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许我尘埃落定-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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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三章
第七十三章
下来承瑾有三天没有回来,日子一天一天重复的过去 自己的肚子每每想起要告诉承瑾孩子的事,可是想想他那个早晨离去时候冰冷的神情又无比酸涩的咽了下去。接下来舒宜就再也没有机会来特意等待承瑾的回家了。
第三天的晚上她一个人晕倒在家里,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
舒宜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躺在病床上,正打算要寻找些什么,忽然从窗口处传来一句冷冰冰的声音:“舒宜,你不要找了,不是他送你来 的,而且他也不会来。”
舒宜那微微带着点希望的眸子就这样平静下来,低头看着面前的被单也不看说话的人,问道:“静云,是你送我来的?”
静云站在窗前,眼睛看着远处的某个地方,没有作声。
良久,空气中响起静云叹息的声音:“舒宜,孩子已经三个月大 了,再不做手术就来不及了。”
“做什么手术?”
“舒宜,你不用跟我装傻,这个孩子你不能留,这个孩子你留不 得。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和他不可能,你们两个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除非他能为你抛弃手里的一切,你觉得他能做到么,你觉得这可能吗,他那个母亲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样的家庭你这样的处境,你觉得你能在这个夹缝里生存吗,别忘了在那个夹缝里你已经死过一次了。你还不死心,还要一头撞上去,舒宜,听我地,你把孩子做了和他离婚把。”
静云已经不相信爱情。更加不相信舒宜和承瑾这样相差悬殊的爱 情,静云觉得她和陆镇就是舒宜血淋淋的教材,但是舒宜为什么还要一头撞上去?
舒宜没有回答。
出院的时候静云本来是恨恨的,但是到底没有办法让苍白地舒宜就这样回去,她送舒宜回的家。
回到家舒宜只觉得不对劲,到房间里找了找。果然,衣橱里承瑾的衣服都已经不见了,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她打开抽屉翻了翻,存折。证件之类的都还在,只是少了一份。
她笑了笑,拿起衣橱里自己一件衣服换上,一边穿一边命令自己不能哭,不许哭,静云还在外面,她如果哭出来了静云一定会逼着她把孩子打掉。可是眼睛里哪里只得住酸涩,这些天来她一个人每天等待他至深夜,白天还要撑着身子去体检,每回在医院的走廊里看见别地妻子有老公前呼后拥的护着。每回医生问她身体虚弱为什么先生却一次也没有来过,她都强力的忍着。那些酸涩的时候,那些心痛地时候她都没有哭出来。可是现在看着空空的衣橱却是之也止不住的流泪。
舒宜不敢出去。只能忍着忍着,终于发出隐忍而细碎的哭声。
静云在客厅里等待了一阵。舒宜一直没有出来,因为她回家时候脸色就不大好,又记得医生的忠告她忍不住推开门。
果然不出所料,舒宜又晕倒在地毯上,眼角有着未干的泪痕,她砖头看一眼打开的衣橱,忽然有些明白。
舒宜再次进了医院。
其实怀孕也不至于让一个人虚弱到动辄晕倒,只是舒宜这一个月来身体太过虚弱,营养不良,又加上怀孕初期的一些反应。医生说她有轻微的心脏二瓣膜闭合不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没有发作,也许不怀孕舒宜一辈子都不会发现自己地心脏有这样的毛病,但是怀孕了,加重了心脏地负担这个病情就开始凸显出来,而且医生曾警告舒宜这样的身体怀孕必须非常小心保养,不然情况会怎么演变谁也不得而知。说起来倒不是舒宜和承瑾地关系让静云逼舒宜把孩子做掉,而是出于实际地身体考虑,趁着孩子还小病情并不严重的时候把孩子做掉再动手术,可是舒宜怎么会肯,怎么会答应,那是她唯一地孩子,在这个情况下可以说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因此静云虽
也不十分下狠心。
不过这次,静云坚持让舒宜住院。
舒宜明白静云身上也是一团乱,这个城市如果不是因为有她,也许静云一辈子再也不会踏足。她想了想也没有再反驳便答应了。
也许是天意,也许是命中注定,这天晚上静云刚回到旅馆忽然接到医院的电话——舒宜下体出血不止,别说是孩子,恐怕连大人都有生命危险。静云接到这个电话,魂都被吓破了,匆匆拦了车直奔医院。
