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与女囚-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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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乔为什么就能轻易地博取大家心甘情愿的帮助和敬佩呢?包括张君毅在内。
方沁跟着大家下电梯,跟着大家上汽车,越走越觉得浑身凉的透彻,越走越想不清自己总在想的问题。
“妈妈!”吕乔一声温暖的呼唤,惊醒了沉湎在遐想中的方沁。
方沁抬头看看,已经来到了吕乔的家中!
这曾经是个温暖的家。大面积的复式结构住房,装修的品味及其温馨又奢而不华。可是,和吕乔拥抱在一起的人,的确如刘大强所说:老、弱、病、残!
方沁的泪水因为眼前的一幕而夺眶而出!
第八十一章 给侬真情
吕乔没有按照刘大强向王大队长所说那样,回到家就洗澡、换衣。她和一家人都走进了母亲的房间。搂着晓鹏和晓鹭,又紧偎在母亲的怀抱,静静地让时间分分秒秒带着不舍消逝。
三位上海来的警官悄悄地退出了吕乔母亲的房间,与在客厅里等候的刘大强和方沁做了一个手势:“咱们就在这里坐吧。”
刘大强对为他们上茶的保姆说:“阿姨,你去帮晓鹏妈妈收拾几件衣服,别忘了洗漱用品都带上。”
不到一个小时,吕乔就走出了母亲的房间,泪痕依然挂在腮边,“我们走吧。”她对王大队长说。
“呃,嗯,你想想还有没有要在家里处理的事情?”王大队长看来真的为这家的“老弱病残”而“恻隐不已”:“嗯,时间上嘛可以机动,你自己掌握吧。”
“没有了。”吕乔从保姆手中接过手提袋,走到门口:“大强,我们走。”
一行人刚走出吕乔的家门,就听见晓鹭撕裂着嗓子般大哭起来:“妈妈,我要妈妈!”
尽管是哭喊,不见吕乔的家人追至门口。方沁知道,吕乔肯定嘱咐了母亲和孩子,不希望他们看到自己离开家。
汽车打开了大灯,喷出尾气,开出了吕乔家的大院。引擎声中伴随着晓鹭的哭喊久久地萦绕在他们的周围……
华灯初上,都市的热闹就此开始。
吕乔乘坐的汽车径直朝医院的方向开去。
沈非和张君毅已经守候在郑东升的病房外,还有二强和小强。看来,他们都已经告诉了郑东升,吕乔要来看他的消息。
吕乔还是穿着那身从看守所出来所穿的衣服,出现在走廊上。她的眼睛里没有任何色彩,平静地望着沈非和张君毅。似乎那眸子里根本就没有感激。
“乔哥!”二强和小强走上前拉住了吕乔的手,小强居然抹起了眼泪。吕乔握住兄弟俩的手:“谢谢你们了。”又伸出手拭去小强的泪珠:“都是大男人了,别哭。”然后才停在了沈非和张君毅的身边。
这两个为了她的“回归”操心劳神的“功臣”,这一下居然没有了半句话语。
三个人的对视都很平静,三个人的思维都很清晰,三个人的内心是不需要用话语来沟通的。只需要静静地相望。
人们在社交场合需要的是客套,在朋友之间需要的是维系,而他们之间,这些过程都可以省略,因为此地无声胜有声。
方沁到了这会儿,才总算明白了吕乔和沈非,吕乔和张君毅,他(她)们之间的无言,其实代表的真正内涵实在丰富的无法想象。由此,方沁的心又重新地纠结起来。看来,自己和张君毅之间的鸿沟越来越深了,而且也越来越宽了,无法逾越。哪怕再做十二万分的努力都是徒劳。
在得到刘大强的电话告之,吕乔已经离开了看守所时,两位市长眼中的红人终于陪着市长喝干了杯中的酒。在市长的相送下来到了停车场,张君毅才又告诉沈非吕乔要去看望郑东升,沈非几乎没有吃惊,只是沉吟片刻,他说:“应该的。”
他们没有一刻耽搁,“快马加鞭”地往回赶。
“咱们直接去医院吧,乘吕主任还没到,先去向郑大哥告个别,顺便告诉郑大哥吕乔会来看他。”张君毅的车在沈非的车子后面跟着,用手机与沈非通话。
“好的。就按你的意见办。你的车走前面。”沈非示意司机减速,靠右驶进慢车道,让张君毅的车子先走。
当两人走进郑东升的病房时,二强和小强早就到了。
看来,郑东升已经知道吕乔已经离开了看守所,而且马上会来看自己。
“你们俩明天都去上海?”郑东升发出的声音依然是吐字不清。他的病榻上方,吊瓶还在移动输液架上挂着,鼻腔里还插着氧气管,看样子病体并没有太大的好转。
沈非和张君毅看着这个半身不遂的郑东升,心里都挺难受。沈非心想,这个状态还不如前几天自己来看郑东升时的状况好,不由地担心起来。他望望张君毅,那意思张君毅也明白:就怕郑东升见到吕乔再一激动,恐怕更会加重病情。
“两件事求你们。”郑东升伸出一只能动的好手,把食指和中指抻直:“告诉医生,吊瓶和氧气撤掉,我不需要。”
二强和小强走近病床,二强说:“刚才已经跟医生说过了,医生不同意。”
张君毅知道郑东升不想这个样子见到吕乔,但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假如在跟吕乔的见面瞬间突然发生意外怎么办呢?
