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神再现-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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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桂不由得感慨道:“这种不是人的东西,真该交给专家来处理才对!”
客途灵光一闪,笑道:“有何不可!?”
他们俩丢下那些被扁怕了的众冤鬼,掠向小千与九阴赤煞交手之处。
“小老千,我们换个对手吧!”
不管小千是否答应,小桂和客途大刺刺的切入战圈,抢走对手。
小千不及阻止,紧张叫道:“小心,这家伙不容易对付!”
“他好歹披了层人皮吧!”小桂吃吃笑道:“等我把它打得现出原形时,再由你来收拾。”
这时,众鬼再次笨得认为,小千看起来好像比较可欺。
于是,他们不知死活的自四面八方倏然扑向小千!
阴风骤起,呼啸有声的卷袭小千。
小千活像赶苍蝇似的,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金光神剑’如电飞旋,空中传出阵阵宛若静电相触的‘劈啪!’爆响。
几乎不分先后,在静电爆响的同时,四周应声传出一片愁惨凄厉的尖嘶鬼啸!
那是攻击小千的鬼物,发现自己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濒临魂飞魄散之际所发出的最后悲鸣。
“难怪他们要换手。”小千恍然大悟的失笑:“原来是没办法清场的关系!”
小千环顾一匝,发现受到赤煞招唤而来的孤魂野鬼为数还不少。
这些鬼魂在‘金光神剑’的追杀下,惶惶如丧家之犬,东躲西逃,其瑟缩直颤的样子,看在小千眼里也为它们觉得可怜。
叹口气,小千收回金光神剑。
“你们这些无主孤魂,生前流离颠沛无依无靠,死后还得受到凶神恶煞的控制和指挥,实在有够悲哀!”小千冲着躲得老远,畏畏缩缩又可怜兮兮的孤魂野鬼嘀咕道:“也吧。今天算你们运气好!道爷我心情不错,我就顺便把你们超渡算了,省得你们又被利用去害人,真是造孽!”
他自乾坤袋里取出法宝,脚踏魁罡步法,手做剑诀比划,一边抛撒黄符和冥币,施法超渡道:“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救苦真符通告无极三界十方,三官九府,百二十曹;五帝考官,九幽地狱,巨天力士,执法神兵,司命司录,司功司杀,拔度无主孤魂出流离,远凶煞,睹见光明,万罪荡除,冤仇和解,乘此九真妙戒,拔度功德,解脱鬼籍,上升天人。
急急如律令!”
他所抛散出去的黄符和冥币,在空中无风而飞,引火自燃,呼地化做盏盏火莲,冉冉腾升!
那些原被九阴赤煞所控制的冤鬼,在火莲焚现的同时,齐齐发出兴奋的鬼啸,咻咻然投向火中一起飞升,逐一消逝……。
晴空之中,忽然响起一声金雷,咙咙地撼动小野之间!
金雷过后,九阴赤煞所支配的十丈方圆范围内,阴气尽散,四周恢复原有的明朗与亮丽。
附身在卜利生身上的九阴赤煞,似是受到极大的打击般,发出一种闷如牛鸣的沉重呻吟。
卜利生在赤煞操纵下,原本异常俐落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他手中那把大镰刀,也越挥越没劲,空门大露,破绽百出。
客途见机不可失,忽而长吟:“大日虚空照───!”
他拳路一改刚猛之势,化做大开大阖、浩然凛冽的掌法。
“月随千江见。”
小桂立即回应,双掌左圈右回,仿佛推转着一具无形的石磨般。
煞时───
天地四周劲流涌荡!
激荡的劲流带起诡异的气旋,发出咻咻的风啸。
九阴赤煞含糊的声音,隐有惧意:“住手……。你们……难道不管自己同类……的死活……?”
一旁掠阵的小千知道客途和小桂,一定是发动‘日月心印’联手合击。
“没想到日月心印的威力,连九阴赤煞都害怕!”
小千暗自忖想,同时脚下微蹬,退开五尺,这才脱出‘日月心印’所造成的劲旋风压。
他驳讽赤煞之言,笑弄道:“同类?现在在场的‘众生’,除了你,谁和报丧鬼同类?”
小桂他们所发出的掌劲,于此同时,完全击中卜利生,将他打得摇摇晃晃,踉跄直退。
九阴赤煞发出受创的哀鸣,但是,卜利生的肉体似乎损伤不大。
小桂吹了声口哨,嘲弄道:“你很行嘛!如果是普通人类,挨了这一下子就得玩完了!
