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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我在服刑那些年-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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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

人心的狡诈,人性的丑恶,人性的贪婪,当然,还有人性的高贵,都一幕幕在这里上演,并且淋漓尽致,没有一丝的遮掩……

就在大雄的事件之后不久,医院又发生了一件事儿。故事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在大雄的这件事儿上给我做了关键证明的董宁。

自从那件事儿之后,我和董宁的交往逐渐多了了起来,毕竟是一起在入监组呆过的,虽然他曾经对不起我,昧着良心,说出了一番让人不齿的话,但是我因为这次的事儿,基本上已经原谅了他,倒不是说我的心胸有多么的宽广,而是我受麦虎的影响,现在在一些事情上,也渐渐学会用利益关系去衡量,而不是仅仅凭着感情用事了。董宁人在医院,这是个将来会对我很有帮助的岗位,与他搞好关系,这是没有错的,更何况我能感觉到,时过境迁,现在在他的心中,多少对我怀有一丝愧疚,所以我刚好利用这种心态,来达到我想要达到的目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变得不再单纯,这些都是监狱生活在我身上留下的深深烙印,我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我没有以前快了,以前虽然经常受委屈,被冤枉,但是我的生活没有现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感。有得必有失——为今之计,我只能这样在心里安慰我自己。

一旦存了这个想法,和董宁打起交道来,就再也没有任何的不适应,反而慢慢的还发现他身上的一些优点。

这家伙其实不令人讨厌,首先,他有着一副好皮囊,小伙子长的很帅,一米八的个头,更加令整个人显得风度翩翩,就连穿在我们身上难看的无以复加的囚服,在他身上都显示出一股卓尔不群的味道来,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其次,这家伙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在你说话的时候,他总是一言不发,很人真的听着,眼睛始终注视你,让你无时无刻不感觉到一种被尊重,被重视的快感。

而且,每当你结束说话的时候,他总是能跟你说一些很温暖很贴心的话,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总之,就是当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会感到很惬意,很舒适,丝毫没有一丝丝的不适应,好像这就是上天专门给你准备的一个好朋友一样。

至于其他方面,我就不一一枚举了,他的细心,他的清爽整洁,无一不给他整个人加着分。

但是,只有我知道,在他这样一个美丽光鲜的外表之下,究竟包裹着怎样一个龌龊,很无耻的心,他当年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那番话,我到现在依然记忆犹新,他和和尚两个人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直接改变了我对于人这个物种一贯的认识。

虽然我不恨他,但是我从骨子里鄙视他!这是一个无耻的人——这就是我对他的评价!

事实上,不光是我,还有人对他表示出极大地不屑,杨冲就很看不惯他。

“看着人模狗样,一肚子的男盗女娼!”曾经又一次,我听见杨冲这样说过他。至于为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我不是这里的人,医院的很多秘辛我也不方便打听。总之我知道他们的关系很恶劣。

后来我实在忍不住,问过高飞一次,高飞告诉我,其实也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就是单纯的看不惯,杨冲就是不鸟他,可以说是无缘由的。

这个结果让我很感慨,看来人真的是这样,有时候一些实质性的矛盾还能解开,但是这种天生的物种相克却是怎样都化解不了的。

大雄的事情结束之后,我曾经托人给陈怡写过一封信,详细地问了问她,是不是有些事儿,至今将我瞒在鼓里,最起码我可以判定,她在看守所的时候就一定和赵雄有联系,这是毋庸置疑的,我问她只是想看看她究竟对不对我说实话。

现在的我已经有很多路子了,发一封不受检查的信件还是轻而易举的,信没有发给发给陈怡,在女监她曾经跟我见过一个地址,估计是和她关系好的政府的,我为了避免检查,所以按她说的,将信件发到了这个地址。

信发出以后,我就在等待度过,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期盼怎样的一个结果,我希望她否认,又希望她承认,就这样在矛盾的挣扎中继续着我每一天的等待。

