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破黑狱-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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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五的脸笑成了一朵花:“好极了!票子大大的,每天有钱赚,累死也愿意。”
我的心一热,感觉自己应该算是一个幸运的人,我有一帮好兄弟。
刚进到铁皮房坐下,刘三就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远哥,你没事儿吧?”
我冲他使了个眼色,摆摆手让那五和老七出去,指了指沙发:“老三,坐下,李俊海呢?”
刘三不坐,扑过来把我的身子扒拉得溜溜转:“没事儿,果然没事儿,一场虚惊啊,他妈的。”
我把他推到沙发上,瞪着他问:“李俊海呢?”
“我这就给他打电话,”刘三扑到桌子上拨了一个号码,“海哥,回来吧,一切正常。”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去了孙朝阳那里的?”刘三挂了电话,我问。
“芳子说的,”刘三擦了一把汗,“海哥厉害啊,一听就知道不好,直接去了孙朝阳的家。”
“我问的是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有一丝不快,李俊海怎么能让刘三知道这事儿?
刘三好象明白我的意思,点了一根烟,轻描淡写地说:“咳,远哥你还真拿我当外人了……这样的事情能少了我小诸葛刘三?这不我跟海哥正在市场招呼卖鱼吗?海哥就接了一个电话,没听几句就对我说,你赶紧召集人马在这里等着,十分钟没有我的电话,直接杀到孙朝阳的酒店跟孙朝阳要人。我问,要谁?海哥说你被孙朝阳叫去了,我这不就明白了?远哥,我还不是跟你吹,现在的刘三不同于五年前的刘三了,咱有脑子不说,关键是咱笼络了一批‘猛戗’的弟兄,一水儿他妈的东北盲流,下手一个比一个狠!人家也不跟咱们搀和,一有事儿打传呼,金钱交易,别的不叨叨,哈哈,适用时代潮流啊这叫。结果,我找的弟兄还没来呢,海哥就来了电话,说是办妥了,让我来这里看看你回来了没有,我就明白了……海哥真他妈猛,孤胆英雄啊,胆量跟你也差不到哪儿去,我算是跟对人了。”
“一会儿他回来吗?”我听得有些乱,还是等李俊海回来再说吧。
“他说不急,他要跟孙朝阳他老婆再聊会儿……”
“还他妈聊什么聊?赶紧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
刘三正想过来摸电话,电话突然响了,我顺手抓起了电话:“俊海吗?”
那边咦了一声,接着放肆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不是,猜猜我是谁?吓你一大跳!”
这个节骨眼上我根本没有开玩笑的兴致,厉声喝问:“你是谁?快说!”
那边说了好几声操:“上什么火你?再猜!”
这个人怎么这么放肆?我彻底上火了:“你他妈有完没完了?快说,不说我挂电话啦。”
那边嘿嘿地笑了:“你真是个‘腚眼’啊,连我都听不出来了?我是五子啊。”
我使劲皱了皱眉头,这小子又来添什么乱?
“哦,是五子啊,我当是哪个鸡巴操的呢,”我压了压火,笑道,“想我了?”
“想你干什么?你又不是美女,”五子好象在那边吃东西,呱唧呱唧响,“来济南吧,有事儿。”
“最近恐怕够戗,我这边太忙了,”我敷衍他说,“你哥我得吃饭啊,哪敢到处出溜?”
“就是想让你吃饭啊,涛哥让你来商量商量海货的事儿,来吧,发财的机会到啦。”
我的心里又是一堵,你他妈算个什么玩意儿?发财的又不是我自己,你凭什么让我去你那里,你怎么不来我这里?拿我当你的小伙计对待?我示意刘三给我点上烟,猛吸了一口,呵呵一笑:“让涛哥到我这里来吧,我这里方便啊,可以看看货,再看看价格,做买卖就得这样啊,不然我骗他,他也不知道啊,”五子在那边打了一个带颤音的饱嗝,我几乎都能闻到一股腐烂的大蒜味道,“我操,五子你可真能吃,要不你就胖得像头猪?怎么样,来我这里?”
“远哥,你那里说话方便吗?”五子突然压低了声音。
“方便,只要你不是搞间谍活动,我这里离安全局十万八千里,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杰哥在我这里……”
“哈哈!领导们也去了?”我慌忙将话筒压紧了耳朵,防止被刘三听到,“那我无论如何也得去,哈哈哈,真是稀客啊……你等等,”我转头对刘三说,“老三,你去把那五叫进来,我跟他安排一下,”刘三知道我是在支他出去,怏怏地甩了一下脑袋出去了,我连忙问,“真的?他是什么时候去的?几个人?你把他安排在哪里了?”
