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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我在服刑那些年-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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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事?”梁所上前一甩手就给商贾一个耳光,“你还有脸问我?把秦寒给你的烟逃出来!”商贾委屈的捂着脸颊:“梁所,我家里人给我的,我就只剩这一包了……”

“你抽个屁!你这样的货,根本就没有资格抽烟!掏出来!”梁所大喝,商贾极不情愿地从兜里掏出那一盒已经拆封,至少少了四五根的烟递给他。梁所冲我一挥手:“把号里所有他家里人带来的烟全部掏出来,全部拆开!另外周正平,把你没拆封的那盒烟也掏出来!”

所有的精品红河被堆在床铺上的一个纸板上后,梁所开始一盒盒的开封检查。结果,他发现每一盒烟里都有两到三颗那样的红白相间的胶囊,只有已经被商贾打开的那一盒烟里没有。梁所怒气冲天地问:“这里的烟呐?”

“抽了……”商贾平静的回答。

梁所一个巴掌:“放你娘的狗屁!一会儿时间,五根烟被你抽了?烟头呢?”商贾捂着被扇疼的脸,从另外一个兜里掏出了两只抽剩下的的烟蒂:“只有这两根了,剩下的三根我扔到院子排水孔里了……”

“掏!不管想什么办法都给我掏出来!”梁所一指姚康和罗浩两个人:“你们两个把这个兔崽子给我按住。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放开!李林,你带着这些烟和药丸到我办公室,然后带两个劳动号的人到院子外面的排水沟里去找!”

李林尾随着寇队走了,梁海军对我说:“我怀疑要出大事儿。商贾家里送进来的烟里有东西,而且不是什么好货,那里面是什么东西你知道不?”我摇摇头,一回头看着商贾:“不知道是什么,我估计他知道。”

梁海军叹了一口气,点上烟走到商贾面前:“烟里是什么东西?”商贾使劲摇头:“哥,我真不知道。”话音未落,梁所又回来了,怒吼着,“梁海军!你叫两个人,把商贾带到我办公室来!”说完又一指我:“东西是你给他的,你也来!”

办公室已经有不少人在了,除了张所所长和一位副所长之外,还有那个孙大夫。她正仔细的拿着那个黄色的小药丸看,旁边的张所不住的叮嘱:“看仔细点,你有个初步结果我们才好查,刚才刚吃完饭,谁知道是不是已经在饭里下毒了。”

那孙大夫点点头,又详细地看了好半天,终于开口说:“这不是什么毒药,这就是很普通的青霉素胶囊。”

“不可能吧!费这么大劲就带个看守所有的药?你能确定吗?”张所紧盯着她问。

“我能确定这是青霉素,但是带进来要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嗯!”张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先把该做的准备都做好,一旦要是有问题,你得拿出应急预案!”

孙大夫领受了张所长的指示后就迅速地离开了,这时我心里紧张极了,我的想法很简单,尽管孙大夫说这仅仅是一颗青霉素,但我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商贾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就是为了带进来如此普通的药。烟是我给他的,在这个当口,我竟然还有功夫思考,自己一直爱做些善事,究竟是对是错?这件事产生的后果是我一个小小的待决囚犯所不能承担的,还不知所里要如何收拾我。

但是现在,张所还顾不上问责于我,他问商贾:“叫什么名字?”语气冰冷的像三九天的寒风。

“商贾。”商贾还浑然不觉,依旧是一脸的平静:“商是商人的商人,贾是贾宝玉的贾。不过不念贾念贾……”

话还没说完,他就挨了张所一个耳光:“别他妈废话!我问你烟咋来的?”

商贾捂着脸委屈地说:“朋友送的。你怎么打我呢?现在到处都讲究文明执法,你怎么还打人呢?”

“我他妈还想杀了你呢!”张所说着又是一巴掌:“哪个朋友?”

商贾这一下老实了:“外面的朋友。”

“叫啥名字?”

“余伟。”

“哪的人?”

“L县的。”

“家住哪里?”

“L县滨江花园3单元202室。”

“送药进来干啥?”

