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后传-第26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七十八章 逝去
两个可以说是不是敌人的敌人见面,没有想象中的分外眼红,反倒不加掩饰的相互欣赏。李夸父看上去也并不是那种丢进人堆就晃眼的人物,只是不知道是底蕴深厚还是定力惊人,稳稳坐在椅子上的姿态一眼就能让人咂摸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如果说陈庆之是像极了67度的衡水老白干,李夸父就是存放多年陈年茅台,温润如玉,可却底蕴十足。
像这种有着40岁成功男人味道,又长着30岁面孔家世显赫到让人敬畏的男人,真是可以通杀上到80岁下到10几岁的所有妇女。
李夸父在打量陈庆之的同时,白马探花也同样在打量这个传说中牛叉到不可一世的红色子弟,这样一对被魏端功评为放在三国绝对是西凉锦马超的一对人物,就这样在平静到掀不起半丝波澜的状态下见面,没有乱七八糟的火花闪烁,只有平静到冷冽的暗流涌动。
“这位应该就是传说手上人命不下17条的白马探花陈庆之了吧?”李夸父看着陈庆之缓缓开口问道。
白马探花点点头,脸色平静的像凉下来的白开水,没有半点波动,根本不像一对世家仇人。
反倒是陈浮生抬头缓缓看着蠢蠢欲动的李石柄,眼神中的阴狠让这位敢踢开中信董事长办公室的猛人都不寒而栗,李夸父摆了摆手,看着陈庆之淡淡的道:“我记得我们家还有一尊飞驹遛,听说是太原陈家的家传之物。庆之兄好像就是太原人,不知道对这尊佛像有没有印象?”
探花修长凉薄的双眸缓缓挑起,眼神冷冽如刀,当做看不见这一幕的李夸父掏出一包军区特供的小熊猫,丢给陈浮生一支,顺便抛给一言不合便准备出手的陈庆之一支,根本不管陈庆之去不去接,自顾自的放到鼻子上闻了闻道:“论能打我还真不一定怵你,你练了几十年伏虎桩,精通十几种内家拳,我也好歹跟几个世外高人学过几招,所以你不用瞪我。既然你们是来商量事情的,就要商量事情的觉悟,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你要真有那能耐现在就去我家拿回去,也算没有辜负你探花郎一杆枪就敢叫板孙满弓的威名。”
陈浮生抽着军区特供的烟草,嘀咕道:“到底是特供的,就尼玛比一般烟草好抽。”
接过那支烟的探花淡淡的道:“现任李家家主好像姓陈?”
这下轮到李夸父眯起双眼,盯着白马探花,探花针锋相对,气氛,箭拔弩张!
陈浮生食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不动声色的看着这对世家仇人。
到底是京城年轻一代纨绔的标杆人物,仅仅是缓缓调整了个坐姿靠在椅子上,双眼就恢复平静,望向陈浮生道:“这次约我见面就是准备让这位白马探花一窝端?”
陈浮生摇了摇头道:“要真能那样简单,我倒是不介意庆之现在就把你解剖,不过略微不现实了一点。这次来是有份东西想给你看一下!”
李夸父安稳坐着。
陈浮生再次望向李石柄,李夸父弹了弹烟灰,不紧不慢的道:“没事,我带的人自然信得过。”
陈浮生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张资料,轻轻推到李夸父面前,双眼眯起道:“我只要一样东西,情报,什么时候想通了可以给我打电话。”
李夸父伸手取过那张纸,脸色瞬间巨变,双眼眯起,“这东西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猫有猫路,鼠有鼠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看着脸色犹豫不定的李夸父,陈浮生继续道:“我敢拿这份来找你,手里就肯定还会有备份,所以不要想着以为留下我就会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说完缓缓起身,道:“这次要是有什么需要,我真不介意鞍前马后!”
“为什么?”
“忘了告诉你,我也姓陈!”
说完干脆利落的转身就走!
李石柄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小舅舅,低声道:“就这么让他们走?”
缓缓吐出一口气的李夸父没有回答李石柄的话,转头在李石柄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道:“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说任何人的时候李夸父特意加重了口气,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的李石柄点了点头道:“明白。”
从会所离开的陈浮生上车揉了揉眼角,道:“对上李夸父有几分胜算?”探花眯了眯凉薄的双眼,轻声道:“从李夸父走路和双手看,应该在太极、炮锤、二十四拦手方面下过苦功,五五分成,我用左手的情况下。”
陈浮生点了点头道:“那就再等等,让解放去盯一下李石柄,从李夸父身上我看不出他怎么想的,可李石柄眼神里的兴奋不似作假,应该可以挖掘到一点东西。也不知道富贵现在怎么样了!”
