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性-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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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阿彪看看沈澄,看看梁军,淡淡地一笑:“何荣他也真是糊涂了。什么不好做,做这些。老爷子当然要发火。”
“是啊。阿彪不一样的。来。”梁军说着,把手里削好了的雪茄递给了阿彪。
阿彪有点受宠若惊的。
沈澄咔嚓一下。火机给他点上了,坐了他身边:“彪子,有空带你去内陆玩玩,其实花活不比这边差。”
一句话说出。丝毫没有做领导觉悟地梁军也笑了。
老小子笑的眉飞色舞的。
三个人随口的扯淡着,耸耸肩,梁军提到了重点:“彪子,最近这段时间。通过路子调点人手来。”
“怎么。军哥有事情?”
“现在这世道,公私难分啊。”梁军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阿彪立即领悟了。
沈澄默默的看着,江湖顶尖的人物,在有官方背景的人物面前,那种说不出道不明地悲哀,从古到今,其实都是这样吧?
“干好了,军哥不会亏待你的。”梁军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膀。
阿彪点点头:“行,五十个够么?”
“哪里的?”沈澄开了口问道。
“荷兰。”
九七年的华人黑道重心。已经从日渐严酷的北美,向着欧洲转移了,那抱着救生圈漂到南亚,然后转道过海,大杀四方地豪强们。也已经渐渐地老去。
血火的环境才能让人成长。
荷兰。色情和犯罪的天堂。同时又靠着经济发达的欧洲地区。那里的江湖,才是综合条件都算顶级的江湖。
沈澄对这些行道和梁军一样的熟悉。
两个人全点了点头。
梁军瞪了沈澄一眼:“事关重大。雷子,明白么?”
“知道。彪子,我们要洗牌。”沈澄说出了目的。
彪子彻底的明白了,整日在亚洲顶级场子里走地人能不明白么?咬牙切齿着,彪子在那里愤愤着:“做梦似的,鬼佬走之前乱出牌,搞的人心惶惶的。赌客都在看着。”
“世上有钱人多,拉斯维加斯的效益也就那样。要开拓市场肯定要向着亚洲发展。一旦真地进了一只脚,请神容易送神难。那血雨腥风可不小啊。”梁军淡淡地道。
沈澄也在默默的点头。
然后开口道:“据说沙特地老板们对这些也有兴趣?”
“包括大陆的都有人。”彪子显然对这些,早就在暗中注意了,吃这碗饭,有人要抢饭碗了,还不知道,那他也不能到今天了。
这个时候,门响了。
“进来。”
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瘦瘦单单的男人。梁军笑了起来。
而彪子却已经直了眼睛:“红袍?”
“彪子。好久不见。”那个男人走了过来,坐到了彪子的身边。
隔了他又看了下沈澄,沈澄一笑:“你好。”
“军哥看重的人。我知道,雷子,久仰你大名了,说老实话,我都有点嫉妒你。”那个叫红袍的男人在笑着。
沈澄也在笑。
梁军看着他之前的大将,看着他现在看中的沈澄。
作为他们的带头人,梁军非常的满意。他手一动,敲了下桌子:“雷子,好好和红袍一起配合,你比起他来,还嫩。”
“是。”沈澄看向了这个真正的传奇。
多年前,西南边疆的特战军人,后来进了军事监狱,再后来,他被提了出来,来到了东南亚的澳门。再后来,梁军喝醉的时候|奇…_…书^_^网|,总提起两个人的名字。
他的女人,和失去的兄弟,红袍!
“你,你是……”彪子瞠目结舌的指着红袍,又指着沈澄,梁军。半响,面对三张笑脸气的一拍大腿:“这特么什么世道?不一窝流氓么?你说你们和我有什么区别?”
“因为我们有杀人执照。”沈澄酷酷的道。
红袍大笑起来:“我喜欢,敬你,小兄弟。”
“敬你。”沈澄端起了杯子。
他不是资格论者,他不认为人活的时间长,干事在前,就是多了不起,可是面对为了国家安全,血染街头,却没办法得到任何承认的真正汉子。
他岂能不尊敬。
一口干了。
红袍掀起了衣袖,手腕上狰狞着几个烟疤。沈澄扫了一眼,据说,那是他每毙一人留下的痕迹。
十五个。
还有三个,最后一个烟疤就将是他生命的句号。
不过,有劳资来了。
这辈子,不让你自己把自己烫得像个癞蛤蟆,俺就不是沈澄!
