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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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老赖开始目不转睛地盯住了躺在了床上的女孩。
女孩倒是没觉察出他的苦心,一直在看书,看的性起还唱了几句老赖听不明白的山歌,一会看的伤心起来,又吧嗒吧嗒地落眼泪。老赖看着她足足有两个多小时,她连正眼也没瞧老赖,眼睛只管盯着那本书。
老赖绝望了。
他开始在心里咒骂起写这本书的作者起来。连一个暗娼都喜欢看你的书,你他妈也太没素质了。由于老赖的话过于刻毒,俺在这里就不一一做叙述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老赖终于看到女孩扶起了身子,把书合了起来。老赖兴奋了,开始继续使用媚男神眼。可惜女孩还是没看他一眼,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从床底下拖出了个痰盂,把裤子往下一拉,一屁股就坐到了上面。
“卜。。。。。噗。。。。。”女孩坐在了痰盂上面伸了个懒腰,撅起了屁股,一连串地放出了连珠响屁。有道是响屁不臭,臭屁不响,连环屁是又臭又响。狭小的室内一下子飘散起一股熏人欲倒的骚臭味,可怜老赖只能靠两个鼻孔出气,一下子闻进了若干,避无可避。老赖的喉咙口原本就臊气冲天,已经是在苦忍,这一下又闻进了这许多臭气,一下子感觉到了喉咙口象抹上了一层油腻腻的大便,再也忍受不了,张口“哇”地吐了出来。
这一吐倒还因祸得福了,污秽的胃分泌物一下子把嘴里那团塞在了喉咙眼上的蕾丝内裤给冲了出来。老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就象刚刚从月球返回的阿波罗号宇航员。
“唉油。。。。。。。”女孩抬着屁股正在用毛仓纸擦拭着秽物,看到了老赖的嘴里喷出了一团灰糊糊的东西,一下子恶心的不得了,顺手就用粘着秽物的毛仓纸帮老赖抹了一下嘴角。
老赖嘴边粘满了唾液,眼睁睁地看着脏到了极点的毛仓纸在自己嘴边抹来抹去,老赖心里直滴血,但脸上还得装出一副真诚感激的样子来,并且还在已经被恶心的走了形的瞳孔里努力释放着媚男神功来。
老赖的意图落空了。
女孩还是没正眼看他一眼。在咖啡厅里的皮肉生涯已经让她对男人彻底的免疫了。架势堂的白相人老早就说过,你如果天天是对着女人,一年下来,这个星球上,你最不想看到的动物就是女人。这个道理对于娼妓一样适用。
女孩把自己褪到了腿弯的内裤脱了下来,看来是要继续塞进了老赖的嘴里来。老赖急疯了,媚眼没用,那还能靠什么来打动这个女孩呢?眼看到女孩提着内裤过来了,老赖看到内裤中间的黄色粘粘的污秽马上就要加入嘴巴这个大阵营,眼眶一红,泪水差点落下来。
灵光总在瞬间闪现。老赖忽然福至心灵,开口说道,“小姐姐,你原来也喜欢看《终身制职业》啊?”
“是啊!”女孩果然停下了脚步,带着点惊讶地看着赖长星。
老赖这时候真恨不得把这本书的作者拉出来打个啵,谢天谢地啊,刚刚让我看到书背上的书名了!老赖在心底里向上苍呐喊道。
“我也很喜欢这本书!”老赖被塞了过久的嘴巴并没有失去应该有的灵活,“你知道吗?这本书也是我最喜欢的书啊!”
“哦?”女孩笑了笑,把内裤又套上了脚,轻轻一提,内裤又恢复了自己原该艰守的阵地了。
“我喜欢这书里的血泪!我感觉这书是作者一字一字用鲜血浇灌出来的。”老赖其实根本就没看过这书,信口胡编。
“说的是!”女孩也正色道。
还他妈真蒙对了~!老赖心里狂喜啊。这作者一定是犯了痔疮时在写作的,要不哪来的血泪浇灌啊,老赖在心里说道。当然表面上还是一副探讨文学的学究造型。
“那是那是!”赖长星跟着附和道。
“唯一的遗憾就是结局挺悲情的。”女孩抹了抹还在有点微红的眼圈。
“瞧不出你还是个感性的人!”老赖砸着嘴啧啧赞道。
“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个暗娼就不该有文学爱好了是吗?”女孩脸上罩上了一层寒霜,赖长星弄巧成拙了。
老赖的汗珠滚滚地在额角泛滥了。
“不是不是!”赖长星急忙分辨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现在的女孩都很浮躁,象你这样的比较少了,我是这意思!”