身边的人和事儿,不会因为我的等待而停止,就在这个过程当中,监狱发生了一件具有震荡波效应的大事儿!щΧξ。Cc。

事情没有一点征兆,说起来我还算是间接的参与了这件事。

那一天是中午,监狱已经开始实行夏季作息时间,医院的犯人吃过午饭之后都会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用以午睡。我向来没有午睡的习惯,最起码那个时候还没有,我闲来无事,实在忍受不了耗子那夸张的睡相和能令老鼠恐惧的不敢出来的鼾声,于是便一个人溜达到楼下院子里。

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午睡,虽是白天,但是四处显得很是静谧,正午的阳光刺的人眼睛都睁不开,我很孤单的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实在是感觉到没有什么意思,于是就准备上楼去看会书。

当我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忽然想起,我早上在董宁注射室的屋里看到一本希区柯克的小说,我甚是喜欢这玩意儿,当时就要借走看看,可是董宁说他还有不多就看完了,早上没有什么打针的人,他正要用这书打发时间,如果要是被我拿走了,那他就无事可干了。

君子不夺人之美,我只有作罢,现在是午睡时间,他肯定不看,我可以正可以借这个时间一睹为快。想到这,我就掉转方向向董宁的注射室走去。

我一般都是早上或者晚上才到董宁那里溜达一圈,大中午的,我还从来没有到他那里去过,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果然,当我敲了几下门,里面没有一点声息。我心里想着,算了!人家既然已经睡了,我就不要打扰了,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当我拔脚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听见里面传来‘当当’一声轻微的响声,我止住脚步,倾耳仔细听。

半天毫无声息,正当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要离开的时候,里面又是一响!

这一下我听清楚了,这是皮带扣子的声音!这个家伙没有睡着!

我这一下来了劲儿!既然没睡觉,那就另当别论了!我今天非要把书拿到!于是我就更加狠劲儿擂起门来!

或许是董宁终于受不了我大中午的这样敲门,终于有了回应。

“干……干什么啊?”很奇怪,他的声音竟然有一些慌乱。

不过我可没有闲工夫管他这些,我一边擂着门,嘴里一边说:“我来拿书的,就是早上那本书,中午实在是没有意思,你既然在睡觉,就把书给我看看。”

“我都脱光了,下午吧!下午一定给你。”董宁的声音明显镇定了一些。

“咱们都是男人,又不是没有见过!脱光了也不影响,我就是现在要看看,不是没事儿嘛!晚上咱们要看录播的世界杯比赛呢。没时间,你就赶紧的,今天不给我,我就不走了!”

这个时候,旁边的一扇门开了。杨冲从里面走了出来,睡眼朦胧地问我:“你鬼嚎啥子呢,不知道中午都在午睡啊?”

我歉意的笑笑,指指董宁的门:“我来拿本书,这家伙不给我开门,我今天非要把他弄起来。”说着,我还给杨冲眨眨眼睛。

杨冲看看董宁紧锁的房门,又看看我道:“他在干什么?咋不给你开门?”

我嘴里一边答道:“估计是在睡觉吧!不管他,先把书拿到再说。”

杨冲不屑的瘪瘪嘴:“是啥书?值得你费这么大劲儿?黄书?带颜色的?”

我摇摇头,笑着说:“你太邪恶了,一本推理小说。”

杨冲切了一声,说道:“真没有品位,我给你说,那理不是推出来的,道理是要靠这个!”说着,晃晃自己的拳头。

跟他我说不清,幸好正在这时,随着一阵索索的声音,书从门下的缝里塞了出来。董宁的声音在门里想起:“真是怕了你了,书到手了,你赶紧闪人吧!”

他不知道吗,正是这个举动,引起了别人的怀疑,害了他自己!

杨冲一看,当时就很疑惑地问:“他是怎么了,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这人都到门口了,情愿费劲给你塞出来,都不愿开门?”

