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赋-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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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片竹林有美中不足的地方,有人偷砍偷伐,一些裸露的竹头随处可见,成为一大败笔。
她驻足,在一处较为集中的枯黄竹头前拍了一张照片,随即上传微_博,并写道:
诅咒这些偷砍偷伐的人有朝一日被竹子压死,哼哼哼哼哼,【怒火】(表情)。。。。。
然而,诅咒这玩意很玄乎,往往会一语成谶,诅咒别人未果,反倒使自己遭受飞来横祸。
沐小青就是如此。
在她再次站在一片竹子下拍照时,身后几米远的地方有一根碗口粗的竹子可能以前遭受过砍伐,只是程度不算太深,之前还能屹立不倒,但经过夏风日复一日的吹拂,今天好巧不巧,砍口处就断裂了,正好倒向沐小青,等她发现,回过头来时,这棵碗口粗的竹子差不多已经到了跟前,她吓得不知所措,只会狂吼乱叫,相当刺耳。
庆幸的是,萧云及时赶到了。
不幸的是,萧云这个死人不知是顾虑她着地后会被压得更重还是怎样,竟然没有用自己的背部去迎上那棵竹子,而是面向天空,单手撑地,将沐小青顶在了自己的上面,用她清瘦纤弱的背部去捱了这棵竹子的重重一击,那种感觉,就像被人近距离拿着钢筋铁管狠狠抡了一下,疼痛难忍,虽然还没到吐血的程度,可她的泪水早已经夺眶而出了。
而更可恶的是,他们现在这个姿势,男下女上,要多撩人有多撩人,当她睁开泪眼朦胧的双眸时,迎上的是萧云那一撇仿佛阴谋得逞的**坏笑,禁不住怒火中烧,狠狠煽了他一巴掌,愤怒起身,踉踉跄跄走开几步,压根不想和这种时时不忘贪小便宜的小人呆在一起,然后坐下大口喘气,背部的疼痛令她举步维艰,冷汗直冒,呲牙裂嘴。
做了亏心事的萧云也自知理亏,坐下远远望着她,不敢过来叨扰。
休息了大半个小时,她才缓过劲来,那股疼痛有些消退,艰难起身,完全不理萧云,慢慢往回走。
厚颜无耻的萧云也适时跟了上去,只是还不敢上去扶她,只好摸摸鼻子,在后面边走边抽烟。
等他磨磨蹭蹭回到车里时,沐小青已经打着火等了几分钟,他不仁,自己不能不义。
一路上,沐小青都面无表情,只是专心致志地开车,萧云转过头来欲言又止了好几次,都没开口。
车内的气氛相当诡异,像落雨前,压抑得令人窒息,看来,沐小青真是愤怒到了极点。
不过这也无可厚非,试问,天底下有几个女人能受得了在危难时刻还不舍身救己的男人呢?
到了市区之后,萧云掏出那台破烂手机,懊恼抱怨了一句“破手机,又没电了”,才打破了沉寂。
沐小青却依旧岿然不动,脸上的神情仿佛寒冬冷雨,开车的速度也飞快,不停地变向超车。
“我想打个电话,你在前面那个电话亭把我放下就行,你可以先走,我打的回去。”萧云轻声道。
沐小青没有说话,迅速打了转向灯,在电话亭前停下,让他下车,然后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对于这样无情无义的男人,她早就巴不得他消失在自己眼前了。
她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撑着头,回想起刚才发生的点点滴滴,越想越气,狠狠咬了自己的手指。
今天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却落得一个坏心情,不值,回去必须跟霍姨哭诉,替自己找回这个公道。
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打扰了她发泄,做了一个深呼吸,调整一下心情,才按下接听键。
“哪位?”沐小青直截了当,语气还是很冷,让人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颓败感。
手机那边传来了赵八斗急促但仍显克制的声音:“那个,沐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你。七少在你身边吧,他刚才用公共电话打给我说受伤了,我没听清他说的是哪家医院,打那个公共电话又没人接,打他手机又关了机,我实在没辙了,就只能找上你了,我现在正开车出来,你能告诉我医院的具体地址吗?”
可惜,他没有听到任何的回答,只听到了一声响彻云霄的急刹车声。
第三十七章 感动,其实很香艳
他受伤了?为什么受伤?怎么受的伤?哪受伤了?为什么刚才他还安然无恙?
