,不知不觉间又沉沉睡去。

    眼前阳光刺目,她眯着眼,费力地去看眼前情景。

    是围场……

    登时心中一阵慌意,很是明白这又是那场梦,却仿佛被什么东西束缚着一般,挣也挣不开。

    远处传来嗒嗒的马蹄声,是很多匹马共同驰来的声音。苏妤惶惑地回过头,不远处的路两侧,便是那两堆巨石。

    又是一次重演。因为已不是头一次梦到这些事,她知道要发生什么,想冲上去拦住,双脚却如同生了根一般挪也挪不动。

    眼睁睁地看着那匹马在自己面前重重跌下、甚至眼睁睁地看着那支箭射断绳子……

    “啊……”一声低呼,再度惊醒。

    还是方才的样子,雕花的床榻、灯火幽暗的寝殿、烟雾淡淡的熏香……

    煜都旧宫。

    总觉得哪里不对……

    再难平复的心绪让她竭力回想着,试图找出那“不对”的地方以让自己心安。

    究竟何处不对……

    苏妤闭上眼睛,在黑暗中任由梦中的一切再度浮现眼前。

    帝王、骏马、陷阱……一模一样的一切中,一抹鲜红让她登时窒息。

    那是一抹很正的红色,系在皇帝腰间,上面还有一颗檀木珠……

    这东西她在熟悉不过,是她年初时给皇帝打的平安结。但这不可能是上一世也有的东西……上一世她没有这个机会。

    “不……”苏妤不可置信地惊住,不敢多想这意味着什么。那若不是上一世的事情……便是这一世了?皇帝戴着她为他打的平安结出了事……

    是什么时候?那枚平安结看着还很新,不像佩戴已久的样子……

    苏妤狠抽了一口冷气,梧洵……梧洵也是有围场的,皇帝还带她去过。

    猛然掀开被子起身离榻,匆忙地穿好衣裙,出殿间步履乱得连她自己都知道实在有失仪态。

    月栀正在榻上歇着,听见脚步声睁眼一看,连忙起身跟上她,急问道:“这个时辰……娘娘去哪儿?”

    “去见太上太皇。”苏妤道。

    “……太上太皇必定还歇着啊。”月栀惊道。

    苏妤回头看了她一眼,沉下了口气又说:“知道,我在外面候着。待他们起了,我必须立刻去见。”

    这事……虽只是个梦,但万一是真的,便一刻也耽搁不得。

    。

    月栀跟在她身后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按理说等她嫁了,便要叫苏妤一声长姐,这些日子苏妤也一直待她不错,她从没见过苏妤这个样子。

    面色有些微微泛白,又沉重不已地紧绷着,眉宇间是她看不懂的情绪。到了成舒殿外,值夜的宫人都被苏妤弄得一怔,忙请她去侧殿坐着,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她说有急事要等太上太皇和太皇太后醒了急禀,也只有由着她等。

    足足坐了两个多时辰。苏妤觉得,这两个时辰太漫长了,比当年在锦都的成舒殿前跪了两个时辰还要难熬些。

    终于听到寝殿的殿门打开的声音,宫娥出来一福,说:“太皇太后请娘娘进去。”

    轻舒口气,苏妤蕴起一抹笑容,移步进了殿,如常地一福:“太上太皇万安、太皇太后万安。”

    “坐吧。”太上太皇轻蹙着眉头睇着她,“听宫女说你半夜就来候着了,有什么事?”

    “臣妾……想去梧洵一趟。”苏妤道。二人一听,还道她是久不见皇帝,思念得不行了。可他们也知道皇帝把她送过来是为什么,这个时候是万不能让她回去的。

    “去梧洵?”太皇太后轻一皱眉,面显不快,“就这么不耐得在煜都多留些时日?”

    “太皇太后……”苏妤却稳稳地又拜了下去,认真得让她一怔,“不是臣妾不愿多留,只是……”苏妤顿了一顿,看了看眼前的二老,想同他们说尽实情,可他们到底年纪大了,不知受不受得住那样的“奇闻”,遂又一拜,口道,“求太皇太后应允……臣妾连日来梦魇不断,只觉有不妥之事。加之来煜都前又听闻窦家不安分,唯恐……”

    “那不是你该担心的事。”太皇太后厉声道,“窦家安不安分,都有陛下在,你能做什么?老老实实在煜都待着,哪也不许去!”

    “太皇太后……”苏妤口吻中已尽是央求,斟酌着透了两分底,“太皇太后有所不知……臣妾自幼会做些怪梦,应验之时……甚多。”

    一时便安寂了。她若只是做了个梦便强要去梧洵,就是无理取闹;可若有之前的种种应验在先,便不一样了——诚然,二老首先想到的仍是她是不是为了见皇帝在这胡编理由,可看她的神色又委实不像。

    过了须臾,太皇太后审视着她道:“当真?”

    “是……”苏妤紧咬着唇,有些哽咽,“臣妾自记事起,便被梦魇所扰。嫁与陛下、失宠……这些臣妾都是知道的。虽则不准之时也有,可……可关乎陛下的事,臣妾不敢赌……”

    太皇太后只觉一辈子没碰上过这样的事——皇帝告诉她护好苏妤,不愿让她和他共经那些险事;如今苏妤告诉她,她梦见皇帝遭遇了不测,且还很有应验的可能。

    “阿妤……”太皇太后刚又一开口,却被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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