这个时候,门再次打开了。
彪子看了看款款走进的,金发碧眼们,他咽了下吐沫,很假公济私的,立即吩咐了起来:“再叫一,一对!”
“会英语吧?”梁军看着沈澄。
他其实是好心。
沈澄撇了他一眼,一口流利的英文之后,变成了一口流利的葡萄牙……单词。
阿彪和红袍看着他。红袍坐直了:“兄弟,人才啊,还会啥?”
“国语。”沈澄实话实说。
一片哄堂大笑声里,沈澄已经不客气的对着一个最合胃口的姑娘招手了。
欢场之上不可分先后。漂亮姑娘客气一下,就坐到了别人的怀抱里,你不爽吧,人家还会嘲笑你,欢场都吃醋,你是情种么?
“知道这些鬼妹怎么选么?”沈澄占了便宜还卖乖:“不要认为金发碧眼的就特色。告诉你们,黑发黑眼的才是极品。物以稀为贵!次一等的是亚麻色或者棕色的。还有,看女人先看腿,这腿必须直,膝盖下要有肉窝,这看似瘦其实又有肉感,这就是极品。”
一边口水四溅着,沈澄一边示意姑娘站了面前,大手指指戳戳的,在人家裸露了百分之八十的胴体上,讲解了起来。
红袍在问梁军:“这宝贝你是怎么遇上的?”
梁军忙着招呼亚麻色的肉窝,没搭理他。沈澄嘿嘿的笑着。面对着其他幽怨的眼神,警痞肆无忌惮的一把,让女人跌到了自己的怀里。
还有只手,忙里偷闲的端起了红酒杯,遥遥的对着那边的情趣床示意了下。
然后他回头吆喝起来:“大哥们,动起来啊!杀杀人,喝喝酒,调调情,此间乐!”
“不思蜀!”三个人齐齐的叫道。
谁还敢说出来混的没文化?
第十五卷
第二十章 … 孤独的荣耀
游戏,玩乐,甚至放纵,只能是艰难生活里,偶尔为之的事情。
披着江湖的皮,就要有江湖的方式。
这个***里,声色犬马。
也难怪,汉子们刀头舔血的赚钱,图的就是快活而已。男人,又有哪个不想这样痛痛快快的过过日子?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欲望成了河,最终泛滥成洪水。
一浪一浪的,冲走了天天年年的岁月,一辈一辈的人物。
也冲走了虚伪。
澳门,其实就是片江湖地。
最后一滴酒滚落了肚子里后。
放纵也过去了。
这点红酒对于他们来说,只是饮料而已。喜欢红酒,不是什么狗屁档次,品味,只是因为它的颜色如血!
门外进来的红袍的跟班,手里的箱子打开了。
清一水地喷子乌黑沉重。那黄澄澄地子弹上还有着油光。沈澄拿起了一枚在女人的大腿上擦了把。雪白色的肌肤上转眼就拖出了一道淡淡的黑色。
配着周边那富丽堂皇。而颓废迷离地环境。还有贱人扬起头来,肆意放荡的一声长吟。
几个汉子嘿嘿的一笑。
沈澄狠狠的捏了一把她的胸口,拍了拍她脸,示意她们出去。
女人们乖巧的退了出去。她们知道。自己刚刚什么也没看到。只是那双黑色的眼睛,在出门之前,还水汪汪的勾了那个年轻阳光的中国男人一眼。
几分真,几分假?
“欠日!”沈澄嘀咕着,一腔的邪火。
家伙插了腰地后面。梁军走到了窗口,掀起了窗帘,看了看被铺天盖地地霓虹映的如同白昼的夜空,又把窗帘放下了。
回了头来,看看时间。
几个人一起伸出了手来对表。
包括阿彪和他的几个铁杆兄弟。
投名状是要给的,假如你真的想搭上这条船的话。箱子的内壁里一扯。几套尼龙透气的蒙面巾扯了出来。几个人套了头上适应了下。
随即分头向下走去。
东西南北地电梯。不显山露水的载着这群不露声色的家伙,下了底层,进入了地下的车库,随即缓缓的开出了车道,融入了夜色。
灯光一道道地斑斓着闪过沈澄地脸。
梁军看着这个***满脸地嗜血,拍拍他的腿:“你小子吃什么长大的?”
