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被我承包了!-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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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在豆芽煮汤的时候进行口头上的指导,多少也算是有她的一分功劳吧。
放下汤碗,夏侯曦身子微微往后倾,倚着古檀木色的椅背,似笑非笑道:“说吧,你是不是有事相求?”
慕千葵怔了怔,果然是精明如狐狸!
“奴家不是没有中毒嘛,皇上为了我还特意向太后娘娘撒谎——”
“孤没有撒谎。”夏侯曦倏地打断了她的话,眉心高拢,“你难道没有给自己把过脉,这中毒的迹象的确是杜院士昨日亲自把脉断出来的。”
慕千葵愣了一愣,也不由得有点困惑起来,昨日早上出门之前她还替自己断过脉,天热酷暑,她怕自己内火旺盛脸上起痘,所以也格外注意。
可是太医署院士的话也不能不信,所幸她当着夏侯曦的面替自己把脉,过了一会儿,她如释重负地松开,向夏侯曦陈诉道:“您看,奴家刚刚替自己把脉,的确没有中毒。”
夏侯曦眉心微微蹙起,踌躇了一会儿,把张宝太监招进来,吩咐道:“你去太医署再请一名御医过来,不用请杜院士。”
他心里有过犹豫,还是选择先相信她。
慕千葵坐在他一侧的位子上,螓首微垂,偶尔盯着他挺直颀长的背影,夏光流泻如溪涧清泉细细淌过心底,一不小心就把这美好的画面轻易留在脑海里了。
“脉象沉缓,心律不足,的确是有毒的迹象。”
请过来的何御医替她把完脉后,也得出了和杜院士一样的结论。
慕千葵瞧了瞧何御医,眼神里闪过一抹阴霾,没有说话。
“那何御医可有对应之法?”
“回皇上,只要照着杜院士的方子继续抓药喝药,很快就不会有大碍了。”
“你是不是和杜院士串通好了?”
慕千葵冷不丁插了一句,娇俏的脸颊隐忍着薄怒,“我没有中毒,你们为什么要说谎?”
☆、君心难测(十二)
何御医抬起头来,“皇上面前,微臣不敢隐瞒,微臣知晓慕美人自学过岐黄之术,还救过昭仪娘娘,若是美人信不过微臣的医术,太医署里还有其他德高望重、师出名门的御医。”
言之凿凿,明明是他们歪曲事实,反而一字一句暗里讽刺她无门无师,学艺不精。
这些话飘进夏侯曦脑海里,只会认为是她自己把脉出错!
一口老血结在喉头,慕千葵攥着拳头,声音有些发抖,“你们这些师出名门的御医还不是连贾昭仪都救不活,有什么资格笑话别人?!”
“够了!”夏侯曦打断了她的话,朝张宝太监使了个眼色,“慕美人病糊涂了,让何御医先退下。”
何御医前脚一走,夏侯曦就冷冷扫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问道:“闹够了?”
慕千葵委屈地撇了撇嘴角,嘟囔了一句:“谁闹了?分明是他们故意针对我。”
“何御医和杜院士都是太医署的老御医,你觉得他们会在乎你这样一个只有半斤八两的小丫头?”
“不信,皇上你摸摸看,我真的没有中毒!”慕千葵抬起自己皓雪般纤细的手臂,夏侯曦瞧了瞧她嘟起脸颊的小脸,又低头瞅着她柔若无骨的手腕,深幽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好笑之色,“孤要是会把脉,还要你在这儿做什么?”
慕千葵嘴角抽搐了几下,心里暗暗不爽,是呀,反正她是个只有半斤八两的小丫头,他还要她站在这儿做什么?!
她收拾好篮子,皮笑肉不笑敷衍了一句:“奴家这就回去喝药了。”
随便杜院士那群老头子打什么鬼主意,反正药端到她手上,喂花喂树喂小狗都随便她呗!
“别以为你救了青青,就真的天下无敌了。”夏侯曦俊脸微沉,一副对她十分无语的表情,“孤早就让杜院士替她断过脉了,她能突然保住性命是因为及时服用了某种奇效之药,并不是你真的妙手回春。”
慕千葵愣了一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手里的篮子都快握不住,“原来皇上早就知道了,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答应让奴家做御前侍药呢?”
夏侯曦埋着头继续翻奏折,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说:“你走吧,这个问题孤暂时不想回答。”
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慕千葵特意把枕头下的字据翻出来过目了一遍,这才又稍稍安心一点,算了,要是凤帝夏侯曦撤掉御前侍药一职将她打回原形,她还有个小小的美人封号。
只是后宫险恶,她才尝到一点点小甜头,没想到就有人坐不住了!
