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赏美男-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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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前驻足了片刻,然后便在一行人的簇拥下,走进了卫皇后的寝宫。
早朝下了?困我在这皇宫内,只是为了让我每日看一眼你那面具一样的脸?刘彻,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午后,正在庭院里的回廊上擦拭纺花的柱子,身旁响起一阵清脆的声音,侧过头,静儿站在我面前,手里捧着一篮子白色的栀子花。
“馥儿,和我一起把这些刚摘的栀子花磨成浆吧。”
“是。”
于是和她择了个有细碎树荫笼罩的回廊坐下,用杵轻轻的捣着花瓣。一阵一阵的栀子花香在这静谧的空气中渐渐弥散蔓延。
深深吸了口气,满鼻满口,都是这种淡淡的甜味。
“皇上特别喜欢这种味道。所以啊,皇后总是喜欢叫我们摘些栀子花,磨了汁,抹在身上。”
心微微一颤,忽然想起,竹林小屋里,刘彻离去之后,在那抹空气里留下的熟悉的味道,原来,便是栀子花的味道。
自嘲的笑笑,以前那么喜欢的味道,竟然会忘记。而今,闻的最多的,怕事血腥味了。看来,时间,真的可以让人遗忘,即使那些刻骨铭心,也可以忘记的。可是,东方,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你早已将我忘记,而我,要忘记你,还需要多少时间呢?
“知道吗,把栀子花放在花袋里,当头晕的时候,闻一下,就好了。”
“真的吗?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啊。”静儿惊讶的叫道。
“呵呵,以前我坐车头晕,有个故人,就送给我一个栀子花袋。”
当我们将磨好的花汁收拾好,正要离开时,看到一个柔弱的女子一袭紫色的长裙在我们身后,呆呆的立着,黛眉微黜,目光滞离无神,面色带着病态的苍白,美得让人垂怜。
“皇后。”我们立时向她行礼。
她却似没有听见,眼空虚的望着远方,兀自的说道,“你也知道栀子花袋可以止头晕?”
“是的。”我低低的回答。
“也有人送过栀子花袋?”
“是的?”
“哦。”她似在自言自语,只轻轻出了一声,便往回走,走了几步,却又停下,回过身,“静儿,皇上这些时日,来的勤了些吗?”
“是的,这些时日,天天都来呢。”静儿开心的回答,是替她的主子高兴呢。
“什么时候开始的?有一两个月了吧。”
“是啊,一个多月了,好像,哦,好像就是从馥儿来以后开始的。”
她空洞无物的眼睛忽然飘过一丝情绪,然后瞬间消失,依然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便转身摇曳而去,只留下一串栀子花的香味和一昧飘动的紫色薄纱,宛若一缕游魂静静飘来又静静飘走。
静儿一边收拾手头的物什,一边纳闷的说道,“怎么皇后今天说话,这么奇怪。”
而我此时的心,却被一阵一阵的烦闷,压的喘不过气来。
空气中,淡淡的栀子花香缓缓流动,在一片粉色的桃花里,穿行。
第七十六章 '本章字数:1285 最新更新时间:2006…11…06 19:03: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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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午后,卫皇后携了静儿和几个颇受皇上恩宠的夫人游湖去了。我一个人在她的寝宫打扫。偌大的房间,薄纱四围,竹帘轻卷,风起帘动,桃花掩映,一片迤逦。
收拾矮几上的物什,一幅未完成的刺绣,薄纱上,是一片正在绽放的栀子花。不觉一笑。整理了散乱堆放的竹简,忽然发现,在众多竹简下面,压着一簿花名册,轻轻翻开,上面记载着宫女内侍的名单。翻到最后,赫然出现了我的名字,卫紫馥,馥儿,出身不详。在我的名字上面,被重重的丹青圈了又一圈。每一圈,都似倾尽全力。
啪的一声,名册从我指尖滑落在地。
“想什么,这么入神。”
身后陡然响起刘彻的声音,慌忙拾起名册塞在一大落竹简下,急急起身。刘彻此时正倚在悬着竹帘的门口,嘴角微微上扬,这应该表示他正在微笑。
向他行礼,回到,“收拾打扫,皇上。皇后此时不在寝宫,奴婢即刻退下。”
说完,匆匆向门口走去。刘彻依旧靠在门口,隔着细细的竹帘,我看到一群侍从正候在不远的地方。停在他面前,看他没有挪开的意思,便低低的唤了一声,“皇上。”
他忽然凑过头在我耳际轻轻说道,“过得好么?”