而你,居然没啥大碍。”
“小老千说得对。”客途冷嗤一声:“卜利生果然已经非我族类!”
九阴赤煞发出愤怒的咆哮,大镰刀“呼───!”地挥砍!
小桂和客途知机避开,“再来!”
客途提醒道:“加入浴佛神功对付它。”
小桂蓦然长吟:“如轮长转月长明……。”
“大日幻身明王现!”
空中二人飞势一顿,竟凭虚驭风飘浮不墬!
同时,二人周身竟散放出不可思议的蒙蒙金光!
地面上的九阴赤煞仰天而视,已见慌乱。
小桂和客途联手挥掌,轰向赤煞的掌劲,似有隐隐金丝流璨!
九阴赤煞尖声怪啸,突然脱离卜利生的肉体,化做一股赤浓黑的烟雾巷西南方向蹿逸!
“想逃?”
小千单手猝挥,三尺金芒,宛似脱弦之剑,咻地射向九阴赤煞,将之钉在一块足有二人高的山岩上。
小千人随剑至,掠向巨石,一道令符“啪嚓!”贴将上去,再并指挥喝,“呼───!”地一声,令符着火,火势倏乎袭卷了整快山岩,也将被钉在石上的九阴赤煞一并吞噬!
“呜哇……!”
九阴赤煞在烈焰中无助的扭动挣扎,发出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凄怖哀号。
另一边───
小桂他们虽然也看到赤煞逃脱,但掌劲以发无法收回,只好抱歉的看着卜利生中掌,一命呜呼。
他们俩飘然落地,掠到小千身旁,一起看着九阴赤煞的原形被列火焚消。
火舌消失之后,小千那柄收妖伏魔的金钱剑恢复原状,钉在巨岩上。
那块二人高的大石头,此刻,却看不出有任何被火焚烧过的焦痕。
小桂啧啧称奇。
小千笑道:“对付这种阴邪妖物,自然界普通的火哪有什么用,当然得靠道士自己所修练的三昧真火才能除妖。
这种三昧真火,其实是施法者法力的聚相和显像,石头上当然不会留下火药的痕迹咩!”
客途帮他拔出金钱剑,摇着头笑道:“老实说,直到现在我还是觉得,这种模样的剑竟然能化成金光,实在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小千收妥法宝,呵呵笑道:“我想,金光神剑的基本原理,应该和你们刚才施展的‘浴佛神功’有某种共通之处才对。你们知不知道,刚才在空中,你们俩发功时的异象,简直帅呆了!金光闪闪耶!”
“真的?我们自己好像没感觉嘛!”
“不过,看到九阴赤煞没命绕跑的样子,这种神功大概真的很厉害吧!”
“倒霉的是那个报丧鬼!我们来不及收手,只好非常遗憾的和他说再见。”
“这一回,他可是名符其实的荣登鬼录了。”
“讲这样!那我这个‘小鬼’也得随时小心了?”
“放心吧!你是那种阎王见了也害怕的超级麻烦货,地府才不敢收留你哩!”
凶险既除,三人心情愉悦谈笑风生,同时;一边走向依然垂目入定的小辣子。
小千挥手一招,收回贴在这ㄚ头背后的符箓。
客途以目询之,小千会意的笑道:“安魂护体符,专防邪煞异物侵扰。”
小桂蹲下身,在月癸面前清脆的弹了弹指,月癸这才如梦初醒的出定。
睁开眼,她毫不意外的嘻嘻笑道:“全部都搞定了啦?”
“只等你动手收尸了。”其他三人默契十足,异口同声的回答。
月癸一跃而起,无奈叹道:“为什么我们总是经常在服务他人的后事?在一个人又肌又渴的时候,还得如此苦其筋骨,实在是一件悲惨而又不人道的事。”
她不提也罢,这一说,其他三人的肚皮,仿佛附和她的说法似地“咕噜!咕噜!”发声和唱。
小桂揉揉肚皮,颇和逻辑的实事求是道:“服务他人的后事,总比被他人服务后事幸福多了!”
客途和小千十分认同的龇牙直笑……。
※ ※ ※
黄昏的彩霞是泣血的殷红,瑰丽之中别有一股凄美的哀愁。
山林道上,晚风呼呼,吹得行人衣衫冽冽。
顶着风号,小桂耐不住寂寞喳呼道:“打从野店那儿一路走来,没瞧见有什么寺庙、道观的,就连一户寻常的百姓人家也没有,你们俩到底有没有走错路?知不知道咱们如今身在何处呀?”