惟一令她不解的是,就连贾青青也是怀孕后才被人对付,她既没有承宠又没有怀孕,甚至夏侯曦从来没在她这里留过夜,彤史上也没有添过她的光辉一笔,为什么对方要这么处心积虑对付她?
☆、君心难测(十三)
难道说对方不是为了对付她?
茶花会过后,德妃沐婉君变得格外看重慕千葵,尤其在她中毒生病期间对她嘘寒问暖,还从霁月殿里拿来许多好东西赏赐给她。
这着实让慕千葵受宠若惊,不过是惊吓的惊!
“德妃娘娘,这鹿角膏很贵重的,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慕千葵望着桌上精致的木制黑漆珐琅盒子,这些日子德妃沐婉君每天都来,而且每次都带着厚礼,这礼送的越重,她心里的压力就更加沉重。
“本宫还有呢,这些是赏你的,你放心,本宫不是那些不识好歹的人,你待本宫忠心,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德妃沐婉君自从掌管了司刑房,就像攀上金枝成凤凰了,整个人说话和走路都完全不是原来的样子,意气风发,风光得意,出手也格外大方。
“那就多谢德妃娘娘了。”慕千葵也不客气,朝豆芽递了个眼色,豆芽连忙把东西收进去,回头又从屋子里拿出一样东西过来。
“这是娘娘亲自调制的百花蜜,请德妃娘娘不要嫌弃收下它。”
德妃沐婉君眼睛一亮,连忙朝自己的婢女月儿使眼色收下,脸上还是淡淡的,“既然是慕美人的一片心意,那就收下吧。”
慕千葵笑了笑,最近这百花蜜在后宫里十分走俏,她备好的两坛子简直是供不应求,偏偏制作起来很费时间,所以这两日已经成了宫里的稀罕物。
收好了东西,德妃沐婉君脸色一整,开始了她早就准备好的正规话题。
“慕美人的身子如何了?中毒可有什么症状了?”沐婉君开门见山地问道,她也想早日查明真相,把这司刑房继续掌管下去。
慕千葵脸上也笑嘻嘻的,她根本就没中毒,这症状实在是不知从何说起!
“这个事情恐怕还是太医署的杜院士最清楚,每日喝的药也是他配的,其实我每天吃好喝好,有时候根本忘记自己中毒这回事了。”
德妃沐婉君顿时烦躁地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可怎么办呀?”
“德妃娘娘不如去太医署找杜院士了解情况。”
德妃沐婉君皱眉甩袖道:“那个杜院士早就不在宫里了,听说杜院士的母亲病重,他回了江南老宅一个月后才会回来。”
“啊?”慕千葵闻言一惊,“他什么时候走的?”
“有段日子了吧?”沐婉君眼睛转了转,似乎也在回想日子,这是月儿在旁边提醒了一句,“奴婢记得好像就是主子掌管司刑房的那天。”
“开茶花会的那日?”慕千葵暗暗诧异,那不就是皇上说她是个半斤八两小丫头的那天吗?
慕千葵回头看了看豆芽,那这些天的药是谁给她煎熬的,换句话说,太医署换了个御医在替她解毒,而她毫不知情。
☆、君心难测(十四)
“原来德妃娘娘早就去过太医署了。”慕千葵语言似笑,隐隐约约透出一丝赞赏的意味。
德妃沐婉君喜不自禁,十分骄傲地抱怨道:“哎呀,这不是还要查贾青青小产的事吗?”
“如何呢?”
“贾青青怀孕的事原来太医署根本没有记录,若不是她小产了,恐怕宫里没有几个人知道她怀孕,所以本宫推测她小产一事恐怕只有给她探过脉的人知道,平日里负责闭月殿看病问诊的都是杜院士,所以本宫打算去太医署把人抓来问清楚,哪知他早就不在京城里了。”
慕千葵心里一震,还好沐婉君没有怀疑到她头上,若是知道她在贾青青小产前也曾经替贾青青把过脉,恐怕她也要被抓去严刑拷问了!
“杜院士只是一介御医,他恐怕没有胆子隐瞒皇嗣的事吧?”
慕千葵小心翼翼诱导了一句,就算她对杜院士有偏见但头脑还是清醒的,在贾青青小产之前照夏侯曦当时的反应肯定只让她私下探过脉,而且太医署的探病记录上杜院士前两个月都没有去过闭月殿,两个月前就算杜院士把脉也未必能断出贾青青有孕,所以沐婉君怀疑杜院士得知贾青青怀孕而知情不报,没有站得住脚的证据,根本不可能让她抓一个朝廷命官进司刑房!