沈非也很矛盾,不撤掉这些瓶子和软管,违背了郑东升的意愿;如果撤掉这些维持郑东升生命的通道,郑东升很可能将一去不返。
沈非弯下腰:“老郑,折中一下好不好?吊瓶我们再与医生联系一下,能撤就撤;氧气就戴着吧。你在住院,凡是住院的人基本上都有这种‘装备’,你看呢?”
沈非的话很管用,郑东升点了点头。
在二强与医生的反复要求下,总算撤掉了郑东升的输液瓶。
“进去吧,老郑在等你。”沈非瞧着吕乔,笑意挂在眼睑:“不要让他太激动。”
吕乔的眼神里充满的是疑惑:“什么意思?”
“吕主任,郑大哥病得很重,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张君毅赶忙帮着沈非做补充。
“我知道了。”吕乔这才把疑惑的眼神收起,望了一眼站在沈非身旁的张君毅。
“大家都不要进来,可以吗?”她既望着沈非和张君毅,又看着站在稍远处的王大队长他们。
王大队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意思是:请吧,我不会打搅你。
病房的门推开了,吕乔站在了门口。郑东升扭转头,伸出那只好手,像似要拽回一个好梦:“乔乔!”
吕乔的双眼已经被泪水模糊。几年不见,郑东升苍老的几乎没有了以往的模样。和自己同在一个屋檐下时,那忠厚、耿直、善解人意的郑东升尽管不是吕乔的最爱,但也给吕乔带来过瞬间的快乐。
“东升!”吕乔忍不住喷涌而出的泪,紧走几步扑到在郑东升的病床边,伏在郑东升半身僵硬的躯体上恸哭不已。
两个人的泪在二十几年后才因为真情相融。
为了给吕乔一个好印象,在一个人等待吕乔的时候,郑东升就已经自己扯掉了氧气管,藏在了枕头下面。
“还记得我们离婚前一晚上的事情吗?”郑东升抚摸着吕乔的长发问吕乔。
吕乔依然伏在郑东升的身上,闭着眼睛点点头:“记得。你呢?”
“当然。”郑东升居然露出了回味的笑容:“假如不是这半边身子动不了,我还想重温、再重温……”
“是的,我们曾经是结发夫妻。”吕乔抬起头,将脸贴在了郑东升的脸颊。“东升,你现在想不想我?”
“没有一刻我不想你啊乔乔。”
吕乔抬起头四周看了看,她站起身,走到窗边上,将窗帘拉上。忽然她脱去了外衣,猛地扑到了郑东升的身上:“东升,我想你!”
窗外的夜空星光闪烁,俯视着人世间的良宵美景;走廊里汇聚的人们就像在守护着一对不容惊悸的鸳鸯。病房里静悄悄,安逸而又飘渺。吕乔和郑东升沉浸在他们的世界,重温着多年前那个离婚前一夜的难忘……
郑东升依然那么有劲,那么让人难以忘怀。可恨的吕乔为什么却在此时才完全体会?
“警告你,别再给我做出个晓鹭第二来!”郑东升用半边好身子把吕乔的胴体搂的很紧,手臂弯曲,用手指刮着吕乔的鼻梁说。
“你知道了?”吕乔笑了,把唇贴在郑东升的脸上。
“我都知道了。”郑东升的眼睛搜寻着吕乔的不安:“晓鹏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我的儿子,但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晓鹭是我的女儿!”
“我……”
郑东升用手捂住了吕乔的嘴:“什么也别说。都是过去的事情。谢谢你给了我晓鹭,还有晓鹏。”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吕乔的泪水又开始滴落。
“你没有对不起我。这就是生活。我是情愿承担的,我爱晓鹏。”
吕乔流着泪从郑东升的病床上起来,穿好衣服坐在了病床边的椅子上:“我以为你还不知道呢。谁告诉你的?”
