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天堂以北-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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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想来想去越想越是闹心啊，怎么就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么个事儿呢？我捶胸顿足，大呼老天弄人。
第二十八章
唉！想来想去越想越是闹心啊，怎么就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么个事儿呢？我捶胸顿足，大呼老天弄人。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我赶紧起身洗漱，大小也算个手术啊，这要是迟到了李璐还不得念叨我一辈子？
时间还早，我决定坐公交车去，正好有一趟车是从我家门口直通202医院的。车上人不多，但由于不是始发站，我没有座位，只找了个靠边儿的位置扶稳站好。
过了不多会儿，我隐约感觉到背后有种异常的热度，我对不熟悉的气味一向敏感，于是回头去看，只见一个中年男人跟我挨得很近，热乎乎的气息就在我的背后。我心里就犯了嘀咕，这么少的人干嘛非要跟我挨这么近？怪人一只！
看他并没有想换地儿的意思，我便自己换了个没人的角落站着，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刚在角落里站好，刚才那位大叔紧跟着就走了过来，我回头看他，他便挑衅的冲我□，我回过头来，他便贴着我乱蹭。
TNND！原来是个变态！我握紧了拳头，很想像洛飞扬一样勇敢的跟社会上的不平现象作斗争，可我是个小耗子扛枪窝里横的性子，在外面其实就是脓包一个。
我不敢喊，因为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变态发狂的画面，如果我真的反抗，他会不会拿小刀捅我？或者是拿硫酸泼我？这种变态神经肯定是不正常的，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是大神，大神经病！我不敢惹，只能继续躲。这次我选择站在了门口，随时准备逃下车去。
果不其然变态大叔跟了过来，我鼓起了一辈子都未曾有过的勇气，瞬间脑子里便有了决定，看准了车子进站台的空，狠狠的对准他的脚背就是一脚，然后趁他没缓过神儿来的功夫，蹭的一下蹿下了车，待我回过头去看的时候，车门已经关上，空留下一脸迷茫抱脚直跳的变态大叔。
我心道，傻眼了吧？我这脚可是用了全力的，踩不死你也要踩残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祸害小姑娘！
嘿嘿，我不怀好意的站在站台上笑，果真近朱者赤，好歹我也学到了洛飞扬的几分勇气呀。
可开心果后的我莫名的就有些惆怅，看了一眼站牌，还有好几站才到202医院呢，再等下一辆车肯定要来不及，看来只能打车了。
上了一辆红色的出租车，给洛飞扬打了电话，总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是男人英雄救美的时候，可实际情况却是一个美女只身与歹徒作了一场华丽的斗争后仓皇而逃，事后却只能打电话到英雄那里去寻求安慰……
郁闷！
“飞扬，我刚才坐车遇到变态了。”我委屈的说道。
“什么变态？你说什么呢？”洛飞扬摸不到头脑。
“我坐车去202医院陪李璐做手术啊，在车上就有一个人在我背后贴着，然后蹭……”我话还没说完，便听到电话那边洛飞扬把牙咬得咯咯响的声音。
“你，你，其实我也没怎么样，半路上我就下车了，现在已经在出租车里了。你别担心。”我赶紧补充道。
“。…。。！”洛飞扬还是不出声，我有点儿傻眼了。
时间停滞了几秒钟之久，电话里传来了洛飞扬牙缝里挤出来的两个字，“妈的！”
我吓到了，洛飞扬在我的面前一向是很文雅的，虽然我知道男人跟哥们儿在一起的时候都是说脏话的，但在女生面前肯定也都是不说脏话的啊。
“飞扬，你刚刚说什么？”
“你为什么不报警？这种行为是不可以姑息的。”他说，很严肃。