他这话当然是冲着小千和月癸而问。
“别吵!”小千斜他一眼:“就快到了。”
月癸却因为难得看到小桂如此没有耐心的毛躁表情,乐得喀喀直笑。
小桂翻着白眼道:“就快到了?这四个字,你已经说了一下午,能不能换点新鲜的词?
还有,咱们究竟是要到哪里?能不能麻烦你补充说明一番?”
小千侧头望向客途,故意一嗤,问道:“这小鬼是怎么啦?为什么变得这么烦人?”
“他是闷着了!”客途了然笑道:“你难道不觉得,这一下午山里的气氛宁静的有些沉闷!?”
山道上固然有风呼啸,吹得林木哗哗直响,但小千早已经察觉,在这看似活泼祥和的山野林间,有一股无形凝重的气氛正在集结。
月癸有口无心的咯咭一笑:“客途师兄,瞧你把好好一个平静的午后,说得恁般诡异。
难不成,这叫暴风雨前的宁静?”
客途和小千相视一笑:“你这颗辣子儿可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小桂像在跟谁生闷气似的皱着眉,一言不发。
看着这小鬼阴阳怪气的模样,小千不禁想起上一次见到小桂流露出同一副德性时,后来所发生的事。
他不由自主的呵呵失笑:“小鬼,别摆出这种要死不活的样子。我保证不用多久,一定有机会让你发泄过盛的精力。”
“不用多久到底是多久?”
小千捉狎道:“天机不可泄露。”
小桂嗤地一声,懒得理他,继续跟自己毫无道理的情绪低落生闷气。
月癸在一旁猛扮鬼脸,试图逗乐这小鬼,可惜徒劳无功。不过,小桂的低气压并未影响月癸自得其乐的兴致,她倒是在‘独乐乐’之中自己玩得颇开心。
天色渐沉……
幽寂的远山苍茫遥立,山野之间,逐渐弥漫清冽的氤氲,使得山林道上也开始蒙上一片恍惚地晕朦。
小桂等人踏着暮色,走在杂草没胫的荒凉山径上。浓郁阴沉的山林似是不甘被四人抛诸脑后,逐伙同咆哮的山风,迳自在他们的身后张牙舞爪的示威。
这会儿,幽幽的林木看上去,再也没有清碧流翠的开朗色调。相反的,在迷蒙的疏氲里,眼前景色流露出一股冷涩凄落的郁闷气息。
一路聒噪的月癸,终于也感受到这山间的苍凉,不由自主的沉默下来。
他们四人沿着崎岖起伏的山径蜿蜒而行,终于───暮霭浮沉的林荫间,露出隐约可见的檐角殿脊。
“总算有点人味了!”
小桂嘲弄的语声回荡在幽静的山林里,显得空洞而又突兀。
随着他的开口,却也像是打破了林间噤声的魔咒,空气变得活泼跃动起来。
“你能确定那座破道观里面还有活人?”月癸吐吐舌,调皮道:“我记得上次和师公路过那里时,观里的老道士说,他们正准备要搬家。而这可是三年多前的往事了!”
客途温吞吞一笑:“有人。而且,应该是两个大活人。”
“你说有就有!”月癸和小千不约而同的投降道:“反正这种事你说了算。”
已经一起混了这么久,月癸和小千他们俩还不至于苯得想再去考验客途的‘听功’。
四人来到观前,瞄眼打量眼前的道观。
一堵权充为山门的开放矮墙早已坍颓,道观的青石屋瓦和木雕建筑,在岁月的洗礼下已失去原有的庄严光华,只留下灰蒙泛白的斑剥残迹。
一道崩缺的花岗岩石阶通向道观正堂,门楣上悬着一方失色的横匾,剥落的字迹隐约仍可辨识出‘玉清宫’三个楷体大字。
正堂有回廊通向左右偏殿,殿后各有一排平矮建筑,大约是道士所住的厢房。整体而言,这间‘玉清宫’占地不算太小,只是残旧破损的建筑,像是个遭到遗弃的老人,除了衰朽褴褛,没有丝毫的希望与活力。
四人拾级而上,小桂忍不住吹了声长长的口哨:“有够破落的道观!小老千,你不是皇帝老儿正大兴此地的道观、神庙吗?怎么武当山区还有如此残败的道观?”
小千笑道:“要兴旺可也得看地方。这座玉清宫并不是位于神道必经的重要占据上,自然没有被纳入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