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开棺人-第7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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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东西呢已经毁掉了,残骸去了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你再看最下面那两张。”李峡公点了点胡万钦手中的照片。
胡万钦拿开上面的照片,看着下面的那张,是一堆类似钢铁的东西,拆得七零八散的,那堆东西上面还有泥土。白翎指着照片解释道:“这是48年辽沈战役前,解放哈尔滨之后,在日军的一个旧军械厂地下挖掘出来的。这家旧厂在原日本关东军在哈尔滨修建的机场附近,45年苏联红军突袭了这个机场之后,迅速占领了周围的设施,随后苏军方面要求我们与国民党军队都撤出哈尔滨,不过46年苏军撤离前夕,当地国民党保密局早就知道我们要接收哈尔滨的消息,于是着手开始破坏,但是因为当时国民党政府的接收专员已经跑了,所以他们也只是做了做样子,炸了三个厂,其中就有这个,苏军撤走之后,三五九旅的人在清理军械厂的时候,从地下挖出了这些东西,开始我们认为是日本关东军方面留下来的,并没有在意,后来辽沈战役打响前,因为军需弹药各方面吃紧,需要四处收集,并且建立我们自己的大后勤军需厂,开始了整理工作,整理工作进行的时候,中川秋男带领着一批日军技术人员俘虏挑选可使用的器材,发现这堆东西里面有很多既不是从前关东军,也不是后来苏联红军的,当然更不可能是国民党军的。”
胡万钦听到,还是不明白,问:“那些是什么东西呀?”
李峡公和白翎对视一眼,白翎解释道:“是飞机零件,准确的说是我们这个时代造不出来的飞机零件,用日本技术人员的话来说,就算集合全世界最优秀的人,也无法造出来这些东西,他们推测这些技术至少要在五六十年之后,甚至更远的年代才会出现。”
“我不懂。”胡万钦摇头。
“我们也不懂。”李峡公苦笑道,“所以才需要去查,一件两件事也许不会引起我们的重视,但是这种事情太多了,所以必须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中央已经答应了我们建立这个机密部门的要求,名字暂时叫0021,是因为最早发现这种东西是在5月19日的晚上21点,原本叫51921,但是因为恰巧档案编号也是21,所以就叫0021,其他的一部分同志已经开展了工作,大沙湖方面也等待着春天开湖之后再进行调查,而你呢,需要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
胡万钦知道有任务了,立即站起来敬礼,李峡公只是挥手让他坐下,随后拿出一张地图指着上面的某个空白的地方道:“这个地方叫罗布泊,据被抓获的一名敌特交代,他们曾经为了躲避追捕无意走进去过,发现那里竟然有一座城市,应该说没有人的城市,还被怪物袭击过,他说怪物是一种体型巨大的蜈蚣,还有其他的东西,到最后他们一行八人,只活出来他一个人,开始我们不相信,但这个人还保留了一个蜈蚣的半截身体,我们拿出来化验过,组织结构的的确确是蜈蚣。”
李峡公说完,白翎又从箱子里面拿出另外一件用白布裹着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打开后道:“这是口锅,一口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锅。”
胡万钦盯着那口黑色的锅,伸了伸手示意他想去摸,白翎点头,胡万钦仔细摸了下,表面摸起来不是太光滑,有凹凸感,但肉眼却看不出,他又问:“这口锅有什么奇怪的吗?”