“我哪里敢哪，他是变态，神经病呀！说不定会往我脸上泼硫酸的。”我委屈，也有点儿嫌弃自己的懦弱，因此声音就有点儿变了调。
“一会儿我去接你吧。”他说，语气见软。
“不用了，李璐要在我家住一段儿，一会儿她会跟我一起回去。她跟孙磊这事儿要是被她妈知道了非灭了她不可，那老太太，精神头儿可不比我妈差。而且孙磊住的是酒店，做饭什么的也不太方便，我就说来我家住吧。”
洛飞扬突然发狠：“周秘我告诉你，你这次考车票必须成功，我帮你找人疏通，以后自己开车，听到了没？”
这家伙是不是内分泌失调啊？说话一会儿温柔一会儿严肃的，不过虽然他的话说得狠狠的，可我的心里甜甜的，我很确定，他在关心我，而且还是非常关心。
一种异样的热流在我心里乱窜，差点儿就弄得我走火入魔了。
“知道了，我一定考下来。飞扬，我到地儿了，先不跟你说了啊，拜拜。”
我看了眼手表，刚好8点整，路上稍微有点儿塞车，还真多亏打车了，如果做公交，铁定要迟到了。
李璐跟孙磊已经在门口等我，我连忙跑过去，先观察着两个人的神情。
李璐的表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痛苦，只是有些委屈，眼里充满了无数控诉的小因子，目光那叫一个楚楚可怜呀。
孙磊可就复杂多了，痛苦，自责，悔恨，内疚，所有的感觉都贴在脸上，真的是要多纠结有多纠结啊，眉间拧得跟天津大麻花似的。从他的表情看来，倒像是对李璐动了真情了，只是他的真情太多，那就不可避免的变得廉价了。
“到时间了，我们进去吧。”我说，然后拉着李璐走在了前面，说实话我不想跟孙磊说话，从心眼儿里鄙视他，这种到处祸害女人的浪荡公子，就应该拉出去毙了！
李璐看我这样稍微有些难堪，回头看了孙磊几次，见我不为所动便也由着我了。
因为是已经预约好的了，所以手续并不繁琐，消过毒后李璐便直接进了手术室。
之前我已经提醒过她，要给护士和主刀的大夫买一点小礼物，礼轻情意重，也让人家有种受重视的感觉，毕竟我们是把自己的身体交到了别人的手中啊，我觉得这样更稳妥一些。
因为手术是静脉全麻的，整个过程她自己都会处于完全没有意识的状态，也感觉不到痛苦，真正的痛苦，其实是心理上的。
跟孙磊并排坐在手术室的门外，我不说话也不看他，但是仍然能感觉到他心里的焦躁。
他对李璐并非无情，我从他一开始的目光中就感觉到了，关键是他实在是太多情，对一百个女人都有情，那算哪门子的情啊？滥情！
我知道李璐一开始是被孙磊的帅气迷住了，一个可以用妖艳二字来形容的男人一定是吸引人的。其次她是为了孙磊的钱，虽然这样想自己的朋友很不应该，但事实是残酷的，如果孙磊是一个一穷二白的人，即使他貌比潘安李璐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可是真实的情况却是，孙磊他根本就没钱！之前给李璐买名牌只不过是他钓女生的手段罢了，一旦到手，就什么都没了，我问过李璐了，孙磊除了当初追她时给她买过几次东西，一共也不超过1万块钱，后来就再也没给她花过钱了。
孙磊的经济情况我听洛飞扬说过，他其实在国外混得并不好，只是国内有些旅行社的熟人，接一些从中国去的私团而已，根本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做什么旅行社生意的，他压根儿就没公司，顶多能算得上个导游，而且还是个黑导。
最要命的是他家的财政大权还都在蒋琪手上，孙磊每个月都只有零花钱而已，他跟我哥和洛飞扬一起吃饭从来就没买过单。
其实想想蒋琪这个女人也真可怜，留不住老公的身体，就只能把住钱，很明显的没有安全感的体现，因为钱是她唯一能紧紧抓住的东西了。
想到这里我又狠狠地剜了孙磊一眼，这个挨千刀的，祸害了一个又一个，还能恬着大脸活在这世上，真该把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外加五马分尸，他简直就是我们女人的天敌！
可这些状况我都跟李璐说过，先不用说她信还是不信，孩子都有了，有钱没钱又能怎样？况且她现在已经都爱得死去活来了。
“周秘，你是不是特烦我？”孙磊终于鼓起勇气跟我说了句话。
“不烦，你没郭靖呆，没杨康不要脸，没韦小宝滥情，我有那么多人可以烦，凭什么烦你呀？不烦，一点儿都不烦。”说完这话我看他没有表情，索性又加上一句能把他噎死的话，“再说烦你不需要费脑细胞啊？我可没你那么多精力！”
