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第2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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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浙盐,并不拘次支给。”从之。
癸亥,太阴犯氐宿。
上谕五军都督府臣曰:“近闻守边将帅多不究心,如五开守御指挥、千百户私役军人,受贿弄法,以致军伍缺少,城寨不脩,蛮獠窃发,攻劫屯戍,男女死者八百余人,皆将帅怠弛之故也。自今如一卫五千六百人,指挥五员,则以左、右、前、后四所分四指挥管领,中所则掌印官管之。凡修缮城池,五千户均分其工,敌至且守且战,四千户各守四门,掌印指挥提调中所,总四指挥而一其部伍。如城壁不高,壕堑不深,屯种不勤,则坐本管指挥、千百户之罪;军容不整,器械不精,操练不熟,则罪分管之官。其遣人往谕各卫,一循前后处分,慢令者究治之。”
赐琉球国中山王察度冠带。先是,察度遣使来朝,请中国冠带。上曰:“彼外夷能慕我中国礼义,诚可嘉尚。礼部其图冠带之制往示之。”至是,遣其臣亚兰匏等来贡,谢恩,复以冠带为请,命如制赐之,并赐其臣下冠服。
甲戌,免凤阳怀远县去年田租。先是,耆民胡官一等诣阙言:“岁旱,稼穑不收,租税无所出,愿以银钞布帛代输。”户部尚书郁新以为:“对拨官军俸粮已定,难听折收。”上曰:“民者,国之本也。彼既饥馁,而又责其赋税,将困踣流亡,岂为人上之道哉?”命悉免之。
旌表青州府安丘县甯氏女贞节。初,甯氏幼时,许嫁同里刘真儿,未婚,真儿死,甯氏年方十六,闻讣甚哀。既而,谓父母曰:“古云:‘烈女不更二夫。’今虽未与之醮,然聘礼既行,父母之命已定矣。夫不幸而死,其父母老无他子女,女宁能忍耻再事他姓,使人老父母无所依乎?请往事舅姑。”父母初未之许,请至三而许之。甯氏至真儿家,为服衰麻,哭临祭奠无违礼,在舅姑侧恭,执妇道,昼夜勤女工,以供奉养。舅姑殁,尽卖其衿珥以葬。归刘氏凡五十二年,年六十八,节行完羙,乡里称之。至是闻,诏旌表之。
丙子,有星大如杯,青赤色,尾迹有光,起自翼宿,西南行至近浊没。
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卷之二百五十七
洪武三十一年夏四月丁丑朔,琉球国中山王察度遣其臣鸦勒隹稽程复贡马及硫黄。
户部奏改铸造钞铜板自“二十文”至“五十文”共六十三板,并印钞正背铜印。
罢回回钦天监。
庚辰,五军都督府及兵部臣奏言:“朝鲜国虽奉贡不绝而叠生衅隙,请讨之。”上曰:“朕欲止朝鲜生衅者,将以安民也。兴师伐之,固不为难,得无殃其民乎?但命礼部移文责之,彼若不悛,讨之未晚。”于是礼部咨其国王李旦曰:“曩者,我至尊即宝位,握乾符,统中夏,君临万国,于时遣使驰报四夷,惟尔故高丽国王遣使朝贡,虽曰知奉天命,实乃效顺修睦,以安三韩之民。我至尊奉天勤民,未尝肯以兵强四夷,每谕王曰:‘靖保尔疆,毋生边衅’,自始至今,切戒谕之。自王当国以来,假以入贡为名,阴说守边将士,啖以财贿,群臣屡请兴师问罪,我至尊恐伤生灵,故不忍为。昔汉、隋、唐、辽、金、元之时,王三韩者苟有微衅,即兴师致伐,三韩之民受害非浅,静思兵祸,孰不寒心?今王叠生衅隙,用招祸愆,我朝非无敌忾之将、问罪之师,至尊之德海涵春育,无所不容。唐太宗不应自以为功,矜其智能,尔王国之资,未尝不竭王国之兵,未尝不溃王国之民,未尝不疲也。我至尊智并日月,功迈三王,圣神文武,岂太宗之可及乎?且古人布令陈词,少失恭顺之体,不免勤兵远征,今王数生边衅于我,海岳、山川之神必昭鉴于尔,已尝谕王改图,以全一国生民之命。今王谲诈犹尔,可谓‘明不畏朝廷,幽不畏鬼神,下不恤民命’矣。中国距尔三韩甚迩,安可不责而正之乎?虽责之,其实教之也;虽教之,其实爱之也。至尊之仁如此,王之不悛何也?若纵王所为,专尚诈谋,是教人不臣也。如王有不臣之人,亦何利哉?王之左右皆佻儇憸巧,不务以道,导王专构祸以殃民,其得罪于上下,神祗昭昭矣。郑总至京,罪已承伏,而郑道传者,王尚信用,岂非王无悛过之心乎?王宜深思熟虑,以保三韩,毋贻后悔。”