“我不知道。”

张所闻言怒目圆睁,举手欲打。商贾一缩头:“我真不知道,有可能是他听说我进监狱了,想给我送点常备药,害怕看守所里不好买,所以主动给我送来的。”

“你他妈骗鬼呢!”商贾的话别说所长了,连我都不相信。但是无论再如何逼问他就说不知道。

所长们见问不出个所以然,就让老梁先把他带回号里去。临出门前张所突然问了一句:“商贾,你那个朋友是干什么的?以前受过政府处理吗?”

商贾这家伙确实与众不同,见张所问他,他还洋洋自得地回答:“我那朋友是做生意的,以前也进去过,不过没在这小看守所,他是在H市看守所呆过。”

商贾一句话说得所长们脸上的表情更加凝重了。张所立即给老梁说:“这事绝对有问题,能在烟里卷上药进来的,又把包装做得这么好,可真的是费了大苦心啊!马上将他禁闭!”然后又转身给其他所长安排道:“从今天开始,白天值班从四个人变成六个人,晚上两个人,但绝不许睡觉!还有,从今天开始,劳动号一律不许超越两个过道门。即使到院里送开水送饭,也必须由警察陪同。大家都操点心,尤其是一院,绝不允许任何事发生。咱们看守所真是出不起事了。”

后来的事实证明,张所的这个安排真是对错参半。这个安排看似严谨,但其中存在着重大隐患!

商贾被送去禁闭了,但遭罪的是我们。仅仅一会儿,一个军官就带着几个检查的武警进了号里。

梁所看了看表,对那个军官说:“我估计都晚了,从东西送进来到现在都快一个小时了。是几颗红白相间的小药丸——青霉素。这东西本身没多大危害,但是我担心这后面还有更严重的事情藏着。”

那几个荷枪实弹的武警跑了进来,军官从一个人的手中接过枪,“哗啦”一声拉动枪栓,将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们,“搜!仔细看看!”

两个武警当即上来让我们脱光了衣服,一个在我们身体各处仔细检查,另外一个在我们脱下的衣服里到处找。然后又是被褥和床下的储物间。

没有人知道那几颗药丸跑到哪里了,一个班的武警在一院几个号里找了将近一个多小时,还是一无所获。梁所又带着两个武警一起去商贾所说的排水道找了好几次,也什么都没有找到。最终,武警干部皱着眉问梁所:“这几颗药丸到底存不存在啊?我的人连犯人的被子都拆开看了,可就是啥都没找到!”梁所摇摇头说:“不可能没有,一条烟里每一包都有两三颗,我就不信这一包没有”

武警战士最终一无所获,撤回营房了。临走时军官对梁所说如果真的有事,肯定就是这几天的事儿了,你多费点心,一旦发现不正常的地方赶紧拉警报,他们准保随叫随到。梁所点点头,把武警们送出院子。

武警们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梁所说:“你们先收拾一下吧!我现在还得通知其他部门今晚上突审商贾。”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整个看守所宁静得没有一点事发生。商贾已经被关到禁闭室了,每天都要被提审两三次。期间有一次去做死刑犯的例行身体检查的时候,居然看到了他也在提审,他依然是老样子,平淡如水地冲我微笑。

期间周正平的案子判下来了,小子运气实在是好,仅仅判了个无期徒刑。为此他特意买了些熟肉庆祝,所以那天下午,我的晚饭就没有吃。看着小平经常吃不饱可怜兮兮的,我就让他把我那份吃了。而李林他们,大概由于这几天心情不好吧!几个人一股脑把饭倒进了马桶里。李琳还嘲讽我:“胖子,做好人呢,真是一点教训都不汲取啊!”我闻言心情很是复杂,只有暗暗叹气。

常言道:善恶到头终有报啊!没想到,这一次我真的得到了回报!

秋老虎还是很热的,看守所的通风也不是很好,于是那几天天气热的时候我们下午还多加了一个小时的放风时间。

等大家都到院子里了,从来没有和我聊过天的小平突然到我身边坐下,对我说:“胖哥儿,谢谢你今晚上把自己的饭让我吃了。上次你又救了我!你对我这么好,我也得给你报答点什么。”

我呵呵一笑说:“你能帮我干什么?快算了吧!在这里能照顾好自己已经谢天谢地了,你就别想着帮这个帮那个了。”没想到小平一摆手,指了指我脚上的脚镣说:“胖哥,我说的这件事你要是报上去,马上就能把它去了,保条命!”