过得好与不好,又怎么样。好也这样过,不好,也这样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道,“请容奴婢退下。”
过了片刻,他才尴尬的挪了挪脚步,我掀开竹帘,挺直了腰板走了出去,身后,竹帘缓缓落下,身前,灿烂的阳光正漫天飘洒。
春雨,淅淅沥沥的下了将近半个月了,在一个阴沉沉的天气里,沉寂了许久的哀钟,再次,在这本来就已死气沉沉的汉宫内响起,一阵又一阵,撼的人,心闷的发慌。
后来听静儿说起,原来,是王太后去世了。王太后,刘彻的生母,在这个沉闷的春天,寂静离开。忽然想起许久以前那张惶惑不安的脸,在听到他父皇哀钟想起时,无助的牵住我的手,“老师,能和我一起去吗?”
而今的他,应该再也没有那份失去亲人的怅惘了吧,应该,还有点高兴吧,他不是曾说过,他的母亲,他的舅舅,只是把他当作工具而已吗?那么他们对于他,也只是棋子而已。如今,一粒没有意义的棋子死了,对他,也造成不了什么影响吧。
入夜时分,一个内侍忽然找到我休憩的那间小屋,看着脸熟的很,便问道,“请问小哥是哪里的?找我何事?”
“我是皇上身边的春声,皇上在未央宫等着你呢,快些随我去。”
“可,”我一阵的犹疑,不知是何事。
“还磨蹭什么,还不快去。”
“哦。”在他的催促下,匆匆整了整衣襟,便随他走出。
“小哥,春陀呢,怎么不见?”
“早去世了。”
“哦。”轻轻应了一声,原来,早已,物事人非。
“皇上这么夜了召我,不知何事?”
“做奴才的,有些话也不该我们问。”春声在前面急急赶路,一边不耐烦的回答我。
转眼,一坐死寂的宫殿便出现在眼前。未央宫,只是在汉景帝辞世时来过,细细数来,也有好多年了。呆呆的伫立在宫殿的台阶之下,久久不能迈步。
“还愣着干嘛?皇上等着。”春声又在催,我才在恍惚间,一步一步,向前迈去。走到宫门口,春声停住,“你进去吧。”
抬头看到殿牌,未央宫隔墨色的大字,在夜色中,向我直逼而来。
第七十七章 '本章字数:1226 最新更新时间:2006…11…06 19:03:4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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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哀钟响了。”
“听到。”
“是朕的母亲。”
“知道。”
“朕,很难受。”
“会吗?”
空荡荡的未央宫,没有一丝的灯火。月华斜斜的从卷起的竹帘泻入,夜风轻轻的将四面的薄纱卷起,再放下。一个高大的身影,僵硬的挺立在银灰色的月光中,孤独而又落寞。
“在你的心里,朕就是这样一个没有人情味的人吗?”沙哑的声音在过了良久以后,再次响起,在死寂的宫殿里,缓缓流淌。
“朕也以为朕不会伤心,朕甚至没有去见她最后一面。”
“还记得朕的父王去世时,你守在我身边,陪了朕一夜吗?”
“已经记不清了吗?”
一直沉默着,只是在黑暗里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听着他呓语般的声音,也许,你什么错都没有,错的,只是你的出生。
次日,刘彻护送王太后的灵柩前往甘泉宫,在那里守孝一月。大小政务,皆由内臣整理后,送至甘泉宫。
就在刘彻走后的半月,卫王后忽然单独召见了我。看到她清冷的面目,心中不禁有微凉的寒意升起。
一身鹅黄纱裙的她坐在高高的上首,云髻斜坠,步摇微娉。我跪在下首,静静等待她的说话。
她微微咳嗽几声,便说道,“皇上的生母去世了,这,你知道吗?”
“奴婢知道。”
“这几日匈奴又开始扰边了,这,你知道吗?”
“奴婢知道。”沉寂多时的匈奴又开始蠢蠢欲动,这样的消息,这几日,在宫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太后大丧,依律法,大汉要休战一年,这,你又知道吗?”
