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影魔功-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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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翩然出现的正是迷阳素女罗琼珠。原来她也藏身复壁,突然下手,用她成名兵刃“百妙香罗带”,施展“柔肠百转”的绝招,把霍春风制住。她全身是宝,迷魂香帕拂处,春风便着了道儿。由此可见贼党对春风当作大敌重视。只见她媚目流波,把昏迷欲倒的霍春风一把搂住,向得意忘形的尚风华瞟了一瞥不屑眼光,嗲声嗲气的连讽带骂:“你别一厢情愿,尽占便宜,天下那有尽如意的算盘。也不想想,凭你这块料能动人家一根毫毛不?只要一动手,你自己还能在这里狗叫么?再说人家是何等出身?一个不好,便先自找杀身之灾。少林广慧大和尚固然远在天边,一时不用担心。可知事后又如何得了?大约你们还不知这里三个老怪物和他有渊源吧?论辈份,他还是三个老怪物的记名徒孙,我们的事,一被发觉,便没个完,你自问能接住任何一个的一招半式吧?别现世吧!先把他乾搁几天看定风色再说,我自有道理,懒得同你废话。陆老大!和他同来的不是有天台门下姓李的么?你那两个宝贝兄弟不见得能照预计行事,还不快去助一臂之力!”
怔在一旁的陆老大奋然道:“罗仙子,当然你比咱们想的更周全,仇既结定,梁子钉死,也就顾不得许多!如前怕狼,后怕虎的,那就早放手咧,何必和少林、天台放对?别忘了咱们的算盘,也有硬靠山在后咧。便是少林老秃驴、天台三个老不死、昆仑老尼姑又怎的,许大哥不是有锦囊妙计,早安排好了么?至于三个老怪物,已早安下卡子,还没回山哩,怕个鸟!”一时气恼交迸,在眼珠乱转,含怒有所举动,而又色厉内荏样儿的尚风华:“老弟,咱们且去!煮熟的鸭子甭怕飞了,暂交给罗仙子好了,还有那李小子,也是一样的好货色嘛!”
尚贼恨恨的狞笑一声:“罗仙子,你虽然喜新忘旧,毫不念香火之情,姓尚的也有几句话交待,这小子能让则让,你一定要享受,就一切由你自己负责,那天台姓李的小子,总不能再不讲点面子吧!”
她媚笑道:“到时再说,你别再罗苏,我的脾气,你还不知道?那姓李的可不比这位嫩,还在未定之数哩……滚吧!勿扰人兴!”
二贼倒听话。
陆老大已当先飞身而出,尚贼嘴角掠过一丝阴笑,眼珠闪了两闪怨毒光芒,随即跟出。
春风似醒非醒的渐有知觉,触鼻异香未散,他本能的张目四顾,曾几何时?身在一珠光宝气的豪华闺室里,耀眼生辉。躺在温香醉人,充满春意的软褥牙床上,锦被鸳枕,软绵绵,痒酥酥的有着从未感到过的慵困倦怠。
他早想一跃而起,叵耐全身无力,欲振无从,而使他惊骇失色的竟是身无寸缕,恍如待宰之羊。
他觉出,室中虽有黯淡五色,不知怎么装置的神秘灯光,幻成光怪陆杂的挑逗色彩。自己却似在淡淡月华的光影下,仔细察看,竟是由罗帐中映出!
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做成的帐子,似轻纱一抹,又像薄雾一缕,迷迷蒙蒙,若有若无,以春风的眼神,如非全力注视,也根本看不出身在帐里。
而使他惊奇的不注视还好,一注视,便可见淡淡月影中变幻万千,时而山明照黛,时而碧水拖青,时而繁花竞艳,时而百鸟翱翔,时而白帆片片,时而渔火点点,时明时隐,令人如置身在山之巅,水之涯,园里赏花,林中看鸟,心情飘忽,浑然忘我。
忽然,若隐若现,奇景突出,赤身的壮男美女,载歌载舞,相拥相抱,妙相无遮,缤纷竞呈,令人目眩神移,全身立起异样感觉,这是人类本能的反应。
春风急忙闭目,因感现在大为不妙,已非常态。竭力的试行运气行功,调息止念。
蓦地,一声蚀骨融魂,令人心荡娇笑过处,奇香更浓,耳畔有人曼吟:“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惟?”
接着,一只滑、腻、嫩、香的柔荑已经摸他的俊颊上。
他装作不知,还想运气朝元,恢复功力,再一跃而起,洗辱雪耻……
不好!檀口偎郎腮,请郎忒意怜,香舌儿轻吐……
他心头一荡,再也忍不住了,睁开了眼──
喝!触目堆脂,肉香四溢,在郑州自己镖局,深夜送药的那美人儿正黛角生春,桃腮带赤,笑靥传香,百媚俱现的和自己腮儿相亲,只差口儿相接,似见自己张目而天女嫣然一散花,笑盈盈水汪汪的媚眼瞅着自己!