望着车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陈浮生嘴角浮起一抹温暖的笑容。
**病房内,躺在病床上的曹老太爷似乎闭上眼睛就会再也无法醒来,可这位伴随着共和国崛起的老人却倔强的死活不肯闭眼,艰难的转头望向站在床前的儿子、孙子、孙媳妇等一干曹家上上下下一屋子人,手指指了指身体,大概明白老人一点心思的曹必胜犹豫着是否要按照老太爷说的办,曹野狐已经径直上前,大逆不道的将插在老太爷身上的一系列精密到让人眼花缭乱的医疗器械拔去,一屋子的人各自心怀鬼胎的没有做声。
曹家三代直系都是军人,自然能理解老人所要表达的意思,一名军人,也许最好的归宿或许是战死沙场,但最坏的死法肯定是躺在病床上。也正是如此曹野狐才敢冒着巨大风险动手拆除维系老太爷生命的精密设备。
不知道是那些设备的去除让老太爷松了口气,还是一位将死之人临死前的回光返照,老太爷苍老如斑驳白桦树皮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润,顺带着眼神都恢复了清明,挣扎着起身的老太爷在一屋子人得照顾下换上那身已经洗得快要发白的八路军装。老太爷缓缓开口道:“我活了这么久也是该死了,昨天晚上还梦到老战友们在下边等我去喝酒。
顿了顿,缓了口气的老太爷继续说道:“你们自有你们的生活,曹家我再不放心也没法再照看了,是兴是败都在你们手里。我唯一惦念的是蒹葭那孩子不知道在下边过的怎么样,也没法再替她看着孩子长大成人,我答应过她会让陈富贵成为共和国最优秀的军人,可惜我也没法再亲眼看到了。”
曹野狐低声道:“太爷爷。”
老太爷眯了半辈子的眼睛似乎在临死前不想再眯,用力睁开双眼摸着半跪在床前曹野狐的头,呢喃道:“野狐,太爷爷没有偏心,曹家还得你们这一代中兴。扶着我最后去看一眼老战友们吧。”
曹家上上下下20多口人手忙脚乱的抬着老太爷前往八宝山。
望着这片埋葬了共和国将近半个世纪元老的国土,老太爷奇迹般的没有让任何人搀扶缓缓起身,摘帽,敬礼!如一道庄严的丰碑树立。
天空中一道炸雷平地而起。
一位见证了共和国荣辱沉浮将近百年历史的老人就此逝去!
年近80的曹必胜放声痛哭,曹野狐摘帽,敬礼!
竖日,全军缟素!
致以一位为共和国奉献一生的军人最崇高的致敬!
第七十九章 怨念滔天
第七十九章 怨念滔天
一行人一刻都没有停息的将四环以内的帝都转了个遍,可最终也没有等来李夸父的消息。却是在电视中看到了曹老太爷辞世的新闻,对那个活着始终半眯半闭着双眼,看似不起眼死后却至少是以半个国家元首葬礼下葬的老太爷,陈浮生怀有的感情并不复杂,抛却敬佩就只剩感激!
