壳中少女-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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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要玩21点吗?”
芭洛特问,铃风看着洗牌的动作轻轻摇着下巴说:
“不,我只是那个男人怂恿来参观你们的胜负。”
“那个人是妳朋友吗?”
“艾许雷·哈维斯特——算是这个业界的保镳,需要这男人出马的话,绝非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只是想看妳怎么努力应付那男人的本事,才会插进来的。
艾许雷顺着铃风的话,看了芭洛特一眼说:
“她是为了以示游戏公正而设的见证人,总之妳别太公意她。”
虽然他不像刚刚离去的庄家那么不服输,但是她感觉到对方比之前遇过的庄家部还要大瞻,甚至于胜过铃风。
“这男人的运势并不像我是往左转,这男人也没有弱点可言,这妳要有心理准备。”
“我想站在后面看整个游戏的流程,应该可以吧,艾许雷?”
铃风说道,艾许雷用力地点头,彷佛那就是胜负的暗号。他轻松在场上堆起扑克牌山,然后用低沉但听得见的声旨说:
“好了,从现任开始这儿是让你们包下来的台子,结合桥牌室的”老千”与铃风的见证,还有主持这张台子的优秀庄家。就当做是让我们圆满退职的小小谢礼吧!”
这句话好像在宣示”已经逮到你们的马脚了”,不过针对这等于宣战的口吻,
“那是让妳预想的反应,妳不要理他,一切交给博士处理就行了。”
乌夫库克加了这样的批注,说到博士,他在这时候还能大胆地摊开双手。
“你说“包下来”,出手未免太大方了吧!”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掩不住他内心的喜悦,就在这时候艾许雷竖起手指。
“那样要赢会比较容易吧?”
他扬起嘴角笑,感觉就像共犯一样,只是让人惊讶的是,他居然像这样一语道破COUNT。ING在胜负次数占很重要的地位。然后艾许雷又说:
“最低赌注十万左右,两位觉得如何?”
“那是这张台子的规则吗?”
博士不服输地把手插在胸前,就像买菜的时候在讨价还价地摇头。
“好像有点高耶,这样我们想移到别桌去赌哟!”
“那么,就把最低赌注设为十元吧!”
订正得真干脆。
“如此一来,妳不就能用那些筹码赌十万次?”
他指着芭洛特手上的百万元筹码。
“那么,十元的赌注就这么成立啰!”
博士很快说道,艾许雷也一面点头赞同,一面把透明的红色卡片摆在场上,彷佛在示意芭洛特或博士都可以插卡。
“你真是破天荒的庄家呢——”
博士把手伸向红色卡片。
“期待你不会中看不中用哟!”
然后像是搪塞对方地把卡随便插进堆积如山的扑克牌。
艾许雷耸一下肩膀.轻轻地把成堆的扑克牌切牌。
然后把全新的扑克牌放进发牌器里,艾许雷粗鲁但没有多余动作的手法将牌稳稳摆进去。
博士跟芭洛特静静地摆好筹码,艾许雷迅速地发出第一张牌,游戏就此开始,这最后一场的生存游戏。
“看来是平手了。”
艾许雷说道,牌随即从场上消失,他手轻轻一挥就把全场的牌迅速堆在废弃牌放置场。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动到,无论是筹码、意志或战略。流逝的只有时间,以及扑克牌。
博士慢慢眨了两次眼,然后把筹码摆在场上。
芭洛特茫然地望着摆在场上的筹码。
牌发下来了,艾许雷掀开的牌是7。
博士是9跟J,所以是19!他喊”停止发牌”
芭洛特是7跟3——她喊”再发一张”。于是来了张9,合计起来是19,接着喊”停止发牌”。总之这点数还过得去,不过博士跟芭洛特都处于无法判断的状态。
。
庄家掀开底牌,是一张9。合计起来是16,根据规则他又抽了一张牌,出现的是3。然后艾许雷环顾一下全场说:
“看来是平手了。”
周围的赌客纷纷发出无法分辨是感叹或惊讶又难以形容的叹息声。
从艾许雷开始发牌到现在,已经是”第十六场游戏”了。
胜算是零,负数余额也是零,芭洛特跟博士都没有任何损失。
在只有点数产生变化的情况里,这也是他们”第十六次的平手”。
博士一面摆筹码,喉咙一面”咕噜”地发出吞咽声,然后挤出话说:
“想不到会有这么稀奇的事情,双方的胜负都没有变动”
“这证明两位的运气可以跟这赌场匹敌呢!”
