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霸江湖-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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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死前说过，铁爷把权抓得很紧，帮里老一辈人物，没有一个人服他。因为他冷血，因为他手段够狠戾，只是迫于他的淫威之下，不得不忍气吞声。
真理永远只有一个……这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真正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晚上八点钟，终于在一次见到高山清司。他比铁爷大不了几岁，但是，却比铁爷要苍老些许。这次高山清司带着一幅金框眼镜，刚刚一出场就几乎引来所有目光。已经步入中老年阶段的他，身体已经发福，可是没有这个年龄应该出现的衰退迹象。
他的眼神落定到铁爷这边，很平静，那是一种充满了睿智的平静，和岁月沉淀出来的沉稳。高山清司这样的一个人，一出现就成为焦点，他全身充满了一种气度，使他非常抢眼，那是上位者自然而然产生的一种气势。
似乎此刻就算泰山压顶，世界末日他也怡然不惧。可以说，高山清是他见过那些大人物中，气势最顶尖的……
但是，紧接着陪在他身边的人，令王辰逸惊愕不已，想说话，嘴巴却在颤抖。她的目光也投了过来，那双沉稳有神的美眸满是不可思议。她，真的是朱晓，刚才不是错觉！
朱晓长长的绣发披肩搭背，刻意展现了她天鹅般的优雅脖子。她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无袖礼服，低胸的款式将她完美的身体曲线展现得勾人眼魂，那雪白的半圆球在灯光的照耀下光泽动人，包身下摆呈鱼尾状只露出一截未被遮掩的亮丽高跟鞋。
真的是朱晓吗？那位清新可人的朱晓？
王辰逸不敢相信他的眼睛，此刻的朱晓和印象中的他，完全是两个人。要说以前她清澹雅致，清丽可人。而此刻的朱晓，稳重，出落大方，配合她绝美的脸颊和身体曲线，甚至给人惊艳，高不可攀的感觉。
她的气质太好了，和当初在国内舒畅穿晚礼服的气质相比，不遑多让。
似是感觉他们异样的对视，铁爷和高山清司望了他们一眼，都显得诧异。
须叟，高山清司淡然笑了一声，将出神的朱晓打断。眼神中对这个女人透露着几分尊敬。日本是个大男子主义相当严重的国家，王辰逸竟然能见到高山清司对朱晓有着一分尊敬。这是很难得的结果。
随后，看着高山清司对她说了什么，便朝这边走了过来……
“朱晓……”王辰逸默默念叨！
☆、死党
眼前的人，映入眼帘，依然是熟悉的脸颊。她没有变，可是她的气质却与以往有着天壤之别。朱晓，半年多没见，她还是她，但王辰逸却发觉有些不认识她了，印象中，朱晓可不是这个样子。看来她有很多秘密，自己以前跟本就不了解她。
走近，高山清司先是礼貌的向铁爷躬身，然后朝王辰逸深深鞠躬，由衷表示感激之情。“王君，上次救命之恩，不胜感激。”
前两天，王辰逸已经把发生的事告诉了铁爷，见到高山清司的举动铁爷很自然，只是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可是周围关注着他们的人，几乎每人都从内心深底感到了震撼，甚至有些人发出了微弱的惊呼声，满脸的不可思议。
山组口二把手，弘道会会长高山清司，何曾给一个年轻人行过如此大礼。虽然日本人的礼节，向对方鞠躬是表示尊重，但是高山清司恭谨的神态和他那句淡然铿锵的话语，几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是不是看错听错了。
是谁敢向高山清司动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不自禁的，有些人将目光投向这位救过高山清司一命的年轻人……
还以礼节，浅浅鞠躬回了一礼，“高山先生不必客气。”既然知道高山清司的身份，王辰逸也不敢向上次那般对他冷淡。不是怕他，只是出于谦逊的礼节。在他眼中，从来就没有把谁看得很高，更没有把别人看得比自己低一等。