一连串的疑惑让沐小青霎时头脑一片空白,下意识踩了急刹车,路上留下两条颀长与漆黑的痕迹。
在车后无数发泄的喇叭声如潮水般绵绵不绝地四起下,心乱如麻的沐小青毫不在意,愣愣挂上电话,泛泛眨了几下水灵杏眼,然后探过身去,从上到下仔细检查着副驾驶,竟然真的发现了蛛丝马迹,靠背上残留了一些血迹,面积不大,不明显,也不鲜艳,估计是已经差不多干了的伤口又渗出了些许,才留在了座椅上。
她异常震惊,他就这样平静如常、一声不吭地从牛首山忍回了市区?这需要多大的毅力?
毫无征兆,这辆蛮不讲理的银色宝马V5就地大转弯,不顾死活地逆行,如离弦的箭,往前飞驰。
暴戾霸道。
短短的几分钟时间,沐小青就接连闯了两个红灯,可惜,再亡羊补牢也会晚的,电话亭空无一人。
自己对他是不是太过先入为主,总认为他对自己图谋不轨,任何一点的异常举动都会被无限放大?
她停在那个电话亭旁边,六神无主地望着前方发呆,心中的情绪五味杂陈,刚才自己是气得有点怒火攻心了,竟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他有什么不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怎么跟四爷和霍姨交代?她皱了皱黛眉,将几根散落在脸侧的秀发拨到耳后,深深呼吸了一大口,冷静下来,然后掏出手机,几乎动用了她在南京所有可以动用的关系,甚至还联系了正跟省领导去海南出差的任书生,挖地三尺也要尽快将萧云找出来。
但找人,有时候跟等公交车一样,每每心急如焚时,总是不见踪影。
这已经是沐小青找的第六家医院了,与前五次一样,直奔急诊室,上来就劈头盖脸地问有没有一个叫萧云的人进来,同样的,与前五次如出一辙,得到的回答都是没有,沐小青再也难以平静,如深海般冷漠,不理会医护人员的劝阻,一张张病床查找,结果可想而知,仍然是一无所获。
当她走出急诊室门口时,抬头望望天空,夕阳已经快陨落,绚丽的火烧云正在天际傲然绽放。
她抿了抿嘴唇,眼神愈发坚定,快步向车子走去,准备继续寻找之旅,手机从未离开过掌心。
鼓楼医院。
病人很多,医生护士忙个不停,小孩子因畏惧打针而啼哭声不绝于耳,闹得人心烦意乱。
一楼急症室的一个病房内,简简单单只有一张病床,床单是崭新的,白的有些晃眼,那张白色帘布已经拉开,遮挡了病床视线。一个戴着口罩的护士正站在床边,看不清容颜,但那双裸露在外的水灵眸子已然泄露天机,口罩下的她应该是个美人胚子。此刻,她正在为一个年轻人清洗背后腹部处的伤口,很认真,很专注,就像她在学校课堂上的模拟练习一样,但心情却大相径庭,因为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一般人要是身负重伤,不是奄奄一息,就是苦苦哀嚎,可他却仍像闲庭信步一般,静静趴在床上,嘴角的那抹微笑清净如竹,太不可思议了,每一次用镊子夹着棉花帮他清洗血迹时,她内心都有一股无法比拟的心痛感,似乎伤在她身上。
“你真的不疼吗?”在扔掉第八块棉花时,小护士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疼,当然疼,疼到入心入肺。”年轻人微笑道,侧过脸,故意装作疼得呲牙咧嘴。
小护士抿嘴一笑,然后发挥女人嬗变特长,板起脸,轻声质问道:“你是在暗讽我的技术差吗?”
年轻人苦笑,身子纹丝不动,花言巧语道:“如果你的技术还差,那其他护士还不得统统下岗?”