“你让开。”白翎抓着那口锅,朝着旁边的洞壁之上狠狠砸去,连砸了十来下,虽然声音很响,但在洞穴中工作的其他人都没有因此受影响,甚至没有人回头来看一眼,看来是早就习惯了。
白翎将砸过的锅递给胡万钦,胡万钦拿过来发现锅没有因为撞击遭受任何影响,还是以前那个模样,连点小小的痕迹都没有留下来。随后白翎领着胡万钦来到另外一个小型洞穴之中,那里放了一个大桶,他将锅放进桶之中,盖上了一个好像用棉布和其他东西做成的盖子,随后将一支波波莎冲锋枪的枪口塞了进去,示意胡万钦过来扣动扳机。
胡万钦侧过脸,扣动扳机,射了十数发子弹之后停下来,白翎打开盖子将那口锅拿出来,胡万钦发现十数发子弹都没有在锅上面留下任何痕迹。
这个时候,李峡公出现在门口,看着胡万钦道:“这就是我让你去的理由,找到那座城,找出这个东西是怎么来的,我给你一个班的士兵,装备精良,作战经验丰富,至于你要带其他什么东西,可以随便挑,三天后出发。”
“我能带多少人同行?”胡万钦问,又看着白翎。
白翎伸手比了一个手势:“人是最宝贵的,给你一个班都是多的了,所以加上你,不能超过八个人,而且人都必须通过我们的审核,否则你不能要什么人就给什么人,这是机密任务,你们要以勘查地形为由进入。”
“我要老张和中川老师。”胡万钦其实言下之意也是想问问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张大勇复员了,中川秋男要主持大沙湖挖掘工作。”白翎看了一眼李峡公,李峡公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转身走开了。
第十章(上)他们的主义
中川秋男要主持挖掘工作,这是胡万钦意料之内的,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让张大勇复员?白翎随后解释道,虽然上次让他加入,但也有个考核期,这个考核期张大勇并没有通过,最主要的就是昨天晚上所谓的甄别审查,张大勇没有合格。
“老张没合格?不可能吧!”胡万钦一个劲摇头,“说我不合格还有人信,说他不合格,我死都不相信,他比我优秀多了。”
白翎示意胡万钦坐下来,随后俯低身子道:“万钦,情报工作并不是人人都适合的,这个工作最需要的是有一个灵活的脑子,而不是空有一身蛮力,我们这条战线上的战争是看不见的。张大勇作战的确英勇,有时候也有怪模怪样的奇招,但都不适合我们的工作。他是个讲义气的人,所以昨夜的审查之中,他中计了,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来,编造了一些没有发生过的事情,目的就是不牵连你,当然要是真的被捕,为了重要的同志的确有人这么做过,但是他明显没有配合好你,也忽略了你和他的约定,这是一个巨大的工作失误,如果我们真的是敌人,那么明显会认为你才是最重要的,他是其次的,这对你来说危险更大,你明白了吗?”
胡万钦点头:“我明白,但是这项任务也许用得上他,他是……”
白翎抬手示意胡万钦不要说出“异术者”那三个字:“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当然是想让他留下来,但很可惜这种保密任务一旦进行,谁也回不了头,回不了过去的生活,见不到以前的亲戚朋友,他重感情,这是好事,但同样也不好,感情用事会招致杀身之祸。”
“我还是想要他同行,毕竟多年以来我们配合得很好。”胡万钦声音很低,不放弃最后一线希望。
“白翎,你出去一下。”端着茶杯返回的李峡公又出现在了门口,白翎起身对胡万钦笑了笑,然后离开了。
李峡公坐下,把滚烫的杯子交给胡万钦,让其暖暖手,坐下后开口问:“胡万钦,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你要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因为这个问题很重要。”
胡万钦抬眼看着李峡公,半晌才点点头表示明白。李峡公深吸一口气问:“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待国民党的?”
“啊?”胡万钦有些诧异,不明白为什么李峡公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许久,胡万钦都没有回答出来,李峡公耐心等着,终于等到他开口说:“以前我父亲也是国军士兵,所以……我并没有仇恨,大家都是中国人,是同胞。”胡万钦说到这的时候,想起了关杰,那个在战场上放走他的国军军官。
“嗯,很好,两党之间虽然理念信仰不一样,但要认清楚,大家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这个国家。我们以前一直说的是国民党反动派,从来没有单说国民党,这个概念后来逐渐模糊了,不管怎么说,我希望在这条战线上工作的同志们,都不是杀人机器,不是冷血动物,而是充满感情,充满激情,燃烧热血,拥有崇高理想的人,新的时代有新事物的产生,但不管怎么变,中国就是中国,这个概念谁也改变不了。不管是我们,还是他们,都期待着这个国家更好更强大,这个国家的人民再也不用遭受苦难。”李峡公抚了抚眼镜,看了一眼外面,“我曾经在上海的时候,听过一个中统的要员说过这么一句话,他说中共的发展如此迅速,理念又如此纯洁,原因就在于他们还没有得到过真正的权力,如果有一天他们尝到了权力的滋味,那么一切都会产生变化。你怎么看待这句话?”
