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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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睛里有纵横过,曾经风云过的那种强势,但我感觉出的还有他看着我们在吵架时流露出了孩童般的天真。我以为……我以为……”
游哥喃喃的,想找个形象点词语来描述一下。
“你不懂!”麻子叹了口气说道,“他的暴戾只在遇到危险时才会展露出最凶残的一面,这种凶残能在瞬间就将人的精神击垮。”
“是吗?”游哥摇摇头,“这样的人可怕啊!”
“中国最暴力的组织是海冬青!”麻子的牙齿在咯吱咯吱的作响着,“可是游哥,你知道中国最凶残的帮会组织是谁么?”
游哥摇摇头。
“就是龙腾,就是你刚刚看到的那个面上带着天真色彩的月经哥属下的帮会!”麻子的声音嘶哑而竭力,双拳捏得紧紧的。
游哥倒抽了一口凉气,满车的人连喘气的都没有了,全都在听他说话。
“你们不信?我来讲讲他的事给你们听听。听了就明白他是什么人了。”麻子把车窗摇开了,娓娓而简洁的描述起道明臣这个人起来,包括他用简单的鲜虾汤各着维生素制成砒霜杀害阿莫和齐和尚,怎么用全国第一支黑社会骑兵队斩杀对手,再到手下把清朝古炮拉上阵,用战国时期的青铜剑灭掉了大名鼎鼎的加里森菜刀队。
麻子的描述,饱含着无法言语的淡淡悲哀。
每说一件事,游哥的心就要拎起一分,直到麻子最后说到荷兰怎么被道明臣诓进大池子里,活生生用几十麻袋的生石灰给天落水煮熟,游哥的心不可抑制的单击着腔子,冷汗刷刷的流下了额头。
虽然这些事没发生在他身上,但他完全被那种冷酷的黑帮作风震撼住了,游哥的心里在暗自庆幸,幸亏海州没出这样的人物!海冬青虽然彪悍强猛,但绝对不会公然在海州地界上搞出这么多名堂来,这么明目张胆,这么肆无忌惮,这么明火执杖。海冬青杀人就是简单的杀人,很直接的杀人,把杀人弄出花活来的,简直闻所未闻。
“你们警方就这么任由他闹腾下去?为什么不把他专政了?”游哥拿出一条做工考究的手帕不停的抹着脑门。
“黑社会有很多内幕是上面不知道。下面也许传疯了,但上面却什么也不知道,更何况,民不举,官司不究,能奈他何?”麻子的脸上闪出了一丝无奈,一丝愤怒,对社会体制不完善的愤怒。
“这个人简直不是人!”游哥把手帕给扔出了窗外,三抹两抹,帕子已经成抹布一样了。
“他的确不是人!”麻子靠在了背椅上。
“他来我们海州做什么?”游哥突然象坐垫上有条长虫似的跳了起来,脑门重生的磕在了车顶上,“上次是我把你引荐给慕容十一的!会不会……”
“不会!”宿大麻子断然的说道,语气很坚决,“我相信不会!不,应该是绝对不会!我去见慕容十一的事很隐秘!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
“那他来做什么?”游哥脸色变成了青色,“要不要我们先别去海冬青那儿了?”
