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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云淡风清(全)-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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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阿玉仍是莫明其妙,不懂如衣打的是什么主意。“那两个人吗?嗯,从他们行步与吐气举止上看,武功属中上。” 
白如衣思索了一会。“你能否制服那二人?” 
阿玉张大了嘴巴,无法置信。如衣……如衣的话是什么意思? 
白如衣皱了眉。“别想那么多了,机会只有一次。” 
弯腰迅速捡起两粒小石子,塞到阿玉的手里。“弹石,点他们的昏穴,快——” 
阿玉连忙运气,“嗖嗖”两声,小石子闪电般地射出,只听“砰砰”两声,地上趴了两个人。 
幸亏这里是死角,经过的路人不大会注意。 
白如衣拉着阿玉,快速地接近倒在地上的两人,将他们拉进小巷中,隐藏了起了。 
好一会儿,当他们从小巷里出来,手里拿着两张鲜红色的武林帖时,阿玉仍在发呆。 
“这……不是真的吧?这不是真的……”温文尔雅的白如衣,怎么会使出如此鄙劣的手段?!打死他……也不敢相信! 
“如衣……”他抖着手里的武林帖。 
白如衣面不改色,一贯的云淡风轻,抚平略皱的衣袍,道:“走吧,我们进‘鹫鹰堡’。” 
阿玉傻愣愣地跟着他,在侍卫前示出武林帖,跟着若无其事,淡笑如风的白如衣,走进了“鹫鹰堡”。 
至于小巷中的两人,非常倒霉地被点了昏穴不说,还被扒光了衣服,赤裸裸的“横尸街头”。 
进入会场,擂台上早有人在对打了。擂台上方位,是名望门派的雅座,距离颇远,看不大清。而一些小帮派,游侠独行客之流的,只能站在擂台下方位,伸长脖子观战。 
白如衣和阿玉穿梭于人群中,找了个好方位,立定。 
“雪儿在哪里?”阿玉四周张望。 
白如衣望着上座上的几人。“别找了,他不在下方。” 
“啊?”阿玉只好收了视线。 
“耐心点。”白如衣抬头望着擂台。 
阿玉摸摸鼻子,只好闭嘴。真是的,到底是谁在找人啊?怎么他这个陪伴的人比当事人还要猴急! 
比武规则,两两对打,点到为止,一方连胜三场,则可参于第二轮,第二轮胜出者参于第三轮,第三轮只能有一位胜出,胜出者,即与前任武林盟主对战,胜者方可成为新的武林盟主。前任盟主当众将武盟令交给新盟主。 
最初的打斗,皆不大入流,高手往往在最后出场。无可厚非,两个时辰过去了,仍没有看到墨无雪出场。 
阿玉不耐用烦地擦拭着汗,抱怨:“雪儿在搞什么呀,快午时了还不出场?摆架式呀!” 
白如衣的脸色苍白,可能是站了一个早上的缘故,体力不济的他,有点支撑不住了。 
“如衣,你还行吧?”阿玉担心。 
白如衣扯出一抹笑,要他安心。“我还支持得住。” 
“你若站不住了,就靠着我吧。”阿玉道。这种直站没坐的方式,对于练武的人,是一种修炼,但如衣不大习武,身体又不好,对他来说,根本是种折磨。如若见着了无雪,定要揍他个三拳! 
白如衣袖里的手,握成拳,身体的不济,使他无力。但此次是见雪儿的唯一机会,绝不可错过。 
“‘雪天门’墨门主出战——” 
一声高呼,令众人精神一振。每个人关注着擂台,目不转睛。 
白如衣的心提了提,手心全是汗水,黑眸紧盯着擂台。 
“可出现了!”阿玉咕哝。 
只见一道人影如白光般的闪至擂台上,一眨眼的功夫,人已立定,落地无声! 
会场鸦雀无声。墨无雪出现得无声无息,闪至擂台,更如清风抚过,人如幻,影似雪,轻功已是登峰造极! 
白如衣捂着胸口,贪恋地望着半年未见的思念之人。 
他,墨无雪,一身雪白,长发高束,剑眉飞扬,星眸如炬,嘴角微扬,真气护体,气贯神凝,剑未出鞘,负手一立,如天神般威慑四方。 
人群中,那些个娇花年龄的少女,莫不对他频送秋波,爱慕不已。 
与墨无雪对打的是“流星门”门主。同样是个年轻人,但气势上与墨无雪一比,一落千丈。 
两人行礼之后,便出手了。 
胜负只在一刹那,仅三招,墨无雪胜出了! 