我对这话不是很相信,揶揄地看着他,“你又知道啥别人都不知道的事了?”他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在偷听我们说话后,这才伏在我耳边悄悄说:“商贾和隔壁院的一个叫李文华的人,可能要越狱!”

李文华!这个名字又一次没有任何征兆的闯入了我的生活!

“啊?”我赶紧一把捂住他的嘴,“小平,我知道你想报答我,但是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平挣扎着拿开我的手,偷偷说:“胖哥儿,你可千万别不相信。上次烟送进来之后商贾拿了烟就到了院里,对不?当时我就在院里里,商贾发烟的时候的时候隔壁3院忽然有人唱歌儿,商贾听见了大声咳嗽了几下之后就顺手把一个纸团扔到了3院。当时我没在意,后来你们说商贾带进来的什么药的,我才想起来。你知道吗说这商贾到咱们号之前就呆在3院,死刑判下来才到咱们院的,过几天马他上就要毙了,为啥一点都不怕上路?”

“你是3老毒号里院调来的我知道,但商贾还在3院呆过?”我还真没听说过。

“你刚调一院来的时候,他就进了看守所,因为是从市局来的所以就没关一院,怕他和别的死囚搅一块儿。这不,二审判死了才调过来。”

我定了定心神,问:“那这个药和越狱有什么关系?”

他笑了笑,问我要了一支烟点着后才慢悠悠地说:“你岁数比我小,看事情看得轻,而且我进来的时间长,这事儿我肯定能想到。那个药,绝不是青霉素那么简单,其中必定另有隐情。他们肯定是打算趁管教不防备的时候在饭里下药,让监号里其他人做个的假象。管教一发现有情况是不是马上会到号里里来?这事儿如果是在半夜的话,他们几个人一起把管教打倒就可以跑出去了。”

“可问题是就算跑出院子去,这四周都是好几米高的墙,他们怎么出去?门口的武警、还有墙头上的武警能轻易放过他们?”我有些不信小平的话。

他摇了摇头,“咱们看守所东前院角落里有个排污用的下水道,那里面平时的排泄物都是直接流到下水道里的。你知道那个下水道外面连的是哪儿不?离那儿最近的下水道出口就是看守所附近的那片小树林啊!只要能忍住沼气,跑不到一里路,他们就可以远走高飞啦!”

我感到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咽了咽唾沫,接着小声问:“那也不可能啊!我就不信下水道下面没有防护网?”

“有啊!”他从兜里掏出一块从墙上掉下来的砖片,在地上画了几道交叉的线,“你看胖哥,咱们就说这底下有防护网,它不可能太密吧?如果太密的话,排泄物是不是就把下水道给堵塞了?咱们就说这些防护网的钢筋特别粗,那只要有一根木棍,一条湿的、结实的毛巾,只要一缠住,再一使劲,怎么就不能弄个能爬出一个人的空当去?再说L县看守所也是个老所了,这脏水把防护网的焊点一腐蚀,那破网稍微使点劲就断了!”

我开始急促地呼吸,冷汗从额头上不停地往地下滴,“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他淡淡地一笑,“我进来之前出了搬运还跟人学了点钣金工手艺,所以这个道理我肯定明白。而且在调进来后的一个月我才从3院一号调到一院二号。我调来之前李文华刚从二院调到3院,他知道我是钣金工之后还特意问过我这个问题。我是这几天才知道他到底想干啥的。我听说李文华调回3院没两天就架空了老毒,那时候商贾就在他号里,有联系肯定就是他!”

我急急地又递给他一支烟,紧接着,我又干脆把一整盒爸妈送进来的“红河”递给他,“你把你知道的所有东西都跟我说清楚吧!他们的计划你知道吗?”

他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我是李文华的话,我肯定会这么干……”王小平开始滔滔不绝地跟我讲他的假想计划。

小平的想法是这样的:如果他是老李文华,他首先会掐好时间点。他说他曾经仔细地观察过,外墙的武警一般情况下有两个哨,一个哨位是固定哨,在岗亭里目不转睛地盯着高墙内的一切;另外一个是移动哨,在墙上不停地来回走。但是如果到了晚上,看守所的有些地方只能靠着探照灯的旋转照明才能看清楚。而监仓上方值外岗的武警只有两个,他们围着整个囚犯楼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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