看到女孩的脸上阴云稍霁,老赖把心放下了点点。他在脑海里寻找起适合的词语来,防止再刺激面前这位小姑奶奶。
“我觉得吧,你干个别的职业也一样啊,为什么要做这一行呢?”老赖和颜悦色地说道,心底里只喊晦气,原来是个暗娼,刚刚那张毛仓纸擦完了屁眼,又抹在了我的嘴上。老赖想到这,脸都白了,看上去,倒也衬托的正气凛然。
女孩幽幽地叹了口气。
“谁说不是呢。”女孩说道,“我从小生在了一个小山村里,家里有个继父,我十三岁时就被他凌辱了。我小时候成绩很好,作文一直很好,我的继父不让我上学,我逃走过,被抓住就吊起来用皮带打!”女孩用手比画着皮带的宽大程度,继续说道:“后来我下了决心,我想跑远点,我从我们那跑到镇上,求一个长途货车司机把我带走,随便带到哪儿都成,开车的司机是个中年汉子,他让我陪他睡一个礼拜就答应我的要求,我答应了他。反正已经是破鞋了,我也无所谓了。后来司机把我带到了天都,把我扔在了天都车站。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后来遇到了现在的这个。。。。。。这个所谓的男朋友吧,他让我跟着他,我也心死了,跟就跟吧,反正跟那么老的男人我也睡过觉了。没想到没过上几天好日子,我的男朋友又得罪了人,带着我逃到了上海,没吃没喝,只好又让我干起了这个。。。。。。呜呜。。。。。。”
女孩说到了伤心处,趴在了床上哭泣了起来。
“这个。。。。。。还是有好人的嘛。。。。。。你把我放了,我给你安排个体面的职业!”老赖想安慰她几句,没曾想,一漏嘴,把意图给暴露了,老赖本想找个婉转点的方式给说出来的。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女孩哭的梨花带雨,转头骂了一句,泪水把她脸上浓厚的粉底冲开了条条沟壑,露出了原本稚嫩姣好的脸庞。
“我不是!”赖长星努力分辨着,“你看看我,我象坏人吗?坏人是你的男朋友和他的同伙,绑架在中国可是枪毙的罪!”老赖威吓中带着利导,“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也是受害者。我同情你,希望你也同情我。冒昧地问一下,你今年多大?”
“十八岁!”女孩嘴角抽动了一下回答道。
“天哪!”老赖如丧考仳,“丧尽天良啊!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小女孩?”
女孩停止了抽泣,开始打量起老赖来,目光中已经带着点柔和了。老赖竭力地把自己的面容装扮的象个大义凛然的烈士起来,他的目的达到了,他的确看起来象个烈士,象个被押赴刑场五花大绑的烈士。
“噗嗤!”女孩破涕为笑,她这一笑,老赖的心也放下了不少。
“你捆的象个粽子似的,还知道关心人,还算不错。”女孩说道。
“我是个好心的商人。”赖长星说这话时担心地看了看窗外,他怕雷公发火。
“你是我出了家乡后,说话说的最多的一个人。”女孩哀怨地说道:“其他的男人见了我就想扒我的衣服,你的眼睛里最干净,没有那些我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很高兴认识你。”赖长星挣扎着挪动了一下身体,被捆了几个小时了,他觉得自己的手脚好象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你想继续看书吗?想有个环境给你写作吗?我倒是可以给你这个条件,假如你不愿意跟着那两个坏蛋浪迹天涯的话。”赖长星继续诱导着女孩。
“我想!”女孩坚决地点点头,“知道吗?我这些年也在试着写作,已经积累了不少的稿子了,我给我的书起了个名字,叫《魔女的修炼》。”
女孩脸红了一红,“就是不好意思投出去。我怕我的文笔不怎么样。”
“文笔哪有天生就好的。”老赖急道,“你放了我,我给你一个最好的写作环境,找最好的老师指导你。”
“是吗?”女孩的眼睛亮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一定把你捧成八十年代最耀眼的女作家!”老赖什么许诺现在也敢开,就是这女孩说要拿诺贝尔文学奖,老赖现在也是一口答应。
“我姓云。妈妈喜欢叫我岚岚,出来后我男朋友在咖啡厅里给我起了个艺名,叫之之。他说外面混的没人叫真名。”女孩说道。
“没问题。我一定让你的名字响遍大江南北!”老赖说谎时眼睛也不带眨的。
“我来帮你解开。”女孩高兴地说道,绚丽的梦飞舞在她的面前,一下子让幼小的她忘记人世间的险恶卑鄙。
老赖的瞳孔一下收紧了,心也撞的胸口“砰砰”作响起来。
租住屋的木门就在这一刹那被“蓬”的一声撞开了。
女孩傻了。
老赖傻了。
一辆嘉陵摩托车带着纷扬飘落的木屑,停在了屋子里。
道明臣挟着一股劲风和杀气,手持两把太平斧,威风凛凛地出现在两个文学爱好者的面前。昏黄的灯光照射下,他就象批上了一层金色的盔甲,嘴唇间的没屁股香烟氤氲下,就象五色的云彩。
老赖看清楚了是这张早已经熟悉的面庞,眼泪忍不住地流了出来。
“明臣!”老赖哽咽了,“我感动的岗岗的!”