“我也很想知道他来干什么!我很想知道!”麻子的眼睛收紧了,眯成了条线。
“那还是去海冬青那儿不?”游哥问道。
“还是……还是不去了吧。”麻子本来想说去的,但这句话还是脱口而出了。宿云的心揪紧了,他一直以为自己不再害怕这个人,但见了面才知道,这个梦魇根本就一直不曾挥去过,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太危险了,宿云微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有把握在他面前还象刚刚那样表现镇定。
车子原地打了个弯,又往回头开去。
路上和道明臣他们的坐骑抄头而过,麻子立刻倒在了车座上,象一只洒太阳的癞皮狗。盘山公路很狭窄,所以车速很慢,游哥特地看了一眼道明臣,道明臣也正好看向这边,两相的眼光在空中交汇了,道明臣阳光灿烂的在微笑,长髯飘舞着,他脸上的和蔼根本就和黑社会传说中的凶残分子天差地远。
“真看不出来!”游哥频频摇头。
“这家伙已经成精了!”麻子直起了身子说道。
“别再惹上他了!”游哥说道。他现在很后悔介绍了海冬青给麻子认识了,很后悔很后悔。
宿云微什么也没说,直直的看着窗外青绿色的山体在发楞。
又是一汽车缓慢的在崎岖的山路交头而过。
宿云微看到了车里面后排座上坐着的一个人,那个人虽然没见过面,但宿云微还是认出了他,天都超级后起之秀——小黑哥!宿云微已经看过他的照片了,小黑平时很少照相,他说做大事的不应该照相,但宿云微还是搞到了他的照片,宿去微对天都的几个帮会主要成员一直记挂着,他时刻想着自己什么进修能再回天都。
“他来做什么?”宿云微纳闷不已,但是他忽然想到了小黑哥和道明臣的过节。
宿大麻子很开心的笑了。
“你啥时候来海州?有个好消息告诉你!鱼上钩了,最好赶到这里来,我给你带路,你只要抓他个现行就行了!一定会的!我看到和他有个大仇恨的眼看就要碰上了,肯定有血战!”宿云微拨通了龙五的电话。
“等着我。”龙五雀跃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天堂的雷霆
莫甘山的天空突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就象女人善变的心一样,下了不一会又开始放晴了。道明臣和老赖坐着的那辆挂着天使标志的车,在雨后的山路上碾起了一路的泥浆,跟在老坝头的那辆富豪车后面嘎吱一声潇洒的停在了海东青的总坛大门前。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红砖砌成的巨大漫长的围墙,围墙唯一的正门口挂着“海州淡水养殖基地”的木牌子,牌子上面字迹已经略微有点模糊了,不过还是可以看出和先前在山路边碰到的那块广告眚上面的字迹有着惊人的相似。视线可及处,围墙角落的阶石上浮满了青翠的苍苔,灰色的水泥墙上掩映着大片大片绿意盎然的爬山虎,古老而又显得静嗌。
围墙门口居然还煞有其事的有个传达室,一个秃脑袋的老头站在传达室的门口给一九鸡喂着食,黄澄澄的欲子撒了一地,几只母鸡欢快的啄食着,不远处有一只大公鸡在远处衔着一条老大的蚯蚓,甩着脑袋吃的血肉横飞。
司机在门口停住了富豪车,按了按喇叭。听到响声,秃脑袋老头回头看了一眼,一双混沌无神的大眼眨巴了两下,拍了拍手里剩余的谷子,走了过来。
“干什么的?”秃头脑袋老头一张瘪嘴,不过口气挺横。
“来看交牛大会的呗。”司机从车窗里伸出了手,手里拿着根中华。
“你们是哪来的?到这来是干什么的?”秃老头似乎有点耳背,他并没有接过香烟,只是狐疑的看了司机一眼,目光落在了汽车的牌照上,牌照部位贴着张还没撕去的一张潇洒的红纸条,上面写着俊秀挺拔的一行小楷:“狼群书友会”。
秃脑袋老头的眉毛紧紧的纠结在了一起。
“我们是天都来的,真的是来参加一年一度的交牛大会的。”司机很适当的加重了语气,并且不失恭敬的回答道。司机是老坝头的人,常言道宰相门前四品官,他也一向以流氓界的四品官而自居。平进的他一直有那么点眼过于顶的意思,道明臣上次让他载着出车去外地看守所去看那帮被劳改的徒弟时,他把富豪车一直顶到了看守所的大门前,并且很不屑的说,欧比斯拉奇!这些看守所所长算个球啊,连个科级干部都算不上。今天的他收敛了往常固有的骄傲,显得一反常态。
“你们来错地方了,这里是淡水养殖场,不买鱼来干什么?看牛?莫名其妙!”秃脑袋老头霍的扭转了屁股,给了司机个后脑勺。他继续手里抖搂着谷子,嘴里从容的得喽得喽吆喝着,一大群鸡颠颠的狂奔向他,把富豪车的车身前方堵了个严严实实。
司机愁眉苦脸的看着秃脑袋老头,一筹莫展。
老赖和道明臣坐在后面一辆车上,见堵了好一会还不进去,全都下了车。
“咋了?”道明臣俯下身,趴在车窗上问道。