“奴婢知道。”
“皇上和几位大臣在甘泉宫已经商议过,决定再次和匈奴人和亲。皇上着本宫全权负责和亲事宜。可,当下皇宫内,已没有适婚年龄的公主了。”
她的声音细软柔和,宛若天籁,可,说话的内容却让我心沉入谷底。看来,我平静的日子,马上要宣告结束了。自大汉建国,所有和亲的公主,只有一位真正的公主,便是刘彻的姐姐,南宫公主,其余的,都只是婢女而已,由皇室册封为公主然后被嫁到匈奴,或者确切的说,是被流放到大漠。
“馥儿,你愿意担任此大任吗?”
我抬眼看她,她正用她那恬静淡然的微笑看着我,我,能说不吗?不过,这样,我不是可以再次看到东方了?可这样的见面方式,让我觉得,可悲。可我现在,只是想要静静的把他忘掉,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酷。既然失去,就不要再让我看见。可我,还能做说什么,做什么。忽然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无力,自己的命运,被一个又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摆弄。
苦笑一声,一字一句的回道,“奴婢谨遵皇后懿旨。”
接下来的日子,册封公主的仪式匆匆进行,然后就是准备远嫁的物品,一切都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只是给匈奴人的物品,却是丰裕的让人咋舌。
五日后,被层层叠叠五彩汉服包裹的我,被两个宫女扶着,上了火红的轿中。随后,在震天的锣鼓声中,轿帘在我面前缓缓落下,最后一眼看到的,是站在高高看台上的卫皇后脸上那一抹让人无法形容的笑。
陪嫁的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挑着一担担沉重的物品,走上了向漠北进发的路途。
番外 刘彻 一 '本章字数:1339 最新更新时间:2006…11…06 19:04:2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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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刘彻 一
我,是刘彻,汉景帝之子。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以为我和平常的孩童是一样的,会哭,会笑,不同的,只是我的父亲,是大汉的天子。
我的童年,唯一的遗憾,是我的阿姐。
我的阿姐,是那么的美,星眸朱唇,她的一娉一笑,都牵动着那些王族贵公子的心,我的阿姐,是我的骄傲。可是,丑陋的战争,却把她带去了荒凉的大漠。一个柔弱的女子,被一群无能的男人当作货物送走,而他们,躲在她的眼泪后面,麻木的游戏人生。
我恨我的父王,我再也没有和他说过话。我的童年里,只剩下一个梦。梦里,我追在阿姐朱红的花轿后面,一遍一遍的喊着她的名字,她探出头,宛若流凤的眼眸里,噙着剔透的泪光,她瓷白色的玉手伸出轿外,一个淡蓝色的袋子从她的指尖,在喧闹的喜乐中无声的落下,我走过去,轻轻拾起,放在鼻间,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在缭绕。
我被册立为太子的时候,我的童年宣告结束。
我以为,我还是可以和从前一样,和我的兄弟姐妹玩耍,不同的,只是我可以,在我长大以后,骑着我的战马,把我的阿姐带回繁华的皇城。
可是,我错了。因为,我的笑,只是换来了那些和我流着一半相同血液姊妹兄弟的冷漠。他们对我说的最多的,只是冰冷的称谓和问安。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我的母亲,我以为我可以从那个女人身上得到很多母爱,可我,又错了。她不能给我这些。我对她说,我不想做太子了,我以为,她会爱抚的摸着我的头,对我说,“我的彘儿,不做就不做,只要快乐,只要开心。”
可她,只是用冰冷的眼睛看着我,“你的太子之位是我用女儿换来的,不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
我的太子之位,是用阿姐换来的?呵呵,真好笑,我的阿姐,在遥远的漠北,在凄冷的北风中度过她本该如花般灿烂的岁月,只是,只是因为这个可笑的太子之位,可耻,真是可耻。
从此,我恨我的母亲,也,恨我自己。我憎恨这座皇宫里所有的人,我从此不再对任何人笑,我不需要他们假意的关怀,一个人,日子,照样可以过。
我,可以什么都不需要。
后来,一个叫做卫绾的人走进了我的生命。他的外表,会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古董的不能再古董的古董。他总是会严肃的捋着胡子,正经八百的说,“太子,这样,不好。”可是,他偶尔偷偷狡黠的微笑,让我知道,他其实,有一颗年轻的心。
卫绾,当朝宰相,是第一个对我讲主动攻击匈奴的人,是第一个会用疼爱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