台下一片喧哗,众人窃窃私语。“流星门”门主灰溜溜地下台。 
“啧,雪儿的武功更胜一筹了!”阿玉大大惊叹。 
白如衣眼中有着倾慕,也有自豪。呵,这个卓尔不群的男子,是他的…… 
疲惫,在见到墨无雪后,烟消云散了。 
接下去的两场,墨无雪轻易地胜出,来挑战的人,在江湖上皆有排名,却想不到,在墨无雪手下走不出五十招。想来,墨无雪当初与柳逸平决斗时,柳逸平死无全尸是显而易见的。 
看来墨无雪在江湖上排名,由前二十名窜进前十名之例,并非偶然! 
三场连胜,墨无雪向首席主持大赛的北少林主持抱拳,台下喝彩声不断。 
白如衣湿润了眼,痴痴地盯着那条敏捷的身影。见他身影晃动,将要下台了,他一急。 
他要走了!这一走,不知如何能寻到! 
阿玉忽觉得身边一阵风声,当他转头时,一道素影在眼前一晃,他晕头转向,心惊胆颤地瞪着前方。 
“且慢——”喧哗声中,一道清亮的声音凭空划出,一条清瘦的身影忽地飞上擂台,墨无雪转身,望着那人影轻飘飘地立于身前。 
“哗——”众人震惊。 
按规矩,一人连胜三场后,其他人不得挑战,否则违规,不得再参赛。但想不到,竟然有人突然蹦出来,阻下了将下台的墨无雪!? 
阿玉汗流浃背。为……为什么,他从不知……如衣……轻功那么好?他……他并没有因体弱,而荒废掉武功? 
太……太惊人了!今天的白如衣,完全出人意料! 
墨无雪眼中无波,漾着一抹淡笑。“这位兄台,不知有何指教?” 
他的声音冷冷清清,面上虽带笑,眼中却无任何笑意。 
白如衣挺着腰,大胆地直视他,动了动唇,吐不出任何话语。 
墨无雪负手而立,神情倨傲。“若无事,可否请兄台挑战下一位?” 
诸多有礼,却陌生如斯。 
白如衣微晃了晃身子,哀伤地移开眼。 
他不认他! 
他不认他!? 
他……为可不认他?那眼神,竟全然是陌生的! 
“雪儿……”他呜咽出声,却没有掉下泪来。 
墨无雪面上的笑敛去了,他放轻了嗓音,道:“希望兄台并非在称呼在下。” 
墨无雪的名字中,有一个雪字,身为男人,绝对无法忍受有人称自己为“雪儿”!曾经有人戏谑过他,那个人如今已躺在黄泉不见天日了。 
眼前这名清瘦的男子,面有哀色,但气质清朗,他并不想对他痛下杀手。 
白如衣苦笑,重新对上他的冰冷的眸子,启开口,颇为挑衅:“我……正是在叫你的小名……雪儿……” 
墨无雪出手了! 
他那在三场比赛中,未出鞘的剑,“筝”地出鞘了—— 
寒光一闪,那透明中泛着紫光的长剑,如蛟龙般地刺向白如衣。 
所有人都一呆! 
这是一场点到为止的比赛,不可痛下杀手,至人于死地!但,墨无雪这一剑,直接对方要害,杀气腾腾,非要取人性命不可! 
“如衣……”阿玉在台上急叫。天啊,地啊,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为何雪儿要杀如衣啊! 
那个该死的墨无雪!他怎么可以! 
这一剑,若是平常江湖人,定不可躲过,但白如衣躲过了!每个人只看到他身影微微一晃,闪过了致命的一击! 
惊座四方! 
看出玄机的江湖人,皆瞠目,不可思议地注视着台上对峙的两人。 
墨无雪暗暗震惊,刺出的剑没有收回,剑出鞘,定见血!否则,绝不入鞘! 
第二剑,紧接而来,杀机更浓,封住了对方各条退路。对方无论移至何处,都将见血封喉。 
白如衣摇摇头,闭了闭眼,脚下再换一步,轻而易举地死里逃生!? 
这一次,台下一面死寂。每个人都死盯着白如衣,就是连墨无雪也停住了剑,汗涔涔地盯着那个一招未出,只移了两步的清瘦男子。 
“凌波微步?!” 
不知是谁惊叫出声。 
天啊,失传百年的“凌波微步”竟然重现江湖?! 
百年前,一名妙龄女子,带着凌波微步,翩翩然的出现于江湖,江湖人对此武功绝学,望而兴叹,多少人想得玄机,皆无机会。但不出十年,那女子销声匿迹,此后再无人见到凌波微步!却不料,此次武林大会上,一名看似无底子的清雅男子,使出了失传已久的绝招! 
拥有凌波微步者,不但能死里逃生,更能趁人不备,至人于死地而毫不吹灰之力。 
“凌波微步?!如衣竟然会武?”阿玉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太……太匪夷所思了! 