“门卫不放我们进去啊!”司机摊摊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架势。
“欧比斯拉奇!给我一个不放的理由?”道明臣很意外。
“月经哥你自己去问问他,我也搞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放我们进去。”司机指着正在喂鸡的秃脑袋老头说道,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很狡猾的推脱笑容。
“你咋不问?”道明臣横了司机一眼。
“我不敢。”司机很老实的说道。
“哦?堂堂老坝头手下的流氓界四品大员居然也会不敢?”道明臣认真的看了一眼秃脑袋老头的背影。秃脑袋老头稀疏的头发就象身边喂着的一只脱了毛的笨鸡般猥琐,道明臣觉得有点很意外。
“月经哥你别糟蹋我了。坝头曾经和我说过,这老头不能惹,惹了他后果不好说,我记在心上了。”
“怎么这么麻烦?我们是来花钱的啊!”老赖也走近了。老赖的身上常年是一件袖口上的商标被刻意撕掉的高档西服,不管多热的天都是,显得气派非凡……美中不足的就是脸上的汗水多了点,有点破坏造型。
“可能人家看我们不地道。”道明臣笑声朗朗。道明臣身上是一件的确良衬衫,透过薄薄的面料,里面手臂部痊黑色而张狂的纹身清晰可见。
秃脑袋老头被肆无忌惮的笑声给吸引得掉转了脑袋,撇了道明臣一眼,继续喂鸡。
一卷钞票塞到了秃脑袋老头的手心里,道明臣站在了老头的面前,笑吟吟的看着他。
秃脑袋老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半晌,裂嘴一笑,露出了一嘴青黄不接的大板牙。
“还是你这个娃娃懂事!”秃脑袋老头重重的拍了拍道明臣的肩膀,小跑着去打开了铁锈斑斓的大门上把门的铁将军,吱扭一声打开了大门。
道明臣俯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车子进了院子,里面一下子豁然开朗了起来。围墙里包围着的是一片开阔的山岗,一座陈旧的有着强烈国外风格的三层小楼伫立在最中央的位置,整个小楼被爬山虎和青葛盘绕成了一座绿色的古堡,无数开着红黄色小花的藤蔓从楼上的扶手和栏杆垂直而下,把正门都遮得无风不透,清风浮动,一阵暗香扑面而来。小楼跟前停着好多的小汽车,当时的汽车还没有后来那样的普及,许多车停在一起,特别的扎眼。老赖的的那辆车一停在那,很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
“这里若是操琴一曲,大概连香也不必焚了。”老赖下了车,深呼吸了一口,惬意里带着点附庸风雅的说道。后面几个保镖立刻马屁不断。
“那是。”道明臣接过了话头,“早知道我把口琴带过来给你吹上一曲在那希望的田野上了。”
老赖被噎得翻了翻白眼,什么也没说。
“月经哥就是厉害!知道刚刚那老头是谁么?呵呵……猛将啊!这老家伙以前可是……”司机刚说得口沫四溅,就被道明臣挥手打断了。
“知道现在的流氓已经发展成佬产的社会了么?”道明臣捻了捻手指头,做出了个特庸俗的手势,“现在大家都靠的是这个,知道不?一节都在向钱看了,只有向钱看,才能向前看!”
“孩子你长大了!”老赖揶揄道。
道明臣眉毛一翻,正准备反驳,小楼房的门口藤蔓一拂,走出了一个穿着迷彩服的精壮汉子,透过藤蔓掀起的间隙,门框上写着“天堂”的牌匾一闪即没。
“几位请跟我来。”精壮汉子站到了道明臣一行的面前,手往外侧一摊,做了个道上惯用的仙人迎客的手势。汉子锐利的眼睛扫过了从两辆车上下来的这帮人,他的目光中情不自禁的闪过了一丝惺惺相惜的欣赏色彩。这种欣赏,我们在马路上可以时不时的看到,一个卖冰棒的看着另外一个卖冰棒的,人家卖的是花脸雪糕,他卖的是赤豆冰棒。
“他怎么什么也不问?”老赖压着声音问道明臣。
“人家的传达室肯定把话已经传到了,你以为那老头真是个养鸡专业户啊。”道明臣说道。
“跟着他走吧,我还真想看看那啥交牛大会!我们福建没有这个。”老赖朝他挤了挤眉毛。
“瞧你这人,你怎么现在不想着你那成吉思汗王陵的事了?”道明臣白了他一眼。
“惦记着就能解决?”老赖呵呵的笑了,“如果担心就能解决问题的话,还要后悔做什么?”
后悔死你这傻B!道明臣在肚子里暗笑。
“你们这堂口名字很不错啊!叫天堂!”道明臣和汉子走成了一排,边走边问道。
“你觉得我们这景色比天堂差多少?”汉子的神色里掩饰不住的骄傲。
“那也不见得吧?”
“那你说说,你还见过哪个帮会的堂口景色有这么漂亮的?”汉子带着点嘲讽的看着道明臣,道明臣的袖子卷了起来,露出了龙飞凤舞的纹身,汉子的目光稍微定格了一下。
“你好象一口就咬定我们也是帮会中人?”道明臣掏出支漠盔,双手递给了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