只见她几乎赤身来就,身无寸缕,亵衣已卸,两粒新剥鸡头,正在微微颤动。
好个脂粉陷阱,迷魂桎桔。
春风只觉得情不自禁。
如在平时,他早已立歼淫娃除此妖妇。而在这个时候,完全不是平日坚拔清介的霍春风了!
他心神已昏,受了淫妇邪香xx控制,若非赋禀特奇,内功深厚,本心无垢,尚有一分潜在的纯洁,早已欲念沸腾,甘心葬身羊脂峡、销魂洞内了。
尽管如此,在这一代妖妇,媚功独擅的色相毕呈下,活色生香,便是铁石人也会动心。何况春风正当血气方刚,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平时智珠清朗,活泼空灵,了无俗念,虽玉体横陈,亦能自制绮思。现在却在xx邪香刺激之下,只觉心中狂跳,百脉偾张,贞关欲破,霍霍欲动。
清浊一念间,那一份潜在的正气,在浮沉明灭状态。他虽知悬崖勒马的重要,想重新闭目调息,守住真阳,而一双眼睛偏不听话,却是越睁越大,由上看下……
不好!她纤腰一扭,作尚含羞状,微偏娇躯,若隐若现的所谓横看成岭侧成溪,雪股粉腿,销魂真个……
真要命!女人如果袒裼裎裸,使人一览无遗,固然使人起火,但运用之妙,万不及这种“溪光山色有无中,浅草依稀一点红”的使入魂摇魄荡,欲死欲仙!
人都是好奇的,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越是故示神秘,越能使人必欲穷幽探胜,欲罢不能。
有人说庐山之妙,妙在有云有雾,才有使人“欲识庐山真面目”、“先将湖水洗心头”的非非之想,心灵飘逸。
这迷阳素女罗琼珠三折其肱,老吃老做,当然深明此中诀窍。
果然,诱得霍春风忘记了一切,只有一念,此念不达,誓死不休!
只见他俊面放光,眼中喷火,交织成异采。
原来又红又白的脸儿,这时更是红得浮艳,白得滑亮,呼吸急促,便要……
她,阅人无数,但从未见过如春风这样神采俊逸,丰仪飞扬的美男子。
远在少林大会,陆氏三雄得扫云羽士许业生投意,混水摸鱼,闹事生非之时,她已听说霍春风允文允武,瑶池仙品,人间麟凤,便打着主意,连许业生都瞒着,有据为禁脔的念头。
春风一下山,她便如影随形。春风下山时经石佛岭,圣僧池两次所见的白影,便是这淫妇。
她一见他,便着了迷,有必得才甘心之慨。
但到底心有忌惮,不敢在嵩山附近下手,打着拉长线,钓大鱼的主意,想等春风远离嵩山时再现身色诱或计取。
当春风下榻“嵩高”客栈时,她本想一通款曲。
不料,正逢黑龙姑席素雯追踪李文奇,春风闻琴人访,一见如故。她素知李文奇识见独擅,经验老到,何况曾吃过毒龙姑毕元贞和黑龙姑席素雯的苦头,不敢惊动。
代二人付了房金饭账后,便先到郑州。
和陆氏三雄会合,听出和春风有天狼峪之约,正中下怀。
所以,借赠药示好,和春风照过面后便匆匆赶回秦岭,一心等待春风自送上门来。
陆氏三雄借了她的“百花迷魂香弹”,埋伏要道,把倩影孤鸿的玉龙姑应思霞劫回秦岭。
一切都由她布置,静待春风入壳,连许业生等五人盗珠连云山庄都不愿参加,可见这淫妇用心之深了。
这时,宿愿得偿,快要如意。美食当前,立可享受。在春风俊美照人的脸前,越看越爱,早已如痴如醉,快要疯狂了。
一见春风既有表示,还不是乾柴烈火,一点就着。
只见她纵体入怀,丑态尽露,现出千般温柔,百般怜爱的在他肩上轻咬一口,恨不得把他一口吞下去。
这是何等的紧要关头!
她忽然呢声低呀了一声,自啐道:“俏冤家,忘了给你解药……”噗哧一笑:“看你急得这样儿,光急没用,还要姐姐侍候你哩!”