小护士翻了个白眼,却充满笑意,又问道:“你是怎么弄到这里的?还差一点,就伤到肾脏了。”
“去爬山,不小心滑倒,被一根竹子头戳到。”年轻人言简意赅,似乎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可惜小护士未能心领神会,不依不饶道:“怎么可能?我才不信,只有傻子才会摔成这样。”
“忘了跟你说,我就是傻子。”年轻人微笑道。
小护士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得花枝乱颤,这个傻小子还真是憨到可爱,长得也挺帅的,不知他有没有女朋友呢?哎呀,我怎么会想这个问题!不过,我也不小了,老妈催了好几回,是该找个可以依靠的男人了,要是他没有的女朋友的话,还真是可以认真考虑一下,看他不像是个富二代或者花花公子什么的,自己长得不错,工作也算稳定,看上他,应该是他的福气,他不会拒绝我吧?得探探口风才行。
“喂,傻子,你叫什么名字?”小护士清洗完伤口,拿针出来,准备为他打局部麻醉。
“萧云,萧瑟的萧,白云的云。”萧云微笑道,他对这个说话声音动听的小护士挺有好感的。
“萧云,好好听的名字,我的名字就不好,叫朱琳,我朋友都叫我野猪林的。”朱琳抱怨道。
萧云默不作声。
“想笑就笑,别憋着!”朱琳哼了一声。
萧云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笑够了吧?”朱琳拿着麻醉针在半空,瞪着他道。
“嗯,不笑了。”萧云极力控制着。
“再笑,就把你的伤口给撕得更开!”朱琳威胁道,然后哼着小曲给萧云打了麻醉针。
萧云听到这句有点类似绑匪“再叫,就把你撕票”的话语,立即老实巴交,再不敢轻举妄动。
打完麻醉针后,朱琳让萧云等一会儿,然后就出去叫经验丰富的护士进来缝针。
这点伤,对于见惯风雨的萧云来说,还真只是鸡毛蒜皮而已,只是血流得有点多,不得已来缝针。
两分钟后,门打开了。
“小琳,给我倒杯水吧,我快渴死了。”萧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向白色帘布外面吩咐道。
安静,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你不会那么无情,见死不救吧?”萧云打趣道,听见关门声,却没看到有人走进来,有点奇怪。
等了近一分钟,门再次被打开。
“我就说你不会这么无情的,赶紧,我快渴……”萧云轻笑道,一回头,却再也说不出话。
是她。
沐小青。
她静静看着病床上的他,神情淡定坦然,看不清喜怒哀乐,手里的那杯热水正袅袅冒着白汽。
“这么巧?”沉默了近一分钟,萧云实在受不了这种怪异气氛,就没事找事地问了句,傻傻一笑。
“刚才在车上为什么不说?”沐小青没有理会他的开场白,反倒是质问了一句,杏目含嗔。
“你怎么找到这的?”萧云也无厘头问了一句。
“很疼吧?”沐小青问道,语气柔和得就像春日骄阳,让人感觉到全身都被晒得暖融融的。
“你都找来了,赵八斗那家伙竟然还杳无音讯,回去扣他奖金。”萧云自顾自嘟囔了一句。
两人就这样牛头不对马嘴地你一言我一语了好一阵子,互相对视了一眼,心有灵犀地静谧下来。
沐小青没能僵持多久,嘴角偷偷展颜一笑,美若清月,然后故作冷漠地走过去,将水递给了他。
萧云接过来,刚想喝,手腕就被一只雪白无暇的纤手握住,幸亏他反应诡谲,不然热水就全洒了。
“小心烫。”沐小青轻声道,然后又把水抢了回来,轻轻吹了半晌,才给回萧云。
久旱逢甘霖,更何况这杯热水还是经过美人吹凉的,也许水里还有她的唾液,萧云喝的有滋有味。
沐小青倒不知晓这个死人心中的想入非非,坐在床边,视线一直停留在那个早已没有了猩红血迹的伤口,似一个张开血盆大口的小洞,纤指伸出去想抚摸一下,到了半路又临阵退缩,只好死死抿着嘴唇。此刻,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将自己顶在上面去迎上那根粗竹了,原来底下才是噬命的鬼门关,如果,当时他没出现的话,躺在这里的应该是自己吧,呵呵,或许也不是,因为有可能躺在了太平间。
“是不是很内疚?”萧云笑意有些邪恶。
“我这人不喜欢欠人情,你说个条件,我力所能及的,一定办到。”沐小青干脆利落道。
“真的?”萧云揶揄道。
“我沐小青与出家人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不打妄语。”沐小青淡淡道。
“这可是你说的。”萧云笑容玩味,故意咳嗽了一声,才缓缓说出一句,“亲我一口。”
沐小青脸色霎时变了变,到底是见惯风雨的大小姐,很快镇定下来,语气有点冷道:“好。”
然后,俯下身去,阖上双眸,往他的脸颊亲了下去,可刚接触就发现不对,比脸颊要柔软,倏然睁眼,看到这牲口竟然将头转过来,厚颜无耻地用嘴唇迎上,那双黑亮眸子俨然盈满了获取猎物的喜悦感,不禁怒从中来,立即抽身,刚想对他得寸进尺的行为报复,就听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