我也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所以赶紧明智地闭上了嘴巴,将书揣在怀里,就准备离开。

杨冲伸手挡住我,小声说:“先别急着走!咱们找地方,悄悄地看看!”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秘密,我有、你有、他也有、大家都有。每个人都不喜欢自己的秘密被人撞破,但是又无一例外的,大多数人都喜欢窥探别人的秘密……

事后我曾无数次想过,如果那一天我走掉,如果我不助杨冲一臂之力,后来结果会怎么样,但是生活没有如果,好奇害死猫。虽然我打算要离开,但是我最终还是和他去了,与其说是我架不住他的劝阻,还不如说我抵不过自己内心的诱惑,好奇驱使着我们满足着自己窥探的欲望。但往往带给我们的却是意想不到的麻烦。

又或者,我在这件事情当中起的作用可以忽略不计,因为以杨冲和董宁的关系,这件事迟早要在杨冲手里被撞破,我只不过是刚好在那个时间出现了而已。

本来我是要准备走的,结果杨冲一说,我就鬼使神差地跟着他去了,杨冲带着我来到了外面院子的窗户底下,我知道他要干什么,医院的这个窗户修的很奇怪,底下的两扇大玻璃是那种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却可以看见外面的那种有色玻璃,可是上面的两个小窗户却是那种普通的平板玻璃。

估计这是监狱当初在修建的时候为了控制成本而采取的措施,这种不伦不类,李代桃僵的建筑风格在这个新监狱随处可见,无一不向外面揭示着贪官污吏的斑斑劣迹。

不要跟我说窗帘,最起码在我服刑的生涯当中,我没有见过哪个窗户上挂过窗帘。

杨冲这是想趴在最上面的两扇窗户上偷窥里面的情景,他指指墙根,一言不发地望着我,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想让我给他当人梯,这一瞬间我有点犹豫,但仅仅就是一瞬间而已,人类的天性促使我老老实实地蹲在了窗户下面……

当时我并不知道,我这一蹲,就蹲出一个惊天大丑闻出来。直到很多年以后,当我获得自由,重新见到董宁的时候,我依然没有勇气向他承认杨冲是在我的帮助下才抓到他的秘密。

窗户其实并不高,但是偷窥起来却颇有一番难度,因为里面可以看见外面,我们不能大张旗鼓地趴在窗户上,只有顺着窗户边的墙壁将杨冲慢慢的架起来,然后他再将脑袋探到上面的小窗户上,借着墙壁隐藏我们的身体。

杨冲上去前,还问我:“你究竟挺不挺得住?”

我笑着说:“你还是先操心一下你自己,看看能在我肩膀上面站住不?”

杨冲满不在乎,撇撇嘴道:“水泊梁山有一个叫鼓上蚤时迁的,哥哥不是跳蚤,哥哥比跳蚤还轻,是细菌。”说完,一跃而上。

说实话,杨冲的身手确实不错,最起码踩着我的肩膀向上的时候我没有感觉到一点点的疼痛,但是,他刚一上去,我就发现不对,因为杨冲的腿瞬间剧烈的颤抖起来,而且呼吸也变得开始沉重,我正要问他是怎么回事,他一下就从上面滑落下来。

有可能我形容的不是很准确,他那不是滑落,根本就是跌落,就好像是受了上面刺激一样,不过幸亏他掉下来的时候,我慌忙的接住了他,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还不至于惊动屋里的人。

我问杨冲:“你咋了?不是说你比鼓上蚤还厉害吗?怎么一下变成软脚虾了?”

谁知道杨冲根本不回答我的话,就好像压根没有听到一样,抬头望天,脸上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眼中若有所思。

我正要继续问,杨冲一屁股坐在地上,丝毫不管正午的太阳将地面晒得滚烫。我不知道他怎么了,上前用手搭了搭他的额头,问道:“你是不是头晕了?该不是中暑了吧?”

杨冲一把打掉我的手,霍的一下站了起来,盯着我,只说了一句话:“记住,不要跟谁讲,千万记住!”然后又没头没脑的自言自语了一句:“我就说嘛!狗日的天天中午大门紧闭,原来是这事。”

我虽然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但是我却从他的话语里,很清楚地听到了一种震惊和恍然大悟的语气。这一下更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正准备继续再问,杨冲却不再理我,拍拍屁股上的灰,再也不管我,径直去了。

等杨冲远去后,我正打算想办法爬上去一探究竟,就听见耗子那令人烦躁的声音在三楼响起。

“老寒!老寒!你到哪去了?”

这家伙不知道又是哪根筋不对了,大中午的,像死人了一样大喊大叫,也不怕影响别人午休。

我一溜烟的跑上楼,一脚踹开病房门,没好气地骂道:“老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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