艾许雷一本正经地说。
“老实说真的很棒,两位真是强敌,连我部大意不得呢!”
他真的很会捧人,完全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无法解读。”
乌夫库克这令人难以相信的回答,让芭洛特感到错愕。
“我无法了解他有什么意图?到底他是乐在其中?生气?或者为妳抽牌的事情感到悲伤?这些我都不知道。这些全都搅在一块,但总觉得其中有什么秘密。”
它的言词带着悲鸣,但可能察觉到这些话让芭洛特不安,于是连忙把那些话全消除。然后
“总之我会进行分析用最适合的战略熬过去,COUNTING是不能被封锁的。”
芭洛特好不容易在膝盖轻握左手当做”了解”的暗号。
但她还是呈现异常的紧张,而第十七回的游戏仍旧在双方平手的情况下结束。
这样的状况让人感到一股无法言喻的疲劳。
21点是强迫要求玩家必须经过一段漫长道路的游戏。
那条路很平常,也有高低起伏,而且绝不平坦,这就像是漫步在毫无指标的沙漠,虽然看不见距离,风景也时时刻刻变化,但结局什么也没有改变,只看得见茫茫然的地平线。
在第二十二次的游戏,明显的胜负终于到来,博士拿到A跟Q,芭洛特拿到5跟6后又抽到K。因此双方都是21。
庄家掀开的牌是2,这时候艾许雷第一次在游戏中念念有词。
“什么都不用做这种事真轻松,因为不需取悦你们,也个需要什么骗术,你们采取的战略也非常正确,因此我也不需做多余的考虑,想不到我竞然会碰上这么轻松的工作。”
说完他便用手碰底牌。这时候一阵令人不悦的预感窜过芭洛特的背脊。
结果是4。庄家的牌分别是2、4、6,于是他再抽一张,是4,他再抽,是一张5。
艾许雷用平静又没有多余动作的手法当着目瞪口呆的芭洛特面前掀开底牌,是一张6.因此2、4、4、5、6——合计起来是21。
芭洛特的内心发出莫名的悲鸣,因为自己被丝毫没有动摇的扑克牌耍了,那样的情况比持续赌输还容易累积更沉重的疲劳。
至于铃风则站在他们背后用洞悉一切的表情望着赌桌。
在第二十七次平手后,艾许雷像把料理送上来的服务生,双手交迭弯着腰说:
“如此一来,暂时先告个段落了。”
宣告游戏结束的红色卡片在没有多出任何一枚扑克牌的情况下出现了。
芭洛特讶异地目瞪口呆,至于把卡片插进去的博士也露出被初次见面的占卜师说中出生年月日的讶异表情,直盯着发牌器看。
艾许雷厚实又没停下动作的手开始洗牌。
“你们的运气真是很好。到底是谁带来的好运气呢?是这位绅士?还是这位小姐呢?或是帮你们带来好运气的”另一个某人”呢?”
芭洛特感觉到如此念念有词的艾许雷是透过耳机得到各式各样的情报,像是芭洛特跟博士赢了几场游戏?哪种赌法比较显著?在什么样的场面决出胜负?而艾许雷就是透过那些情报敏锐察觉到有”第三者的存在”。
“不要被对方的言行影响,他只是想引我们露出马脚而已。”
那位”第三者”乌夫库克说道,芭洛特紧紧握住双手。
艾许雷终于洗牌完毕。这次换芭洛特在堆积如山的扑克牌插进红色卡片,然后芭洛特对成堆的扑克牌造成的影响,也成功地让艾许雷做出草率的切牌。
在铃风与多名赌客的见证下,开始了第二轮的游戏。
第一张掀开的牌足2,博士抽到8跟10——接着喊”停止发牌”。
芭洛特是3跟5。剎那间她想到如果接着喊”停止发牌”的话,不晓得会有什么结果,结果她是喊”再发一张”,来的牌是J,合计起来是18。数字跟博士一样。
接着庄家掀开底牌,牌面是6,合计是8——接着他抽到Q,合计起来是18。
就算当初鲁莽地喊”停止发牌”,在场也只有芭洛特是输家。
博士又增加筹码,芭洛特也提高筹码的金额,从三千元提升到六千元,这个仅是乌夫库克的指示,也是芭洛特个人的意思。
为了摆脱令人泄气的停滞感,因此她希望有个自己也能操作的事物。而现场就只有累积的筹码金额是唯一能自由操作的东西。
“好严酷的运势,连我都被你们的气势压仕。”
艾许雷说道。实际上芭洛特他们不断加筹码的金额。这对庄家来说是一种压迫.不过艾许雷处理扑克牌的手法既没有动摇也无机可乘。甚至给人一旦出手就会被他拉进去碎尸万段。