“你妈妈也早就知道。”郑东升显然不想再提起这些往事:“到此结束,不要再说了。”
吕乔用双手捂住脸,还在轻轻地哭泣。
“我等你从上海回来。”郑东升想了想,又接着说:“你回来后,就到橘园去找我,晓鹏知道那个地方。”
“橘园?”吕乔移开自己的手,泪水还挂在脸上:“你办了个橘园?”
“是的。不但有橘园,还养鸡呢。”郑东升的声音越来越小:“还有鸡蛋,还有房子……”
吕乔惊住了!不是郑东升说的橘园,而是郑东升没有了知觉!
“来人啦!快来人啦!”吕乔的惊呼让一走廊的人都在心惊肉跳!
当医生检查后,看看围着病床四周的人们说:“不是昏迷。他睡着了,呼吸正常。”
沈非和张君毅的眼睛同时朝吕乔望去,望着这个用手背捂住嘴,呜呜地哭得伤心至极的泪人。
人们都没有再惊动已经沉入梦乡的郑东升。就让他好好地睡上一觉,当明天的太阳再次照射到窗台时,没准郑东升的病就好了。
第八十二章 伊人娇容
丝绒般的月亮悬挂在当空,皎洁而又明澈。
北方这个季节已是寒风萧瑟,南方这个季节却是凉爽宜人。
酒店顶层是一个露天餐厅,恩雅和莎拉·布莱曼的曼妙歌声在布满星空的月夜下萦绕,似曾那天籁之声就是应该用这种景逸来烘托,又仿佛是为了某个不安的心灵寻求皈依的佳境。
除了当间一张硕大的圆桌,以及圆桌中用果蔬雕刻的孩童和家禽栩栩如生外,除了沈非和张君毅等少数几个人和必须的服务生外,别无他人。看来,这是一个应客户要求包的专场酒宴。
“我看,郑大哥的病吕乔思想准备还不够,你看把她给吓得。”医院内的那一幕张君毅印象深刻,吕乔用手背堵在嘴上的那副伤心模样,总在脑海里缠绕。
沈非也有同感:“奇怪的是,老郑怎么就突然那么沉稳地睡着了呢?医生还说呼吸正常、脉搏正常?”
两个人弄不明白。是的,他们永远也不会明白,就在那么短暂的时间内发生的是一件什么事情。这件事只有吕乔和郑东升心里清楚,与他人无关。
当莎拉·布莱曼的“为我守候”的旋律悠悠地响起的时候,沈非和张君毅终于守候到了他们正在守候的人。
吕乔在方沁、王大队长和刘大强的陪同下,出现在露天餐厅的门口。她停留了片刻,似乎正在聆听莎拉的演唱。
沈非和张君毅也许陷入了泥沼,难以拔出拼命想拔出的双腿,但是他们没有动,他们的讶异程度跟其他人一样。只见那夜色和灯光处——
一袭蓝底白点的重磅真丝长袖连衣裙,庄重而又高贵;脚踝缠绕牛皮绳的白色高跟凉鞋显得越发亭亭玉立;天生卷曲的长发自然地垂落,披散在肩背处被微风轻轻扬起发稍;没有任何脂粉的脸庞白净而又细润。她不是小姑娘,少却小姑娘的不谙世事,却多了小姑娘的纯清和秀美;她是中年女性,少却了中年女性的色衰和困顿,却多了中年女性的成熟魅力。
这就是刚才在医院恸哭的吕乔?这就是刚从看守所走出来的吕乔?
她带着微笑朝着沈非和张君毅款款而来。
“沈sir;你好。”吕乔她伸出右手,握住了沈非的手。只一会儿功夫,她转向张君毅:“张先生,你好。”
两位男人在各自的心中假想了不下一千遍的与吕乔见面的种种设想,就这样轻松地、自然地发生了。沈非比张君毅多了一个兴奋点,那就是吕乔的那身前襟开扣的连衣裙,是几年前沈非去韩国考察时,为吕乔购买的“李”字牌时装,全手工制作,价格昂贵。
假如沈非知道,是因为保姆在匆忙中只将这条连衣裙外带一双高跟凉鞋塞进了手提包中,而吕乔也是在无从选择的前提下才勉强穿上的话,估计沈非的兴奋点立马就会消失。
他们甚至都没有想好如何与吕乔再续话题,吕乔就已经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接着是沈非坐在吕乔的左边,张君毅坐在吕乔的右边。接下来才是王大队长、方沁、刘大强兄弟以及上海的另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