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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金陵新传-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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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锡山出任“行政院长”并兼“国防部长”,真可谓临危而出,他以“战斗内阁”自矢,但毕竟为时已晚,已无法挽回国民党政府在大陆的命运了。虽然是蒋介石在幕后一手支持阎锡山的,但在战略思想方面,阎锡山却是批评蒋介石最激烈的一个。

1949年秋天,广州闷热得令人难耐。东山梅花村32号的会议厅里,国民党的要人们正在意兴阑珊地倾听着阎锡山关于“扭转时局案”的报告。阎认为:国民党失败的因素是多方面的:政策、领导、人事、心理都有关系。但在军事方面沦于今日土崩瓦解的状况,则蒋介石的战略思想不能不负其最大的责任。

蒋介石的战略思想基本上是守势作战。如在国共作战中,蒋在东北华北固守若干孤立据点,正好被共军各个击破,逐点消灭。及国共沿江对峙,蒋又坚持死守上海,而置长江沿线于不顾。其后和谈破裂,中共大军渡江南下,蒋又将主力撤守沿海若干据点,而使浙赣沿线变成了真空地带。凡此均足以证明,蒋介石的作战指导原则实有其一贯的传统。

阎锡山进一步加以分析:当兹原子世纪,兵器空前进步,守势作战之不能发挥其应有的作用,已无可疑。至于吾人对方,纯重攻势作战。他们全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而以歼灭我方有生力量为其作战的基本任务。比如延安之役,我方沾沾自喜,以为最后总算粉碎了他们发号施令的基地,孰知他们事先已作出有计划的撤退,使我们扑了一个空,迄无所获。等到他们全力反扑,我们深入敌后的主力便全被歼灭了。这就是攻守利弊的具体证明。

最后,阎锡山提出了改变战略思想的方针,他主张不守点,不守线,而采取全面攻势作战,以期扭转劣势,挽回危局。

当时,吴铁城质问说:当抗战胜利之时,我们有大军500万,对方只有50万人,现在对方有300万,我们只有几十万人,如此优劣之势已成,怎能进行全面攻势作战?!

阎锡山被问得哑口无言。但会议终于作出决定,由阎锡山就其发言内容,写成书面意见,另外附加建议,请蒋介石将撤到粤闽海岸线的部队,调来大瘐岭一线集中,使与华中南下的部队紧密联系,配合作战。这一建议由吴铁城路过台北时面交蒋介石。但蒋介石对其建议未表示采纳,阎锡山不禁感慨地说:“蒋先生的战略思想是落后的,不合时代的,但蒋先生也有长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1949年10月,中国人民解放军由江西直捣广东韶关。6日,韶关解放,广州告急。10月10日,解放军逼近新街。由南京迁到广州办公不到8个月的国民政府被迫宣布再迁重庆。10月14日,国民政府“代总统”李宗仁乘飞机往桂林抵重庆。即日,广州解放。广州的“政府”迁至重庆办公。“代总统”李宗仁借口治病,弃职逃到美国。阎锡山代理中枢政务。阎锡山连电蒋介石来重庆“共挽危局”。11月,人民解放军进军四川、贵州,威逼重庆。29日,“行政院”再迁所在地至成都。30日,重庆解放,蒋介石乘“中美号”专机逃往成都。人民解放军乘胜追击,对成都形成南北夹击之势。12月8日,蒋介石、阎锡山召开紧急会议,决定“政府”撤离大陆,迁往台北,并在西昌设立总指挥部。随之,“行政院长”阎锡山飞赴台北。

1950年1月,阎锡山卸去“国防部长”兼职,交徐永昌担任。1950年3月1日,蒋介石在台湾复任“总统”,阎锡山因与李宗仁的颇多合作,已引起了蒋介石的不满,蒋介石要他把“行政院”交出来,阎氏即交上了辞呈。这样,阎锡山把当了不到9个月的“行政院长”交给了台湾省政府主席陈诚,任“总统府资政”、国民党中央评议委员、“行政院设计委员会”主任委员、“革命实践研究院”院务委员等职。至此,阎锡山结束了他的政治生涯和军事生涯,转入退休养老之年。

出国不成阎锡山在台湾,开始住在台北市中山北路1段105巷16号,后移住丽水街8号,独处一楼。辞去“行政院长”职不久,又移居台北阳明山公馆里九邻81号青山草庐隐居,平时人迹罕至。在台北,阎锡山成了被大家遗忘的人。国民党政权的任何场合固然看不到他的踪迹,连报纸上也很少提到他的名字。阎锡山自己呢,倒也“自得其乐”,整天躲在私宅里埋首读书,勤奋写作。据说,阎锡山平日不常下山,只是遇以“国庆大典”及蒋介石生日则必亲往参加,对机关学校邀其演讲,莫不有求必应。与他同住的仅有贾景德、张锦富等数人。

