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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麻"婆"斗夫-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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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多谢皇上体谅!”沈鱼右手按住腰肢,款款施礼道,继而在碧落的搀扶在转身进了同心殿。

刘哲转身看她,直觉她那笨重的蹒跚的背影,有些寂寥。

他心里有不忍,想叫住她,却哽在喉中。

十月将末的深宫,霁光浮空,碧瓦晶莹,蟹菊低垂,寒意越来越重了。

昭阳殿里的宫人侍婢们个个都仓惶着忙碌。

荀茉的孩子没有了,是个没有成形的,太医早已断定存活不了。而经过太医院用药抑制住赤霞粉的毒性后,荀茉容色依然不佳,但精神头看上去却好了很多。

明眼人都晓得,那是生命终了前的回光。

整个大殿中弥漫着浓郁的药味,而荀茉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她唤来侍女说想要演手偶戏,侍女忙应声去柜中取来。

她漫无目的的抖动手中掌控者偶人的棉线,低着眉,面上没有悲喜。这京城地处北方,而荀氏所在的地方遥遥离开京城七八百里,一个恍惚间,她想起了远在荀氏的祖父,爹爹和娘亲。

她从未如此思念过他们。

“思弦,你说,我是何时认识皇上的?”她讷讷问道。

那个名唤做思弦的小丫头茫然看着她,无法作答。

荀茉嘴角漾起一个落寞的笑,“那一年我进宫探望姨母,先皇无意中说起了他,那个时候他还是安陵王,我从未见过他,但先皇的话语让我第一次对大晋朝的皇子生了好奇之心。回到荀氏之后我托人偷偷去画了他的画像……一等大半月,待我收到画像时,看着画中那身形那相貌,我却没有办法安置自己的心绪。自那以后,我就日盼夜盼,盼着姨母能说动先皇,将我许配给他……”

思弦听得入神,接口道,“皇上定是知晓娘娘这番心意的。”

荀茉一个劲摇头,面上有焦灼涌动,咳了几声后,道:“他不知晓,他心里只有旁人,大婚之日他就抛下了我,那时候我才明白,我似乎是爱错了人……”

“可奴婢瞧着,皇上很是钟爱娘娘的!”

荀茉静静含笑,面色清和,“钟爱是谈不上的,就算是有爱,大概也是怜悯吧!”她叹了口气,拂了拂鬓角落下的发丝,低声道,“去凤寰宫,请沈昭仪,就说我想见她!”

“是,娘娘!”

荀茉又咳嗽了两声,脸颊上有不正常的潮红,“倘若沈昭仪不愿意前来,你就说我命不久矣,望她看在自安陵王府时便二女共侍一夫的份上,前来一叙。”

思弦一愣,同为昭仪,她家娘娘何以这么说话?

“奴婢这便去,娘娘安侯!”

凤寰宫里,沈鱼听了思弦的话,面上淡淡笑着,脑中却飞快的转着。这节骨眼上,荀茉估计是料到了自己大限将至,可要紧的是荀茉油尽灯枯的时候却有话要对她讲,这显然很重要。然而要命的是荀茉油尽灯枯的时候却是她这个平素里和荀茉最不对味的人出现在昭阳殿里,怎么想都不会是妙事。

思索了一会,沈鱼终于打定主意道,“回去告诉荀昭仪,就说我随后就到!”

“是!”思弦便立刻退了出去,回昭阳殿回话去了。

碧落给沈鱼披上斗篷,迟疑的问道,“娘娘,你果真要去吗?”

沈鱼一手不自觉的抚着斗篷下的肚子,一下又一下,仿佛前方就是危险,她不能控制的要去护住腹中的孩子,嘴上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荀茉再傻,也不会傻到让我在昭阳殿里出了事。”

“只是娘娘,您似乎忘了,这宫中还有另外一种情形,那就是玉石俱焚!”

沈鱼默然的伸出手,碧落一见,知道她主意已定,便也伸出手让她搭着,伴着她缓步朝昭阳殿走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局中局(四)

刚迈出殿门,就有黑影闪至她面前。

碧落吓了一跳,忙张着双臂挡在沈鱼面前,沈鱼则温声安抚她道,“碧落,无妨!”而后立刻对着那黑影道,“逍遥哥哥,如此急切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许逍遥看了碧落一眼,又对上了沈鱼的眼睛,见她并没有遣开碧落的意思,就放下心来道:“宫里有诡异的刺客!”

刺客?沈鱼陡然一惊,忙翻看他的衣衫,“你和刺客交手了?可有受伤?”

