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赋-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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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真是有钱没地花了,多捐点给希望工程,不知多少孩子可以坐在宽敞的教室读书。”
“切,没见识。我睡了,不理你了。”许子衿起身往房间里走去,还不忘将那支蜡烛带走。
“喂,丫头,你还没给我解释呢。”
许子衿转身朝他做了个鬼脸,轻声道:“大师说出的话,岂是我这种凡人所能解释的?”
“那你总该有点想法吧?”
“我现在只想睡觉,施主,妄念徒增烦恼,你还是早点安歇吧,嘻嘻。”
伊人转身回房,空留余香。
萧云苦笑一声,唯有躺在沙发上,边思索着接下来要做的很多事情,边进入梦乡。
窗外很黑,房间内一盏恍惚的淡黄色,依旧温馨。
许子衿坐在床上,摸着那个让萧云百思不得其解的黑盒子,没有丝毫倦意。
“为什么不想去英国?”忽然,从一个黑暗角落传出了影子的声音。
许子衿没有抬头,只是温柔地抚摸着黑盒子的边缘,轻声道:“我有八年没见到他了。”
“然后呢?”影子冷声道,没有人间的七情六欲。
“这一回好不容易见到,我不想又这么快就分开,过两年再说吧。”
“你傻,你明知道他……”
影子还没说完,许子衿赫然抬头,望向那个黑暗角落,直接打断他的话语:“我就傻!我就傻!影子,你知道吗?一年前,我赢得了华沙肖邦钢琴大赛金奖,那是钢琴界无比的荣耀,获得此奖的能有几人?国际乐坛评论界也称这是震惊世界琴坛的一大壮举。我应该高兴才对吧?可是我一点也不高兴,一点也不!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没有他的欣赏,琴声再优美动听,也是徒然的。影子,你明白吗?”
“小衿……”
“不用说了,如果不能和他在一起,最起码我要把他看在眼里。”
烛,一点一点融化,流淌下泪,又干涸为冷酷。
瞬间,似乎全世界已仅剩下粒有亮光,照在那张清丽无伦的脸上,显得那样的坚定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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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开章七千字,男主角准备要腾飞了)
第二章 万事慎为先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萧云在跑完每天都坚持的晨跑后,便换上舒适的衣服,坐上向张宝借来的大奔,由司机送到丹青巷找苏楠。至于为什么要借车,浅显至极,在这个年头,代步工具就相当于和尚的袈裟,俨然成为了一个标志,求人办事会容易许多。
苏墨砚在昨天刚做完第二次心脏手术,也是相当成功,此刻正在特护病房里休养生息。
八月香这两天营业的时间不长,中午两个小时,傍晚两个小时,下午茶已经不开了。虽然苏墨砚在仁爱医院有专门护士照料,可田姨仍放心不下,半辈子夫妻了,生活习性都了如指掌,就一刻不离地守在医院陪着他,只剩下苏楠独自在家打点着一切。
宁州夏天的阳光很灿烂,照在丹青巷的青石板路上,像是一条金色的地毯。
萧云来到八月香时,早市刚过,没一个客人,两个女服务员躲在一个角落里打着瞌睡,苏楠正至至诚诚地坐在柜台里奋笔疾书,不知写着什么,让风扇对着她的脑袋吹着不停,受不住三伏天的暑气,脸色有些苍白,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螓首低垂,表情一丝不苟,那种专注的美像清水芙蓉,透着无端的妩媚,让人心颤。
她太过入神了,连萧云来到柜台边也没有发现。他双手撑着下巴,凝视着这个一心一意的女人,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庞多了几分柔和,不再像往日的冷淡,柔软的青丝瀑布般倾泻下来,黛眉微皱,秀眸惺忪,令人感觉到一股柔情在心间弥漫着,但这厮的眼神却忍不住要从她垂下领口往里看。
不知过了多久,苏楠放下钢笔,看着纸上的杰作,似乎有些得意,嘴角勾勒起一个动人心魄的弧度,松了松有些发酸的手腕,正想伸个懒腰,却赫然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张极其清隽俊逸的脸庞,正带着一抹清净如竹的微笑看着她,不禁低呼了声:“啊!”
“啊什么?很意外吗?”萧云戏笑着问道。
“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儿,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来了很久?”苏楠有些抱歉之意,拍了拍让人浮想联翩的胸口,稳稳心神,侧过身去,将那台咿哇作响的风扇关掉,纤指把几根散在侧脸的秀发顺到耳后。
“也不是很久,十多分钟吧。”萧云走进柜台。
苏楠吐了吐香舌,不好意思道:“我可能太入神了,没留意到。”
萧云探身拿起她刚才一直在写的那份东西,字迹清秀,问道:“在写什么呢?”