台上,墨无雪冷硬地收剑,死死地盯着白如衣,那眼神如毒蛇般凶狠。“不知兄台承师何人?” 
白如衣轻轻地道:“我承师何人,你不是最清楚?” 
墨无雪的眼闪了闪,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兄台此话真叫人为难,在下与你素味相识,如何知道?” 
白如衣咬了咬牙,痛心疾首地抬头,高声问:“雪儿,你真的不认我?” 
墨无雪的脸上再无任何笑容。“兄台,休再侮辱在下。” 
“我侮辱你……”白如衣惨淡,后退一步。“你说我叫你……雪儿……是侮辱你……” 
“兄台,在下一再忍让,你莫要不知轻重!”那是警告! 
台下的阿玉再看不过去了,他跃了上来,来到白如衣后面,冲着墨无雪大骂:“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别再装傻了!如衣为了你千里迢迢地从村子里赶来,不顾自己的身体,只为了见你一面,可是你呢,你竟然不认他,还出手杀他!我不认识这个没心没肝的墨无雪!” 
墨无雪额上崩出青筋,对突然冒出又破口大骂的青年全无好脸色。 
四周弥漫着沉郁之气,他手中的长剑呜鸣,那是开杀戒的前兆。 
白如衣垂下眼,拉住了阿玉,低语:“走罢……” 
“什么?!”阿玉不解。“好不容易找到他了……为什么要走!事情还没有问清呢!” 
“走罢……”白如衣仅此一句。 
上座的少林主持趁机道:“两位施主,若无要事,还请勿再打扰本次大会!速速离去!” 
他这一发话,是为二人找下台阶,毕竟,墨无雪若真要开杀戒,他亦无法阻止。 
阿玉不服,却被白如衣拉着走了。 
下台了,两人的身影没入了人群中。 
墨无雪紧盯着二人渐消失的背影。将剑入鞘,踩着慢而缓地步子,徐徐下台。 
招来两名手下,薄唇里吐出一字:“杀——” 
那一高一矮,将全过程看得一清二楚的手下,愣了愣,收到门主冰冷如剑的眼神,领命,退下了。 

第六章 
红叶黄花秋意晚,千里念行客。飞云过尽,归鸿无信,何处寄书得? 
泪弹不尽临窗滴,就砚旋研墨。渐写到别来,此情深处,红笺为无色。 
“噗——” 
行至“鹫鹰堡”大门口,按住胸口,狂吐一口殷红的血。 
“如衣——”阿玉焦急地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白如衣。 
以雪白的袖子,擦拭着嘴角,白如衣惨白的脸上泛出一抹淡淡的笑。“我没事。” 
“没事?这叫没事?!”阿玉大皱眉头,忍着怒气。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啊?为了寻找墨无雪,他们千里迢迢地来到外面的世界,好不容易找到了那该死的男人,却……却被伤至此! 
白如衣闭了闭眼,拍拍阿玉颤抖的手,道:“走吧。先回客栈。莫……叫看守大哥们看笑话了。” 
阿玉抬头,果然看到门口那两个看门侍卫一脸好奇。 
咬牙,扶着虚弱的白如衣,一步一步地出了“鹫鹰堡”。 
没一会儿,大门内走出几个玄衣打扮男子。为首的是一高一矮。那一高一矮的男子互视一眼,望着远去相扶持的背影。 
“真的要吗?”矮个男子问高个男子。 
高个男子静默几许,点头。“我们不能违令!” 
一挥手,带着人跟了上去。 
看门的侍卫冷冷嘲弄。这种事,司空见惯。武林大会上,表面上在擂台上公平竞争,私底下却杀得你死我活。只怕那两名男子是得罪了“雪天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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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流浃背,无力地倒在床铺上,心口一阵阵刺痛,呻吟一声,蜷缩着身子,浑身发颤。 
“如衣!如衣——你怎么了?”阿玉吓得惊叫。才扶着如衣回客栈休息,却不料他一倒在床上,便抖得如秋风里的落叶。 
揪着胸口的衣,白如衣喘着气,勉强抬头,扭曲着五官,吐气:“旧……旧疾复发了!” 
“什么!”阿玉死命地握住他的手,满头大汗。如衣……如衣的旧疾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复发了! 
“不要……急!我……我包袱里……有药方……你……你拿去药铺……抓药……”咽下一口上涌的血气,他尽量泛出一抹笑,却比哭还难看。“我……还能……撑一两个时辰……” 
阿玉急急去翻他的包袱,抖着手,在几件素衣下找出一张折得平整泛黄旧纸。那纸似乎很脆弱,被他一抓,便皱了,很怕弄破它,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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