其实一切说起来不应该是命中注定,舒宜这样的身体能够把孩子怀到三个月已经非常不容易,从小她身上就是数不清的伤痕加病痛,被后妈折磨的或者被那个“姐姐”碧岚折磨落下无数的病根。更何况女人怀孩子原本就是一件需要非常注意的事情,可舒宜这一个月来让身体每况日下,所以这个晚上只因为头晕摔一跤就大出血她的情况在医生眼里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静云到的时候舒宜已经做完手术正被平车推着从手术室出来,静云紧张的上前去,舒宜并没有睡着,虽然脸上是浓浓的倦意但仍旧望着静云露出一个微笑。
她想让静云放心,可静云看着她那灰白的唇,憔悴苍白的脸色心怎么可能放得下来。
护士不认识静云,她把舒宜推进病房顺便在病房的门上挂上一个谢绝探视等同于把静云关在了门外。
静云愣了一下,伸长脖子往里看了看才慢慢退出来往医生那边走 去。
黄医生的办公室里,静云坐在办公桌的对面,听黄医生细细的分析着,到了最后医生忽然总结说:“她现在的这种状况根本就不适合怀 孕,这一次平安度过了但是下一次,再下一次那就不好说了。而且她现在的心脏也渐渐产生了变化,她的身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心脏会负荷不了孩子的………………………”医生长叹一声用沉重的语气说,“恐怕有生命危 险。”
生命危险静云不是不知道,但是这一次她才真正领悟到事态的严重性,她对医生点点头说:“好的,黄医生我知道了,我会跟她好好谈谈的。”
静云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缓慢地在走廊里走着,心情沉重。
她在想应该怎么跟舒宜说,她要怎样说服舒宜,舒宜的身体情况她自己明白,但是她就是不肯把孩子做掉。
想了一会,她忽然转身朝电梯走去。
再回到医院的时候她手里已经有了一份离婚协议,舒宜看着静云摆在她面前的离婚协议忽然很想笑,那里赫然签着承瑾的名字。
她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很久,眼里终于滑下泪来,一滴一滴,静云从来没有见舒宜哭得这么伤心过,一个字不说就这么静静的。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舒宜忽然微笑了一下,拿过一旁的笔刷刷签上自己的名字,一边签字一边说话,声音平静如水:“静云你知道 吗,原来只是想着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就算是一天的幸福日子换一辈子的地狱我都赌了,可没想到幸福的日子真的这么短暂。我不想把孩子杀了,这是我们的孩子,承瑾不要我了起码还有我的宝宝,他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我无数次的想告诉他我有了他的宝宝了,请他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我,我可以原谅他的一切,但是原来我终究抓不 住,它消逝得太快太快。不过静云,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他说过要娶我,要给我一个家,要生很多很多孩子,可是他为什么……为什么……这是我们的孩子啊,静云你就让我把这个孩子留下来好吗?我只有他 了。”
说到这里,她的眼泪终于扑簌簌的落下来,那么密那么急,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正文 第七十四章
第七十四章
云的心都给她哭酸了,哭软了,忍不住就要答应她, 能,她强忍着用冷静的口吻说:“舒宜,你到底还要执迷到什么时候,那个男人不要你了,他不要你了,这个孩子如果留下来你自己会有生命危险,你懂不懂。”
不懂,真的不懂,从前那么爱的两个人怎么会有分得这么清楚的一天,离婚协议书上甚至连房子的一个角落都没有留给她,那是他们的 家,他怎么可以这么无情。
静云的那番话,舒宜心都要揪起来了,静云说:“舒宜,你到底还要执迷到什么时候,那个男人不要你了,他不要你了,这个孩子如果留下来你自己会有生命危险,你懂不懂?”
其实静云早有前车之鉴,男人都抵不过家庭,男人抵不过的有太多太多了,而女人却往往只会不顾一切,象舒宜这样更加是不顾一切。但是她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
静云拿来的那个离婚协议她看了看,真的很想提笔写上自己的名 字,但是想了又想,想了又想,她终于还是颓然的把笔放下了,她说:“静云,我要去找承瑾,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找他问个清楚,死也死个明白,如果他说了,我就死心了,这一辈子都死心了,静云,你就让我去好不好?”