壬午,四川成都府仁寿县奏:“石基盐井废,宜开益兴井,以补其课。”从之。
癸未,升卫知事为经历。先是,内外诸卫设经历一人,从七品,知事一人,从八品,后汰经历,惟留知事一人,而印章与所署司名仍旧。至是,天策卫知事周璇建言:“宜罢知事而复经历,庶使官制有常,名宝不戾。”上从之。
乙酉,降左佥都御史张春为刑部员外郎,郭资为户部主事,右佥都御史王良为刑部郎中。初,春等由部属官擢居台宪,后刑部员外郎温厚等坐法下都察院狱,春与厚等尝为僚友,故缓其狱,久而不决,为监察御史周庸所劾,故降之。
敕今上曰:“迩闻塞上烽火数警,此胡虏之诈,彼欲诱我师出境,纵伏兵以邀我也,不可堕其计中。烽起之处,人莫宜近,虽望远者,亦须去彼三二十里,今秋或有虏骑南行,不寇大宁,即袭开平,度其人马不下数万,岂可不为之虑?可于西凉召都指挥庄德、张文杰,开平召刘真、宋晟二都督,辽东召武定侯郭英等,会兵一处,辽王以都司及护卫马军悉数而出,北平、山西亦然步军须十五万,布阵而待。令武定侯、刘都督、宋都督翼于左,庄德、张文杰、都指挥陈用翼于右,尔与代、辽、宁、谷五王居其中,彼此相护,首尾相救,使彼胡虏莫知端倪,则无不胜矣。兵法:‘示饥而实饱,内精而外钝。’尔其察之。”
赐国子监琉球、云南生夏衣。
丁亥,旌表湖州府乌程县民金七妻俞氏贞节。
戊子,升刑部侍郎暴昭为左都御史,天策卫经历周璇为左佥都御史,璇以言事称旨故也。
己丑,享太庙。毕,上步出庙门,徘徊顾立,指桐梓谓太常寺臣曰:“往年昔此,今不觉成林,凤阳陵树当亦似此。”因感怆泣下,又曰:“昔太庙始成,迁主就室。礼毕,朕退而休息,梦朕皇考呼曰:‘西南有警觉。’即视朝,果得边报。祖考神明昭临在上,无时不存。尔等掌祭祀,宜加敬慎,且暮中使供洒扫,奉神主恐有不处,当以时省视,务令斋洁,以安神灵。”
琉球国中山王察度遣其臣阿不耶贡马及硫黄。
丁酉,遣通政使赵彝持节往山西,立晋世子济熺为晋王。
升龙江卫经历黄福为工部左侍郎,羽林卫经历边昇为右侍郎,俱以言事称旨故也。
壬寅,诏免淮安府盐城、山阳二县田租。时二县大水伤稼,民因负租,上知之,故有是命。
五月丁未朔,太白犯五诸侯。
西平侯沐春进兵击平缅,先以兵送思伦发于金齿,使人谕刀干孟不从,乃遣左军都督何福、瞿能等将兵五千往讨之。福等踰高良公山,直捣南甸,大破之,杀其酋刀名孟,斩获甚众,回兵击景罕寨,寨乘高据险,坚守不下。官军粮械俱尽,贼势益盛,福使告急于春,春率五百骑往救之,乘夜至怒江。诘旦,径度令骑驰躏寨下扬尘以惊之,贼乘高望见尘起蔽天,不意大军卒至,惊惧,遂率众降。春乘胜复击崆峒寨,贼夜溃走,刀干孟乃遣人乞降。事闻,朝廷以其诞诈,复授春征虏前将军,令俟变以讨之。春后病卒,刀干孟竟不降。乃命都督何福往讨,擒刀干孟以归,思伦发始得还平缅,踰年卒。
庚戌,开四川保宁府南部县莲花池盐井。
辛亥,山东平度州昌邑县知县贾贵言:“去年十二月,大风拔木,海潮泛溢,侵没官民田三百一十余顷,牟麦不收。今岁苗稼尚未可耕种,恐民失所。”诏户部遣使核实,免其租。
占城国遣其臣孙子布婆陋垓乌台夜皮么贡方物,诏赐子布等衣钞有差。
甲寅,上不豫。
丙辰,四川平茶洞长官司土酋杨欣来朝,贡方物。
戊午,敕左军都督杨文曰:“兵法有言:‘贰心不可以事上,疑志不可以应敌。’为将者不可不知是也。朕子燕王在北平,北平,中国之门户,今以尔为总兵,往北平参赞燕王。以北平都司行都司并燕、谷、宁三府护卫选拣精锐马步军士,随燕王往开平堤备,一切号令皆出自王,尔奉而行之,大小官军悉听节制,慎毋贰心而有疑志也。”