苏楠起身给他倒了杯茶,和这个年轻人相处了一个多月,知道他最离不开茶,轻声道:“还不是写你交待的那些东西?注册公司的资金,公司的名称,还有公司的地址等等。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突然心血来潮要开公司。”
萧云看着纸上那些密密麻麻地娟秀字体,改了又划,划了又改,柔声道:“辛苦你了。”
“知道就好。”苏楠白了他一眼,愈发娇艳欲滴,“对了,我们的注册资金怎么办?”
萧云接过她递来的茶杯,说道:“注册空壳公司最低要三万,我那里有两万,你有多少?”
苏楠有些黯然,轻声道:“我这里只有六千多,还是省吃俭用才存下来的。”
萧云轻声道:“众人拾柴火焰高,有一点是一点。”
苏楠有些担忧道:“可这还有三千多的缺口呢,怎么办?”
萧云凝眉想了想,轻声道:“三千多的缺口很容易填上,呆会儿我和你去找个人,他应该会有办法的。只是你忙里忙外的,还要跑很多地方办手续,没有车不方便,我给你借了一辆大奔,你开着去办事,方便许多,而且那辆车挂着黑牌,也可以给你撑撑场面。”
“车在哪?”苏楠惊诧,这年轻人果真是心思缜密,面面俱到。
萧云指了指门外的那辆大奔,苏楠望了眼车牌,问道:“那是外企的车,你从哪弄来的?”
“我向张宝借的。”萧云抿了口茶,随意答道。
苏楠皱了皱黛眉,讶异道:“张宝?昊天的太子爷?”
“嗯。”萧云拿过笔,在她的那张纸上打了几个圈,修改了几个错别字。
苏楠俏脸微红,不由得又瞪了他一眼,抽回那张纸,问道:“你怎么认识他的?”
“说来话长。”萧云轻声道。
然后,他就简明扼要地将与张宝认识的过程讲个她听,当然是删减版,暴力情节统统剔除。
苏楠没想到他竟然认识这么一个大人物,愕然道:“呆会儿我们要找的人是他吗?”
萧云摇摇头,轻声道:“不是,他是昊天的人,不好让他参和进来,免得左右为难。这辆大奔是一个外企老总送他的,他本来想送我,我觉得不合适,就只是借来用用,毕竟在公司没有形成规模前,这辆车撑撑场面还是有莫大帮助的。”
苏楠放下心来,想了想,问道:“那你上次借给我的二十万怎么办?”
“那二十万就当给你提前支付的工资,你要无偿为我工作一年。”萧云坏笑道。
“你就不能认真点啊?那可是二十万啊!”苏楠最受不了他的坏笑,恨得咬牙切齿。
“二十万就把你拐跑了,我睡到半夜还会笑醒呢。”萧云啧啧道。
“呸!没句正经。”苏楠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问道,“你那两万从哪来的?”
“十里清扬的改造方案是我提出来的,老板给的奖金。”萧云放下茶杯,轻声道。
“你这人呀,总是在不经意间让人惊讶,真是看不透你。”苏楠嫣然一笑。
“那让你近点看看我,看得清楚点。”萧云笑道,走近柜台,一下子就贴近她柔软娇躯。
苏楠没想过这厮说到做到,雷厉风行地靠近自己,一时惊慌失色,芳心大乱,等抬头一看去,那死人的眼睛不老实地盯着她傲人胸部,尖叫一声缩到角落,双手护住领口,生怕走光,用可以杀人的眼神瞪着他,直到他没有进一步动作,才红着脸饶开过去,走出他的魔爪。
那两个原本昏昏欲睡的女服务员在不远处看着两人极有默契的调情,掩嘴轻笑。
苏楠俏脸更红了,人面桃花,美得让人泛起一阵目眩,又恨恨瞪了那个始作俑者几眼。
“要走了。”萧云看见作弄的目的已经达到,便掏出一把烟,点燃一根,愉快抽了起来。
“你等我一下,换件衣服就来。”苏楠像被人点了一下的含羞草,低着头,羞怯走向后院。
萧云百无聊赖,斜叼着烟,微笑走向那两个女服务员,落落大方地跟她们聊了起来。
两个女孩是从农村进城打工的,毕竟未经世事,跟这么一个帅哥说话,脸始终是红扑扑的。
一会儿,苏楠换了一身清爽的休闲装束出来,牛仔裤加T恤,衬得曼妙身姿让人心生嫉妒。
她见到那厮跟两个女孩打得火热,皱皱眉,心里竟然酸酸的,一股酸水不知怎么发泄。
她被自己这种感觉吓了一跳,拿着那把小折扇柔柔煽着风,让自己的头脑慢慢冷静下来。