静云含着泪,掉过头去点了点头说:“好,你去找他,你找了他你就会明白了。”
其实女方妊娠的时候男方提出离婚是不予受理地,舒宜完全可以拿这个理由驳回承瑾的申请。可是她不愿意这么做,她连怀孕地事都不准静云告诉他。
她也不知道承瑾到底在哪里。还是静云送她去找的承瑾。
在一家酒吧里,舒宜抬头看了看酒吧的招牌,里面很吵,也很黑,她对身后的静云说:“你让我一个人进去,我会注意的,我想跟他单独谈谈。”
静云只得点了点头。把车子开到停车场去停好,中途却遇见了陆 镇,中间又耽搁了点时间。
舒宜扶着墙壁尽量避开人群往里面走,灯光昏暗,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人,她只得一个一个的走过去看。但又怕被挤倒了,所以一路走得非常艰难,额头上甚至微微冒出了汗珠。
她终于隔着人群,隔着喧嚣,看见了承瑾。
那个背影她怎么可能忘记,很多个从前都是她先走,留下一个背影给他,没想到这一次轮到她来找他了,不知道为什么来的时候明明告诉自己要坚强,但是却在看到他一个背影眼睛又酸涩了起来。
她轻轻地走过去叫了一声:“承瑾。”
承瑾没有转过身来。只是肩膀却猛地一震。然后依旧把身子靠在身边一个女人的怀里。
舒宜又想吐了,她强自忍着。扶着心口不让自己去注意他身边的那个女人。不去注意,她跟自己说。不要去看,这一刻她究竟用了多少力气来叫他一句:“承瑾”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因为她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正在急速的流失中。然而她紧紧的咬着唇,坚持着,牙齿都要咬破嘴唇他也没有回头。
她扶着身边地东西,扶着身边一切可以扶助的东西,慢慢的,走到他面前,楚楚可怜的看着他,不过看起来他倒是很好,只有他身边那不知死活的女人问了句:“承瑾,这个女人是谁呀?”
承瑾冷哼一声低下头说:“不认识的。”
舒宜的脸白了白,方才要夺眶而出的眼泪被她狠狠的咽回去,她颤抖着身子,掏出一份文件“啪”地扔在他脸上,她颤着唇,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赵承瑾!”
承瑾抬起头来,那份文件在他面前飘落,舒宜站在他面前,单薄的身子在微微地颤抖着,脸色苍白得吓人,但她死死地盯着他看,眼里没有一滴泪,就这样狠狠的盯着他看。
那个女人忽然好奇地捡了那份文件看了看,她嗤地笑了起来。把一张浓妆艳抹的脸转过来对着舒宜说:“怎么,承瑾要跟你离婚,你还死缠着他不放,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舒宜听了这句话才狠狠地扬起手,想要打那个女人,但是她的手伸上来,却没有挥下去,一个更有力的手掌紧紧的抓住了她,他是那么用力,她瘦弱而泛出青白色的手腕在他的手里隐隐泛出红色来,但是舒宜一个痛楚的表情都没有。
她惊讶的抬起头看着他,仿佛面前是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又仿佛一个无条件相信他的孩子到最后却想不到他会辜负她,舒宜的惊讶慢慢的变成了一种苍凉无奈,慢慢的她的手变得没有力气,仿佛濒临死亡的兽,被逼到绝境前那无奈而绝望的回头。
承瑾也一直盯着她。
这一刻如同一个慢镜头,每一秒都过得那么的慢,然而每一秒都凌迟着舒宜的心,她的所有力气,她的所有血液都仿佛渐渐的在他的这一握中流失,流失,她觉得自己下一刻也许就倒下了,也许就再也没有醒来的机会了,这样她的目光变得凄凉,眼睛里是一种哀伤的无助。好像被谁抽去了灵魂。
或许是承瑾终于不忍心再看,他终于放开手来。
舒宜的胸口突然痛了起来,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当着他的面倒下 来,她捂着自己的胸口,都已经喘不过气来了,苍白的脸涨得通红,但是她还是对着那个女人微笑了一下,然后摇摇晃晃的走出门去。
承瑾本能的想要伸出手去扶,他甚至感觉到自己伸出手去了,然而身边的