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新传-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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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在上海也经营了一家服装店,店名Tsingi就是“织锦缎的彩虹”意思,这是她的商标,也是她名字的缩写。
张倩英的服装设计观念是来自中国生活时的感觉。她说,在中国什么衣服都是定做的,因此自小就在一直寻找可能的东西来搭配衣服的想法。有了这种哲学的观念,使只有4尺多高的她,从不去想自己是那么矮,什么东西都太高,只是直觉地想,自己要如何去配合。而服装设计的工作,已使她习惯和高人打交道,甚至许多的纽约模特儿。
事实上,1938年,在纽约,张倩英的名气要比她人高,这个小女人完全显示不出自己实际年龄,只有在她诉说自己的故事时,才知道她经历过比许多人都更丰富的岁月。
1939年10月,纽约《太阳》杂志发表有关张倩英服装设计的报道。报道上指出,她有时会设计一款服装配合一个中国古老的刺绣,有时她会用中国古老的箱锁作为大衣的扣子,处处表现出她的中国风格。
1943年报纸上又形容张倩英是“第一个中国专业服装设计师在纽约自己开业”。1945年3月8日在纽约时装发表会上,她又是第一位华裔的设计师设计结婚礼服,而且是使用中国古老服装的观念。
在开业期间,她有两位有名的好莱坞名星客户,之后也一直是她的好朋友,一位是演员AnnamayWong,一位是有名的服装杂志vogue摄影师ToniFrissell。
1944年她在纽约时,受了父亲张静江的影响,对抗战中的祖国非常关切,经常参加募款活动,就在一个募款晚会中认识了她的先生林可胜博士(RobertLin),两人的爱国情绪让他们结为夫妇。林可胜曾于1942年至1944年在美国受训,担任军医总视察,两度获美总统授勋。
说起林可胜先生,许多人应该知道,他曾当选为中华民国第一届中央研究院的院士,是军医界的前辈,国防医学院于1949年5月在台湾复校,也是林可胜全权负责,至今国防医学院尚挂有林可胜的纪念照片及史迹。
张倩英谈起林可胜就展开笑容,虽然林可胜己于25年前(1969年)去世,但她就像谈论一位刚离开家出去旅行的亲人,那么的关心、体贴,及真诚。
林可胜出生在新加坡,父亲林文庆,曾任私立厦门大学校长。1919年毕业于英国爱丁堡大学内科、外科学士,1920年获该校哲学博士,旋入芝加哥大学研究1年,并为洛克菲勒基金会研究员,1924年又获爱丁堡科学博士学位。同年应北平协和医院之聘回到中国,1927年创立中国生理学会兼任生理学杂志主编,1928年任中国医学会会长。
1932年日军侵上海,林可胜组队南下救死扶伤,组织12支医疗队救治伤患,1937年又组红十字会总会救护委员会,旋成立救护总队,先后派遣百余分队于各战区。
1944年12月林可胜自纽约口到中国,即任中央研究院医学研究所筹备主任,1945年夏天,又任联勤总部军医署署长。1946年时,与张倩英已交往两年,张毅然放弃了自己正处于颠峰的服装设什事业而回上海,和林可胜结婚。当时是林可胜的第二次婚姻,林有一个儿子现在牙买加,但张倩英与林可胜并没有子女。结婚时,张倩英36岁,林可胜50岁。
自张倩英结婚后,就信守中国传统嫁(又鸟)随(又鸟)的观念,不再东奔西跑,而跟随着林可胜。1948年当林可胜将国防医学院迁往台湾复校时,张倩英也到了台湾,这是她第一次到台湾,1949年,林可胜辞职赴美讲学,张倩英回忆说,当时住在台湾大约一年的时间。
1949年林可胜到伊利诺大学担任客座生理研究教授,1950年又到内布拉斯加州的克雷顿大学医学院担任生理药理学教授兼主任。自1952年受聘于印
第安那州艾尔卡特镇的迈尔斯药厂,此后,张倩英就定居在这个小镇。
1969年夏天,林可胜因食道癌逝世,所有张倩英的亲朋好友都劝她搬回纽约,因那里还有她许多当年做设计师时所交的好友。但张倩英固执地说:“我喜欢用自己的步调、方法,去做我喜欢做的事。”她是不愿离开与林可胜共同建立的家。
婚姻生活几乎终止了张倩英的设计生涯,所居住的小镇也无法让她发挥设计才能,但至今张倩英仍然在自我设计,她的穿着,她的家仍然反映着她个人独特的设计风格,美术拼贴装饰着墙,描述着她的历史与哲学,塑胶的四个框子拼成了一个小方桌,客厅用木板订做的沙发,配上选用亮丽的色彩棉布做的椅垫,是那么的实用与简单,小方桌上摆满了她自己设计的首饰与皮包。
1984年间,张倩英替WTRC电视台制作了设计服装、首饰的录影带,教观众如何自己动手做自己喜欢的东西。她携带的东西常很有趣,可以在短短的时间中做出一个迷你型的时装表演,让人不得不佩服她拥有的丰富设计知识与才能。
目前独居的张倩英,自己开车出门购物或访友,不过平时在家中时间较长,印第安那州有半年是寒冷的天气,已养成不轻易出门的习惯。她说,在家中很忙呀!每天都有做不完的设计及剪贴要做,况且作自己喜欢的事往往时间过的好快。
曾经在历史的舞台上占有一席之地的张倩英,在纽约及上海的设计生涯也出尽风头,经过半个世纪之久,她归于平淡,且忠于自己的喜好,实是一般人难以相信的事实。
女儿女婿之迷陈洁如晚年,客居他乡。她思念大陆,更牵挂留在上海的女儿。也许读者会奇怪地问:“蒋介石从那里来的女儿?”