“没有!那人身形灵巧行动敏健,我并未追上他。”稍微顿了一会,许逍遥又道,“我隐在暗处,发觉那人显身在昭阳殿外,可当我射出小箭时,却未曾听见他出声,我猜料他并未受伤,可能是逃脱了。”

沈鱼焦灼了,“可有看清他的相貌?”

许逍遥黯然摇了摇头,见沈鱼忧心,他扶住了她,话语里有明显的劝慰,“是影卫也说不定,或许是我多虑了!”

“逍遥哥哥,我与皇上生了嫌隙,实在不便去告诉他刺客一事,你替我去一趟吧,宫中势力众多,也好让他警惕着些!”临走了沈鱼还不忘交代一句,“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许逍遥站着没动,柔和的腔调里有微微的责备,“皇上有禁令不容你出凤寰宫,你这是要去哪里?”

沈鱼转头去看他,“荀昭仪遣了人来,邀我过去一叙,你不必担忧,赶紧找皇上去吧!”

不行!许逍遥一口回绝。

沈鱼知道许逍遥不放心她,就笑着道,“明枪易躲!荀昭仪不会公然对我如何的,你就放心吧!且还有碧落伴在我身边呢。”说完不待许逍遥吭声,便携着碧落的手拐了弯,渐渐远去,消失在宫墙后。

昭阳殿里静悄悄的,侍候荀茉的两个小丫头歪在廊檐的台阶旁打着盹儿,像是一时半会醒不过来的模样。沈鱼和碧落也就未惊动她们,径直进了内殿。

殿里的熏香并不浓烈,荀茉听见声响,微微偏头看向沈鱼,右手却从被褥中伸了出来,喘息着叫道,“你,不要过来!”

沈鱼以为她是心绪不宁忌讳碧落这个做奴婢的在一旁听着,就吩咐碧落退到偏殿等候。

可随着她一步步朝前走去,离床榻越来越近时,荀茉情绪也愈加激烈起来,嘴里依旧喊着那句话,“你,不要,过来!”

沈鱼心里犯疑,只觉情况有异,可心里却已经按捺不住,几步上前立在荀茉的榻前。

荀茉唇色发青,苦笑着,神色绝望又悲伤,犹如踏入猎人铁笼后骤然明白过来的弱兽。

“荀昭仪?”沈鱼见她左手放在被褥中,右手手臂却暴露在外,就想替她盖好被褥,岂料掀开被角时,却发现被褥下湿润一片,血红。

再猛地拉开被褥,发觉荀茉的左手紧紧握着一枚小箭,那小箭扎在心口处,有半尺长露在肉外,血渍已然晕染开来。

沈鱼大惊,随即心慌和茫然无助席卷着而来。她曾在心中思量过,却不曾料及会看见这惨烈的一幕,她也不知道荀茉是受何人所害,只是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呈现在她眼前,让她心惊肉跳。可眼下她顾不了这么多了,残存的意识驱使着她麻木的转身奔向殿门,想要喊人。

“小鱼!”荀茉开口唤她,“别走!”

沈鱼蓦地停住了脚,回过身来,看着荀茉脸上乞求的神色,她勉强镇定下来,问道,“为何?”接着,另一句话也滑溜的脱口而出,“为何要陷害我?”

觉察到了沈鱼话中的愤怒漫天漫地而来,荀茉心知她敏感了,惊觉了。

可是荀茉无法澄清,事情到这个地步并非偶然,她刚约了沈鱼,那刺客就出现了,如果不是有人一直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又如何能掐着时间过来,昭阳殿中的宫人又怎会全部悄无声息毫无察觉?

她挣扎着要坐起来解释,“你,你听我说,我,无意,害你……殿里无人,那人,忽的就闪了进来……”

沈鱼脚下蓦地一软,一个踉跄后整个人不由的跌伏在地,她知道荀茉口中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许逍遥看见的刺客。她虽然说不出话来,但她几乎没有片刻的思量,就奋力爬了起来,抓住荀茉的手,问道,“那人是谁?”

“他,蒙着面,逆光,我没有看清……”

荀茉的手冰凉,苍白的面容因为费力说话而显得极其痛苦,眸色中却一片清澈柔和,沈鱼清晰的看着她,嘴里却高声喊着,“碧落,碧落!”

听见殿内的呼喊声,碧落小跑着而来,顿时也傻了眼,连话也忘了回。

“去请皇上!宣太医!快!”

六神无主的碧落听沈鱼吩咐,这才飞奔了出去。

“来不及了……”荀茉的声音犹如暖阳,似乎并没有很深的痛楚,她握住沈鱼的袖口,“有几句话,憋在我心中许久了……你知道吗,至始至终,我都羡慕你,嫉妒你!我不在乎和你一起拥有皇上,可你,却从来都不这么想……”

“如果没有你,皇上他定会一心爱我,可,你却早我出现在他身边,就如你无法释怀我的存在一样,我也是恨你之极……”

“我知道你是真的爱皇上,我也爱他,只是他看不见……”

“到了那边,我会求阎王爷,来世,投生,再也不要认识你沈鱼,你会霸占我喜欢的……”

“我,想见皇上,”荀茉死死拽紧沈鱼的袖口,“皇上来了吗?”

