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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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因为他们是外地人。等赚够了,回到家乡,没有人会知道他们曾经做过些什么,这条道,他们不会趟太久的。毕竟他们也只是普通人而已。其实有时候回想一下,我自己也为做过的事感到流冷汗,况且、、、、、、、”道明臣顿了顿,把嘴里已经燃烧殆尽的烟屁股扔在了地上,“、、、、、、我也不想他们陷的太深。”
“我就不怕!”小贝梗了梗脖子,“这样的生活怎么了?现在哪儿没地霸?你跑哪去?这年头要老实点,老婆都要被人家强奸。看到天桥下卖豆腐的白寡妇没,女儿十六,妈妈三十四,都漂亮的象画上剥下来的一样,可漂亮有什么用?家里男人死的早,连洗个澡都要偷偷摸摸,还要用毛巾把门缝塞住,为什么?偷看的无赖多了去呀。连下棋的老棺材居然都敢调戏她们母女俩。这叫什么世道!白寡妇不本分吗?就是太本分了,要是学护龙寺的“大青衣”,谁他妈敢动她?”
“有这事?”道明臣拧住了眉毛,“你明天放话出去,谁敢再动她们母女俩,我把他种荷花!、、、、、、你说的大青衣是什么人?”
“我也是听人说的,骆四的地盘上的那个护龙寺一带,有个很有名的女流氓,叫程青衣。她是随着妈妈改嫁的拖油瓶,后来后爸爸也死了,十七岁的时候长的很漂亮,学习也好,只是家庭条件很差。可惜有个后哥哥不是东西,为了图人家点钱,居然把自己妹妹臭揍了一顿,关在了房间里,给领来一个四十几岁老男人,老男人把她给奸污了,她妈妈就在隔壁,被她哥哥打的什么话也不敢说。程青衣本来奋力反抗的,后来想起来身上的衣服是自己唯一一套能算的上整齐的衣服,不要把这最后一套衣服弄破了,就没再反抗,只睁着两眼盯住了身上的这个男人,那男人被她盯的发毛,完事后,第一时间跑了。程青衣连衣服也没穿,跑到厨房拿了把切菜刀,搂头就是一刀,把她的狗屁哥哥砍了个大窝脖。谁也没想到,一个文弱的女孩一下子变的这么的凶悍。派出所后来介入,邻居们帮着说了不少好话,还是被判了三年。奸她的男人屁事也没有,据说那家伙认识人。劳教一结束,程青衣回来就象变了个人,先是跑单帮,收保护费,哪家饭店餐馆什么的生意好,她就上门,她不象别人那样大刀片子威胁你,她就一个人过来,你不肯,她可以让你打,打到你不敢打了,下不了手了,乖乖掏钱买平安。据说现在已经手下有了好几十号的小马崽,个个喊她大姐,望厦路和护龙寺一带被她吃遍了,有人和她抢地盘,被她砍的方向都找不到了,城西的小字号里,她玩的绝对是够响的。”
“果然是女中豪杰。”连道明臣也点头赞道。
“这还不算,她那个哥哥后来也可惨,被人用麻袋套住了脖子,一顿棍棒,然后拖到了个废旧的茅厕里,被几个大连哥们给轮了,第二天被人发现时,屁股里的大肠头摊在外边半截,地上扔了一地的“开塞露”瓶子,就是那种甘油,做润滑用的,后来她哥哥就变半疯子了。当年强奸她的那个男人,听了这事可害怕了,曾经托人送了五千块钱给她,想就这么把事给了了,程青衣也收钱了,可那男的还是被人用做铁窗栏杆的那种洋圆,就是象长矛一样的栏杆头,堵在一条小巷子里,生生被捅死了,第二天警察在他身上拔出了起码五根洋圆。这案子至今没破,程青衣有不在场的证据,关了阵子又被放了。公安其实才懒的用心呢,反正都是垃圾。死一个活一个,谁管啊。”
“这女人手很黑,心也够辣的。”道明臣说话时眯起了眼睛。
