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读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大宫 >

第52章

大宫-第52章

小说: 大宫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抬头向左望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正从炉里拿出几个大个儿的热腾腾红薯堆在上面。我不由得松开权禹王的手,穿过人群,来到烤红薯的炉前,怔怔地盯着它们看。

那男子见我这般,以为我是在犹豫,遂推销道:“我家的红薯个个儿的保甜,哎,夫人若是买的话算你便宜些……”

权禹王这时跟了过来,看我这般模样,就叫王全掏银子欲买下。最后我摇了摇头,拉回了他。待我们再次回到人流中时,我突然问权禹王:“你知道我最喜欢吃的是什么吗?”

权禹王有些不解,我径直说道:“是烤红薯,是甘甜而又暖人心的烤红薯。”

“那么你刚才……”

“那确实是我最喜欢的,它永远停留在我记忆中最美味的食物。但是很奇怪,不管以后再怎么吃,无论是宫中精心制作的,抑或是街坊摊主贩卖的,都再也找不回当初的味道。所以我想,还是算了,只是刚才那么看着,勾起一段美好的回忆,就已经觉得很美好了。”

“啊,不过走了这么久的路,我确实有些饿了……我要你请我吃那个。”我打起精神,指着另一旁摆着七八个方桌的汤圆摊说道。

“客官,来喽!”胖胖的摊主从乳白色的锅中捞了两碗热气腾腾的汤圆放在我们面前。我想了想,说:“再来三碗给后面那一桌吧。今天是元宵节,吃汤圆象征着团团圆圆,大家都讨个好彩头。”

“夫人不只长得好看,这说话也讲究!你们要了五碗,给四碗的钱就行了,夫人那一碗算是我请的!”摊主盯着我看了又看,扯起嗓门高兴地说。

大家都呵呵地笑了起来。我直接夹了一个汤圆,也顾不得烫,就直接咬了小半口,觉得十分滑嫩香甜。权禹王见我吃得手忙脚乱的,自己也不吃,只看着我半好笑半无奈地说:“瞧你,吃得这样急。我担心你吃惯了里面的东西,再吃这街边的,最易腹泻。若真爱吃,回到里面,你想吃多少都可以叫厨子做。”

我一本正经地回道:“里面的汤圆故是花样繁多,又加花瓣又是蜂浆又是坚果,但都不及这些街摊上做得原汁原味。恐怕即便是一样的用料,少了这些气氛,也是大不相同。难得有此机会,即便拉肚子我也不怕。别只看着我吃,你也尝尝吧。”

我将一个汤圆夹给权禹王,权禹王勉为其难地吃了一个,抿了抿嘴回味了一下,点头说:“果然味道大不相同。”

之后我又点了一碗,全然不顾权禹王吃惊的神情,走时我们还是付了六碗的价钱。

我走着,略有不雅地轻拍肚子说:“怎么办呢,觉得吃得好撑。”然后掩嘴轻笑起来,快乐得仿佛喝醉酒一般。

权禹王似乎也被我的情绪感染,两人挽在一起笑作一团。

走着走着,突然权禹王一把将我拉在他的身后。

我正疑惑,就听见隔着权禹王对面有人说话:“皇……”

那人马上顿了一下,权禹王摆手说:“叫我兄长就可以了。”

听声音和称呼,原来是碰到了权禹王舅家的弟弟凌昕凌将军。

我马上在权禹王背后将面纱放了下去,他以前见过我的容颜,希望他不会认出我来。

“兄长今晚早早撤了宴,本以为您身体不适,原来是出来体察民情啊……不过这下面鱼龙混杂,兄长该珍重安危,不宜久留,不如由愚弟就此送您回去……”

刚说到这儿,凌昕便住了口。权禹王的身高应该能完全挡住我,但可能遮不住我下面宽大的群摆。凌昕哑然失笑道:“原来兄长也是风流之人。”

能如此说话,可见凌昕平日里与权禹王的亲密关系,不过再向下的事他便不敢多问了。

“公子,您看我新买的香囊好看吗?”此时一声拿捏得道的娇媚声传了过来。见有其他人在,按照礼节此时她应当是向其他人施了礼,然后又听见她说:“妾女乔娇拜见各位公子。”

这次轮到权禹王笑了一声,“若论风流,我看起来怎么也比不上昕弟,连士大夫争相邀请的爱风楼头魁乔娇小姐也可以在今日独纳怀中。”