萧云识趣停止交谈,苏楠则过去将店里工作给两个女孩交待了一下,然后就跟着他离开了。
好车就是好车,大奔的空调让炎热的天气消失殆尽。
苏楠坐在驾驶室里,发动好车子,依旧戴上那副遮挡面容、毫无生气可言的黑框眼镜。
“我们去哪?”她侧脸问萧云。
“舶来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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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大奔停在了舶来区的一条小巷前。
这条小巷叫杨屋巷,不宽,大约只有两米,坑坑洼洼的路面看得出来是年久失修。
又旧又陋高矮不一的楼房鳞次栉比,一直延伸到路的尽头。
各种电线在小巷的上空汇集交叉,然后又分崩离析地朝各个方向奔去,显得繁杂不堪。电线下横着很多铁丝条,上面挂满了换洗的衣服,使得这条其貌不扬的小巷更是丑陋无比,像是丑女的脸上多了一道伤疤,雪上加霜。
这里远离市中心,房子格外便宜,因此租客也特别的多。
一幢5层的小楼,可以住下十几户3、40号人;这条小巷大概有好三十几栋这样的楼,算下来人口就相当可观了。在这里住的人,来自五湖四海三教九流,有在街头大刀长矛咋呼卖跌打药的山寨和尚;有拖着一个低音炮穿街走巷卖盗版碟或推个小板车买水果的小贩;有在附近工地干活或骑个三轮车收废品的苦力;还有在市中心写字楼里上班的小白领们。
因为住的人多,所以城中村里菜市场、诊所、理发店、小商铺、小餐馆样样齐全。
不过,菜市场的菜永远是焉头巴脑的那种,叶子看起来像被霜打过;小商铺的东西永远是很廉价的那种,根本没有人去注意它的保质期;诊所里没看到墙壁上挂有营业执照,医生看起来更像是菜市场的屠夫。
当然,正如有人的地方,就有蟑螂老鼠,这里也住了不少穿墙入户的小偷。
类似城中村握手楼的建筑格局,方便了小偷们的来去自由。从巷东到巷西,可以脚不沾地——当然不是坐车,是从巷东的屋顶就可以一直走到巷西的屋顶。人们往往多注意来自地面的偷袭,但对于空中的突袭是缺乏警惕的,所以杨屋巷的小偷们大多采取从楼顶而降的空中突袭的方式破窗入户,屡屡得手。
杨屋巷的小偷是从来不遵守“兔子不吃窝边草”的江湖规矩的。前不久,电视台就报道了一起杨屋巷的盗窃新闻,住在隔壁的小偷竟然打通了墙壁,偷走了邻居家所有值钱的东西——这年头,小偷也学会潜伏了。
对于丢失了的东西的房客,最好的办法就是亡羊补牢加强房子的防盗措施,或是干脆搬出杨屋巷。不要企图报警就可以要回你丢失的东西,这种事情在整个舶来区多如牛毛,报警除了只能证明你警匪片看多了或是太相信街头那个“有困难找警察”的招牌外,对于你所丢失的东西一无帮助。
再说了,在杨屋巷租房时,房东是很少看你身份证的,随便报个号码和名字就可住进来。这茫茫人海,无名无姓的,警察上哪给你抓去?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七十二家租客”竟也慢慢习惯了,不再为了疑似来自厅里的脚步声而警惕地探头巡视,不再为了疑似小偷的开窗声而心惊,看来麻木未必是坏事。
现在还不是正午,没到煮饭的时间,不少买完菜的妇女正抱着孩子,三五成群地在小巷里谈天说地,主要话题还是哪家的猪肉便宜,哪家的青菜新鲜,忽然看到一辆名贵的大奔停在巷口,禁不住纷纷翘首观望,并小声地议论着。
这条小巷住的都是外来务工人员,平时见到一辆小奥拓就能好奇观望好一会儿了,这回儿竟然停了一部大奔,虽然她们不知道这辆车叫大奔,但是车子俊朗的外形,优雅的流线,高贵的气质还是让她们心生敬畏之意。
等到车里的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那些妇女更是惊诧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