沈鱼眼中有热泪夺眶而出,温热了脸颊,因为心中莫名的复杂而哽咽,她反手握住荀茉的手,“皇上就快到了,你撑住……”

荀茉一句句嗫嚅着,“皇上,若是能回到大婚那天,你可不能再丢下我去找小鱼了……”

“你不是小鱼一个人的,你也是我的……”

“每每我看着你的画像,都会在想,画师偷画你的那一天,你目光遥望着远处,眼角弯弯唇边含笑,你是在看着谁……那神态,直让人觉得,就那么被你看着,也是一种甜蜜……”

看着荀茉把自己当成了刘哲,沈鱼不觉间泪如雨下,啪嗒啪嗒滴落在衣襟上,须臾间就渗透开来,她哑声强笑道,“你不知道么,那时候他不是在看谁,而是在想,是不是在某个遥远的地方,有一个美丽的姑娘在等着他……”

荀茉的神思在一瞬间被她的话所吸引,眸色如盛开的云霞,慢慢晕散开来,“那样,真好……”

☆、第一百一十六章 计中计 (一)

这一天皇城所有的宫门都没有可疑人出入,每份出入的记录也没有异常。

刺客显然还藏在宫中。

但宫城的侍卫却迟迟不能将他揪出来,这令刘哲勃然大怒。

荀氏得知荀昭仪薨了,派人进宫请求将荀茉的灵柩运回荀氏,刘哲没有应允。傅老太妃找到歧阳宫,要求刘哲追封荀茉为元敏皇后,刘哲当即就下了旨,三日后元敏皇后的灵柩入了皇陵。

对于沈鱼为何会出现在昭阳殿里?为何只有她一人出现在昭阳殿里?刘哲没有态度,他从始至终没有询问过一句,沈鱼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昭阳殿里的宫人侍女全部被斩首了,而郭誉被关在牢中受审,吃不住严刑咬舌自尽了。临死之前留了血书说是收了荀茉的好处,在给沈昭仪扎针的最后半月里,手法有变,随着腹中胎儿的日渐长大,不到瓜熟蒂落之时,沈昭仪便会旧疾复发。而一旦旧患冒出了头,麻痹之症就会愈加严重,生产之时,许是半分力气也用不上的。

狱卒将那血书呈了上去,刘哲自是气的不轻。

一来,他悲荀茉已逝,死无对证。二来,因着血书提及了沈鱼腹中的孩子,且险些又保不住,刘哲难免后怕心悸起来。气恼之下,一道口谕,便诛了郭誉九族。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霜降,气肃而凝,露结为霜,似乎一夜之间天就寒冷起来。

天一寒冷,沈鱼双腿在入夜之后就时不时抽起筋来,碧落只得和芸豆豌豆轮换着揉捏敲捶,方能使她安睡几个时辰。

傅老太妃生辰那天,卫公主进宫送礼请安。用了小宴后她绕道去了凤寰宫探望沈鱼。老远瞅见沈鱼穿着厚厚的裘袍,挺着个浑圆的大肚子,刘施瞪圆了眼睛叫道,“每次见你,你都是大变样!”

沈鱼也不恼怒,只是还击道,“每次见到公主,公主都一如既往的清减。”

“别提了!”刘施解下斗篷,往软榻上一歪,“宁国候最近是吃了豹子胆了,越发频繁的出入京西的瀛和驿馆。本公主遣人暗自跟踪,竟然查出事情来了。”

沈鱼径自扶着榻沿在刘施身旁坐下,问道,“瀛和驿馆是津梁人在京城的落脚点,宁国候怎么会去那里呢?”

刘施抬手让宫人都退下了,半晌后才愤愤道,“他看上了一个津梁的女子,频频去幽会,却始终不敢在我面前提起,更不敢带回宁国候府。想来是怕我命人私自了结了他那小心肝……”

沈鱼敛容道,“公主,你会么?”

“说起这事本公主就气愤,他若是喜欢,带进府就是,偷偷摸摸的,实在让人看不下去,觉得他真是窝囊!”

“如果那津梁女子真的进了宁国侯府,公主你能容得下?”

刘施一下子坐了起来,想了想,掩嘴笑道,“倒也是!虽说本公主和宁国候没有多深的情意,但公主和皇家的颜面还是要的。那女子若是进了府,多半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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