爱风楼?听说那是京城里最大的官妓院。爱风这个名字出于唐代吴融《杨花》诗中的“百花长恨风吹落,唯有杨花独爱风”两句。妓院里的女子自比为杨花,以风比喻世间多情善变的男子,多情女子与多情男子的会合正贴合妓院那样的风月场所。

我早就听说世间有一种女子,以身体取悦男子为生,她们穿着花哨丝毫不逊于宫廷贵妇,有些人甚至颇有些才气。听到她是爱风楼头魁,我不由得大感好奇,便从权禹王背后悄悄探出去一点,想看看那个叫乔娇的女人长得什么模样。

她确实长得非常漂亮,容貌精致艳丽,衣服也十分明亮,上面绣着喜鹊梅花的图案。但我觉得她那掩饰不住的风尘味道显得有些媚俗,不过恐怕这也算是吸引男人的特点之一吧。

这时凌昕似乎动了动,我慌忙又回过头去。

他们兄弟调笑了会儿,便各自带着人分开了。权禹王虽然有意识地帮我挡着,但我感觉凌昕似乎回头看了我一眼,但幸好我低着头,又蒙着头纱,应该不会被发现什么。

那之后我在街边兴致勃勃地买了许多小玩意儿,倒是可怜后面的两个侍卫都得捧在怀里,里面有小点心和一些做工稍显粗糙但艳丽的饰品盒等。

我还见到一名老人家,手指冻得通红,还在不停地捏着一个个彩泥人,便问他为何不在这样的晚上与家人们聚在一起。他回答说他的儿子身患残疾,不能劳作,家里只靠他糊口,这样的日子正是多挣钱的时候,哪能歇着呢。然后他劝我买几只小泥人,说小孩子都喜欢这些。我有些怜惜他,便叫权禹王买下了他所有的泥人,又送了他一些小点心,让他早点回家和家人过节。

突然,我身体涌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那种异样的感觉会似相识。权禹王感觉到了我的不适,见我捂着嘴,担忧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刚才汤圆吃坏了肚子?”

见我还是怔怔的,权禹王更加紧张了,“奴兮,你到底怎么了?”

我想了想露出了一丝笑容,摇了摇头,踮起脚尖在权禹王耳边悄悄说了一声。

“我又怀孕了。”

“什么?真的吗?”权禹王连问了两句,他的惊喜并不亚于我。

我点了点头,轻声回道:“应该是。”

“我知道一定是,”权禹王高兴得甚是有点手足无措,搓着手道,“怪不得自古说汤圆是多子多福的象征,看来果真吉利,你刚吃了两碗汤圆便得知有孕了。赏,赏啊,王全。你拿锭银子给那家铺子的老板,说朕,我感激他。不,不,好事成双,两锭银子。”

我看着权禹王高兴的样子,丝毫不逊于我有雾儿的时候。

权禹王小心翼翼地环着我,一本正经地跟我商量:“奴兮,我们已经有了儿子,这次再为我生个女儿好不好?儿女成双,幸福美满。你生的女儿一定漂亮,我一定让她成为自古以来最幸福的帝姬。”

可是我却想再生一个儿子……一个比戈敏更像权禹王的儿子。不过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我们的孩子,都将得天独厚吧。

“那就看上天的旨意吧。”

第二天早上,雾儿在自己的床前发现插满了的鲜艳彩色泥人。

我又要准备到南郊行宫去了,因为前两年我也会去那边小住,因此此番再去依旧不会太令人生疑,即便有风言风语相传,但后宫之中也没有任何可以说得上话的人了。

我拉着善善的手,盯着善善昏睡着的脸庞,古人云面由心生,我总觉得善善长得是那样的慈眉善目,但这并不能掩盖住她的疲惫和老态。这些日子她越发不爱动弹,有时就这么昏睡着。

这次去南郊,我不想让她随行,南郊固然养人,但来回的路上却过于奔波,这次来是想与她道别的。

不一会儿,善善醒了,她看见是我,便露出如慈母般温和的神情,挣扎着欲起来,“呦,小小姐……”

我赶紧拿了枕头让她靠着,责备着说:“你怎么总也记不住,不是说不用跟我行礼了么。”

“那哪行啊……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怎能因为老奴乱了身份等级。”善善有些发喘地固执回道。

我压下心头上的心酸,对善善说:“过几日我就准备起身到南郊去了。善,我不想让你奔波这一趟,你就在宫中养病或者到宫外和家人住一段时间好吗?”