“辰逸。”先前的惊诧之后，朱晓平复下心中的情绪，依旧稳重大方，从她身上，自然而然的透露出一分贵气。但是她眼中微不可觉的波动，却被铁爷和高山清司察觉捕捉。“想不到你会在这里。”
“朱晓小姐，你们认识？”微笑看着她，铁爷随性问道。
笑而不语，朱晓只是点头，紧接说道：“唐先生，我借下你的人可以吗？”
“当然。”铁爷儒雅地示意她随便。似是随性却带着命令的口气对王辰逸吩咐。“想不到你们认识，既然是朋友，小王，你就好好陪陪朱晓小姐。”
“高山先生，唐先生，失陪。”朱晓挽住王辰逸的臂膀，对两个＊＊的头面人物抱以微笑，迫不及待挽着王辰逸转身离开。
一个身材纤细妙曼，一个身躯挺拔壮阔，他们的背影像及了出席晚宴的佳配宾客。高山清司带着欣赏的目光对铁爷说道：“唐先生，你手中能有这种人才，实属难得呀。令我真是羡慕。”
铁爷谦虚而笑。望向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对高山清司客套讲述：“小王年轻有为，能让高山先生看得起，真是他的荣幸。”
……
挽着王辰逸的臂膀，没有说一句话，径直出离酒店。朱晓随手一招，酒店的服务人员带着职业的笑容躬身，没多久泊车的人员开来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此刻朱晓放开王辰逸，终于说了一句。“上车。”
朱晓的裙子很长，拉开车门提起裙摆坐上驾驶座，她又脱下了那双亮丽高跟鞋，直接扔到后面。王辰逸这才看清，是双水晶鞋。
原以为相见，会有千言万，可是王辰逸满脑子混乱发堵，不知该从哪里说起。最后只呐呐问了一句：“去哪儿？”
玛莎拉蒂跑车优良的性能在瞬间展示了出来！发动机的轰呜声音中，汽车仿佛一头觉醒的怪兽猛的就窜了出去！她开着跑车，就像驾驭一头疯狂的野兽，超了不知道多少辆车，闯了多少红灯他也记不清了。甚至有几辆追逐他们的警车在后面喊话要求靠边停车。朱晓理也不理，反而猛踩油门，最后都被她远远甩开。
风不停的把她的长发吹得往后狂乱飞舞，但她并没有飙车那种疯狂兴奋的表情，反而冷着张脸。仪表盘上，看着逐渐飙升的马力。王辰逸有些慌了，朱晓怎么了？她不要命了吗？
从动作看，他的车技很娴熟，但车开得这么快，万一出了事怎么办。不过好在，晚上车不多，道路比较畅通。王辰逸终于忍不住皱眉提醒：“朱晓，慢点……”
也许是听到王辰逸的呼喊，车的速度有所减缓。朱晓冷着张脸，没有一点表情。直接下道开进了一座山丘。最后“哧”的一声，她猛踩刹车，玛莎拉蒂的轮胎强劲的抓地力立即在地面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黑色印记。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山，周围一片漆黑，只有这辆汽车的灯光照着前方和远处山下的繁星点缀才不令人觉得冷寂。朱晓依然紧紧抓着方向盘不肯松手，愣愣的发神。她的样子很奇怪，失落中夹杂着幽怨，王辰逸不明白朱晓到底怎么了。
抓住她冰凉的手腕，疑惑喊了一声：“朱晓。”
听到在熟悉不过的声音，朱晓缓缓转过头，看着一脸担忧的王辰逸。片刻，露出勉强的笑容。“你，你还好吗？”
“不好。”王辰逸有些冒火，朱晓这般疯狂不要命的飙车，这完全不像她。朱晓一向很冷静，并且是个睿智聪慧的女人，为何今天要做出这般疯狂的举动。“你怎么了，为什么开这么快？”
“辰逸，我还以为在也见不到你了。”并没有回答他，反而，朱晓哀伤看着他，直视他的双眼。“我以为，在也见不到你，你能活着，真好！”
朱晓开口了，他的嘴唇在轻轻颤抖，柔靡的声音在哽咽，哀思的美眸泛着氤氲的雾气。王辰逸懵了，从酒店出来，朱晓就一直没理他，他以为朱晓根本就不在乎他，他一直以为朱晓的身份高贵，不愿意和他这种人接触，他以为……可是，现在。
她，朱晓，在为自己难过……
瞬间，王辰逸的心软了，痛了。抓住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滑落。王辰逸低垂着头，一声不吭。朱晓就这般静静望着他。
夜风呼啸，如鬼哭狼嚎般刮着他们露在外表的肌肤。朱晓环抱双臂上下摩挲，须叟，王辰逸回过神。从宴会厅出来，她只穿了一件晚礼服，晚冬的夜，还是很冷的，当既脱下外套递给她。
“谢谢。”接过外套，朱晓莞尔笑着披在身上。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你……”“你……”几乎是在同时，两人都朝对方问道，可是话被抢夺，两人尴尬的相似一笑。最后还是王辰逸让步。