阎锡山到台湾后不久,看到局势不妙,便写了一封信给蒋介石,要求准许到日本“从事著作”。他知道,自己的烦闷,只要蒋介石仍然占据着台湾,就无法消除。几十年的交往,阎锡山对蒋的为人很是了解,不过,阎锡山也一向自大。他常说,自民国以来的大总统、总统、国民政府主席及大小军阀,他佩服和尊敬的是孙中山,他生平所畏惧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袁世凯。民国元年(公历1912年)他第一次到北平谒见袁世凯,不觉汗流浃背,俯伏在地,行了跪拜大礼。至于后来接任袁世凯的黎元洪,他根本不放在眼里。袁世凯死了以后,副总统黎元洪接任总统,电邀他进京。阎锡山到总统府见了黎元洪回来,哈哈大笑,说:“黎元洪那个神气,望之不似人君,简直是个窝囊废。难怪辛亥革命时,他藏在床底下,人家把他拖出来,硬把个都督加在他头上,他还不敢干,深怕犯了灭门大罪呢!”

对于蒋介石,阎锡山的政策是,对我有利,我服从,但他时时怀恨蒋介石,暗存倒蒋之心。阎锡山在山西执政,对蒋介石中央政府的法令,始终于表面服从,实际上自行其是,另搞一套。抗战期间,阎锡山无时不防范蒋介石对他的排挤、吞并,以及蒋介石的嫡系陈诚、胡宗南、卫立煌等对他可能发动的袭击、围攻。当时,他对重庆蒋政府也是持以蔑视。他自负地用旁观者的态度,多次说到蒋介石无能,很难应付这种复杂纷坛的局面,认为自己比蒋有办法。他曾说:重庆政局是个大杂烩,当权者东一头,西一把,缺少一个总主意,无法支配这种局面。

抗战胜利以后,阎锡山之所以投身蒋介石打内战的行列,也是为的自身利益,痴心企图保住他统治了近40年的山西地盘,为实现孙中山要他“替国民革命保持着北方这个基地”的嘱咐。

阎锡山逃离山西后,在蒋介石支持下,出任“行政院长”,自然还想着打回山西去的,同时他又与“代总统”李宗仁有颇多合作,并批评蒋介石的战略思想,蒋介石的不满可想而知。

现在,到了台湾,阎锡山失去了山西这块基地,也没有了大陆战局的危急可以作个缓解阀,加上蒋介石的独裁日盛,心里烦闷日增,自然想到出国“从事著作”了。

蒋介石对阎锡山的那封信始终不加理睬。阎锡山实在忍耐不住,私下里托蒋介石的一个亲信打听究竟。过了一些日子,这个人很坦白地对他说:如果阎先生一定要去东京小住,总统也没法强留。不过,目前政府的经济情形相当困难,总统认为,要是阎先生肯把在日本的存款调拔一半回来,那么日本之行绝对不成问题!

阎锡山听了这话,当然拼命否认他在日本拥有大量存款的事实,同时也只好打消了去日本的念头。

凡是稍微留心时事的人,都知道在解放之前,阎锡山的名字是和山西分不开的。“山西离不开我,我离不开山西”,这是阎锡山当时常说的话。其实,山西离不开阎锡山是假,而阎锡山离不开山西倒是真。阎锡山一离开山西,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恨之树。

从1913年起,他一直在山西闭关固守,过着“土皇帝”的痛。为了不让别人的势力侵入山西,他在修建同蒲铁路时,故意把路轨修得特别窄,使得其他铁路上的车辆,无法在这条线上行驶。这种小铁路有一个最大的特点,火车头和车厢的轮子能调宽窄,它可以在宽轨铁路上跑,而宽轨铁路上的火车则不能在窄轨铁路上跑。这就不难看出阎锡山的真实用意了。修成窄轻轨铁路,遇有外来攻击战事,有利时可运兵出击,不利时则将火车头、机车全部拉回,而使敌方不能利用。大概受到从前山西人的传统影响,他对于黄金美钞都不怎么感到兴趣,却一贯地把他的财产变成了黑白二物——大量的烟土和银元。究竟阎锡山有多少财产,大概没有多少人知道。山西的公有资产,在大陆解放前即已被阎锡山盗出甚多,移往台湾、香港、日本及美国等地。据1957年6月10日中国新闻周刊称:其山西贸易公司迁台后更名为玉华公司,专营对日贸易,登记资金为40万美元,在日本设有联号东亚株式会社,公司董事由其四子阎志敏、五子阎志慧(在日本)及其私人驻日本代表徐士珙(字宏玉,为阎锡山妻侄)三人担任,东亚株式会社社长为阎志慧。其另一专营国外贸易的公司为同纪公司,最初和德国人合作经营,资金甚大,获利亦多,将资金迁台后,传已大部转到美国,由在美的阎志敏全权负责。其山西实业公司运台的一部分工作母机已先后分批卖出。此外,在陈纳德的民航公司中尚有一部分股份。在台所设兴中百货行和台兴印刷等小企业,因经营不善亏蚀,有歇业讯。