胡万钦摇头:“我不是很懂,不明白……”
“你要是懂,那就奇怪了,不懂很正常。”李峡公笑了,拿过杯子握在手中,“就如这个装满滚水的杯子一样,在你冷的时候,你握住能暖手,很舒服,但当你不冷了,天气炎热的时候,你就会恨不得扔到一边去,权力在不同的时候会给不同人带来不同的效果。我是一个有着快三十年党龄的党员,我相信,我党永远不会变,红旗也不会变,就算扛着红旗的人变了,烂了,背叛了他们站在红旗面前发过的誓言,那么就会有一批真正的同志打倒他们,接过他们手中的红旗,继续走下去,继续前进!”
胡万钦看着李峡公,使劲点了点头道:“首长,我明白了!”
“脑子再好使,也得有坚定的信仰,也得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胡万钦,你记住,我们的信仰就是两个字——中国。”李峡公握住胡万钦的手,“不管是什么样的主义,什么样的信仰,最终要面对的敌人,都是自己内心的私欲,有利于进步的主义最终目的就是要消灭人的私欲,这才是每个人真正的敌人,每个党派的真正敌人,其他的只是假想敌。”
那天,李峡公走后,胡万钦坐在那想了很久,白翎端来的饭盒一直到放凉他都忘记吃了,这种话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他突然顿悟了,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白活了,学了那么多知识,看了那么多书,根本不及李峡公这一番话,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着自己。胡万钦觉得自己变了,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就变了,脑子觉得清醒了许多,一直到白翎将已经上车走出很远的张大勇给追回来的时候,胡万钦依然捧着饭盒在那里发呆。以致于后来,再后来古科学部建立之初,第一批探员经过最后一次审查测试的时候,都会被告知:“你们的最后一次考试会持续很久,一直持续到你们打败那个敌人为止。”
随后那些个探员被一一领进某个小房间内,呆上几秒又出来,出来的人当中有些恍然大悟,有些满脸纳闷,有些则是面无表情,依然不懂的人不知道为何房间里只有一面镜子,明白的人则是许久都保持沉默,知道那个也许会穷尽一生去战斗的敌人就是自己。
三天后,中川秋男领队,胡万钦、张大勇作为副队,领着一个班的人骑着骆驼带着装备开始向罗布泊方向出发,这三天期间,胡万钦一直在找李朝年,可惜没有找到,原以为李朝年会主动现身的他也非常失望,那小子像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只不过因为工作性质特殊,胡万钦并没有机会派人去寻找,况且他能指挥的只有那个班的士兵,而且还是在出发之后,在出发之前,他依然只是个小兵,还是个早就“死”了的小兵。
“一直朝南走。”骑在骆驼上的中川秋男指着地图道,“然后会遇到一片鬼林,如果我们绕过鬼林,会增加三天的路程,如果不绕过大概一天就能穿过去,你们两个怎么看?”
张大勇摇头,他还没有彻底从那件事中缓过来,虽然找他回来了,但他依然有着很重的心理负担。胡万钦拉着骆驼靠近中川秋男,伸手拿过地图,虽然说是地图,但那也只是那名特务手绘的,他看了一下问:“准确吗?那个人是否可信?”
“可信,这个人的态度很好,而且曾经并不是行动人员,而是监听勘查人员。”中川秋男解释道,“原本是打算让他跟着一起去,但是这个人说自己宁愿死,也不愿意再回去,我们只得想法子找当地的百姓做向导,但是都不敢去,说那里是地狱大门,有去无回,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曾经数次进入平安回来的老人,结果已经瘫痪在床了,只能将那个特务手绘的地图交给他看看,他看过之后说已经很准确了,又教了我们在这里生存的法子。”
“明白了,所以说,如果我们赶时间,就要走鬼林,如果以安全为主,就必须绕过鬼林对不对?”胡万钦看着那张地图,后面还有很多复杂的地方,又问,“不过鬼林是什么意思呢?不可能是林子吧?戈壁沙漠之中不会有那种东西。”
胡万钦问完,张大勇终于开口了:“全中国叫鬼林的地方多着去了,顾名思义嘛就是会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