“远哥,我真佩服你们弟兄之间的感情,”五子懒洋洋地说,“我他妈就‘瞎包儿’咧,没几个关心我的。杰哥来两天了,就他一个人,他说他在你们那里犯了点事儿,不敢轻易给你打电话,让我告诉你他来了我这里,让你放心,正好涛哥也找你,我这就给你打电话了。杰哥说,让你来的时候给他带点儿钱,他要出趟远门。什么时候过来?”
小杰,我终于有你的消息了!我长吁了一口粗气。妈的,天上下刀子我也要去一趟济南,我必须知道他们都干了些什么,广元到底是怎么死的,常青又去了哪里……我稳稳精神,沉声说:“我马上动身,到了我就给你去电话。”
“好,我去车站接你,”五子乐呵呵地说,“去年你揍我,今年我要报仇,嘿嘿。”
“五子,”我想了想,“这样,你暂时别告诉涛哥我要去济南,办完了事儿我会找他的。”
“没问题,还是咱哥们儿近便,来了再说吧……”
“小杰那边你告诉他,别让他去接我,我怕有人跟着,到了我自己去找他。”
“这我知道,我早把他藏起来了,五子的脑子不比你差,没事儿了吧?”
“没事儿了,我这就动身。”我匆忙挂了电话。
一放下电话,外面的声音就开始嘈杂起来,感觉我就像是被扣在一口大锅里。我走到门口,将门使劲顶了顶,打开保险柜拿了几沓钱,又把枪拿出来,掖到了腰带上,跪下身子将关凯的那把土枪从沙发底下找出来,用一张报纸裹住了,揣在怀里。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镜子前面将头发梳理熨帖了,坐回椅子,抓起电话,快速地拨通了芳子的BB机。等回话的时候,刘三拉着那五回来了,我对那五说我要去一趟广州,看看那边龙虾的行市,可能的话,联系人从广州进龙虾,咱们大捞一笔。那五不放心:“远哥,你刚出院,身体能行吗?不行的话,我和花子去得了。”
我瞪着眼睛呵斥他:“哪那么多废话?我这体格什么时候不行过?不服咱们来上两跤?”
那五突然流了眼泪:“不是……远哥,我真的很担心你……”
我就害怕别人跟我来这个,反着手挥了挥:“出去吧出去吧,好好看家,回来我奖你一千块钱。”
那五的脸变化得很快,立马破涕为笑:“好啊好啊,我刚谈了个马子,正需要银子呢。”
那五一出门,芳子就来了电话,她很担心:“杨远,你回市场了?”
我用一种很柔和的声音说:“刚回来,朝阳哥帮我联系了一笔买卖,去广州进龙虾……”
芳子好象不相信,猛地打断了我:“不可能!你在跟我撒谎!他找你难道就是为了这么点事儿?”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笑笑说:“我怎么会跟你撒谎呢,真的,我马上要走了……”
“不许走!”芳子的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你在那里等着我,我这就去找你!”
“芳子,别这样,”我的脑子又乱了,“我知道你在担心我,可我真的没事儿……别来了。”
“咳!”刘三一把夺过了电话,“BB机,你可真够麻烦的,远哥还没跟你结婚,你这就管上了?”
“狗屎盘儿,没你什么事儿,滚蛋,”芳子很执拗,“把电话给杨远!”