善善瞪大眼睛,因为语气急切而咳起来,“这怎么行?小小姐现在这样的身子,叫老奴如何放心?无论如何老奴一定要跟您一起去,老奴最近的身体已经没什么事了。”

“可是善,我希望你能颐养天年,而不是与我在一起为我担惊受怕。”

“小小姐,怎么会这么想呢?也许这句话不知轻重,虽然宫外的那些也是老奴的家人,但老奴的亲人却只有小小姐一个啊。一个人不在自己的亲人身边还能在哪儿呢?”

善善执意与我一起,我也有些不放心她一个人,于是五天后我们一同起程去了南郊,路上行进得很缓慢。在南郊一切都是轻车熟路,山脚下的小男孩都已经会和他爷爷一起上山砍柴了。我所做的就是安心养胎,等待生产。可是直到夏末,日子比预产期拖了近半个月却还迟迟没有动静,我不由得心中惶然起来。

那一天天气闷热难耐,屋外的树蝉似乎也十分难受,挣扎般声嘶力竭地叫着。临近晌午,天空突然飘来了一大片乌云,将白日掩盖,仿佛突然进入了黑夜。我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坐在窗前,见到此景,也不免心生一丝恐惧。

善善和苗医女也同时感染到了这样的情绪,善善从窗外探出身张望了一周,忧虑地说:“怎么会突然变天了呢……真是少见的天气,看来是要下大暴雨了。”

“小小姐,您到床榻上去躺着吧,小心凉了身体。”善善嘱咐说,又吩咐苗医女点上蜡烛,自己一扇扇地关窗。

我恹恹的,正起身挪动,突然下腹一阵疼痛,我嘶了一声,伸手欲抓善善说:“善,我肚子痛……”

善善一阵慌乱,说:“哎呀,小小姐,您恐怕是要生了。”于是连忙和苗医女将我扶到床上。

我的阵痛一阵强过一阵,虽然我已生过几个孩子,但是觉得此番疼痛比起前几次显得尤为强烈。苗医女有很好的经验,早把一切都准备好,又在一旁轻声安慰我。

我在床上来回滚动,疼到剧烈处不由得大喊出来,冷汗早浸湿了衣服。

我在挣扎中死死抓住苗医女的手,颤声问她:“哀家……听说女人年纪大了,生孩子就不容易,甚至有生命危险,是吗……”

善善见我这副模样,早就吓得哭了出来,在一旁说:“小小姐,您这说得是什么话……”

苗医女脸色发白,神情紧张,却也摇头宽慰我道:“太后怎么会无端想这些……现在要紧的是您要保存体力,这不是头胎,不会有事的,太后您要坚强些……”

疼痛继续袭击而来,我已经顾不上苗医女后面说的是什么,大声喊了起来,如此几番,到最后只觉得自己浑身没有力气,也忘记了该怎样使力气,只能无意识地呻吟着。前几次的生产从来没有让我产生如此恐惧的感觉,我真的觉得也许我将死于这次生产,在这样的天气里,也许这正是上天对我和权禹王罪过的惩罚……

我知道善善与苗医女在与我说话,我却意识不到她们在说什么,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虚脱了。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外面很大的嘈杂声,不知道是雨冲击树叶的声音,抑或是雨冲击屋瓦或者大地的声音。

我睁开迷蒙的眼睛,虽然虚弱却还鬼使神差地问:“外面是下雨了吗……”

耳边传来善善的惊喜声,“小小姐,您总算醒了,刚才您昏死过去,苗医女正在为您针灸……是的,外面正在下着大雨……”

“呵……哀家喜欢下雨,喜欢暴雨……”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会说这些。

刚才的昏睡让我恢复了点力气,我想我不该死……宫里还有权禹王和雾儿在等着我,我还要好好过以后的日子,为什么要死呢……

这时又是一阵产痛,我集中力气按照苗医女的嘱咐使劲……这样努力了数次,就听见苗医女叫道:“已经看见婴儿的头了!太后再加把力气!”

我涌起了希望,再次大大地用力,直到听见婴儿哇哇的嚎哭声。

我整个人松了一口气,终于生下来了……

善善接过孩子,报喜道:“小小姐,是个男孩,是个男孩!”

是吗……是我期盼的男孩吗。想到这儿,我不由得微微一笑,看来要用我和权禹王商议好的男孩的名字呢。

“等等,似乎还有一个孩子!”苗医女突然说道。

“太后不要放松,您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我觉得我的身体又被抽扯了一下,然后听到了另一个孩子的啼哭声。

“是个女孩!太后,您生了一对儿龙凤胎!”我用了力气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