“所以说,我们这行还是比较好的。”小贝跺了跺脚道:“枯叶子我是不想做的,我要做踩枯叶子的脚。”
“三江阁有大牛,搬砖头有张枫,你的火车站因为没扒手管,其实是个空缺,我让你来看赌场也是这个意思,我肯定会在这儿坐镇的,你敞开搞。”道明臣拍拍小贝的肩膀,“一切有我。”
“那我明天就去胡老三那儿和施工员预算员讨论一下图纸设计,商量一下结构的改造。”小贝脸色正经了起来。
道明臣脸上划过一道不易觉察的赞赏;“不忙,这里的结构改造我已经让人画好图纸了,水泥大沙什么的,你明天去找胡老三,他全权负责,这个三清祖师象以及前面的结构尽量不要动,后面我们可以重起,反正地方要够大,我要把家搬过来,这里也将作为正式的龙腾大堂。”
“干脆弄道大墙罩起来吧。”小贝说道。
“、、、、、、也好。”道明臣沉吟了一下,“不过外面的牌子还是要挂翻身村村委会的大招牌。”
“日,那不是官倒了?”小贝笑道。
“呵呵、、、、、村委会如果算衙门的话,这就算官倒。”道明臣也笑了。
小贝推开了院子里的侧门,外面的这一侧正面朝大海,透过山崖边的树木丫杈,已经看到海面上隐隐有金鳞波动,迎着曙光,小贝解开了扣子,把结实的胸膛暴露在海风里。道明臣站在一边,也脱光了衣服,他们的衣角和头发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这山居然是我们龙腾堂的了!”小贝不可一世地说道。
“你错了。”道明臣纠正道,“这天都也即将是我们龙腾的。”
长长的头发随风在激荡,腰间的军刺和斧头澄明瓦亮。道明臣的眼睛里有一样东西,名字叫坚定。
小贝的眼睛里也有了一样东西,名字叫做泪水。
是被风吹的。
“咱回吧,又是一夜没睡。”小贝说道。
“还想女人吗?”道明臣问道。
“以前的我真象白痴!”小贝指着天井里的那副楹联说道;“看到它,我决定从现在起开始好好的做事,不让师傅这一夜的教诲白废。”
天井的门楣上的楹联是:
晓起凭栏,六代青山都到眼
晚来对酒,二分明月正当头
第三十九章 猪八戒大战牛魔王
上任这天很风光。
而这天恰恰也是赌场开张。对于为什么把两次大喜都并在一天,小贝有点异议,他觉得还是分开好,因为能收两次人情不是更好吗,但是做主的毕竟不是他。
翻身村的村委办公室(其实也就是赌场)在山上,所以活动也放在了山上。盘山公路上络绎不绝地开过一辆接一辆的摩托车和轿车。当时轿车还算是罕见的,但是今天已经不知道有多少辆在公路上压碾的枯枝横飞了,小小的盘山公路,自古以来第一次这么的热闹。
一排的穿着红色旗袍,抹着重重的口红的漂亮女孩,将村委办公室门口装点的春色无边。无数调皮的娃娃上窜下跳,到处捡拾鞭炮放完后的哑巴炮。
道明臣穿着裁剪合身的中山装,神气六谷地站在了中央,和每个来道贺的宾客打着招呼。荷花穿着精致的绒线衣站在他旁边,阳光悄悄洒在了她的丝鬓,一片好看的金黄;她的面颊上始终带着一屡生涩的笑靥。
西区很多头面人物今天都来了,最恭敬的就是那些建筑老板,现在道明臣就是他们眼中的上帝,今天也属他们送的礼物最贵重。其他的小帮派和玩主都来了,而且都是坐着租来的出租车来的,这时候天都已经有出租车了。道明臣和他们都不是太熟悉的,这都交给了小贝去迎接。白道上的人物真象所长说的,全去看摄影展了,一个也没来。礼物倒是都送来了,只是寒酸了点。大的帮派头脑方面,雷猛没来,今天他刚刚好生病,派了宿云微代表他送来了两盒上好冻顶乌龙,据说是特地从武夷山买来的,十七八的小女孩用嘴将茶叶采下来,放在心口捂出来的极品。大飞和骆四人没来,礼物不要说没有,就连毛也没得一根。小贝牙都气的磨的吱吱作响,“妈的,明天把他们家全放火烧了,他们的两个傻B!”