第七十七章 贫穷贵公子
会议室里响起的饕餮声,八丈远之外就能听个明白。服务员已经送了两次餐进来了,虽然知道面前这些人明显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但服务员的脸上不经意之间还是流露出了上海人所特有的藐视神情。
“慢点吃!”道明臣在老赖的身上看到59年大饥荒的起因了。
“我。。。我这辈子就这顿饭吃的最香了。”赖长星差点被噎着,赶紧喝了口水。
酒店的会议室里,所有的福建帮马崽们全傻了,大哥和这个外地大哥回来之后,就一直在狼吞虎咽地吃东西,还没赶的上和他们讲上一句话。无数的疑团,全浮现了福建帮马崽的脑海里。
“好饱啊!”老赖终于吃完了,伸了个懒腰,重重地打了个饱嗝。
“大哥!”福建帮的江苏地区负责人刚刚开口想说点什么,就被老赖伸手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也别说了,知道你们辛苦了。”老赖揉了揉被捆的全是紫色勒痕的手腕,“每个人支取五千块,作为奖金。”
“老大!”两个保镖惭愧地低着头,目光湿润了。
“阿龙呢?”赖长星在人群里找了一圈,还差一个最能干的保镖的人影。
“阿龙他。。。。。。”剩下的两个保镖哽咽了。
“怎么可能??”老赖怔住了,他从自己保镖的神情里觉察出了事情的不妙,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上了他的心头。
“你文化姐怎么样没?”老赖脸上冷的就象冬日里澈人的溪水。
“文化姐没事,就是。。。。。。”保镖羞愧地抬了一下头,观察了一下老赖的表情。
“说!”老赖一声暴喝。
“就是。。。被绑匪强奸了,别的倒没受什么伤。”保镖的头低得更厉害了,话语也嘟哝起来。
“人没事就好了。”老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异样,除了手有点抖动之外,别的还算正常,“阿龙怎么样了?快说!”
老赖的眼睛盯死了两个保镖,保镖头低的已经快及了腰,老赖又向身边的几个坐馆大哥看去,几个坐馆大哥们全部也低下了脑袋。
“是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赖长星嘶哑着嗓音问道。
大家全缓缓地摇了摇头。
“妈的快说!”赖长星暴怒了。
“死了。”坐在了一旁的道明臣把香烟掐熄灭了。
老赖傻了,喃喃说道,“怎么。。。。。。怎么可能。。。。。”
“大哥,你节哀顺变。”旁边的一个保镖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说道。
“阿龙!!”赖长星狂喊了一声,“咕咚”一声从椅子上惯到了地上,晕了过去。
“老大!”所有福建帮的马崽们全拥了过去,七手八脚扶起了他,保镖伸手在老赖人中上掐了掐,老赖方才幽幽地醒转了过来。
“阿龙!”赖长星老泪纵横,整个人也苍老了十岁。
“大哥!”两个保镖也泪流满面,“你节哀哪!”
“不!”老赖把身边的椅子抄了起来,拼命地砸着椭圆的会议桌,椅子被砸的木屑横飞,里面夹杂着老赖纷飞的泪水。
“大哥!”一个保镖跪在了老赖的脚下,紧紧地抱住了老赖的大腿,“大哥你要砸就砸我吧!是我们无能啊!我们给人下了迷药!是我们的错啊!”
老赖从保镖怀里猛地拔出了手枪,一下子抵住了太阳穴,“阿龙,我来陪你!”
一大帮人扑了上去,把手枪夺了下来,全跪在了老赖的面前。
“罢了。。。罢了!”老赖瘫坐到了地上,“龙游浅水啊!龙游浅水!”
福建帮的马崽们哭成了一片;感动的道明臣在一边眼圈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