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天堂以北-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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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业。”孙磊妖了吧唧的轻笑了下,可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啊。
“那这次是回国定居吗?”李璐继续扮演无知小女人。
“也不算,那边的生意还在做,回来主要是想在国内发展一下入境市场。”
“吃菜,吃菜,不吃菜干说话,你们不饿呀!”我赶紧出声调节一下气氛,要不非被这两个人的电流电死不可。顺便夹了块午餐肉扔到李璐碗里,潜台词是怎么吃还堵不住你嘴!
洛飞扬从火锅里捞了一块冻豆腐,我的最爱,我眼巴巴地看着,进了他的碗里。“孙磊,你女儿快5岁了吧?会说中文不?”他的话看似轻飘飘的,却砸得我们几个一愣,连孙磊都愣了。
孙磊有老婆?有孩子?怎么谁也没跟我说过?我气!
“咳,四岁半了,我跟他妈都是中国人,她能不会中文吗?这话问的。”
那边李璐明显有些泄气,只吃东西不出声了。
“蒋琪还好吗?多少年没见过她了,还记得你们俩高中那会儿总趁我妈我爸上班的功夫借我们家的地方约会,还让我给你们看门儿,忒不地道了。”哥说。
原来孙磊和他老婆还是青梅竹马呢。
“她在英国看着生意呢,都结婚多少年了,还有什么好不好的?没激情有亲情呢,凑合过呗。”
他说这话我可不认同,“谁说时间长了就没激情了?要没了那也是你们感情不好?我哥跟我嫂子就好着呢,如胶似漆的。”
我看了眼哥,他吞了口口水。
“小丫头片子懂什么?等你结婚了就知道了,你现在只停留在理论阶段,以后好好实践实践再来教育我,是吧,飞扬?”
跟洛飞扬有什么关系?我不满的瞪了孙磊一眼。
“婚姻不是爱情的坟墓,平淡和第三者才是。”一辰突然出声,不愧是爱情理论专家呀,果然一语惊人。
孙磊愣了愣,不吱声了。
“周秘,我去下卫生间。”李璐出去了。
“我去打个电话。”孙磊出去了。
“哥,你这朋友可不太仗义,一看就一肚子花花肠子,回头你得好好教育教育他,别老朝三暮四的。当初也没人逼着他早恋,早婚,早育啊,现在看别人老婆都年轻漂亮的,自己又觉着亏了,见着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就招,这像话吗?人前跟老婆装作一副恩恩爱爱的样子,背后搂着二奶亲亲我我,这样的人想起来我都恶心。”我夹了一筷子午餐肉塞到嘴里,口齿不清。
“吃东西别说话,一会儿又呛了。”洛飞扬瞪我。
“咳——咳咳咳!”乌鸦嘴……
“咳,帮我接下电话,咳咳!”电话响了。
“对,是周秘手机,你哪位?”洛飞扬皱眉。
“给我吧。”我抢过手机。
“楚明?你哥被120拉走了?什么?吐,吐血?”
咣啷——手机掉地上了。
“陆军总院,好,马上去。”洛飞扬捡起了手机接着说道,脸色很阴沉。
“怎么了这是?”孙磊跟李璐回来了,一起。
我哥把事情说了个大概,我还维持着刚刚接电话的姿势,脑子有点儿秀逗,突然咻的一下就要往外跑,被洛飞扬一把拉住了。
“你拉我干嘛?我得去医院呀!”我急喊道。
“从城北到城南,你想靠你这双穿着坡跟皮鞋的大脚丫子跑去吗?我送你!”洛飞扬开始穿外衣。
“我送她吧,你喝了不少酒,不能开车。”一辰说。
我三两下穿上了羽绒服,拉着一辰就往外跑,临出门时听孙磊说了这么一句:“飞扬,你任重而道远呐!”
不自觉的我就回头看了一眼,正看到洛飞扬仰脖灌了大半杯白酒下去,“洛飞扬你疯了?你要这么作践自己,别怪我跟你翻脸!”我大喊。
他却看着我笑了,好像挺甜密的,神经病!我拉着一辰转身走了。
第十三章
周秘语录十三:身体的分手不叫分手,只有心放下了,那才算是真正的放下。
陆军总院1楼急诊大厅,楚明正在焦急的等着,我跟一辰赶紧跑了过去。
“你哥怎么样了?”