部分在台山西人因不甘阎锡山独吞山西公有资产,1950年即酝酿清算,1951年5月,曾由乔义生领衔发起清算。阎锡山对其旧部要求经济上帮助者,大都加以拒绝。这次,蒋介石要他交出在日财产为条件,让他去日本,当然阎锡山不敢再有去日本的念头了。

阎锡山辞去“行政院长”职后,迁居阳明山隐居之前,贾景德及青年党之刘东岩、曾琦等曾策划,要阎锡山出面搞“第三势力”,以争取美国垂青,但阎锡山犹豫不决。1952年10月列为退役将军。

这次,阎锡山去日不成,便想去美国,避开蒋。便要王怀明在美国向“世界重振道德委员会”活动,邀请阎锡山以中国代表身份去美国参加会议。蒋介石已吃过放冯玉祥去美国后“胡说八道”的苦头,则不准阎锡山出国,而改派何应钦去参加了会议。从此,阎锡山知道蒋介石这位盟弟对他的意向,便不再有任何非份之想,而潜心于草庐隐居、读书、写作了。

写作不得1958年初,香港一家报纸传出消息说,阎锡山在台北整天躲在私人住宅里写书。当时那本书的书名虽然还没有定好,不过据他本人告诉人家说,“是一本反共的哲学理论基础。等到这本书出版后,国民党全体党员就不会象现在这样的毫无精神寄托了。”

其实,他写这本书的目的,倒真是替自己找个精神寄托。他的烦闷,只要蒋介石仍然活着,占据着台湾,就无法消除。到台湾不久,阎锡山看局势不妙,曾借口出国,在老蒋那儿讨了没趣,只有转向“内省”了。写自传不得,写时政文章也不得,于是便只有写写阎、蒋共同感兴趣的东西——反共到底。

阎锡山逃台湾后1951年3月,蒋介石在台湾又重新上台,再度行使“总统”职权。蒋介石为其长子蒋经国当政继续开道,曾委蒋经国“国防部政治部”主任,后又升二级上将,直至“行政院长”。蒋介石“家天下”的意图昭然世间。

阎锡山针对蒋介石的“传子”大发议论,著书立说,宣扬“传贤不传子”:“中国数千年来政治经济上的病根,在家天下政权私有,废井田土地私有。。自传贤的制度传子之后,将增进人类幸福的政治设施,变为人类悲惨的表演。”并在报纸上发表文章宣传他的主张。

蒋介石听了之后,极为不快,授意山西籍人士贾景德、徐永昌转告阎锡山:“少发些空泛议论。”阎锡山不仅受到蒋介石的严厉警告,还受到了暗中监视。日子自然过得更不舒心。

回想自己的经历,阎锡山便决计整理《自传》。他在晚年自述说:我的家是个农商家世。初是个佃雇农,继而成自耕农。自我曾祖变农为商。我祖父时,即成一个小的地位,但一半自种,一半雇工帮助,亦可谓一个半帮工的自耕农。我父亲经营商业。

阎锡山的父亲叫阎书堂(字子明)。阎书堂念过私塾,后来弃学经商,在五台县城开钱铺。名“吉庆昌”。娶本村——五台县河边村小堡曲成义(字在左)之女曲月清为妻。清光绪九年,农历9月8日(公历1883年10月8日)生了阎锡山。阎锡山长到6岁,生母去世。阎书堂继娶定襄县陈家营的陈秀卿。过门时,陈秀卿曾提出不养前妻遗子为前提条件。6岁的阎锡山由外祖父领走抚养到16岁。阎锡山的童年、少年是在他外祖父、外祖母家度过的。

阎锡山从小不爱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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