我捏了捏刘三的胳膊,小声说:“老三,我走这几天你给我照顾好了她,出了成绩我也奖你一千。”
刘三冲我眨巴了两下眼睛,摆摆手让我走:“芳子啊,不是老哥哥说你,你说你这样……”
我不管了,猛拍了刘三的后背一把,转身冲出门去。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让我有一种睁不开眼睛的感觉。我低着头大步流星地往市场外面走,地下的路像是一张传送带,簌簌地往后倒。我什么也看不见,满脑子都是小杰那张锐气十足的脸。小杰,一定是你把强子杀了,你为什么要杀他?是不是因为他那一枪直接要了广元的命?应该不是吧,广元不是已经脱离危险了吗?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浑身燥热起来,像是有人在我的胃里划了一根火柴。刹那间我恍惚起来,刚才想过的事情一溜烟地没影了,就像夜晚落在瓦上的轻霜,被突然冒出来的太阳融化了,无影无踪……我这是怎么了?就这德行将来怎么当大哥?我还准备一统江湖呢,我那么多好兄弟都在等着我挺起来呢,广元在等着我给他报仇,那些曾经被别人欺负的兄弟都在眼巴巴地看着我呢……我的脑子突然凝固了,金高怎么样了?好兄弟,你不是已经脱离江湖了嘛,你又回来干什么?!我的心仿佛有一块尖锐的石头在一下一下的砸,眼前的一切又模糊起来。金高,不管你伤到了什么程度,那都是因为我而起的,我一定会给你报仇,你流一滴血,我将让他流成河。一个声音在喊我:“大兄弟!”
谁在喊我?我打个激灵,下意识地站住了,回头一看,是老憨,她找我干什么?
老憨像只老母鸡那样,一扭一扭地冲我跑了过来:“大兄弟出院了?我可担心死了。”
我冷漠地乜了她一眼:“大姐,有事儿吗?”
老憨把嘴巴咂得山响:“啧啧啧,你听这话说的,没事儿就不能见见你了?”
“大姐,我急着出去办事儿,有什么话你就快点儿说。”
“这性子……”老憨本来想过来搂我一把,见我躲了躲,咧开嘴巴笑了,“还是我表妹的事儿呀。”
“你表妹怎么?”我很烦,又是刘梅。
“怎么了,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看上你个卖鱼的,你还想怎么着?听我说……”
“大姐,等我回来再说,”我转身就走,“替我问你表妹一声好啊。”
老憨在后面又骂上了:“什么破逼玩意儿?这还拿上架子了?我呸!我咒你一辈子找不着老婆。”
刚转出市场,迎面就碰上了李俊海,他戴着一付酒瓶子大小的墨镜,一把抓住了我:“哪去?”
我松了一口气,猛地握住了他的手:“俊海,你没事儿吧?”
李俊海仰天一笑:“我是干什么的?哈哈,没事儿,孙朝阳跟我玩儿黑的,根本不是个儿。”
“你见着孙朝阳了?”
“我见他干什么?我跟他老婆喝完了茶水,他老婆亲自送我回来了,这不,刚走呢。”
“俊海,我有事情要办,先不跟你罗嗦了,你马上去医院看看金高,他被孙朝阳打了。”
“啊?我操他妈的,这小子这么放肆?好,我马上去。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快的话两三天,慢的话就难说了。这摊子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行,你去吧,家里有我呢。”
老憨看见我又站下了,忽忽地往这边跑:“大兄弟,你等等,我真的有话跟你说。”
我慌忙拉了李俊海一把:“多去我家陪陪我爹,就说我去广州上货了,保重。”
老憨像动画片里的狗熊急刹车那样,吱地刹住了脚步:“娘了个逼的,打你的光棍去吧!”
打什么光棍?老子很快就结婚给你看,她可比你表妹好看多了。
我蔽在一棵树后,打了天顺家的电话,天顺咧着破锣嗓子直嚷嚷:“亲爹,憋死我啦,我要出去!”
急什么,这就带你出去。我挂了电话,招手打了一辆车,径奔天顺家,我要带他一起去济南。
因为身上带着家伙,我和天顺没敢去火车站,就近拦了一辆去济南的长途车。在车上我问天顺,有没有大牙的消息?天顺说,有我还没那么担心呢,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弄得我心老是悬空着,连门都不敢出了。其实我也在担心这事儿,我怀疑大牙已经死了,因为孙朝阳对待大牙不可能像对待我那样,他一定是分析出了大牙在背后干了什么,依孙朝阳的脾气,大牙只有死。我安慰天顺说,别担心,有可能大牙回了湖北,这小子很狡猾,想躲过风头再来找你呢。天顺说,但愿如此,不然我这心老是放不下。我开玩笑说,大牙是个钱鬼子,不把他的钱刮回去是饶不过你的。
车到了潍坊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司机停车让大家下车方便,我趁机将关凯的那把土枪给天顺掖在裤腰上,天顺一惊:“远哥,带家伙干什么?你不是说随便带我去济南游玩吗?这个阵势怎么像是去‘干活儿’?”
我小声说:“去见一个人。”
天顺似乎猜到了是去见谁,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杰哥有消息了?”
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