“胃出血,刚止住血,送进病房了。”
“他有胃病,不能喝酒,他有胃病,怎么能喝酒呢?上次看到他,我就应该有所察觉的,也就不至于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我很自责。
“姐,都怪我,都怪我。”楚明有点儿慌乱。
“病房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楚明有点儿支支吾吾,“方方也在。”他说,瞬间低下了头,不敢看我。
听了楚明这句话我顿时有些火大,“她在你还叫我来干什么?”我语调有些高,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一辰忙拉了我一把,说:“这是医院,控制点儿音量。”
楚明显然很吃惊,认识几年了我从没对他大声说过话,爱屋及乌,他哥对他的感情我最清楚,因此也对他愈加的好。
我稳住情绪,深吸了两口气,坚定的对楚明说,“带我去。”
楚明的眼眶有些湿,哆嗦着嘴唇说,“哥神志不清时一直喊着你的名字,所以我才给你打的电话,至于方方,她打哥的手机打不通,才打了我的电话,那时候我心里正乱着,就告诉了她哥进了医院。”
楚明便说边往住院处走,按电梯上了12楼,我突然有些紧张,双手搓了搓,抚了下刘海,一辰拍了拍我的肩膀,冲我点头给我鼓劲儿。
楚光病房外,我顺着门缝看进去,方方正紧紧握着楚光的手,低低的不知在说些什么,不知怎的我心里就生了怯意,但还是敲了敲门,推门进去。
楚光初看到我一愣,脸上浮现痛楚,随后便无关痛痒的说了句,“你来了。”
我说是,我来看看你。
他说谢谢,就闭着眼睛不再理我。
我尴尬的站在屋里老半天,不知所措。
方方用愤恨的眼光看了我一眼,说:“我有话跟你说,我们出去。”
我说好,我也有话跟你说。
被方方带到了天台,北方的冬天真冷,即使快到三月了,仍然冷得刺骨。
“楚光成了今天这样,你是罪魁祸首。”她狠狠的说,指着我。
“为什么是我?我离开他,不是他的意愿吗?既然他选择了你。”
“我爱楚光,从上大学时就爱,我追求过他,在你之前,可他拒绝了我。你以为我乐意跟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交朋友吗?笑话,我一开始接近你们就是为了他!”方方答非所问,语气激动。
“呵,你也算用心良苦了。”我自嘲。
“周秘,我永远也不会放开楚光,即使他死,我也要跟着,你休想再回到他身边。”
我说,我从没那样想过,扔掉的垃圾,断没有再捡回来的道理。
“你——你说他是垃圾?他为了你不思茶饭,为了你借酒浇愁,你竟然说他是垃圾?”方方情绪又开始激动。
“他为了我不思茶饭?为了我借酒浇愁?哈哈!天大的笑话,他既然这么爱我,为什么还为了你甩了我?”我大喊。
方方不语……。
过了良久,我觉得脸都要被冻僵了,方方才幽幽说道:“我们会幸福的,一定会的,周秘,你等着看吧。”
“好啊,我祝福你们。”我转身离去。
临走时我又下到了12楼,一辰还在那里等我,我悄悄的又推开了楚光的房门,他正睡着,很安逸。
“光,我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方方说的对,她很爱你,你们会幸福的。”我颤抖着摸了摸他的脸,滑滑的,冰冰的触感如一根冰锥,从指尖直刺到了我的心里,成了一道冻着我心血的伤口,很痛,很凉,然后很麻木。
以后再也不会想他,我强迫自己,上次是身体的分手,这次是彻头彻尾的灵魂的分手,想到楚光的身影将彻底被我从记忆中抹去,我不禁泪水涟涟。
“光,我给你唱支歌好不好?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结束天长地久,我的离去若让你拥有所有,让真爱带我走,说分手。”唱到最后,我已经泣不成声,只轻轻的吻在了楚光的唇上,颤抖的冰凉的吻,一个结束的吻。
我看到了,他眼角的一滴泪,重重的掉了下来,深深砸在了我心里的伤痕上,颤了几颤,最终混合了我的血,凝固了。
猛然间站起,抖落了满身的前尘往事,转身,开门,关门,听到楚光隐忍的啜泣声,趴在一辰的肩膀上嚎啕大哭,很久……
“你还有洛飞扬,你很幸运。”一辰幽幽的说。
“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跟过去告别,我做到了,没什么难的,一辰,你有心结,久久不散,郁结成病,你该去看心理医生。”我擦干眼泪。
“不早了,我送你回家。”一辰说。
“不用了,我回公司,走几步就到了。”
“好,自己照顾自己。”
跟一辰分手后,我一个人朝公司走去,夹着冰凉雪花的雨滴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马路上的行人或疾驰,或找地方躲避,只有我一个人大笑着唱歌:“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结束天长地久,我的离去若让你拥有所有,让真爱带我走,说分手。”
路人都用惊异的眼光看着我,我哈哈大笑,“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看不穿!哈哈哈!”