望着他比以往多了几分沧桑的脸。朱晓轻声问道：“你是怎么到日本来的？跟着唐春华，你过得好吗？”
轻轻点头。王辰逸的声音有些浑厚，坚毅。“怎么可能会好……我的事在全国闹得这么大，想必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你是被陷害的。”朱晓抢声道。“得知你的消息后，我就回去过，找你身边的人了解了情况。本来我想把你接出国，可是，最后没找到你。”
“你回去找过我？”惊疑看着朱晓，王辰逸不敢相信。她居然回去找过自己，还想把他弄出国。他知道，朱晓家族的庞大，在世界上都有着不小的知名度，这样的家族，底蕴不是外人表面上看到的那般简单。但是，当时那种情况，帮他就是和政府作对。
如果是换作别人，王辰逸不会相信，但她是朱晓，她毕竟几个好朋友知已当中，最好的死党之一。她说的话，王辰逸绝对相信。
“想不到，我才离开没多久，你就出了事。”朱晓松风扑面望着他，脸上的担忧被王辰逸一览无遗。朋友不单是谈笑风声，还会分担烦恼，虽不能与你常见面，对这份友情始终不变，没有经常联络，而是将你藏在心间。朋友，就是真正遇到困难，才出手相助。锦上添花虽好，但雪中送炭才是真。
朱晓的哀叹完全发自真心，王辰逸非常感动。“辰逸，最后你是怎么逃过他们的追捕跑到日本来的？”
“这要感谢几个人。”一声喟然，把当初从重庆千里大逃亡到上海，又从上海转至福建偷渡，在海上遇到大风大浪，干渴，杀人的场景，一五一十跟朱晓讲述一遍。最后将衣服脱掉，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映入她眼中。
☆、倾诉
如虬龙般的肌肉结实胀鼓．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就像巨大的虫子爬满他那古铜色的皮肤。
王辰逸憋了很久，真的憋得太久了。开始的时候，他只是很低沉的口气跟朱晓讲，讲得很缓慢，甚至，只是有些平静的口吻。但是越到后面，王辰逸的语速开始加快，整个脸都变得阴郁。当时的那些心境，和之后心里的感受，那些怨恨，无奈，挣扎，很多很多，一切的一切，全部一股劲儿的喷发出来。
后来，不知不觉王辰逸的情绪被自己诉说得感染了。又提到在国内发生那些事情的前因过程。有时激动，忽然又愤怒，忽儿平淡，有时又很伤感。当提起亲眼看到母亲和师父惨死的一幕，自己被陷害，刚刚逃跑又立即被人追杀……在山里杀的人……在海上杀的人……王辰逸的语气明显变得冷漠起来。
下意识想摸香烟，才想起上半身赤裸，烟在朱晓披着的上衣里。她一向不喜欢别人在她面前抽烟，王辰逸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朱晓，我觉得我已经不是我自己了。”王辰逸轻笑，可是笑得有些苦，还带着淡淡的感伤。“我现在为了自己，为了报仇，可以随意的杀和我不相干的人，杀人，这是杀人，你知道那种感觉吗？而且我现在竟然感觉很平常，很平淡。甚至，只要可以报仇，让他们血债血偿，我可以杀遍全天下人。我……”
面对朱晓，面对这个最好的朋友，王辰逸终于说出憋在心里很久的心里话。但是不知为何，说到这些，他又突然很怕，不知道在惧怕什么？是那个离得越来越远的自己，还是越来越象魔鬼的杀人狂？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朱晓，我真的已经不在是我自己了……”
她没有说话，清澈的美眸透露着哀伤，不忍，静静的看着王辰逸。慢慢的，纤细葱白玉手轻颤接近，当指间触碰到凸显的疤痕，朱晓颤畏畏地快速缩回，细致的月牙眉梢微微促动，就这般怔怔盯着王辰逸的身体。
“想摸就摸吧。”拉住她的手往身上的疤痕抚摸。柔弱无骨的手腕带着淡淡的抗拒，只是非常轻微的抗拒，最后终于不忍抵消挣扎。略显冰凉的指间轻轻触及，是那么的冰，但温暖的热度又传递进他的神经。这种异样的感觉，说实在的，很舒服。
也许，注意到这种动作有些亲密，朱晓在顾不得，矜持的挣开被抓住的手，略微的慌神。“快穿上衣服，很冷。”在仪表盘上按了一下，顶棚“哗”的一声从后面弹起，将他们两人封闭在车内。瞬间，原本就黑沉沉的周围，此时更加漆黑。
并没有注意朱晓这般小小的反常，王辰逸将衣服穿好。气氛有些沉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