事情还要从蒋陈新婚说起。
陈洁如和蒋介石结婚不久,发现自己身上起了疹子。她试用了一种种皮肤油膏均不见效,只好去问医。诊断结果得的是一种性病。这种病是蒋介石与陈结婚前染于上海烟花巷。后虽经治疗得愈,但两人均留下终生不育症。为了表示自己的悔悟,蒋介石发誓放弃所有烈酒、普通酒,甚至茶和咖啡。从此后,他只喝白开水。
一次,廖仲恺的夫人何香凝女士去参观广州平民医院,得知一位华侨家属接连生了多胎女儿后,想生个儿子,结果生下来的还是女孩,她要求医院将这个女孩送给人家抚养。何香凝看到婴孩的眼睛很有神,圆团团的脸蛋特别惹人喜爱,就答应抱回去。到了家里,正巧陈洁如来玩,她见到这个女婴也挺喜爱,抱在怀里左亲右吻舍不得放下。何香凝知道陈洁如很想有个子女,就忍痛割爱将女孩送给她。蒋介石得讯后也很高兴,将女孩取名为“蓓蓓”,学名叫蒋瑶光。
1927年,蒋介石结识了宋美龄,用“调虎离山”之计,将恩爱了6年多的夫人陈洁如送往美国。待她乘上驶美的“杰克逊”号邮船后,就登报宣布与陈洁如脱离关系。1928年,蒋介石再派代表到美国同陈洁如商谈离婚条件。陈洁如看到蒋宋之间木已成舟,无奈只好与蒋介石分手。
1933年,陈洁如离美返国,寓居当时上海法租界的“巴黎新村”(今复兴公园附近的重庆南路169弄)。她把寄养在外婆家的女儿蒋瑶光领回身边,把她改为母姓。从此,母女相依为命,过着隐居似的生活,只有很少人知道当年“蒋总司令夫人”带着爱女住在上海“巴黎新村”。
长得亭亭玉立的蒋瑶光,于1946年经当时任京沪杭警备总司令汤恩伯的主任秘书胡静如夫人周安滇介绍,与陆久之结识相恋。
陆久之出身于官僚大家庭,父亲陆翰曾是浙江军阀卢永祥的幕僚,后来又任孙传芳的5省联军军法处处长,是一个掌握生杀大权的显赫人物。陆久之在“五四”运动的影响下,又受到《新青年》等书刊的激励,青少年时代就怀有开创人生新道路的理想。他不依仗豪门富第过纨绔子弟的生活,18岁那年考入上海宝成纱厂当学徒,后来又到杭州甲种工业学校机械科学习。这时,轰轰烈烈的北伐洪流鼓舞他回到上海,认识了周恩来、赵世炎、汪寿华、蔡叔厚等共产党人,从此,他背叛了自己的家庭,一直追随着共产党。
陆久之曾是共产国际远东情报站驻日本的谍报人员。抗日战争爆发后,国共合作抗日,陆久之从日本撤回武汉,进入国民党“国际问题研究所”,被委派到上海搞情报。当时任中共八路军办事处负责人的叶剑英,对陆久之到上海工作进行了秘密布置,叫他与夏衍等地下党员取得联系。他到上海后,打入日本海军部,用日本人的经费,出任《华美晨报》社社长。他以此身分为掩护,秘密刺探日方和汪伪情报,及时发到重庆和传给中共地下组织。后来,他又同日本海军部几名高级官员合伙开办海安信托公司,利用日本海军给的“派司”,将抗日前线和后方急需的物质派船运出吴淞口封锁线,冒险送往苏北。此事被日本宪兵司令部察觉后,他被捕入狱,受尽折磨。
抗日战争胜利后,汤恩伯委任陆久之为国民党第三方面军的“少将参议”,请他做幕僚。陆久之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他一方面继续经营海安信托公司,一方面开设“璇宫”、“云裳”舞厅,供共产党地下组织作联络之地。周恩来总理曾说过这样一句话:“陆久之不参加共产党,起的作用将更大。”他一直是党外的民主人士。