天很冷,落在地上的雨雪很快结成了薄薄的冰,很滑,我一不小心摔了个跟头,很不雅,是狗吃屎的造型。
“周秘——你疯了?”
我回头,是洛飞扬一把拉住了我,我借着他的力站了起来,扁了扁嘴……
“飞扬——”扑进洛飞扬的怀里,又是一顿大哭。
“好了,不哭了,秘秘,咱不哭了啊,你病刚好,别冻着,赶紧回公司。”他脱下自己的大衣捂在我身上,想拉我上车。
“喝那么多酒还开车?你不要命了?我想自己呆会儿,你先回去吧,车先别开了,没几步路,你自己走回去吧。”我说,扭过头想走。
“你看看都几点了?你当这社会多太平啊?听话!跟我回去!”他又从后面拽我。
“不回,你这人怎么这么别扭啊,你凭什么管我的事儿?我愿意上哪儿上哪儿,愿意几点回几点回,你少管!”
“凭什么?就凭我是你正大光明的男朋友!周秘你别太过份了,楚光出事了,你着急,我可以理解,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可你现在这副样子让我心痛,说好了要一起度过难关,要携手往前走,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们才刚开始你就已经开始退缩了,就楚光生病的一个电话就让你退缩了!”
我很想说我没有,我只是刚刚彻底斩断了一段情,那段情在我心里长了八年,割下来也是血肉模糊的一大片,我做不到马上就谈笑风生,我需要时间来处理伤口,可是我连说这些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回过头去挣脱他的手臂,扭过头……
突如其来的强光晃得我睁不开眼睛,下意识的伸手去挡……
“秘秘——”伴着洛飞扬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我被一股大力扑到在地,随后便是轮胎磨擦地面的尖锐声音。
我有些懵,“飞扬?”我的声音有些颤。
“飞扬——”我大喊一声,朝着那部滑了五六米远才停住的车子跑去。
路太滑,我有些连滚带爬,好容易到了车前,却颤抖着眼皮不敢睁开。
“你闭着眼愣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扶我起来?”
多么生机勃勃的声音啊,我不由得大喜过望。
“飞扬?你,你没死啊?” 我说。
“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儿好啊?”他借着我的力想站起来。
“嘶——”
“怎么了?怎么了?哪儿疼啊?我胆儿小,你可别吓我!”
“没事儿,可能骨折了。”他说,疼的满头大汗。
“都骨折了还没事儿?你当自己铁打的啊?”
“那位兄弟?哪儿去呀?撞了人还想溜啊?”顺着洛飞扬的目光,我看到那个开黑色桑塔纳的司机满脸通红,已经打开了车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估计是想溜。
“车号SA9382,逆行,酒后驾车,肇事逃逸,知道这够判你什么吗?”
司机闻言神色一顿,缩着脖子说了句:“私了吧,我给你看病,负责营养费,你别报案了,我这是公司的车,要是被公司知道我私自开车出来,非开除我不可。”他说,似乎处理这种事情很熟练。
“你把身份证先压我这儿,看完病还你,先送我去医院。”
洛飞扬接过了那人的身份证,递给了我,我扶着他上车,满车的酒气,我皱了皱眉。
“去陆军总院,那儿应该是最近的医院。”我说,语气急迫。
然后拉开洛飞扬的裤腿儿,傻眼了……
“你还说没事儿,你自己看看,都什么样了?”小腿迎面骨处血肉模糊的一大片,看得我眼泪噼里啪啦的掉,揪心揪肺的,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