“你说的有点道理。”德妃沐婉君想了想,就像是受过启发一样始终咬住杜院士这个关键人物不放,“但是他突然就离开京城了,而且这两件事都和他有牵连,本宫还是要从他身上下手,没准就能挖出其他线索来。”
慕千葵看着她信心满满的样子,根本笑不出来,只能在心里拜托老天爷,希望这位沐大小姐运气再好点,比藏在背后的黑手运气好那么一点点,不然沐婉君这样三脚猫的手腕,没准儿会危及到整个小帮派的安危!
“如今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处,德妃娘娘还是小心谨慎些,以免打草惊蛇。”为了整个小帮派的生死存亡,慕千葵还是好心提醒了她一句,能够做得滴水不漏,自然是藏得极深的。
“慕美人你放心,既然你投靠了本宫,本宫肯定会把下毒之人给你抓出来的!”德妃沐婉君有恃无恐,就凭她沐家在朝堂上的实力,有父兄撑腰,皇上和两宫太后也要顾忌几分,没有人敢把主意打到她头上来!
“好了,本宫还要去那闭月殿了解了解情况,你自己好生歇着吧。”如今沐婉君风头正劲,后宫里也就没把她这个小小的慕美人当回事了,因为近来到哪儿都能见到德妃娘娘春风得意的身影和她后面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
德妃沐婉君大摇大摆离开了沉雁阁,慕千葵吃完午饭小憩了一会儿,近来精神不振,一觉睡到未时过半才爬起来,一下床豆芽就把药给端进来了。
☆、幽幽冷香(一)
慕千葵微微皱起眉头,有点不情愿地说:“杜院士开的都是些安神静心的苦药,连甘草都舍不得放,根本就是整我嘛。”
这是上辈子结了什么仇,非要苦死她不可!
豆芽撇了撇嘴,瞅了瞅在外面候着的小内侍,这可是太医署派人送过来的药,皇上下令让她喝,豆芽哪敢不给她喝,况且主子说这药没有问题,就当是喝补药补补身子降降火喽!
“外面有人看着呢。”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是这个道理吧!
慕千葵唉叹了一声,十分不情愿地朝她伸出手掌,“那给我吧。”
豆芽将药碗放在她手上,她慢慢收回手,望着浓黑的药汁,闻了闻药的气味,然后慢慢将它喝下去。
把碗递回给豆芽,她又重新睡回去躺了一会儿,桌子上飘出淡淡的香气,似有若无,十分微妙,原本她没有留意,今日突然多了一个心眼儿,就渐渐察觉到诡异,
慢慢地脑袋一沉,一股幽幽的冷香似乎从鼻子尖端钻进来,她很快又精神恍惚过去了。
没想到这一次睡熟后,她做了一场久违的梦,梦里出现了很久很久以前发生过的一些事。
一座简单别致的宅院,那是过去的慕府。
春末夏初的时节,雪园里姹紫嫣红开遍,偶尔有几只漂亮的蝴蝶飞来飞去,落在敞开的窗户边,丝毫没有被屋里的吵闹声给惊走。
“慕千葵,你为什么还站在这里?”慕家大小姐慕雪晴躺在病床上不停地咳嗽,瞪着怨恨的眼睛狠狠朝她咆哮,“如今我躺在床上,而你还好好的站在这里!你这个贱人生的野种,去死的人为什么不是你——?!”
慕千葵站在床边冷冷看着她,脸上除了沉寂没有任何表情,“母亲让我想法子治好你的病,不过依我看恐怕是药石无灵了,不过还是我给你煎了药,待会儿让小翠喂你喝。”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药碗,慢慢转身放在桌子上,事已至此,连她自己几乎都不相信居然还可以和她心平气和地讲话。
“你给我治病?你会有这么好心吗?”
慕雪晴发出一声阴森的冷笑,人躺在床榻上没有力气动弹,只好嫌恶地挥了挥手,不耐烦地炮轰她,“我变成这副样子,你不用太得意,就算是我死了,小侯爷也不会看上你,他早就知道你是贱人生的野种,你——马上滚出我的房间!”
慕千葵扯起嘴角慢慢笑起来,但是那笑不是真正的笑容,而是从心底深处散发出来的一种阴寒。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难道你自己忘了吗?”慕千葵意味深长地反问了她一句,在慕雪晴微微发愣的神情里慢慢转过身子。
门外响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