“军哥。今天可是要下狠手才行。这劳什子其实没带头,明摆了车马搞他们的,怎么着。”沈澄摆弄了下卷了脑袋上,暖帽似的蒙面。
“你是故意闹心我是吧?”梁军把头转了过去。街边一个年轻的女人的脸闪过,模糊里,他仿佛看到了妻子的笑脸。
每到厮杀之前,他都想起她。
沈澄无声的笑了笑,把蒙面干脆拉下了。汽车逐渐的颠簸了起来。进入了一个车库。灯光白惨惨的照着前面一辆破旧的车。
车门打开了。沈澄和梁军几个换车完毕。车库的另外一边打开,从那边的通道。开了出去,转弯不久,就拐进了通向海边码头的路。
翻脸要彻底。
该谈的要谈。可是下家些别有用心的也要打掉。
骂着大陆,还来吃着大陆?吃了个瘪之后,硬的不折腾,来经济一手的怎么行?
竹联销声敛迹,或者说忍气吞声的真正原因,是为了后期的赌牌竞争。已经到了很关键的时候了,他们现在不想生事。
等有了立足地,靠着牌子能正大光明的踏入澳门的***。他们就会再翻泡泡的。
可是,梁军不会再给他们机会。
这个决定也得到了本土力量的支持。
“有人说,资本主义原始积累时期,充满了血腥。嘿嘿。”沈澄话里有话。
梁军摆摆手:“人,或者国家,民族,还是有点狼性的好。”
“恩。”沈澄对此认识深刻。
在离开码头不远的地方,车子停了下去,甩进了边上的树林里。梁军看了下手表,脸上沉了下来:“准备。”
沈澄翻腕把枪握了手里。
行动之前,他最后一次的看看天空,靠海离开城的天空里,南亚的月亮如此的近和静,照着人间,丑陋,美丽,忠诚,背叛,等等的一切。
又是一个杀人夜!一个老人孤独的坐在房间里。
面前的屏幕上在不停地闪着。放着些画面。
画面里。两个台湾人在端着茶。微笑着,然后门打开了,老人敏锐地眼神闪过点笑意,一个狂放的年轻人走了进来。枪口平端着。
摆了摆。两个人只能举起了手来。
然后他就开枪了。
然后开始敲诈,然后走人。
画面再次切到另外一个包厢。梁军坐在那里,那个年轻人进来了,何荣很快被收拾了。老人的眼里闪过了点痛快。
画面再一闪。
却是一道红色的长城。
两个笑颜如花地女孩子在那里嘻嘻哈哈着,向着里面走去。一个胖乎乎的老头在树下摇椅里晃荡着,戴眼镜的一个男人,那狐狸一般的眼神让人印象深刻。
然后是郑晖,还显的很不成熟的市井气。
不入流的白三等人面孔一带而过,沈子丰,陈斌。甚至蒋天鸿。
最后是费伟名!
“恩。”
微微的颔首。老人翻了下手边的一份资料,然后咳嗽了一声:“来。”
“老爷。”门打开了。
“叫阿全过来。”
脚步声响起,一个年轻人恭敬的站了那里。老人摆摆手:“进来。坐。”
资料丢了他地面前。
阿全抬起了头来:“雷子?”
“恩。我看不透他。”老人地话让阿全悚然动容了。
那个苍老的声音,还在继续着:“这么放肆,却无有不中。本该是横死的命却一步步到了今天。北边派来派去,居然放了这个人过来。这个雷子。是变数。”
“老爷子,您是什么意思?”
“不。”老人的手势打断了阿全的揣测,老人的眼里甚至闪出了一点怒意:“糊涂。北边过来的人,岂能动?能到这个舞台的。全是挂上号的!我说地变数,是好的。这是一大臂助,你可发现,梁军不停的在把他推向前台。而,恩。你也该知道了。而红袍都没有这么的待遇。”
“………”阿全默默的坐在那里。
“你其实也早怀疑了。红袍这个人军人作风太硬,而让我奇怪地是。这个雷子,却很快融洽了环境。可是我看不透啊,这个小家伙怎么,怎么像个变色龙啊?啊,你看看资料,你也是有数地人物了,你看过这样的人物么?”说着老人声音猛地一冷:“你不脱匪气。还没有大成,动辄杀人,刚刚居然冒出那样的念头,糊涂。”
扑!
阿全跪倒了老人的面前。
“今天晚上,竹联要倒霉了,这几个煞星过去。不是猛龙怎么会过江?大陆藏龙卧虎的,能到这里的全是精英。你要多学着点。”老人摆摆手:“好了,从明天开始,你出面全力配合他们,人情做出去,把这个雷子架子搭起来。让他名动天下!”
“是。”
“知道是卖给谁的人情么?”
“是卖给北边。”
“做好事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