当时陈洁如只知道陆久之是日本早稻田大学的留学生,又是上海商界一个有声望的人,特别是她与陆久之见面后,看到他举止大方,彬彬有礼,就答应将爱女瑶光许配给他。
陆久之与蒋瑶光的结合,并不因为她是蒋介石的女儿,而是她温柔而又坚强的性格,秀丽且又端庄的形象,真挚并又重情的为人。1946年,他与蒋瑶光在上海结婚。不久,陈洁如又将自己与蒋介石这段姻缘向女婿详尽的诉述。陆久之深深同情岳母的这一幕悲剧。
蒋经国从苏联回国的那年,以及抗日战争胜利后到上海时,曾多次到巴黎新村去看望他惦记的“上海姆妈”(蒋经国对陈洁如称“上海姆妈”对姚怡琴称“苏州姆妈”),因此国民党军政界的一些高层人士,也知道了“委员长的第三夫人”隐居在上海。于是,陆久之与蒋瑶光结婚的消息传出后,他们也就将陆久之视作为“蒋委员长的驸马爷”而恭而敬之。
照说,陆久之可以仗此姻缘去认一认当委员长、大总统的“老丈人”,靠显赫权势来为自己谋取高官厚禄,然而他没有这样做。在国民党尚统治着中华大半河山之时,他也没有夸耀自己是“蒋介石的女婿”。1949年5月,汤恩伯撤出上海前夕,出于个人私交,多次叫陆久之离开大陆,与他同飞台湾,也被陆久之婉言谢绝了。
1955年,原任上海市副市长兼华东局统战部副部长潘汉年和上海市公安局局长杨帆被打成“反gemin集团”被捕了,陆久之在“潘、杨事件”中遭受株连,以反gemin罪也锒铛入狱。
陈洁如认为女婿是无罪的,不应该因为他是“蒋介石的女婿”就借故把他抓起来坐牢。为了营救陆久之,她亲自到北京找周恩来总理。在周恩来的干预下,陆久之在1960年获释出狱,但“反gemin”的帽子一直没有摘掉。1966年文革动乱开始后,淮海路某号门口曾贴出铺天盖地般的大字报,有一张上面还画了一条狗,大标题是“打倒蒋介石的狗驸马陆久之!”
从此,一位中等身材,头发略显花白的老人,被挂上“牛鬼蛇神”、“狗特务”的牌子在街坊里一次次批斗。随后,他被“扫地出门”,全家被迫搬到淡水路一所房子里。每天,造反派勒令他到街道开办的窑场里去扫拉权、搬砖头、做苦工。居民们指指点点地说:“喏,他就是蒋介石的女婿陆久之。”有的人不解地问:“他怎么不到台湾当大官,而甘心留在大陆呢?”有的人则惊讶地说:“我们从未听说过他是蒋介石的女婿,他这特务工作倒做得真到家呀!”有的人附和道:“此人隐蔽很深,值得怀疑。”
陈洁如1971年在香港病逝,蒋瑶光到香港料理母亲丧事后就留港定居,子女也都先后去港。蒋介石和蒋经国送给陈洁如那套坐落在九龙窝打老道的房子是宽敞的。1983年陆久之来港探亲时,妻子儿女们都劝他定居香港共享天伦之乐,但陆久之不想在香港当“寓公”,又回到了上海。
陆久之很少谈及自己的身世。1989年初,上海有位新闻记者得到了线索登门采访,请他谈谈与蒋介石女儿蒋瑶光联姻一事,他还是认为自己不是蒋介石的“驸马”,而是陈洁如的女婿,他说:“如果叫我谈蒋介石女婿,我无可奉告。”然而记者还是把这一传奇故事采访清楚了。
他在初任上海市第6届政协特邀委员时,还是一位戴帽“反gemin”,直到1985年初,有关部门才正式宣布为陆久之彻底平反。
陆久之的显赫头衔,一直鲜为人知。随着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