宿云微明显是听见了这句话,身体有点不适意地晃了晃。自打上次被道明臣敲诈过一辆车后,他现在看到道明臣不知道有多不适应,好象,就好象每次看见了道明臣就如同身上多了个虱子一样。
老坝头把他那辆乌黑油亮的韩国富豪也开了过来,虽然不认识,老远就听见了他的笑声,下了车,先跟道明臣热烈地拥抱了一下,然后亲热地谈论起来,爽朗的笑把周围树上的黄鹂都吓跑了。别人根本就看不出,这居然是他俩第一次见面。道明臣也是很合作,和他谈的笑呵呵的,就和多年没见的老友一样。
老坝头送的是一盒名贵的钢笔。据说笔头是用真正的黄金做的。
“这位是、、、、、、?”老坝头指着荷花问道。
“内人。”道明臣笑容可掬地说道。
“果然是佳人。”老坝头不住地点头,还作势把颚下三屡银须摸了摸。荷花戆戆地朝他笑笑,原本不笑还好,一笑把底全露了。
老坝头自然装做什么都没看到,把脸偏到了一边。
“哟,是谁来啦?”道明臣迎了上去。
来的是漂亮的皇冠轿车,这种车在当时还是属于比较夸张的那种豪华车。推门下来的是个道明臣从来都没看过的面孔,白净净的一张脸膛,约莫四十不到的年纪,眉飞入鬓,目似郎星。脸上有很深的江湖色采,但是被刻意地掩饰住了。这样的处处散发致命成熟魅力的男人对什么年龄段的女人都应该有巨大的杀伤力。后面跟着四个面无表情,体格魁伟的年轻人。
“老弟!”来人拼命握住了道明臣的手,激动地摇来摇去,“总算赶上了,来来来,这是我给你带的东西。”
后面的马崽捧上了一个卷轴,展开,原来是一副条屏。
“这是、、、、、、?”道明臣狐疑道。
“这是水系魔法禁咒的卷轴。”来人说道。
“什么???”
“开个玩笑。”来人看到了老坝头,也带着那种夸张的肢体语言上来紧紧握住了老坝头的手,“坝头兄,你也来了?道明老弟的面子够大的。”
“宿兄,你好啊!”来人也向宿云微打了个招呼。
宿云微跑过来附在还在观看卷轴的道明臣的耳边轻轻说道:“这就是架势堂的刘思甜。刚刚从广东回来的。”
道明臣微微一笑,“长天夜散千山月,远水露收万里云。真是好诗,其实刘大当家人能来就可以了,不必这么客气。”
“哎,这怎么可以呢。”刘思甜摆摆手,“好歹我们两家也打过这么多的交道,理该亲近亲近。”
话虽然说的漂亮,眼睛却盯住了小贝死死的。
“我来介绍一下。”道明臣何尝没看到他的眼神,顺坡下驴,指着小贝说道:“这是我徒弟,贝蛤蟆。”
刘思甜点头赞道:“果然气宇轩昂,不愧是小红袍啊,呵呵,英雄少年。”
又拉过荷花说道:“ 这是内子荷花。”
刘思甜点点头,“果然是一对璧人。如此美人没辱没道兄的好人品。”
小贝听的话里好象有话,脸色微微一变就准备发作,道明臣一把推住了他,“刘兄真是会夸人,既然来了,就先进赌场来上一把吧,今天我这儿刚刚开场,也不能就这么冷场不是?”
一大帮人簇拥着象道观里头走去。一路上,就是老坝头和刘思甜在一唱一和,一会说,这围墙很雄伟,一会说,这道观很有古韵。道明臣也虚以委蛇,频频点头。
小贝看到架势堂的人,心中就有股恶气难平,忿忿地看着刘思甜一行,乘着走路,还故意把刘思甜一个马崽抗了个趔趄。
“你小子稍微上点台面!”道明臣压低了声音说道:“人家上门,就证明了度量,你要是反而斤斤计较,倒显得咱们小家子气。”
“狗屁!”小贝也悄悄说道:“他今天上门若是安着好心,我把鸟揪下来给他老婆自慰!这狗日眼珠子转来转去,不知道一肚子什么大头蛆呢。师傅你平时不是老教我说,一个男人就该敢爱敢恨么,那我现在就看到架势堂的人生气。”
“气也给我鳖住了。”道明臣嘴上没停,脸上却继续不知道给谁又递上了一个微笑。
“在和徒弟谈什么哪?”刘思甜本来已经跑在前面,又折了回来。
“哦,我把节目按排一下,再怎么说,今天第一天也该有点名堂不是?”道明臣亲热地挽住了刘思甜的胳膊,“走,看看我给准备了什么。”
准备的节目果然是天都人从来就没听说过的,也没敢想过的。
道观后面是一个斜坡,斜坡上用水泥起了个平台,周围绕上了铁丝网,每隔几步,就是高大铁桩,整个场地看上去就象是个马戏团关老虎狮子的巨大铁笼子。
“你看这小子是搞什么鬼?”刘思甜看到道明臣正在远处和几个包工头在寒暄,悄悄问老坝头道。
“我怎么知道。”老坝头吐了口雪茄烟,“我是冲着他现在当红来捧捧他的臭脚的。他的火车站我想弄点徒子徒孙去混碗饭吃吃。你呢?他和你的过节没完呢,你倒跑上门了,还真是大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