孙磊沉默了一会儿，黯然说道，“是，我连让你烦的资格都没有。”
我本来不想搭理他，可他那副做错了事的表情又的确让我不忍心，于是又软言说道：“你的行为我不能认同，但李璐是我朋友，她爱你，只要你不伤害他，我就没有理由烦你，可是，我也不希望你伤害另一个女人，尤其是你的孩子。其实我也很矛盾，觉得自己有罪恶感，是破坏你和蒋琪婚姻的帮凶。”我黯然说道。
他惨淡一笑，“其实我谁也不想伤害……”
讽刺的是，他刚说完这句话，手术室里的李璐就被推了出来，我一看表才知道，已经半个多小时过去了。
李璐此时已经醒来，但因为麻醉效力没有完全消退的关系，目光还有些涣散，脸色很白，感觉连看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孙磊的眉皱了起来，走上去握住了李璐的手，李璐的眼泪就开始哗哗的流，但我知道她不是在演戏，那时候的感觉真的很痛，心痛。
我问了护士一些注意事项，然后跟着李璐进了休息室，按规定手术后必须要在休息室观察一个小时才能走。孙磊便跑出去给李璐卖早餐，手术前是禁食的，她需要补充体力。
我坐在床边问她：“疼吗？”
她摇摇头：“没痛经疼。”
其实我是想问她心里疼吗？这种行径等于是亲手杀害了自己的孩子，我还清楚的记得我那个时候的样子，比她可狼狈多了。
那天只有楚光一个人陪在我身边，因为我觉得有他一个人就够了，他就是我的整个世界。
出了手术室我就一直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一直哭一直哭，觉得自己残忍，觉得自己窝囊，但我丝毫没有怪他，怪他不肯承担责任。
纸包不住火，后来这事儿还是被我家灭绝师太知道了，老太太着实闹腾了一阵子，就差给楚光戴高帽子，拉上街去示威游行了。可现在想想，做那些又有什么用呢？即使当时领了证了，该离还是得离，该下堂还是得照样下堂，事情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一想到过去我失去的那个孩子，心里还是一揪一揪的痛，随之而来的，是楚光带给我的怅然，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甚至最近都没有再想他，本以为已经遗忘，其实却只是强迫自己把他的影子逼到了角落里，但看不见不等于不存在，一旦有一天他自己跑了出来，对我来说便是猝不及防的狼狈。虽然我现在执着的，不过是他移情别恋的缘由而以，但终归，还是有未了的结。
“想什么呢？脸都抽巴一块儿了，跟包子似的。”李璐打断了我的思绪。
“嗤——”我一声笑，突然想起了洛飞扬说我的脸像狗不理包子，十一道褶儿，转念又想到我跟楚光那个无缘来到世上的孩子，心里就忽冷忽热的，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还好这时孙磊回来了，买了一大堆吃的东西，我早上吃饭了，于是便坐在一边看她们俩吃。
李璐这厮也真行，没心没肺的，谁这个时候不都该伤怀一下的么，这家伙也就刚出手术室的时候哭了那么一小会儿，现在这大快朵颐的样子谁能相信她刚做了人流啊。
一个小时过后我们仨人一起往我家走，戏剧性的是在医院门口又看到了早上车上的那位变态大叔，他一瘸一拐的，左手里拿着X光片，右手拎了一大包药，嘴里还念念有词，“他奶奶的，老子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那丫头心也忒黑了点儿，不过就是贴着她蹭了两下，也不至于把我踩骨折呀？有多大阶级仇恨呐？光开药就他妈花了我1千多块，回去怎么跟老婆交待呀，真他妈的背！呸！”
说完还吐了口痰，转瞬一个带红袖箍的老太太咻的一下蹿了出来，“随地吐痰罚款50元。”
“靠！……”变态大叔一声吼，随即又喊道：“50？物价涨罚款也涨嗷？”
“少废话，有能耐你憋回去别吐啊，拿钱！”
“……
第二十九章
说完还吐了口痰，转瞬一个带红袖箍的老太太咻的一下蹿了出来，“随地吐痰罚款50元。”
“靠！……”变态大叔一声吼，随即又喊道：“50？物价涨罚款也涨嗷？”
“少废话，有能耐你憋回去别吐啊，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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