“至今还未曾有跟我的运气相抗衡的压力。也让我在所有赌场被当成一扇坚固的金库门。不过现在,或许出现了持有金库钥匙的人呢。”
艾许雷老是把运气挂在嘴上,但芭洛特跟博士根本就不认为那是运气或是巧合。
他们认为有的也只是扑克牌经过一再计算的排列组合,跟能够实现那些排列的这名男人。
操纵三百张以上扑克牌排列的洗牌——那是具有明显意图的技术。
甚至没有人会察觉到发牌器底下就放了用来耍老千的牌。
他们也知道使用新牌的理由,正因为没开封的扑克牌排列都是千篇一律.只要知道最初的排列顺序,事实上是有办法在洗牌之后还能够发特定的扑克牌,但那却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技术。
但是真正的问题是在于那项技术会引诱什么,难道只是加重玩家的疲劳,单纯地击退他们吗?既然这男人的使用是让玩家到手的筹码重回到赌场手上,照理说是不会那么做的。
但话说回来,为什么没有安排让玩家连败呢?如果在这时候退让的话,是想说放我们一马吗?无法了解他有什么意图——她能够了解鸟夫库克当时会这么说的原因。这个叫艾许雷的男人如果没有针对芭洛特他们做任何安排,”难道他没有特别要做什么吗”?这会让人觉得他明明是一道铜墙铁壁,却没有发挥其存在的功用。
不过都已经来到这儿了也无路叮退,就算锁定的四枚筹码已经到手一枚,也不能因此就满足。
博士说记忆是多重情报,它会随着时间轴成长,但某时期的记忆也会在同时跟其它时期的记忆紧密结合。筹码之所以分成四份,就是要让四个时间轴存在并进而重现一份记忆,如果无法重现那份记忆,就不过是显示神经系统成长过程的相簿罢了。
目的并不是关于脑部研究的情报,如果无法拿到榭尔所有恶行的内容,那么至今的战斗——芭洛待进行的这场游戏.全都会毫无意义。
“这下子或许该改变战略呢!”
博士不经意说出口,然后从游戏开始到现在,他头一次把累积在台面的筹码拿回来.只留一半在场上。
牌发下来,庄家掀开的牌是Q。
博士的是5跟了,合计是12。笆洛特是K跟4,合计是14。
接着博士喊”再发一张”,追加的牌是8,合计是20。
“再发一张。”
博士毫无间断说道,接下来就是黑道电影里,常见到被枪抵住的最下等赌徒大叫”有种就开枪啊”的画面,艾许雷就用那种感觉对发出去的8轻轻抬高下巴,仿佛在说”追加的牌就是这张”。
“再发一张。”
博士用手指轻敲桌面,硬是要了一张牌。
对于他这自我毁灭的鲁莽选择,艾许雷毫不犹豫把牌发出去。
展示在博士眼前的牌是6。
“这样是爆炸了。”
艾许雷淡淡宣布,博士耸了耸肩,反正情况很单纯,任谁都猜想得到。就连这名叫艾许雷的男人也一样。
但问题是在于”涉入”这点,他是否能把牌发得够完美,因为对手会怎么行动.全看牌发的如何来决定。
芭洛特要了一张牌。发过来的牌是6,因此合计是20。
——要再发一张吗?
“妳要守住最合适的战略,”强行突破”就交给博士吧!”
于是芭洛特遵照乌夫库克的指示宣布停止发牌。
艾许雷掀开底牌,是4,与Q合计之后是14。
然后他又抽了一张牌,是2,然后又抽一张,结果是4。这下子合计起来是20。
“看样子是平手。”
这次他只对芭洛特说话,说完就很快地把扑克牌废弃,
“只有一张牌大概没用吧。”
博士喃喃自语地说。他认为喊”再发一张”或”停止发牌”都没什么差别,彷佛”完全没差”的说法是最合适的扑克牌排列方式。
他把筹码摆在桌面,是先前下注金额的一半。
另一方面,芭洛特则摆同样的金额。正当铃风静静观察场上的变化,手踫发牌器的艾许雷则毫不迟疑地把牌发出。
掀开的牌是7,博士是8跟5,合计足13。芭洛特则是K跟3,合计是13。
博士喊”再发一张”.在他的要求下来的牌是4。
他继续喊”再发一张”,来的是2,如此一来合计是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