敬佩这样一个为共和国荣辱沉浮贡献大半辈子甚至死后子女都在共和国各个岗位上发光发热的老人,感激他培养了一个与自己相濡以沫一辈子,让别人羡慕嫉妒到眼红的重孙女,也感激老太爷从始至终没有对他像曹家其他人一样嘲讽冷眼旁观,甚至给了他曹家其他人从没有给过的尊重。也许有很多原因存在,但事实上老太爷对他和蒹葭那段外界都不看好甚至他自己也没报多大希望的婚姻一直都是支持态度,是老太爷一手摁下了曹家所有反对的声音,也是老太爷承认了他半个曹家女婿的身份。
如果此刻的陈浮生要是知道老太爷临终前还曾念念不忘富贵当将军的事情,蒹葭在下边的冷暖,也许感激会比现在更胜。
老太爷逝去的消息从电视中转到由曹野狐通知陈浮生的时候,他就知道也许这次的行动不得不被迫延期一段时间,不说没有足够的情报去支撑他那略带不自量力的图谋,于情于理老太爷的葬礼他都得代表蒹葭代表孩子去做点什么,也许这样一位老人的葬礼会有曹家一干人、共和国一辈人去操心,但不代表他可以心安理得的去做一个旁观者。
当陈浮生再一次踏进曹家的时候着实让曹家上上下下一干人马不大不小的震惊了一下,这位当初还让人看不出丁点出彩地方的男人这次却爆发出一股让人不可小觑的从容淡定和气场,尤其是身后还跟着白马探花和气质温蜡如蜜的状元,以及以小爷和樊老鼠一小撮走在这个时代潮流上的人物外加解放一干人时,确实横生出一股摧枯拉朽的气场。
再不上台面,这样一群放到哪个领域都不能让人忽视的人,都得存点忌惮。况且就算是曹家年轻一代经商出彩的几位年轻人,不论头脑手腕城府定力这些东西,单论身家也未必就能比得上现在的陈浮生。
这样一个在当初谁都没看好他有什么惊奇之处的男人竟然妖异般的在短短几年时间内折腾出让在场至少一半人要汗颜的成就,还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让人疯狂的时代。
连强大到除曹家老太爷能镇得住以外的铁娘子傅颖的眼光都泛起一丝涟漪,尽管这丝涟漪很快可以忽略不计,但能让铁娘子傅颖有想过或许当初是她看走眼这样一丁点念头都不得不承认陈浮生确实可以算得上拔尖。
带这么多人来陈浮生是故意的,不能算的上是故意显摆他今日的成就,但确实是存了一份不想再一次让曹家人对他对蒹葭腹诽什么的心思。
陈浮生是堂而皇之上门的,曹家就必然要正视如今的陈浮生登门不是以其他身份,而是女婿的身份,不管在场的众人如何不愿承认,可却没人能也没人敢去违背老太爷的决定。曹必胜只是看了一眼陈浮生,两日来没有合眼的他略显操劳的道:“既然来了,就都是一家人。”
有这句话垫底,陈浮生戴孝戴的理直气壮,曹老太爷辞世自然不是寻常人家办葬礼,需要做的事情一大堆,也许事情比寻常人家多了不止一星半点,但却有专门部门负责,道教协会负责定追悼会的日子,风水协会定下葬于哪,专人负责追悼会在哪开,哪些国家政要和什么人会参加追悼会,国家会一手操办。
唯一可能忙碌的就是曹必胜、曹野狐、傅颖一几个直系亲属,需要参与其中并负责把关,与一些人商量,其他人几乎是没有机会去做点什么,所以陈浮生到来也没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只是洗耳恭听。
也许不置身其中永远不会知道一个葬礼还有如此多门道,也不可能见识到一个真正的大家族是如何繁衍和对待一些事情的,但踏进这个门槛就初步领略到了真正的大家族底蕴是怎样一个深厚,贫穷和富有外加底蕴深厚是怎样一个差距。
陈浮生的到来顶多算是让虽然各自心怀鬼胎但无疑却都不想老太爷这么一根支柱倒下去的曹家人心里多了点嘀咕,并没有对这场葬礼起到哪怕是锦上添花的一点作用。
日期也明确无误的定了下来,参加追悼会人员的名单也在各个部门的运作之下有条不紊列了出来,剩余能做的就是安安静静等待这场葬礼的到来。
3月18,大雨磅礴,宜葬!
北京曹家,黑白分明,肃穆庄严!
陈浮生以曹家人的身份参与了这场盛大的追悼会,上午10点,第一批悼念共和国元勋的人依次入场,新闻部记者,往常只有电视中能见到的面孔,挨个悼念老太爷,慰问曹家人,在第一批参与追悼人员中陈浮生再次看到了在青海玉虚峰见到的两位老人。
第一批悼念老太爷的人数大约保持在60个左右,有白发苍苍坐着轮椅的老人,有军人,还有相对年轻的人们,但无一不是在50岁以上,身份一般人或许会在某本书或中央电视台了解到一星半点。
随着第一批人的离开,第二批、第三批此后的人开始陆续进场。第二批进场的人中陈浮生看到了那张在张家寨挂了多年的照片中的人物,只是没有人去在意,那个人也注意到了陈浮生,仅仅是对视一眼,并无任何事情发生。
不知道第几批人中,陈浮生看到了富贵,也看到了陪在一位老人身边的三千,也看到了纳兰王爷,孙老虎。
自从看过那张面孔之后,陈浮生的脑袋似乎陷入了一种停顿境界,昏昏沉沉的脑海里闪过了很多张画面,有富贵的面孔,也有张家寨那个疯癫老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