在他通红如火的脸上轻轻揪了一下,由枕下摸出一吊金锁匙,便转身下床,去开那边桌上的描金百宝箱。
兴冲冲的取出一个小玉瓶,又扑到他身上来。
呢声媚笑道:“俏冤家、好弟弟,你大约还不知道姐姐是谁吧!告诉你,姐姐姓罗,好弟弟!只要你不倔强,长相厮守,姐姐便从此属于你一人的了……决舍不得损你一毛一发……好弟弟,吃下这药,就可……尽情快乐,使你有想不到的妙处了……”
说着,吃吃浪笑。
竟自含药入口,香津溶化,便要口对口,把药度进他口里……
蓦地,数声洪烈如龙吟的长啸,破空传来。
接着,又是几声怒吼,怪啸。
还隐约听到势如千军万马的刺耳狼嗥,虽然隔得很远,又似在深谷绝壑里?因狼数之多,汇成密繁的厉啸,山谷鸣应,使人心颤!
在迷惘、麻醉、疯狂中的霍春风,如闻暮鼓晨钟。
那本能的正气和那数声龙吟似的长啸同气相应,立时如醍醐灌顶,沸腾的心,狂热的身体立告静止。
那呢声浪笑的淫妇也闻声色变,似受了突如其来的惊动……
她在侧耳静听。
两声急促的笛声和箫韵,使她霍然坐起,樱口一张,便把药丸吐掉。
微风飒然。
却是两个宫装俏鬟。
灯光忽然大亮。
急促的女音:“来了强敌,许爷请娘快去!”
两个俏鬟已捧着衣裙,在床前跪献。大约她俩已司空见惯,都偷瞟着木然无表情的霍春风,毫无少女羞意。
她匆匆穿上衣裙,回过头来,刚才百媚俱生,春意洋溢的俏脸儿已气成煞白,差点变成了粉脸夜叉,娇喝:“我去去就来,你俩小心伺候他,小命要不……”
她真变化得快,还忘不了逗给他一个娇嗔,一瞥媚眼,娇音还是又甜、又俏:“好弟弟,好好歇着,姐姐就来……”
身形一晃,俏影无踪。
敢情这儿是个山洞?
刚听到她在数十丈外格格一声浪笑,便听到一声急叫:“罗仙子救我!”
接着,是一声震天长笑,半声惨嗥。
这时的春风,理智渐醒,又怒又气,又羞又恼的只苦起身不得,啼笑皆非。
看那两俏鬟,也正目不转睛的瞟着他,露出又惊、又爱的复杂表情。
春风暗暗叹息,这些亭亭弱质,在近赭染黄薰陶下,已无耻心。这也难怪!连自己都像做了一场荒唐梦!
若非那数声龙吟似的长啸和接连而来的异声,何堪设想,自己已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了!
但,身在樊笼,欲振无力,自己一身功力也不知那里去了,全身松散,连想坐起都感困难!
如不设法脱身,等那淫妇回来,一定难逃一劫,那还得了!
猛听一声訇訇大震,又是两声尖俏急叫,二俏鬟立时变色,娇叱一声,飞纵出去。
大约有人掌震洞门,进来了。
只听一个苍老洪劲声音大喝:“老三小心!这泼贱又要撒赖了!”
一声狂笑:“真晦气!碰到你这骚狐!还不给谷老三躺下!”
声起闷雷,估计在百丈之外,却入耳轰轰,可见掌力之雷霆万钧。
“不见得!看法宝!”是那淫妇又俏、又冷的口音!
轰!轰!隆!连串闷雷大震。
“三个老不死!罗仙子没兴,失陪了!”
敢情那妖妇竟施展什么法儿逃走啦!声息越去越远。
有人骂骂咧咧:“便宜了这骚货,真骚得利害,玩意儿倒满多哩!”
那个苍老的口音笑道:“杀之污手,留之害人,这次放过也罢!狼嚎甚急,想不到这样多,咱们三个老不死去看看,顺便除去也好!”
又是两声长啸,好快,转瞬摇曳长空,人已走了。
春风几乎急死!
猛然人影一晃,一个紫面大汉,一手抓一个俏鬟秀发,暴喝:“是霍老弟么?小兄戚威,奉家师之命来探终南剑气……你先穿衣起来再说,没……没着那妖妇的道儿吧?”
来人正是颜氏双英颜老大的首徒紫面游龙戚威。
春风惭愧已极,做声不得,实在,不知是为邪香xx所致?还是被淫妇点了哑穴?竟是张口无声。
戚威似已觉出。
喝问她:“你们说是真?解药在那里?好好说出,马上放你!”连点两指,已把那丫鬟穴道解开。
她点点头,走近那描金白灵箱,金锁匙仍在箱下,略一审视,便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