敕武定侯郭英曰:“朕有天下,胡虏远遁久矣,然萌孽未殄,不可不防。今命尔为总兵,都督刘真、宋晟为之副,启辽王知之,以辽东都司并护卫各卫所步军除守城马军及原留一百存守斥候,余皆选拣精锐统领,随辽王至开平迤北,择险要屯驻堤备,一切号令,悉听燕王节制。”
庚申,置成都、重庆、保宁三府及播州宣慰司茶仓四所,命四川布政使司移文天全六番招讨司将岁输茶课仍输碉门茶课司,余地方就近悉送新仓收贮,听商人交易及与西番市马。
羽林右卫军丁以遗火烧廊房六十余间,法司请治其罪。上曰:“彼非故为也,释之。”
癸亥,垒壁阵星疏就聚。
丙寅,置山东都指挥使司属卫七:曰安东,曰灵山,曰鳌山,曰大嵩,曰威海,曰成山,曰靖海。
暹罗国遣使柰斯勿罗者贡方物,赐使者钞锭。
遣监察御史史仲成等分往北边诸王府稽阅牛、羊、马、驼、骡、驴之数。
户部尚书郁新言:“往者,山西狭乡无田之民募至山东东昌、高唐境内屯种给食,今已三年,请如民田例徵租。”上命再复其租一年。
丁卯,高邮州、泰州水,诏免其田租。
壬申,四川新设卫所地方蛮人迹饨稹⒍禄⒄俗髀遥贾富映体叩嚷时制街
乙亥,敕今上曰:“朕观成周之时,天下治矣,周公犹告成王曰‘诘尔戎兵,安不忘危’之道也。今虽海内无事,然天象示戒,夷狄之患,岂可不防?朕之诸子,汝独才智,克堪其任,秦、晋已薨,汝实为长,攘外安内,非汝而谁?已命杨文总北平都司、行都司等军,郭英总辽东都司并辽府护卫,悉听尔节制。尔其总率诸王,相机度势,用防边患,乂安黎民,以答上天之心,以副吾付托之意。其敬慎之,勿怠。”
闰五月丙子朔,罢四川石狗、富来二盐井,开西充县坎龙及内江县虎跳、尹家盐井三处。
浚常州府武进县奔牛、吕城二坝。
己卯,置沈阳中屯卫及安东中屯卫。
乙酉,上崩于西宫。上素少疾,及疾作,日临朝决事,不倦如平时。渐剧,乃焚香祝天曰:“寿年久近,国祚短长,子孙贤否,惟简在帝心,为生民福。”即遣中使持符,召今上还京。至淮安,用事者矫诏,即还。上不之知也,疾亟,问左右曰:“第四子来未?”言不及他,闻雨降,喜形于色,遂崩,寿七十一。遗命:“丧葬仪物,一以俭素,不用金玉,孝陵山川,因其故无所改。天下臣民出临三日,皆释服,无妨嫁娶。”
辛卯,葬孝陵。上以天纵之资,起自田里,遂成大业。当是时,元政陵夷,豪杰并起,大者窃据称尊,小者连数城邑,皆恣为残虐,糜弊生民,天下大乱极矣。上在民间,闵焉伤之,已而为众所推戴,拒之益来,乃不得已起义,即条法令,明约束,务以安辑为事,故所至抚定,民咸按堵,不十余年间,荡涤群雄,戡定祸乱,平一天下,建混一之功。虽曰天命人归,要亦神武不杀之所致也。即位之初,稽古礼文,制礼作乐,修明典章,兴举废坠,定郊祀,建学校,尊孔子,崇儒术,育贤才,注洪范,叙九畴,罢黜异,论表章、经籍,正百神之号,严祭祀之典,察天文,推历数,定封建,谨法律,慎赏罚,抚四夷、海外,远方诸国皆遣子入学,南极炎徼,北逾冰壤,东西际日月之所出没,罔不率服。昧爽临朝,日晏忘餐,虗心清问,从善如流,神谋睿断,昭见万里,退朝之暇,即延接儒生,讲论经典,取古帝王嘉言善行书寘殿庑,出入省观。斥侈靡,绝游幸,却异味,罢膳乐,泊然无所好,敦行俭朴,以身为天下先。凡诏诰命令,词皆自制,淳厚简古,洞达物情,当宁戒谕臣下,动引经史,谆切恳至,听者感动,训敕子孙臣庶,具有成书,诒法万世。谨宫壸之政,严宦寺之防,杜外戚之谒,而家法尤正,纪纲法度,彰彰明备。至于礼先代,罢献浮,存高年,兴孝弟,励农桑,蠲逋负,宥死刑,焚狱具,旌廉能,黜贪酷,摧奸暴,佑良善,宽仁爱人,专务德化,是以身致太平三十余年,民安其业,吏称其职,海内殷富,诸福之物,莫不毕至。功德文章,巍然焕然,过古远矣。传称唐虞禅夏后,殷、周继然。成汤革夏,乃资毫众;武王伐商,爰赖西师;至于汉高,虽起徒步,尚籍亭长,挟纵徒,集所附。上不阶寸土一民,呼吸响应,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